第七十九章
警察手里握着警棍, 面无表情道:“因为只有林夏夏、吴承羽和苏渐佳的血检和尿检皆是阴性, 缴获的毒/品上也没有检查到有她们留下的痕迹。而你们这些人的检测结果全部都是阳性, 且毒/品上的指纹、血迹和唾液里的DNA也全都能对应得上。现在你们聚众吸/毒, 已经是证据确凿,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建议还是留到法庭上再吧!”
“你胡!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江美欣怒吼道:“你们是在非法拘留!我要告你们!我要见我们家的律师!现在!马上!”
羽拉着林夏夏的手, 声:“咱们快走。”
林夏夏轻轻拍了拍羽的手臂,以示安抚,然后停下脚步,回头丢给了江美欣一个看傻逼的眼神。
江美欣看到林夏夏的眼神,气到差点儿吐血三升,她很确定,自己在这个贱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挑衅,轻蔑,嘲弄和幸灾乐祸!
林夏夏仿佛在用眼神无声地对跟她:“怎么?不服气啊?有种你上来我呀!”
江美欣怒吼一声,冲上去就想甩林夏夏几个耳光。
可还没等她走近林夏夏,就被警察用警棍狠狠地击中了腹部。江美欣猝不及防, 被一棍子倒在地,痛得滚来滚去,嗷嗷直叫。
“你居然还敢袭警?!”警察手里握着警棍, 面无表情地对江美欣再次强调:“老实点儿!”
这次林夏夏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憋着笑,拉着羽快步离去。
她们一出看守所,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眼熟的劳斯莱斯, 定睛一看,站在车旁朝她们挥手的可不就是王伯嘛。
就连江楷泽也坐在车里,车窗全开,露出一张面无表情,却俊美绝伦的侧脸。
夏夏和羽只觉眼前一亮,开心地相视一笑。
两个妹妹算等绿灯一亮,便立即屁颠屁颠地朝江楷泽跑过去。
就在这时,却见那个讨人厌的苏渐佳,已经比她们先一步离开看守所,并且过了马路。
苏渐佳没有直接去坐自己家来接他的车,而是长腿一迈,走到了江家的车前。
只见他弯下腰,隔着车窗在和江楷泽话。
他们声音都不大,夏夏和羽隔着一条马路,什么都听不见,心里可着急了,警察叔叔怎么就让这个坏胚子成了漏网之鱼?!也不知道那个坏胚子接近江哥哥又想做什么恶心的事!
人行道前的绿灯一亮,两个女孩马上就像开弓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可是她们刚过了马路,苏渐佳已经直起了腰,朝她们做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飞吻后,便立即翩然离开。
林夏夏和羽无奈,只好朝他的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上了车。
林夏夏气呼呼地问:“江哥哥,苏渐佳那个坏胚子刚才在跟你什么呀?!”
江楷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淡声对王伯道:“王伯,我们回家吧。”
王伯:“好。”
林夏夏这才意识到江楷泽可能在生自己的气,大气都不敢喘了,心翼翼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他的脸色。
羽不觉气氛有异,又重复了一遍夏夏刚才的问题:“江哥哥,苏渐佳那个坏胚子刚才在跟你什么呀?!”
江楷泽这次倒是没有充耳不闻,淡笑着:“没什么,他我结婚的时候他要来白吃白喝,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也绝不交一毛礼金。”
“他倒是想得美!”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呼叫道:“你根本不可能会请他这样的人参加自己的婚礼的,对不对?!”
江楷泽淡笑不语。
见大家都不怎么话,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也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江楷泽闲闲地开口道:“我猜兰姨知道家里出事后肯定会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比起闲聊,你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串好词,想想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林夏夏和羽:“哦!哦!哦!”
现在已经是深夜,一路车辆行人没有多少,畅通无阻,车子很快变驶进了江家别墅前。
王伯把车停好后,便主动下车去花园里抽根烟。
江楷泽回头,冲着羽温柔地笑了笑,柔声道:“江美欣短期内是回不来的,她不仅自己吸/毒,还提供场地容留他人聚众/吸/毒,现在证据确凿,人赃俱获,很可能得吃好几年得牢饭。
现在她没有办法再欺负你了,你家的赌债我也会帮你还清,你可不可以不要急着辞职?留在江家帮我照顾一下夏夏,好不好?”
当羽听到江楷泽接下来江美欣很可能得吃好几年的牢饭时,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江楷泽,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呀!好呀!”
“谢谢你,”江楷泽轻声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夏夏。”
“嗯!好!”羽一脸“我都懂”得表情,拉开车门,像只机灵的兔子一样,一溜烟儿就跑得没影了。
林夏夏:“……”
羽走后,江楷泽先从前座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屁股坐到了羽原来的位置上。
王伯站在不远处吸烟,车里只剩有江楷泽和林夏夏,两人大眼瞪着眼,相对无言,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
林夏夏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声地:“江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江楷泽有些明显地顿了顿,气笑道:“那你倒是看,你错在哪儿?”
林夏夏子:“……”
这段时间以来,江楷泽对她实在太好了,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惯得连向来很的胆子都肥了不少。
她本以为这次也是,他不会和自己生气的,只要撒个娇,卖个萌就可以随便混过去。
可没想到江楷泽竟然那么较真,不仅不原谅,还要她出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我,我……”林夏夏心翼翼道:“我不该接到你叫我走的电话后却不听你的话马上离开,还非要留在房子里和那群人对峙,结果害你昨晚在区门口白等了我那么久扑了个空,我自己还被警察抓进看守所审讯了一天,今晚又害你那么辛苦,大晚上还要去看守所接我回来。”
林夏夏突然有点紧张,好像一个参加论文答辩的学生,心翼翼地答完题,生怕老师给自己判不合格。
“不对,”江楷泽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从来没想过必须让你什么都听我的,不可以有自己的主见,也从来没有觉得你给我添麻烦。”
林夏夏眼眶一热,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就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她握住了江楷泽的手,认真问道:“对不起,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生气吗?”
江楷泽的手动了动,微微挣扎,林夏夏立即用力,紧抓着他的手心不放。
江楷泽只好放弃挣脱,反手与她相握,大手和手紧扣在了一起。
林夏夏的心总算稍稍安定,悄悄松了口气。
江楷泽看着林夏夏,眼神无奈得要命:“我气的是你不信任我!我和你保证过我会保护好羽,不会让她出事,可是你却并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林夏夏握着江楷泽的手紧了一下,紧张兮兮道。
“……”江楷泽嘲讽地笑了笑,突然连话都不想。
“我相信你的话,我知道警察马上就来了。”林夏夏抿了抿嘴,强作镇定道:“可是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了羽凄厉的哭喊声!她的声音真的好绝望!”
她越越激动:“当时已经是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如果我不挺身而出,警察来之前,羽的清白肯定就已经被那个叫苏渐佳的纨绔子弟糟蹋了!”
江楷泽一时没有话,眼神有些复杂。
林夏夏再次开口,心翼翼地问道:“我这么,你……能理解吗?”
江楷泽:“就算你觉得情况很危急,你也可以先抽出两分钟个电话问问我,再决定自己要怎么做吧?”
林夏夏:“我怕来不及啊!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情形……”
“苏渐佳不会糟蹋羽的,”江楷泽断了她,:“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是我让他来参加今天的聚会,帮我在聚会上保护羽的。”
“怎么可能?!”林夏夏愣愣地开口:“那他还……”
假公济私?或者阳奉阴违吗?!
“如果当时他不出手,江美欣势必会叫上另一个玩咖去玩弄羽,那别人肯定就真的对羽下手了,羽难逃此劫。”江楷泽解释道:“当时苏渐佳只是假装顺着江美欣的意思,做做样子而已,目的是拖延一下时间。他早就知道今晚一定会有警察上门,怎么可能会把你的好姐妹怎么样。”
林夏夏:“……”事实竟然是这样的吗?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智障!
“而且夏夏,”江楷泽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