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至少，在这个梦境里，我是她爱的莫非。”无伤抬了一下眸子，“初雪，你忘记我的本事了吗？‘一梦百年’，或许只是一夜的时间，却是漫长如百年的经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生命只有百年。能够跟她在一起一百年，白头携老，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无伤，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在你让我遇见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所以，你是不会再替我害这个女人了吗？”初雪咬牙。

    无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初雪，你还记得吗，你的名字，还是我当年遇见你的时候，我替你取的。”

    “是呀，是你帮我取的，你取的时候还说，初雪是你给我的爱称，因为你是雪妖，初雪的时候是最美的，又是在这个时候遇见的我……”说到这里，初雪愤怒地瞪向了他，“可是你变心了。你明明说过，只要我叫一辈子这个名字，你就爱我一辈子。”

    “所以，我现在是来收回这个名字的。”

    “什么？”初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要收回这个名字？你要怎么收回？”

    “从此以后，天地间，再也没有名字叫初雪的妖精……”

    随着无伤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一片白雪落到初雪的身上，她就直接不受控制地现出了原型，朵朵花瓣被白雪击破，宛如给白雪染上了一层粉红色的腮粉，扬扬洒洒。

    只是一个瞬间，她枝头的所有桃花瓣就全部碎掉了，枯丫枯萎。

    在他转身这际，这一树的桃花化成了枯枝，倒向地面，被一片白雪盖住，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无伤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变回了莫非的样子，他满眸的关怀，担忧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花其朵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醒了过来。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粥？我让白嫂做了些白米粥，你垫垫肚子。”他的声音温和，柔情蜜意，完全看不出之前，他才刚刚亲手毁掉了他曾经爱慕了几百年的一只女妖。

    “我不饿。”睡了一觉，花其朵的精神也只是恢复了一些，还有些恍惚。

    “吃一点吧，朵朵，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不要忘了，你还有我。”他伸过手臂，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难受，有些吃不下。老公，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是我开的车，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

    “好了，都过去了，她们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想，她们一定没有怪过你，反而十分庆幸，你还坚强地活着，否则她们才真的要难过了。”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所以，老婆，现在可以喝白米粥了吗？”

    “好吧，我喝一点。”

    莫非将已经凉掉的白米粥送到她面前，一勺一勺地喂给她。没有一会儿，大半碗就下去了。

    再要喂时，花其朵已经有些吃不下，她摇了摇关。

    莫非也没有勉强她，直接把碗端到自己的唇边，一口气把剩下的粥全部喝掉。

    花其朵有些呆滞地望着他：“那是我吃过的……”里面，有她的口水呀，他居然都不嫌弃。

    莫非笑：“是呀，我知道呀，你吃过的更甜。”

    “可是，里面有我的口水。”

    “接吻的时候，也有你的口水呀。”

    花其朵：“……”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