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有才:琴曲千古流传
差役恭恭敬敬端着托盘从后衙走出来,托盘上,黄橙橙宝剑静静躺于其中。
剧情发展到**,衙门口瞧热闹的百姓群情激昂,挥舞双高喊海奇瑞的青天名号。
海大人不愧是海大人,不畏强权,就算人在长公主府,他也敢仗剑去救。
温岚公主指发颤,声线不稳,他竭力保持脊背挺拔,眼神如刀般割向海奇瑞:“海大人!”
“多谢海大人,多谢海大人帮民妇救出儿子!”刘李氏的哭嚎声截断了温岚公主接下来的话,她哭天抢地,既伤心又激动,满眼是泪,场面感人。
“公主殿下,海大人依律办事,你交出人,也免得名声扫地。”李世子凉凉插话。
温岚公主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已被气到了极致,怒急攻心。但海奇瑞请了尚方宝剑,却并不急着离开衙门,而是端端正正坐在堂上。威严目光只扫李蟾,沉沉问他:“李世子觉得,本府如此做,是否有错?可符合我朝律例?”
李蟾大义凛然,拱遥遥敬向皇城:“海大人刚直不阿,尚方宝剑如皇上亲临。如今,公主殿下执意扣人不放,海大人如此做,也是情非得已。”
“哦?”海奇瑞捋着胡须,似乎颇为赞赏李世子:“这么来,如果是易地而处,犯错之人成了李世子,李世子对本府的处置也当心服口服,毫无怨言?将长公主府换成城南侯府,李世子也可赞同?”
“这是自然。”李蟾一甩袖袍,眉目凛然若冰:“本世子虽是武将,却自幼听圣人训诫,明白是非对错。”
“温岚公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很好。”海奇瑞重重一拍惊堂木,呵斥声威严凛然:“来人!”
温岚公主身形摇摇欲坠,指死死扣进肉里——平之,我该怎么办?她难不成又要害弟弟一次?
想到此,温岚公主天旋地转,几乎承受不住。
所有人都在等海奇瑞出发去长公主府的命令。海奇瑞冷冷拍下惊堂木:“刘李氏,本府最后问你一遍,你所言可句句为真,皆发自肺腑?”
刘李氏哭嚎磕头:“我儿失踪近一月,我当母亲的,为他肝肠寸断,绝对不敢谎,海大人明鉴!”
“好,将证人全带上来!”
证人?
都快审完了,还有什么证人?
整个衙门瞬时安静。两个衙役领着两名男子走上府尹衙门。
“刘李氏,你儿是家中唯一支柱,他失踪后,平日只靠你与儿媳接些零活,买卖绣品补贴家用。依你所言,家中近半月米缸见底,无以为继?”
李氏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哭哭啼啼应是。
“好!”海奇瑞转向刚刚被衙役带进来的两名证人,“刘李氏,你乃刘家村人氏,你儿子以贩卖为生,每日清晨进城,傍晚出城。以他的脚力,这样的体力劳动完全能承受,可你年过六旬,没法子日日进城出城。据你所言,女儿失踪后,你与儿媳在京城内日日寻找,不曾有半分懈怠,那么本府问你,这近一月时间,你居于何处?”
“老、老妇找了家客栈住。”李氏猝不及防,被海奇瑞这么一问,讷讷回答。
“好。你二人可是悦来客栈的掌柜与账房?”海奇瑞询问堂前刚跪下的两中年男人。两人忙不迭点头,同时,根据海奇瑞的问话,辨认了李氏面容,忙不迭点头道:“是,她二人已经在我家客栈住了七八天。”
李蟾掌微微攥紧,以他的城府,完全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发展。
果不其然,海奇瑞一连三问,声声迫人。问李氏住客栈的银子从何而来?问刚进城为何不住客栈,七八天前,为何又突然有了银钱入住客栈?
李氏不过是个普通老妇。被海奇瑞冷硬发问吓到浑身发抖,最后,一屁股瘫软在地上,连连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反转出乎所有人预料,门口围住的百姓们惊得鸦雀无声。
“怎么突然问起李氏的住处?李氏从哪儿来的钱?不是,儿子失踪没钱了吗?”
“,你的银子从何而来!”海奇瑞面如怒目金刚,字字句句敲击人心:“刘李氏,本府念你老迈,再给你最后一次会。你的银子从何而来?若是再不,休怪本府廷杖伺候!”
海奇瑞这话就是吓唬,他审案从不用大刑逼供。刘李氏却不知道,抖如筛糠,崩溃一般跪在地上直磕头:“大人,大人!民妇真的不曾干坏事,我只想找儿子!”
“这事是有人告诉我,只要我当街拦下长公主马车口诉冤情。肯定能找回儿子,我实在没法,寻儿子心切。我想人也是长公主抓的,要长公主开一面,我儿就能回来了”
“你的银子也是那人给的?”海奇瑞面色冷硬,丝毫不为所动。老妇哭哭啼啼应下:“是、是的,那人只要民妇按他吩咐做,不光能找回儿子,还能赚一笔养老的钱。”
“老妇在京城里寻了这么多时日,实在走投无路了”
“你既然走投无路,想找儿子,为何不到府尹衙门来?!”老妇人讷讷无言,瘫坐地上——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要不是有人撺掇,她也实在没法子。自己一个平民老百姓,哪有胆子上衙门状告当朝长公主?万一,人找不回来,他们一家岂不是也要完蛋?
另外几个一同上堂的受害人同样被吓了一大跳,不敢置信,惶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大人明鉴啊!的没有收旁人银钱,的只想找家人!”
温岚公主本以为事情已成定局,未料竟峰回路转,海奇瑞似乎里捏了其他证据?
“安静!本府知晓你们并未被人买通。”海奇瑞声音冷沉:“李氏收到银子,那人是为让她当街拦马车。”
“李世子,你可有何高见?”李蟾大脑中飞速运转,思忖哪里出了岔子?闻言,愣怔半刻,旋即笑笑,淡定从容:“或许,那人是见李氏可怜,便给了她一些银子,至于当街拦车本世子就不懂了。”
“海大人,今日堂审关键在救人。不管李氏是否受他人指点,收了银钱,都与本案无关。本世子认为,大人还是先找出失踪的百姓为好,毕竟,那是好几条人命。”
“李世子所言甚是。”海奇瑞看向战战兢兢跪着的几个受害人,言道:“你们不必惊怕,本府会依律处置,替你们救出家人。”
便在此时,两个衙役匆匆挤出人群,进入府衙。他们是方才一同前往长公主府寻找门官儿作证的衙役。当时,走出去三个,回来时,却只有一个。
剩下的,现在才赶回府尹衙门——两名差役进门时,中提着土黄色泥瓦罐,百姓最常用的器皿。
泥瓦罐上还沾着灰黑粉末,脏污不堪。
“大人,这里是300两银子。”身形高大健壮的差役拱。
“陈二狗,你可认得这泥瓦罐?”陈二狗正是长公主府门倌。他看见泥瓦罐,明显吓了一跳。脸色青白交加,唇瓣颤抖许久,出一句话:“,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贺,告诉他,罐子从何而来?!”李贺:“下依照大人吩咐,让王忠自己一人提门倌回衙。我们留在公主府,在陈二狗的住处搜索了一番,又去他常去的茶楼酒肆,盘问过线索。”
“泥瓦罐是我们在陈二狗房中找到的。”
“陈二狗,你现在有何话?”海奇瑞又拍惊堂木:“若非银子来历不正,你为何要躲躲藏藏,匿于人后?”
人证证词可信,也不可信。海奇瑞办案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他心细如发,会怀疑每一个证人。衙役们跟着他办案,也清楚海奇瑞办案的规矩。出去三个人,两人先留下,查探证人的房间。
“陈二狗,!你受何人指使?”质问声若惊雷,陈二狗惶惶不安,这一次次反转——惊住了所有看热闹的百姓。
海奇瑞问出此话,意向已十分明显,质疑陈二狗北人买通,陷害温岚公主。
“大人、大人,人不敢,人没有人,那些银钱是是是捡来的!对,是捡来的。”阿梅抢先一步,从泥瓦罐里掏出分量十足的大银元宝,举到陈二狗跟前,冷笑着道:“这是哪位菩萨,撒善心撒到你面前去了?”
“银子的分量和纯度”阿梅捏着银子:“海大人,这银子铸就精巧,底部刻字清晰可辨,南方票号的精铸银。怎么就这么巧,你刚好捡到300两。还是这般好的成色质地?”
陈二狗胡乱扯谎也就罢了,偏生,他扯了个最不可能的谎言,要是一两二两的碎银便罢,整整300两成锭的票号银子
“大胆陈二狗,还不从实招来!”
陈二狗跪在堂前,抖如筛糠,脸如死灰,还是紧咬牙关,不肯松口:“就是我捡的。”
“我从来没有被人收买!”
百姓们在外头听到这种话,狠狠呸了好几口:“扯谎也不扯个靠谱点儿的!”
“就是!我成天在大街上晃,也没捡到一个铜子儿!这子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原来叫人买通,诬陷温岚公主的。”
“温岚公主也太可怜了。你听到刚才那刘李氏的话没?是有人使了钱,让她当街拦马车,故意闹出这事儿的。”
“哎,你也不能怪刘李氏,人家连儿子都丢了”
“我呸,人又不是温岚公主抓的。海大人都了,这种事儿,你有冤情到衙门告状!她自己不告,怨得了谁?”
“”百姓们各执己见,分成好几个阵营,讨论得热火朝天。
李世子眼神阴冷,掩藏在袖子里的指收紧,心下冷笑。好一个海奇瑞,他还是瞧了他!
温岚公主重新坐上椅子,面上好看了许多。陈二狗被屡次质问,硬是咬紧牙关,死都不承认被人收买。
事态一时间陷入僵局。李蟾皱了皱眉,心知大势已去。海奇瑞不会再信温岚公主仗势欺人,抓了那几个百姓。
他原想借此次的事情,在海奇瑞面前刷波好感度,一箭三雕,这回怕造成了反效果。
不过,于他而言,倒也没损失。陈二狗咬死不承认。海奇瑞心有余力,可惜没有证据。
这事儿,只能就此了结。想到这儿,李世子不由燥得慌,又看了温岚公主一眼:从温岚公主请回桦南栀以后,许多事情都起了波澜,耗费许多功夫,到最后功亏一篑。
他眼眸闪了闪,心中暗想会不会是孟杰和太子在暗中捣鬼?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计划?
“陈二狗,你当真要如此冥顽不灵?”海奇瑞也起了火,“物证在此,便是你抵赖也抵不过去!”
“海大人,就算草民是个门倌,难道你就不能让我有点私房钱?”陈二狗开始耍无赖,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堂内安静下来,骂声传进衙门里,奇瑞连拍惊堂木,才稳住秩序。
“海大人,能否让在下跟陈二狗几句话?”话者是谢放。海奇瑞看了他一眼,等阿梅主动介绍过谢放身份后,海奇瑞略加思忖,点头道:“可以。”
谢放走到陈二狗身边,俯下身子。压低嗓音,附在他耳朵边上了几句话。完后,谢放后退:“陈二狗,你若是能实话,还能留住一条命。”
瘫坐在地上,了无生趣的陈二狗霍然抬起头,死死盯住谢放,看了好一会儿。跪坐着往前爬,“大人,海大人!不是人不愿意,实在是人受人钳制,无法呀!”
“人昨晚才知道。我的老母亲被人掳走,对方要求我今日上衙门作证,证明温岚公主抓人的事情!”
“我被逼无奈,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吩咐,上堂作证!”
满堂哗然,李蟾正在叹息自己此行无果,听到此话,也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身,额头青筋隐隐凸起,拳头攥得十分紧。
温岚公主又惊又喜,“你,有人指使你诬陷本宫?”
“是、是的,殿下!”陈二狗转身,扑通通磕头,口中还在求饶:“殿下,殿下,求您救救的,的知错了!”
“的迫于无奈!”陈二狗也算灵的,“自从前段时间,您欣赏霍公子琴艺,请他进府当了琴师,外头就开始传流言了。”
“后来,流言越传越广,府里下人觉得以后没好日子过了,都想离开公主府。公主待我们不薄,府里有一批人离开了服,可的还是留下了。的知道,公主殿下不是传言中那么不堪!”
陈二狗的真切,令人感同身受:“的想好好在公主府干。但是昨晚上,老母被人掳走,他们强迫我上府尹衙门作证,我才知道,真有人要害公主殿下!”
“可的只是个门倌。家里只有老母亲,真的不能让老母因为我受罪!求求公主殿下,求您开一面,饶我这回!”
陈二狗额头抵在地上,磕头的力道极重,很快,磕出一片淤青。
堂内堂外安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行了,陈二狗!你先来回答本府,是谁指使你陷害公主殿下?”
陈二狗:“是、是城南侯府,昨个儿他们抓走我老母亲,威胁我时,报出了城南侯府的名号。还若是我敢将此事出去,便立刻杀了我的老母亲。”
“胡言乱语!”李蟾怒不可遏,大好的局势陡然翻盘不,竟还蔓延到了他身上,眼瞧着火就要烧自己衣服了,他吸了一口气:“海大人,此等人,前后不过半刻钟就变更证词,如何取信他人?”
“况且,若是本世子当真抓了他的老母亲,还如此威胁。他却敢当堂指认我城南侯府,就不怕幕后真凶加害他的老母吗?话语自相矛盾,不足为信!”
温岚公主笑着站起来:“李世子这话的。不足取信于人的证人,是你找来的。方才还,他所言句句属实,可以相信。还能证明你将人送进了长公主府,现在,就因为他出了实话,你便将其成无知民,证词不足取信?”
“海大人,孰是孰非,如今已经明了。”
“本宫过,我从未滥抓无辜。那些人都在李世子里!”温岚公主眸光凛冽如刀:“李世子滥抓无辜,还蓄意陷害。想将帽子扣到本宫头上。胆大包天,陷害公主,海大人,你应该替本宫做主。”
温岚公主宽广的袖袍划过优美弧度,她转身,面向衙门外的百姓,声音清朗,字字铿锵,趁表明心声:“本宫既然敢上海大人的衙门。就自认为人坦荡,不曾做过坏事!”
“污蔑陷害,此等招数可辱我一时。但卑鄙人,行此恶事,心思歹毒至此!他们这般做,自会有报应!”
“本宫行的端做的正,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温岚公主婉约秀丽的面庞笑意不再,站在堂中央,眉目中隐隐有了些跟以往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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