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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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两地分居什么的,夫妻感情很容易出问题的好吗!

    “经过上次的事情,我父亲的身体更加不好了,而且,崔王妃恐怕也只有几天好活了!我现在如果入宫,府内的事情要怎么办?”

    他不乔妧都忘记,北靖王府还有崔王妃这一号人物了。

    因为她已经基本等同于植物人,出来作妖不了,所以乔妧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可对外,她还是沈青川的母亲,就算众人知道不是亲生的,那也是嫡母啊!

    乔妧心里一个咯噔:“你母亲是绿珠这个事,我想找个机会……”

    “不必!”沈青川断她:“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的母亲是谁,我自己清楚就好,被靖王府,还是不宜再遭到更多的动荡了!”

    乔妧皱眉沉思,如果崔夫人在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上挂了,是不是有些老顽固又会要沈青川守孝三年!

    卧槽!三年!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她估计会因为某些地方太久没有使用,重新变回黄花大闺女!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

    “把他们一起接进宫里,反正现在后宫这么大,都空着!”

    楚明微的后宫成员们,在他死后,有儿子的,像高贵妃,就跟着福王出府居住,有女儿的,如果想,也可以跟着一起出去,剩下几个无儿无女的那种,就当太妃供起来,把院子隔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陛下想的太简单,大臣们不会同意的!而且,皇宫也不会空太久!”

    乔妧看着他清冷的面色,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寒凉之意:“不是他们不同意,是你不同意,对吗?”

    连谋反这样的事,他都可以镇压,只要他想,难道还会怕那些个闲言碎语吗?

    沈青川抬眸,迎接她逼问的视线:“的确是我不愿,我不想做个后宫女子,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身份!”

    “可我此生都只会跟你在一起,我也从来不把你当成吃软饭的呀,我们是夫妻,是战友,我们要共度一生的!”

    她的情真意切,男人的眼眸微动,里面闪过许多莫名的情绪,良久,他才道:“陛下容臣再想想!”

    乔妧没有再逼。

    也许对于一个古代的男人来,要接受自己妻子比自己地位高,真的需要时间,她愿意理解他,给他时间!

    然而她肯给,大臣们却不给!

    沈青川不肯入宫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大臣们自然是不敢太过逼沈青川,转而就从乔妧这下手了。

    所以这天早朝议事之后,趁着沈青川告假,新任的礼部尚书竟然提议,让乔妧选秀!

    乔妧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

    新任的礼部尚书洛亭,从前是礼部侍郎,也是胡子发白的老头了,礼部都是熬资历,没有个三十年的经验,你不好自己精通礼仪。

    洛亭振振有词:“先皇驾鹤之前,曾叮嘱陛下,尽快为皇室开枝散叶,陛下如今成婚已逾半年,但毫无动静,恐怕这是世子与您体质不和,才会如此,我看必须尽快让太医院出一些调理的方子,陛下养好身体,而且要广纳后宫,皇嗣要紧啊,陛下!”

    乔妧心里涌起一阵恶寒。

    这些人,还有没有节操。

    居然逼着她一妻多夫!

    怎么办,她也好想顺水推舟!

    她出事的前一天,在跟闺蜜聊天的时候还,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包养一些鲜肉,现在鲜肉们排着队等她挑,啧啧啧……

    淡定淡定!

    她现在总算明白,那日沈青川后宫很快就不会空着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他早就料到大臣们要她多挑几个壮男,才会这样。

    所以他是因为不想跟别的男人分享自己,所以才闹别扭的吗?可是自己明明表达了只跟他一个人恩恩爱爱滚床单的意思啊!

    乔妧想不通。

    对于想不通的问题,她要自己去问个明白。

    所以她准备换身衣服出宫,不料却被何新拦住了。

    因为考虑到何新年岁已经大了,做自己的贴身内侍要经常跟着熬夜什么的,所以乔妧就没有把这个职位给他。

    而是让他当了个名誉总管。

    反正什么事他都能管,但又不是什么事都需要他管。

    就是他看着不爽,就可以提意见,其他人必须重视他的意见,直到他觉得合适为止。

    所以现在,他就来给乔妧提意见了。

    “陛下,您如今是一国之君,要是出宫,阵仗十分大,而且如今您还未站稳脚跟,废太子一党还有余孽,您不可如此任性啊!”

    乔妧狠狠瞪他一眼:“我必须要去问个清楚!”

    何新已经跪下了:“您难道忘了,您之前哪一次出去,不是危机重重,李魁的尸骨未寒,陛下就要赔上更多人的性命吗?”

    乔妧不话了,但是脸上却写着我好想出去几个大字。

    “陛下,老奴替您传召,召世子入宫就是!”

    传召自然也可以,但那是命令,如今两人关系本就有些僵持,如果用这样的命令式口吻叫他入宫,恐怕他心中会更加不喜。

    可是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服何新,她要是坚持去,他就一直跪着。

    都是自己太宽松,惯得他们一身毛病,还真把自己当成二五八万了!

    乔妧遮住自己的脸,哀叹一声,摆摆手道:“那你快去吧!”

    何新一走,白狐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一把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身,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自从上次火烧废园之后,他对自己的依赖比以前更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乔妧一根根掰开他的手,转过身,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撑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道:“白狐,我跟你过了,你能这么抱着我!”

    “没人!”

    乔妧一头冷汗:“这不是有人没有人的问题,有人你不可以,没人也一样的,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这样不好!”

    白狐无辜的眨眨眼:“我也是女的!”

    好的吧,你这个性别不分的人。

    “女的也不好,你看我跟费宝儿也没有这么亲密啊!”

    “陛下叫我吗?”费宝儿正在隔壁扫,听到自己被点名,飞一般的跑过来,力度没控制好,一把撞进乔妧的怀里,撞得她后退几步,只能抱着费宝儿稳住身形。

    等她好不容易站稳,抬头一看,白狐正用一种,你看你看,你跟费宝儿明明也很亲密的眼神看着她。

    乔妧已经彻底无语了。

    她觉得世界已经一片混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只是要过一过正常点的男女生活和夫妻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白狐可不管她的想法,一把将懵逼的费宝儿从她怀里拎走,然后将乔妧圈在自己怀里,一脸母鸡护犊子的表情。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是个拉拉好了!

    反正,反正白狐这么美,自己也不吃亏的!

    费宝儿对于两人的亲昵早已见怪不怪了。

    在她的眼里,白狐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对乔妧有所依恋是十分正常的事。

    谁叫自家主子人美又能力超群,要她是个男人,自己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主动献身,可惜啊可惜!

    乔妧不知道费宝儿的心思,花了好长时间才将白狐发走。

    还好他每次只是抱抱,也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乔妧虽然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想到他其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就没有什么太重的心里负担了。

    在她焦灼的等待中,一个时辰后,何新终于回来了。

    乔妧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去,大殿之外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他人呢?”

    何新回答的有些无奈:崔王妃死了,世子正在处理后事呢,腾不出时间!”

    崔王妃死了?

    时机这么巧?

    乔妧在殿内走来走去:“崔王妃是我婆婆,既然她死了,那我也要守孝,一时半会的,看来不用选秀了!”

    这样看来,不定是沈青川故意让她死得这么巧的呢!

    这样一想,心里又觉得有些开心了,就知道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可是何新马上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恐怕不会如陛下愿,我刚看到礼部尚书洛廷洛大人的马车正在往宫门口赶,想必就是为此事而来!”

    “那你跟他了,我找他进宫是为了什么事没有?”

    “了!”何新看了看乔妧的脸色,心翼翼的回答:“世子,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大事,他可以理解,不会阻拦陛下您的,让您尽管放心!”

    放心个屁!

    乔妧情绪激动之下,将手中拿的茶盏都捏碎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

    哪里出了问题?

    不,他必须要去看看!

    光明正大的不好出宫,那就偷偷的去呗。

    可是还没等她换好衣服呢,万寒就通报,洛大人求见。

    来的可真够快的!

    “不见不见!”

    “陛下,洛大人在御书房外的院子中跪着了,您要是不见,恐怕是不行啊!”

    当初自己是不是脑子有坑,为什么要提拔他当尚书!

    随便指个机灵一点的人做都可以啊!

    不过乔妧转念一想,礼部都是一群书呆子,换谁做都一样。

    就该裁掉礼部这个部门,让这群老顽固们都回乡养老。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她还是只能宣他觐见。

    洛廷行完跪拜大礼后便问道:“不知今日朝堂上,众臣提议为陛下遴选后宫的事,陛下考虑的如何?”

    乔妧着哈哈:“你们的考虑非常好,但是不知洛大人是否听,崔王妃病逝了,她是我婆母,按理我要为她守孝,现在这些,实在有违孝道啊!”

    洛廷再度跪拜:“微臣就是为此事而来,忠孝,自古忠排在孝道之前,陛下当时下嫁崔世子时,并不知真实身份,如今您贵为一国之君,最重要的事,就是为皇室繁衍子嗣,让皇室后继有人,这份孝道,存在于心即可!”

    这样的大道理,乔妧是不上来的,只能呐呐道:“这样不好吧!”

    洛廷的语气不太和善:“陛下,倘若您是男儿身,皇后的母亲死了,难道您要为她守孝?那岂不是笑话?您是九五至尊,只有先皇,才有这样的资格!”

    好吧,你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乔妧眼珠子一转,退而求其次:“爱卿的有理,但我毕竟是女儿身,总得为天下女子做个表率,就算不用守制,但总要去灵前祭拜一番!”

    洛廷沉吟片刻:“陛下的是,陛下的孝心感天动地,不过陛下出行,万万要注意安全!”

    最后经过第二天朝堂之上的一番唇枪舌战,最后定于王府停灵的最后一日,也就是十日后,乔妧上门祭拜。

    这漫长的十日,沈青川没有上朝,她派人送去的东西,也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

    他都收下了,但没有任何的回应。

    乔妧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做这个狗皇帝!

    可是她如今在民间的威望很高,大家都知道金邺城的善堂,其实背后是乔妧在出钱出力。

    而且不仅金邺城,她还将这样的运营模式,推广到了各个州郡,赢来了一大片赞誉之声。

    乔妧现在有的是原力,这就意味着只要她想,就有源源不断的优质大米。

    对于老百姓们来,能吃饱,就已经是天大的幸福。

    吃饱之余,孩子还能免学点手艺,那就已经是天堂般的好日子了。

    因此,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各地就已经自发开始为乔妧建宗祠。

    乔妧都已经不去看自己到底有多少原力了。

    因为每一个真心供奉她的人,都会成为她的原力提供者,只要她自己不作天作地,将这些原力消耗掉,这辈子大楚的江山都可以安然无虞。

    终于,到了乔妧去北靖王府祭奠的那一天。

    已经升值为禁卫军副总管的高进从前一天就开始准备。

    肃清街道,排查可疑人员,在街上拉好隔离带,勘察好每一个死角还有撤离点。

    总之,一切都已乔妧的安危为重心。

    百姓们都被重重兵丁隔离,可即使这样,也没有掩盖他们的热情,男女老少纷纷上街,乔妧所在之处,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还有些胆子大的,都偷偷摸摸将瓜果蔬菜放在路边,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

    乔妧命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手下,并让人给与等同金额的钱币,自然又赢得了一片赞颂之声。

    其实,她的本意只是不想白拿。

    而且,这都是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农产品,吃吃很健康的嘛!

    再度回到熟悉的王府,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祭拜完崔王妃,她回到了自己从前的落乔院。院子已经修缮一新,触目所及之处,一片的珠光宝气。

    乔妧却有些茫然了。

    住在这里时,她曾无数次想要逃离,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如今当了皇帝,天下都是她的,她却如此的怀念,自己曾经拥有的这一方天地。

    然而短短的时日,这里也跟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费宝儿已经将沈青川请了过来。

    沈青川本就身份尊贵,如今更是她的夫君,相当于皇后,这葬礼自然办的十分隆重,金邺城的官员自然不必,连外地的许多官员得知消息,也快马加鞭赶来,想要再灵前烧一炷香的。

    但正因为如此,沈青川作为孝子,就会特别的忙。

    看上去,他都瘦了好多,下巴上满是胡茬,看着很颓废。

    乔妧有些心疼,想要上前去摸摸,沈青川却退后两步行礼:“参见陛下!”

    乔妧心里怪怪的,脚步也顿住,她:“我已经跟大臣们商量过了,你为她守灵三十日后,便可以进宫,他们也不会什么的!”

    沈青川没有话。

    乔妧继续道:“我想父亲在府上,你也不放心,那你可以一天住宫内,一天住宫外,父亲那边,我会去跟他,想必他会理解的!”

    毕竟开枝散叶什么的,真的很重要啊!

    夫妻没有性生活,迟早分崩离析啊!

    沈青川这才开口:“陛下不必去,我不想进宫!”

    “为什么?”乔妧激动了,也顾不上许多,快步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他没有与她对视:“我想,我可能不会习惯陛下的男人这个角色!”

    虽然乔妧心里有隐隐的预感,但真的从他口里出来,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感觉。心脏上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下,一阵紧缩的疼痛。

    可是男人对于她的难过,似乎完全的视而不见。

    乔妧只觉得心中怒火层层涌起!

    去他妈的狗屁自尊心!

    自己已经足够照顾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了,可是他不知感激,反而得寸进尺!

    这浑身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得治!

    既然步步退让不奏效,那就步步紧逼吧!

    乔妧冷了脸色,道:“沈青川,你也知道,我如今是陛下,如果我要下旨,一定要你入宫,你也不能抗旨的!”

    沈青川抬头,看着她的眸光十分幽深,黑曜石一般的眼珠里,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又似乎蕴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良久,他才:“陛下,我可以的!因为先皇给了我一道遗旨,我可以单方面解决我们之间的婚约,还陛下一个自由身!”

    乔妧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什么?”

    他的语气淡漠而冷清:“我有先皇遗旨,只要我想,就可以解除与陛下的婚约,希望陛下不要逼我!如果陛下不相信,我可以拿给陛下看看!”

    乔妧震惊,连连后退两步。

    眸子中的诧异与惊痛如何也掩饰不住。

    楚明微为何会留下一道这样的旨意?

    他又为何会用这样的旨意来逼迫自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妧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像是要炸开了,混乱得很!

    过了好久,她才觉得胸腔里那一团怒火慢慢平息下来,看着站在两米开外,依旧神情镇定的男人,乔妧满怀希冀的问道:“你,你还爱我吗?”

    多么傻啊!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问这样的傻问题。

    毕竟,前世吃过男人的亏,已经足够了!

    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已经落了下乘。

    可是她忍不住,如果得不到他的肯定,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流浪在海上的荒岛。

    沈青川并没有抬头看她,他低垂着眼睑,浓密而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他的眼眸,让乔妧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她只听到他淡淡的:“陛下是九五至尊,臣定然是爱陛下的!”

    这不是乔妧要的答案。

    她不是要臣子对皇帝的爱,她要的是两人之间的心意相通。

    明明不久之前,他们还言笑晏晏,还觉得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彼此,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为什么旦夕之间,事情就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想要再问什么,可是过往的那些经历却都浮现出来。当初发现宋华变心的时候,她也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留过,男人也曾发誓,会割断那些花边,重新回到她身边。

    可结果如何呢?

    她一次次的放低姿态,最后只换来男人一次次的践踏尊严。

    最后,还搭上了她最好的朋友,丘泽的性命。

    够了,乔妧,人家都已经表达的足够清楚了!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难道你又要放弃自尊去纠缠吗?

    你又要做回曾经那样讨厌的自己吗?

    难道没有一个男人,天就会塌下来吗?

    她笼在袖子里的紧紧的捏成拳头,长长的指甲嵌入了手掌中都不知道痛,她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语调显得平淡一些:“好,我知道了,随便你,你退下吧!”

    沈青川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方转身,快步离开了!

    乔妧挺直腰杆,直到沈青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脊梁骨才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身体彻底的软了下来。

    她控制不住的就要往地上滑去。

    白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稳稳的托住了她。

    他一脸的关切的问:“怎么了?”

    乔妧看到他如花月临水一般美好的眼睛里,盛满着关切,这一刻,她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男人,好像不傻了!

    不过转瞬之间,白狐又恢复那副痴傻模样,擦擦她的眼角:“不哭,有我!”

    乔妧惊醒过来,抬手一擦。

    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她的眼角竟然溢出了泪水!

    可是,她明明不觉得难过啊!

    对,不难过!

    她如今贵为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男人难过呢?

    起来,他的长相,本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啊!

    白狐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费宝儿进来时,乔妧眼角的泪痕已经干了,表情也已经恢复了镇定。

    她问:“我刚看到世子出去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太好,陛下,你们是不是谈崩了!”

    费宝儿递上来一杯西瓜汁!

    斗转星移,如今已经是夏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乔妧端起那杯西瓜汁一饮而尽,只觉得深深的疲惫感袭来。

    白狐对费宝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费宝儿闭了嘴,将冰盆搬过来。

    乔妧倚靠着白狐白玉般微凉的身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久,醒来的时候天色还亮着。

    夏日里的燥热,让她的身上出了细密的一层汗。

    她扬声想要费宝儿,白狐的声音响起在头顶:“她在恋爱!”

    乔妧迷蒙了下!

    恋爱?

    跟谁?

    她侧耳听了听,外面传来的是费宝儿跟沈大压低声音的谈话。

    “那是陛下的权宜之计,当不得真!”

    “可是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是未婚夫妻,兄弟们都已经在催促,问我何时办事?”

    “世子要是不进宫,陛下就不开心,陛下不开心,我就要一直陪着她,咱们的事,还是等世子进宫再吧!”

    ……

    乔妧正想继续听沈大怎么,白狐已经将她扛起来,往后面的浴室走:“出汗,洗澡!”

    乔妧压低声音:“洗澡就洗澡,你把我放下来再!”

    以费宝儿这个傻大姐的个性,如果她声音太大,她肯定会推开门直接进来,到时候自己被白狐扛在肩上这一幕,肯定也会被沈大看到。

    她英明神武的形象,可不能如此毁于一旦啊!

    白狐耳力极好,肯定听到了她的话,但是根本无视了!

    他径直扛着她到了浴室,然后将她往浴桶里一扔。

    这里的布局倒是跟以前没有改变,浴桶还是那么大。

    看来费宝儿也知道,她醒来后可能需要沐浴,浴桶里的水是温温的,不冷不热,正正好!

    白狐虽然看上去扔的毫无章法,可乔妧落下时,却也没有喝一滴的水。

    把她扔进去后,白狐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乔妧登时警惕:“你,你要干嘛?”

    “洗澡啊!”白狐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那里湿漉漉的一大片。

    正好是乔妧之前头靠着的位置

    这样的热天,两人身体紧贴,饶是白狐天生体温低,但靠在一起久了,乔妧身上的热度也传给了他。

    何况,美人在怀,他身体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

    乔妧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把你身上弄湿没错,但你也不能跟我一起洗澡,你是男人,咱们不能在一起洗澡的,知道吗?”

    白狐不解:“沈青川可以!”

    乔妧一头黑线:“他是我夫君,所以可以,他跟你不一样!”

    这样着,想到之前的事,心里又涌起一阵难过。

    也许是因为他跟你不一样这句话,白狐的表情有些受伤,歪着头,像是被霜过的茄子,耷拉着。

    脱衣服的手也停住了。

    乔妧看到,一整片强健有力的胸肌,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暴露在她眼前。

    真是要命。

    乔妧赶紧挪开视线。

    她现在明明心里很难过,却又要被迫跟白狐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有的规矩,实在是很头痛!

    可奇怪的是,白狐这样的胡闹,成功的转移了她的视线,将难过暂时的抛开了。

    白狐萎靡了一会,突然双目放光:“他们在给你选夫君,我做你夫君!”

    夫君是什么鬼啊?

    白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你是装的吧,一定是吧!

    乔妧捂着眼睛,无语问苍天。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些复杂的事情时,听到冬的一声水花溅开的声音。

    她拿开掩住自己眼睛的手,朝声音的方向一看,原来衣架背后,还是一个浴桶,只是刚刚角度问题,她都没有看见!

    白狐笑眯眯的:“一起洗澡啊!”

    原来不是在一个浴桶里洗澡,为毛不早!

    害她心脏扑通扑通的!

    洗好澡出来,天色也渐晚了。

    她如今不能在王府过夜,按理,该死了。

    偏西的日头光芒依旧很盛,将王府的一切都笼罩在其中,到处可见代表哀戚的白色纱帘,在金色的阳光中,呈现出淡淡的色彩,冲淡了那份苍寂。

    沈青川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能哀求,不能哀求他回自己身边的!

    乔妧在心里重重的告诫自己,最后回身看了一眼霞光之中的落乔院,慢慢朝外面走去。

    为了表示尊重,禁卫军们并没有跟进后院里来。

    这里自有王府的侍卫们守护,而且乔妧的身边有白狐,也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从落乔院到前院,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径,要经过菡萏院和芭蕉院。

    菡萏院门口的一池残荷,早已经被亭亭玉立的新荷取代。

    接天莲叶无穷碧之中,粉色的荷花舒展着身子,娉娉婷婷,随风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菡萏院门关着,自从红死后,这里也就空下来了。

    再往前不愿,便是芭蕉院。

    按理,芭蕉院也是空着的才对。

    可行至门口时,乔妧却发现芭蕉院门竟然是开着的,而且院子里,也有人居住的痕迹。

    她的心里蓦然一沉!

    这是崔幼绫从前住的院子,会是谁在这里面?

    崔幼绫可算是乔妧穿越后遇到第一个大反派,虽然段位不高,却花了她不少心思才除掉的,简直就跟蟑螂一样惹人嫌。

    费宝儿显然也想到这个,见乔妧已经踏步往里,皱眉正要什么,被乔妧制止:“我们悄悄的进去看看,你脚步重,在外守着!”

    原来主子想偷窥!

    费宝儿一脸了然的点点头,退后几步站在门口。

    乔妧和白狐无声无息的踏步入内。

    以两人如今的功夫,一般人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穿过扶疏的花木,一直走到门前不远,乔妧耳朵一动,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

    那软糯的语调,简直能让男人浑身骨头都酥软掉:“表哥,表哥如今身份不一般,崔家的事情,表哥一定要帮帮忙啊!”

    原来是崔家的姑娘!

    乔妧听到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和脚步声。

    女人应该是大着胆子,靠近了沈青川,她的语调哀婉,惹人怜爱:“表哥,我知道你还忘不了幼绫姐姐,只不过碍着陛下的面子,不敢多而已,族中人都,我与幼绫姐姐长得最为相似,你是不是?”

    良久,乔妧听到低沉又带着些许怀念的男声入耳:“的确有七分相似!”

    “表哥,只要,只要你愿意帮崔家一把,我可以,可以跟幼绫姐姐一样服侍您,不要名分也没关系,表哥如此风声俊朗,本就不应该一辈子只系在一个女人身上!”

    男人没有话!

    乔妧却听到,女人的声音越发娇柔了,还含着许多情动,一声声的叫:“表哥,你好不好?”

    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更大了!

    乔妧脸色苍白,正在思索这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什么。

    身边的白狐已经开口:“在脱衣服!”

    乔妧眸子猛然睁大,满面的不可置信,却不自觉的压低声音:“不可能吧?”

    白狐的声音没有起伏:“推开门就知道!”

    乔妧脑子一团的懵,要推开吗?

    推开门看看,后面的真相吗?

    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番,试着举了两次手,却都颓然的掉下来。

    她害怕!

    害怕这一次,付出了真心,也跟上一次一样,被践踏进泥浆里。

    因为这一次,她爱的上一次还狠!

    房间内,娇柔的女声已经变得粗重,透着浓浓的引诱:“表哥,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跟陛下在一起,表哥正值壮年,一定憋坏了吧!我是真心爱慕表哥,姑姑她一直希望,您能跟崔家更紧密一些,想必也不会怪您的!”

    男人低低的,却清晰的回了一个“嗯!”字。

    明明日光很强烈,空气里还翻涌着热浪,可乔妧的心却被这一个字,送入了万丈寒冰之中。

    她退后两步,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白狐却:“逃避没有用!”

    完,他伸手一弹,不知何时到了他手心里的一颗石子,冬的一声,砸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间后,一男一女相拥着,紧紧贴在一起。

    女人身上的衣衫已经剥落了大半。

    夏日衣衫本就轻薄,她的半个身体都已经露在空气中。

    肌肤白皙细腻,一张脸长得,与崔幼绫的确有几分相似。

    而那个将她拥在怀里的男人,腰带也已经解开,露出麦色的胸膛。

    这个,曾经是专属于她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