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芦苇荡
这么一想,夏喜平还挺高兴,“我想起来了,我跟李红军,压根儿就没有扯结婚证,既然这样,也不用叫他回来了,反正这会儿两个当妈的都在,我跟他的事,就此了断,日后谁也别再提了。”
陈凤枝和李彩玲看夏喜平不象是在气话,俩人对视了一眼,陈凤枝才试探地问道,“你的是真的?”
“你要不相信,我给你写个纸条。”
“你跟红军虽然没扯结婚证,可大伙儿都知道你已经跟红军结了婚。。。。”
“就我们两个性格不合,过不下去了,就离了。”
刚结婚就离婚,这要是传出去了,夏喜平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不过为了摆脱李家,夏喜平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原主造的孽,她实在想不出有啥更好的法子来妥善解决,只能替原主背这个黑锅了。
至于名声,她也没看的有多重。
前世的时候,她清清白白的做生意,可还是被不少人嚼舌头戳脊梁骨,她靠不正当手段拉订单,她不也都忍下来了?
只要她站的直,行的正,被旁人几句闲话,又算得了什么?必竟哪个背后不人,哪个背后不被人。
既然夏喜平都愿意了,陈凤枝和李彩玲就更愿意了,反正大伙儿都知道夏喜平是咋嫁到李家的,就算是离了婚,大伙儿只会笑话夏喜平,没人会李红军的不是。
而且离婚又是夏喜平主动提出来的,这样也不会影响到李红军的铁饭碗。
陈凤枝和李彩玲怕夏喜平反悔,还让夏喜平当面写了一张纸条,上面签了夏喜平的大名,证明离婚不是李家逼的,确实是夏喜平自己的意思,两人这才乐颠颠地走了。
因为高兴,连大公鸡的事都忘了追究。
陈凤枝和李彩玲走后,孙慧慧一脸担忧地看着夏喜平,夏喜平安慰她道,“妈,我真的已经想开了,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就想多挣点钱,让你和九过上好日子。”
孙慧慧一下子落了泪,“是妈没本事,让你跟九跟着一块儿受罪。”
夏喜平看孙慧慧这会儿脑子还挺清醒,便蹲在孙慧慧跟前,拍了拍孙慧慧的手道,“妈,以后一切有我呢。”
孙慧慧吃过太多苦,如今更是被夏爱国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夏喜平既然成了她的女儿,就应该代原主好好孝敬她。
如果有可能,她还想帮孙慧慧找一下亲人。
从原主留给她的记忆来看,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人来看过或找过孙慧慧,孙慧慧也从来都没有提过她娘家那边的事。
按理儿来,这是不可能的,就是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孙慧慧不可能没有父母兄弟姐妹,这里面,八成有什么隐情。
看着夏喜平不同于往日的坚定眼神,不知怎么的,孙慧慧莫名的很是心安,她轻轻握了握夏喜平的手,然后点了点头。
九在旁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姐。”
夏喜平扭头看过去,看到九将手伸了过来,手里托着一块蛋糕,“姐吃。”
这还是杨兰芝来看九的时候拿来的蛋糕,一共拿来了三块,九吃了一块,剩下两块不舍得吃,一块要给孙慧慧,另外一块留给夏喜平。
夏喜平心里一暖,摸了摸九的额头,觉得体温还算正常,便接过了九手里的蛋糕,“谢谢九。”
夏喜平从蛋糕上揪了一块下来,放到嘴里嚼了两下,然后故意皱眉道,“太甜了,姐不喜欢吃,还是九吃吧。”
完,又把蛋糕放回了九的手里。
九眼睛晶晶亮,“我喜欢吃。”
“等姐有钱了,姐天天买给你吃好不好?”
等到她有钱了,不光要给九买好吃的,还要给九买好衣裳穿,还要送九去上学,把九养成个公主,气死那些嫌弃九的人。
九到底是个孩子,很快就忘了以前的夏喜平是怎么对她的,听了夏喜平的话,笑得眉眼弯弯,“好。”
九吃了一块蛋糕,坐在床上又玩了一会儿,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不过睡的很踏实,看样子,应该不会再烧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这个年代的药疗效好,还是九皮实,就了一针退烧针,然后又吃了两顿药,九的病就差不多快好了,起码是不烧了。
不过也亏得九比较皮实,要不然,就以前家里那种情况,估计她活不到这么大。
九睡了,家里又没什么事,夏喜平跟孙慧慧了一声,就出了门。
她想在村子周围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夏家寨村子不大,估计也就百来户人家,除了西边有一条河,其他地方,都是庄稼地。
西边那条河叫卫河,河面还挺宽,河边长着茂密的芦苇。
夏喜平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卫河边,看着河边的芦苇荡,心里一动:芦苇荡里不定有野鸭水鸟啥的,她没本事逮野鸭,不过要是能捡到野鸭蛋或是水鸟蛋,也能给九补补身子。
可是夏喜平在芦苇荡里找了半天,除了脸被芦苇叶子划拉得生疼外,竟是一无所获。
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她能想到来芦苇荡里找野鸭或水鸟蛋,别人也能想到,那些蛋肯定早就叫别人捡走了。
再往深处走的话,也许能侥幸捡到蛋,可夏喜平怕遇到蛇,而且深处看上去阴森森的,她有点害怕,所以不敢再往里走。
夏喜平正想出来,突然听到芦苇荡深处传来沙沙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在走动。
她心里一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些怪力乱神之,吓得赶紧往外跑,刚跑了两步,便听到几声鸭子的叫声,紧接着就是“呯”的一声枪响。
枪声响的太突然,夏喜平一点防备都没有,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人在里面野鸭子。
果然,很快的,她听到有人在惊喜地大喊,“哥,到了,喝,这鸭子可真肥!”
知道是人不是鬼,夏喜平呯呯乱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朝着那边翻了个白眼,然后用手拨着芦苇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