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下起了雪，起初很，后来越来越大，渐渐淹没了整个城市。滑板不能用了，只能抱着。

    路上行人匆匆，欧歌转了好几次车，才到了市最著名的酒街里。

    天将将黑，酒已经很热闹了，里面时不时传出来叫闹声音。

    “空城”在酒街最好的地段，巨大广告牌离得很远就能看见。

    欧歌开门就听见巨大吵杂声，酒保方林是熟人，看见她来了有点意外，扯着嗓子吼：“你怎么来了？”

    欧歌前一天因为要色诱白先生，怕白先生太勇猛，自己喊哑了嗓子，就请了两天假。结果失败，今天的假肯定用不到了，就又过来了。

    方林哪壶不开提哪壶，欧歌不想回答就装傻，声音更大地喊回去：“你什么？”

    方林有些无奈，欧歌甩了甩，就到后台去了。

    上半场快要开始，乐队人准备上台，许峰皱着眉：“没时间给你开嗓子了。”

    欧歌脱了外面的羽绒服，露出铆钉黑色皮外套，抓了抓短发：“唱一唱就开了。”

    常玫不干了：“是她先放鸽子的，凭什么她来了我就得让位子。”她是被临时找来救场的，昨天许峰已经很不满了，别的不，光是走音就已经让人抓狂了。

    也有些不好意思，常玫唱功实在太一言难尽了：“玫你先休息一下。”

    常玫咬着下唇，满脸得不甘愿。

    欧歌给吉他插上电，调了调音。

    鼓胖子和欧歌关系好，两个人走在后面。胖子问：“行不行。”

    欧歌瞥了他一眼：“爸爸什么时候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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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人声被这一声震没了。欧歌站在台中央，灯光从头上打下来，调了一下话筒高度。示意胖子可以开始了。

    胖子不胖，美少年一枚，架子鼓打得花哨，灵巧又蛮横。密集的鼓点，慢慢热场，台下的人群燥起来了。

    键盘，吉他和贝斯紧接着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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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歌不美，眼睛很大却微微下垂，嘴巴有些大，鼻翼有一颗痣。留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穿着黑色的朋克夹克，和马丁靴，却帅到爆炸。

    女声一出，台下瞬间沸腾，欢呼声口哨声像要掀翻屋顶。

    演出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欧歌下了台，满身是汗。坐在台上，问酒保要了一杯龙舌兰，一口气喝完了。

    三年前欧歌和狐朋狗友第一次来酒。喝得有点大，拿着啤酒瓶，指着台上的，极为嚣张：“我唱得比他好。”

    还没有话，周围人就开始起哄。欧歌还真跳上舞台，让乐队弹了刚才的曲子，带着一身酒气，抱着话筒，摇摇晃晃唱完了，刚才唱得gte。最后吐了一舞台，被老板赶下去了。

    之后追到学校问她要不要加入乐队，欧歌缺钱厉害，蹲在学校门口问：“有没有钱？”

    愣了愣点了点头。欧歌就这么加入了乐队。

    乐队名叫betdee，翻译过来是最好的疾病。

    摇滚是一场怎么也好不了的疾病，狂躁，低落，高亢，抑郁，可他却是最好的疾病。

    欧歌拿喉咙当赚钱工具，没有一点矫情，望着沧桑的脸，那句装逼怎么也骂不出来。

    胖子深以为然。许峰没表态，瞄了眼雷克，那头红发格外张扬，在卡座睡得天昏地暗。

    五个人一起就唱了三年，依旧没火。

    队长年年今年不火就要回家卖猪肉去。散伙饭吃了三顿，每顿都在还想唱歌的哭天喊地中结束。

    来年月日练歌房里五人面面相觑，都假装昨天事情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