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何家
蔡娟是白秋月舅舅何辉的老婆,她为何辉生了一对儿女,儿子何坚强十岁,女儿何文文才五岁。
在白秋月的印象中,蔡娟能干又贤惠,待她也是非常好的。在白光深去世后,何辉参与赌博被判五年有期徒刑,蔡娟在外面摆夜宵烧烤维持生计,既要赡养公婆,又要供儿女读书,生活苦不堪言。
临白秋月跳楼自杀的前一天,蔡娟给白秋月打电话叮嘱她防着郑艳红。
白秋月看着蔡娟出神,眼睛发酸,不由分地扑进她的怀里。
蔡娟先是愕然地看着她,接着释怀一笑:“原来是秋月啊。”
白秋月嗯了一声,又弯下腰看着怯生生的女孩,微微一笑:“你是文文吧,我们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了吧。我是你表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去年过年时,白光深经人介绍认识了蓝容玲,遭到前妻娘家人的反对,一气之下闹翻了脸,两家人便断了联系。
何文文指着地上的黑猫,对白秋月道:“表姐,我能抱一下你的猫吗?”
丁子洛一脸黑线。
白秋月不顾它的反对,硬将它塞到何文文的怀里,还威胁道:“洛洛,可不能欺负孩子。”
好吧,它不过是想干件好事奖励变成人的会,它容易吗?丁子洛全程黑着脸。
何文文肉肉的抚摸着黑猫的耳朵,满脸的幸福:“猫咪,你真勇敢。”
“”丁子洛干脆闭上眼睛。
白秋月拉着蔡娟,一脸愧疚道:“舅母,我错了,我不该跟姥姥姥爷生气,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蔡娟惊讶地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眉头皱起来道:“是不是白光深待你不好,我知道了,肯定是姓蓝的女人挑拨你们父女的关系是吧?”
白秋月眼一热,并不作声,可她的样子分明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蔡娟母性大发,拉着她道:“秋月别怕,姓白的不养你,你姥爷家随时欢迎你。来,舅妈带你回给你做好吃的。”
看到女儿乖巧地坐在一旁跟黑猫话,蔡娟笑道:“秋月,你养的这只黑猫可神了,能听懂人话似的。”
何文文在旁渴望道:“表姐,我想养一只猫。你这只猫生了崽子,到时你送我一只好不好?”
蓦地,丁子洛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没顾上多想,它从何文文怀里跳到地上,朝白秋月喵了一声:“我有事先走开。”完,急冲冲地离开了。
无论白秋月怎么喊都唤不住它。
白秋月感到老脸挂不住,悻悻然对何文文道:“表姐这只猫是公的,没有办法生崽崽给文文,下回表姐买一只送给你。”
前面的丁子洛听到白秋月的话,猫脸一抽,恨不得回过头挠花臭女人的脸。
下一刻,它的眼睛又掠过一丝神采,飞快地窜到花圃里,过了一会儿功夫,从花圃里走出来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子。
丁子洛心里忍不住狂呼道:“果然事无大,只要是好事,就能获得变成人的会。”
白秋月当然不知道丁子洛变成人,而且就站在一棵大树身后。
蔡娟要带她回家,她正求之不得,算算时间,现在离舅舅何东出事的时间差不多了。
她拉着何文文的,跟在蔡娟身后,刚刚走出公园,迎面就看到两个青年走来。
一个金发青年看到她,激动之情不言而喻,飞奔过来道:“大姐头,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身后的大饼脸笑呵呵道:“大姐头,我们正想请你吃饭呢。”
这俩人正是金八毛跟田四。金八毛拿到钱后,先是还钱给虎哥,然后给带着瞎眼老娘去市里的眼科医院检查,医生是眼角膜破裂,可以花钱请帝都的专家过来做术,如果可以的话,估计明天就能住院了。
金八毛的瞎眼老娘想请白秋月吃顿饭,感谢她帮助儿子改邪归正,同时也感谢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白秋月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阻止何东上当受骗呢,哪有闲功夫吃饭,当下就想拒绝他们。
金八毛灵一动道:“现在还早,今晚我们再来接你去吃饭也行。”
生怕白秋月拒绝,田四插话道:“大姐头,八毛的娘明天就要住院了,她想见你一面感谢你。”
再不去就不近人情了。
白秋月只好道:“那我傍晚去找你们,你们请我吃饭好了。”
金八毛欢喜道:“那就定了。”怕白秋月反悔,他拉着田四急忙离开。
蔡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迟疑道:“秋月,你老实告诉我,你爸是不是反对你跟这些人在一起,才骂你的。”
白秋月见她误会了,急忙澄清道:“舅妈,你别乱猜,别看那两个人打扮另类像混混,我告诉你,他们还救过首富朱大满呢,警方也嘉奖过他们。”
蔡娟松了一口气,语带敲打道:“秋月,你妈去世得早,你爸平时生意忙顾不上你,你千万别走歪路,不然,你怎么对得起你妈。”
白秋月苦笑道:“舅妈,我思想纯洁,努力向上,我是要考帝都大学的人,怎么会走歪路。”
两个人边着话,边搭了一辆三轮车回到蔡娟的家里。
蔡娟是跟公婆一起住的,一家人住在百阳路25号的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有二十年的楼龄,样子比较陈旧,墙体泛白微带脱落。
这两年何东挣了些钱,正准备在管平路新区一带买个商品套房。
可白秋月知道,因为投资被骗了钱,何东买房子的钱都拿来还银行了,依然还不清债款,不得已,又将住的院子拿去抵押贷了五万块。
后面还清了高利贷,却又无力偿还给银行,这个院子也被查封了,被拍卖出去,蓝容玲暗地里拿钱给前夫郑尚伟,仅仅以三万块就买到这个院子。
七年后,深水市迎来改革开放,很多外地人过来投资发展,这个院子的地皮被征收,郑尚伟狠狠赚了一笔。而何东入狱,蔡娟在外摆摊养家。两家人的命运判若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