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大结局
不仅连系统,甚至意识都开始剥离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被一团云雾裹住了。
到处是蒙蒙的一片,只有最前方有一道光,吸引着她往前飘。
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蛊惑着。
“过来,以后再也不会有痛苦了!”
“过来,再也没人能拿掉你的孩子!”
乔妧的意识不受控制般的往前飘去。
白术眼见她的脉搏越来越弱,面目之间也蒙上了一层死灰之气。
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流了那么多血。
一股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伤心的情绪从胸腔之中冲到脑子里,他现在恨不得出去,一刀砍了沈青川。
他花了多少力气,才救回的孩子。
夙兴夜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他不该的!
不该信那个男人,不该听陛下的话!
如果他能检查一下那一碗药,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眼里蒙着浓浓的水雾,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根一根细细的银针扎下去,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反应。
宛如——
死了一般。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踢开了。
白术没有停止动作,只是吼道:“沈青川,现在她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吗?”
来的人却不是沈青川,而是白狐!
他刚才去御膳房偷吃了糕点,等他饱吃一顿回来,就得到了这个惊天的消息。
白术眼前一花,白狐已经到了床边。
他将乔妧一把揽入怀里,大叫:“妧妧,妧妧……”
他的声音张皇又着急,不断摇晃着乔妧的身体,试图将她唤醒。
白术上前想要制止,却被他一巴掌拍开了。
“血,好多血!”
他像是个彻底失去神志的孩子,眼泪流了一脸:“你会不会死,你会不会死,不,你不会死,你不会死!”
乔妧安安静静的,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是,身体像是有本能,她紧紧的扣着他的手腕,长长的指甲嵌入白狐的血肉中。
白狐丝毫都不觉得痛。
反而因为她无意识的举动,迷茫的神色清明起来。
白术好容易爬了起来,想要凑过来,见此情况怔了怔,停下了脚步。
也许,白狐能让陛下生出求生的意志呢!
乔妧的嘴唇惨白,如同枯萎的花瓣。
她的双目紧闭,像是堕入地狱再也无望解脱的幽灵。
白狐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快速在自己手腕上一滑:“血,我有很多血,你喝我的血,你不会死的!”
他强迫性的在她的下颚用力,让她的嘴巴张开,又将自己割破的手腕对准过去。
浓稠的艳丽的血,源源不断的进入乔妧的口中。
“不死,不死……”
“妧妧,不死……”
白狐的脸色开始渐渐发白,嘴唇中,只是喃喃这几句话。
他的双目通红又哀戚,就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幼兽一般。
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如果乔妧死了,白狐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去死。
所以白术没有制止他徒劳的行为。
反而,生出了一些期待!
乔妧如此在意白狐,也许会因为他,而萌生出生的意志呢!
乔妧距离那段光已经越来越近了!
朦胧中,她恍惚听见有人在呼唤她,如此急切,又如此撕心裂肺!
另外那一声催促的声音也在加快,像是要掩饰掉那一声声哀戚的呼唤一样。
那道光,已经近在咫尺了!
光晕里,就有传中没有痛苦,没有难过的天堂了吧!
只有,一步之遥了啊!
乔妧迈步想走,就在这时,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妧妧……”
是谁,在用这样充满爱意又难过的声音唤她呢?
一声之后,还有更多:“妧妧,不死……”
“妧妧,不死……”
凡尘俗世不是早就抛弃她了吗?她被最信任的人灌下药,还是第二次!
她不是已经毫无留恋了吗?
那这个声音又是谁呢?
她迷茫,却在光晕之外停下了脚步。
然后,唇齿之间,就突然弥漫出剧烈的血腥之气。
她以为是自己吐血的,可是好像又不对。
像是有人拿什么血腥的东西,不断的再往她嘴巴里灌!
而那个一直呼唤她的声音,她也终于想起来了!
是白狐!
那个从来默默守护,不计回报的白狐!
想起来这个,更多的声音就进入耳中。
“陛下——”
“公主——”
“公主,不要扔下宝儿……”
连绵不绝的哭声。
有高进的,有何新和费宝儿,还有那个新效忠不久的万寒。
以及更多的,来自稍稍远一些地方的呜咽。
一股脑的,全部钻入了她的耳中,让她头皮发炸!
就在这时,白术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响起:“陛下,你再不睁开眼看看,白狐侍卫就要死了,他的血要流光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
乔妧睫毛不停抖动,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模糊一片的世界,渐渐变得清楚,也不再只是黑白两色,她看到了头顶的鹅黄色的蚊帐,也看到近在咫尺的白狐的脸。
他还维持着那个不断喂她喝自己血的姿势。
乔妧睁开眼也没有让他停下这个动作,救她,就仿佛是身体的本能一般。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原因。
他的脸色,白得像是冬日里最后一抹日光,稀薄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照在人身上,只让人感觉到更加寒冷的日光。
他花瓣一般美好的唇,如今已经枯萎凋零。
没有一点点的血色。
他似乎茫然了许久,才发现身下的人已经醒来。
他死灰的眸子里放出亮光,嘴唇翕动,轻轻呢喃了一句:“妧妧!”
像是来自亘古洪荒的呼唤,可以直达人的灵魂。
乔妧浑身颤抖起来,想要有所回应,可是身体由于流血太多,一个字也发不出了。
白术见状,赶紧凑过来。
“白狐侍卫,你赶紧让让,我先救陛下!”
白狐犹疑了下,在众人催促的言语中,终于轻轻的放下乔妧。
他的动作,那么的轻柔。
仿佛放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轻的时刻能飞起,消失不见的羽毛。
他毫无血色的唇角含着笑,退后两步,为白术腾出空间,然后“咚”的一声往后仰去。
他失的血,恐怕不比乔妧的少。
之前一直靠着一口气吊着才能坚持,现在见乔妧醒来,他心头的那根弦松了,自然就晕了过去。
白术听到动静,没有回头。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只能救一个,他会选择的,是救乔妧。
但他也知道白狐的重要性,因此一边给乔妧施针,一边对跪立在后面的另外的太医道:“他失血过去,你们赶紧给他扎针啊,还有,我药箱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太医们这才手忙角落上去救治。
白术知道乔妧心思,又声道:“陛下放心,白侍卫不会有事,只要陛下安然无虞,他一定也会好好的!陛下切不可再有轻生的念头了!”
乔妧缓缓的,点了点头。
白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到底,妇人流产原本不是什么会要人性命的事。
但一来,她这一胎本就凶险,现下还未坐稳。
二来,这动手之人是乔妧的最信任的人,被那样一个人在背后捅刀子,才会让她萌生出死志。
只要她答应好好活着,一个医术稍微高明一点的医者,就可以救下她。
乔妧疲惫的闭上眼睛。
电子音又在脑中响起了。
“开始系统融合——”
“75%——”
“85%——”
“95%——”
系统:宿主,我刚刚吓坏了,以为我也要跟着你一起挂了呢!
即时不用动嘴,乔妧也没有力气理它。
她很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乔妧产的事情,大臣们只是听到了些风声。
毕竟产后需要卧床静养一个月,已经为人父为人夫的大臣们也心里有数。
这事大家心里明白,嘴上却也不什么。
陛下恐怕伤心的很,咱们就不要去捅刀子了!
再陛下十分敬业,虽然是卧床静养,但是隔着薄薄一扇屏风,该听的国事一样不少,该下的决断也一次不落。
而且陛下异于常人,能力卓绝,即时静养中,也时常会有一些惊才绝艳的想法。
不管是修桥还是造弩,似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大臣们又岂敢怠慢轻视,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一片和谐。
乔妧看着他们突然省心不少,也觉得十分意外。
白狐那一日也是凶险万分,好在太医们也知道他对乔妧的重要性,连续三日轮番上阵,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
乔妧正在喝牛奶!
白术她目前体虚,要加强营养,所以何新养了几头牛,挤出鲜奶后煮沸给乔妧喝。
乔妧其实想,煮沸后营养物质大大流失了,不过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就没有出口。
她的体质算好,半个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但是所有人都坚持要她卧床一个月。
这么大热的天,她觉得自己每天都是嗖嗖的,彻底变成了一个有味道的女人!
白狐自醒来后,几乎是寸步不离她的身边。
就在她床边架床睡下,像是护犊的母兽。
就算是大臣们来禀告国事,他也不肯避开。
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心智异常,而且他现在也是乔妧的男人,听之前更是割脉救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所以连洛廷都没有什么。
洛廷心内感叹。
先皇还是有识人的慧眼啊,乔妧的确比楚九重更适合这个皇位。
近来,楚九重不进宫了。
他前脚得知乔妧怀孕,黯然神伤,后脚就听她流产,更是勃然大怒。
冲进宫见到乔妧惨兮兮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点血色,还以为她要挂了,当场就嚎啕大哭!
怎么都劝不住。
满宫的人都看见了,后来白术才,陛下只是睡着了,没有性命之忧。
实在是太丢人了,他需要静静!
乔妧正靠在床上看折子。
白狐突然递来一块糕点:“吃,好吃!”
“我不饿,乖,你自己吃!”
白狐盘腿坐在床上:“好吃,尝尝!”
被子上,都是糕点粉末。
白狐如今养成了习惯,只要是什么好吃的,都坚持要给乔妧吃。
白狐是个大胃王无底洞,乔妧却不是。
所以每天被他塞了一肚子东西,感觉十分的撑。
光荣的,又胖了!
但见白狐一脸期待的模样,乔妧也不忍拒绝,接过来,的咬了一口,点头道:“嗯,的确不错,这么好吃,你自己多吃一点!”
完,又塞给他。
白狐笑眯眯的,眼睛像是清亮的两弯月牙,毫不嫌弃的将乔妧咬过的糕点塞入腹中,仿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乔妧却恍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哪怕身在柴房那样脏污的地方,却还是如谪仙一般,衣衫雪白,不染纤尘。
再一看现在——
自己是不是把他带坏了!
漫长的一个月终于过去了,礼部尚书洛廷又开始上蹿下跳,白狐救驾有功,本来又是赐住长春宫的人,按理要举办册封礼,却因为乔妧的病一直耽搁着。
现在好容易乔妧康复了,该办的事情也该办起来。
而且走出丧子之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当然是再生一个孩子,弥补掉之前的缺陷了!
不得不,他这个脑回路,也是十分的正确了。
乔妧收白狐,本来是迫不得己,可是经过上次的生死事件之后,她突然就想通了。
爱情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东西,她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得不到。
她已经决定在这个社会扎根,这些个天天斗鸡眼一样的臣子,其实也有颇多可爱之处。
大楚的国力正在不断增强,她的原力也在不断升高。
这么多可爱的人,她没法在舍弃。
也不会再为了一个男人而迷失自我了。
可是她也明白,她无法再拒绝白狐了!
他愿意搭上性命来救自己,恐怕自己再塞给他任何的姑娘,他都是不会接受的!
既然如此,那就收了他吧!
反正她总是要生孩子来传承的!
跟白狐生一个孩子,总比大臣们随便再塞人进来的好。
所以乔妧点头答应了。
洛廷大喜过望,美滋滋的就要下去准备,不过乔妧叫住了他:“洛大人,我并不喜后宫繁杂,人一多,事情就多,白狐心性单纯,也不会生事,卫延从前就与我相熟,彼此了解,所以我才收下他们,所以至少三年内,你们不要再给我塞人了,而且若是我能生出孩子,那我也不会再收人,你也知道的,我到底是个女人,收一大群男人进来,往后不定反而是麻烦!”
她的话没有破,洛廷却听得很明白。
陛下是个女人,女人总有女人的劣势,若是今后哪个男人得了宠,生出了不该生的心思,恐怕会朝野震荡!
陛下真是深谋远虑,不为美色所迷,不愧是一代明君啊!
洛廷满心佩服的下去了。
只要他不作妖,其他的臣子们没了领头人,这塞后宫的事情,就能暂时告一段落,乔妧长长的舒口气。
白狐从房梁上飞下来,抱住乔妧:“什么时候洞房?”
乔妧……
哥哥,你能不这么直白吗?
他好像压根没看到乔妧难看的脸色,继续问道:“什么时候洞房!”
乔妧大吼,嗓门震天:“洞,洞洞,现在就洞!”
院子里扫的婢女内侍们面面相觑,纷纷石化了好几秒后,才继续干活。
陛下这是,一个多月没禁男色,忍不住了啊!
白狐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就在这里!”
完他手指一弹,本来开着的大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
所有的窗户,也配合的巴哒一声合上。
乔妧还在欣赏他这一手绝技,身体已经被人凌空抱起。
“哎哎哎——我着玩的,你别来,我肚子痛,我头痛,我身体还需要休养!”
“骗人,白术你都好了!”
“可我现在觉得不舒服了!”
“他们,做这个事情会变舒服的!”
乔妧想大吼:谁的,谁跟一个孩子这些,赶紧出来,我保证不死你!
她虽然现在武力值很高,但在白狐的面前还是没有反抗之力的。
男人紧紧的搂着她,行走之间,肌肤相贴。
灼热的感觉顺着身体游走,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乔妧顿时有一种羞耻感,天啊!
这是身体的不能,她无法控制,她竟然会对白狐有这种本能,该死的!
她正在心里念清心咒,却听到男人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畔,他的声音,宛如天籁般动听:“妧妧,我等太久了!我担心继续等下去,就永远也得不到你了!”
乔妧抬眸看他。
男人目光里的爱,如同漩涡一般,要将她吸进去。
铺天盖地的吻袭来的时候,乔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真的是个智障?
“不不不,这里不行!”
“不不,不能脱衣服!”
“啊,你不能再碰我了!”
“哎呀,我求你了!”
……
乔妧360度全死角的反抗无果后,索性眼一闭牙一咬。
反正,自己都决定要收了他,迟早的事,迟早的事!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羞耻的好好享受吧!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这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费宝儿领头,带着众人蹲在门外听墙角,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模样。
陛下能从之前的事情里走出来,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听得正是要紧处,费宝儿感觉衣袖被人拉了拉。
她没有回头,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去去,天大的事情也等等!”
那只手继续锲而不舍的拉她,她愤怒的转头,对上了沈大的一双眼。
费宝儿怔了怔,不过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凉凉的问:“有事儿啊!”
沈大没话,只伸手指了指。
只见盛夏剧烈的日光之下,一身墨黑长袍的沈青川站在那。
明明阳光灼热而浓烈,他却像是站在一团阴影之中,没有丝毫的鲜活之气。
他的脸,一片惨白。
像是被吸干了精力的鬼魂。
费宝儿不看到他还好,一看到他就冷冷的哼了一声:“哟,原来是沈统领来了啊,陛下现在忙着开枝散叶,没空见你!”
沈青川站在那,一动不动。
脸色十分的骇人。
费宝儿脖子梗着,心里却还是有些发毛。
但是想要他对乔妧做的事,她就告诉自己,不能怂!
一定要顶住!
就在这时,房内传来低低的喘息之声。
男女交错,时高时低的声音。
还有,乔妧窃窃的笑声。
谁都知道,里面应该是已经在办正事了。
英明神武的陛下,最后还是没有放过,啊呸逃过白狐侍卫的魔爪。
要屈从了!
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乐见其成。
白狐对乔妧的心,日月可鉴!
沈青川垂眸,没有一个字,转身,慢慢往外走去!
沈大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炸毛的母鸡一样的费宝儿,最终还是咬咬牙,跟上男人的脚步,只是低声对费宝儿了句:“对不起,世子他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没有人听他什么。
大家都一致忽略了他。
沈大发现,乔妧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不断靠近她,听从她,为了她着想。
这样的魔力,好像连世子都不具备。
世子犯下这样的大错,乔妧却没有过问,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任何处置,好像这件事,就被高高的搁置了。
但是知道事情缘由的这些宫女内侍们,却同仇敌忾,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
他想不明白,但却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是要忠于沈青川的,加快脚步,向着他的背影追去。
乔妧本来以为,白狐是新手,应该会比较容易结束才对!
可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的体力好的惊人。
乔妧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到最后只能连连告饶求放过。
云消雨歇后,两人躺在床上。
乔妧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有些无语。
这可是白日宣淫,阿弥陀佛。
白狐八爪鱼一般的缠在她身上,仿佛要与她合二为一。
乔妧有气无力的质问:“你,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啊,怎么我看你很熟练的样子!”
白狐一脸无辜:“没有!观摩你,学到的!”
乔妧一头的黑线!
什么意思?
敢情以前她跟沈青川滚床单的时候,白狐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窥?
她怎么完全不知道这事。
她不知道这事,是她武功不够高,那沈青川应该知道啊,怎么没提过啊!
不过乔妧转念一想,在这个社会,主人同房的时候,婢女们有时候就在一旁伺候的,所以沈青川发现白狐围观,也没觉得有什么。
或者,他觉得白狐心智是孩子,还不懂这些。
哪里知道,他已经暗戳戳的,学习起来了!
乔妧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白狐一个翻身,将她又圈起来。
“不不不,我真的不行,大病初愈,需要休养!”
白狐笑:“你好色!我抱你去洗澡!”
她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老天爷,来一道雷劈死她吧!
大家对于她再度能找到男女之爱的乐趣,显然是喜闻乐见的。
第二天上朝,朝堂之上都弥漫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
乔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已经睡过一次了,那就不介意再睡一次,睡更多次!
何况,这男人实在有一副好皮囊,放在现代,绝对是顶级明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哎,就这样堕落吧!
乔妧这段时间对沈青川置之不理,是因为她在调查一些事情。
她要把事情都查清楚,才来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一日,她等待已久的人,终于来了。
来的人是一个约五十岁左右的嬷嬷,鬓发斑白,慈眉善目。
乔妧上前迎接,制止她的行礼,笑道:“张嬷嬷,不好意思,让您这么大的年纪,还舟车劳顿!”
张嬷嬷上下量了她一番,眼里已经蓄着泪水:“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着公主,不,见着陛下!”
“嬷嬷不必伤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对!陛下越长越好看了,我刚刚还以为看到了贵妃娘娘呢!”
“嬷嬷,我这次叫你过来,实在是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来的人,就是乔妧的乳母,张嬷嬷。
乔妧翻阅原主的记忆,发现张嬷嬷是从跟在熹贵妃的身边的。
后来又恰好与熹贵妃一起有了身孕,熹贵妃坚持母乳喂养,张嬷嬷就当了名义上的乳母,只在夜里熹贵妃实在起不来时,就由张嬷嬷来喂奶。
熹贵妃对张嬷嬷有大恩,所以张嬷嬷从对原主一直视若己出。
后来城破,她的儿子死于乱军之中,但她也并未因此牵连乔妧。
倒是年纪幼的原主知道,她若是留下来,必定会成为皇后对付的目标,所以坚持将她送出宫了。
张嬷嬷摸了两把眼泪:“陛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乔妧挥退了左右,细细的问询起来。
费宝儿守在门口,听不到里面的声响。
夏日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即时正阳宫中遍布乔木,热浪依旧袭人。
她擦去额上滴滴答答滚落的汗珠。
午睡起来的何新走了过来:“这么热,你找人换换你,也去休息一下。”
费宝儿摇头:“我没事的!何公公不必担忧!”
何新没有在劝,自从上次因为她生病,导致乔妧喝了沈青川的汤药,这丫头就似乎生了心魔,生怕自己再出现什么失误。
这种事,也不好多,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放松下来再。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偏殿的门重新开启。
乔妧扶着张嬷嬷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轻声道:“嬷嬷,这次来了,便不回去了吧,您儿子也过了身,听族老们也并有多善待你,之前都是我疏忽,现下,您就在宫里养老,我会供奉您一辈子的!”
张嬷嬷点头:“既然陛下都这样吩咐了,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
乔妧笑了笑,吩咐道:“宝儿,带张嬷嬷下去休息吧!”
费宝儿跟张嬷嬷也很熟,闻言笑着扶过张嬷嬷,一边声聊着天,一边走了。
乔妧站在门口,此起彼伏的蝉鸣之声,让她心浮气躁。
她眉头紧皱,想要出声叫人将这些夏蝉轰走,一只清凉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转头一看,是白狐。
他:“你不开心!”
乔妧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在他清亮又肯定的声线中,点点头:“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不太开心!”
白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别怕,还有我,我跟你在一起!”
他的肩膀宽阔有力,强劲的撑起乔妧娇的身体,也支撑起她下滑的意志。
是啊!
白狐一直在她身边的。
她应该要相信,总还是有一些人,值得信任和托付的。
乔妧抬头,两人相视一笑。
费宝儿送完张嬷嬷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和谐无比的一幕。
一对璧人站于廊下,虽然夏日里热浪滚滚,他们之前那种相视一笑的默契,却让人觉得毛孔舒张,浑身都漫过一股舒适的凉意。
她的嘴角,也不自然的弯起,绽出一个微笑。
这种异常和谐的气氛,是被万寒破的,他步走来,顶着压力道:“陛下,沈青川求见!”
乔妧一怔,来的好快,她本来也想找他个清楚的。
所以她没有迟疑,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所有人都以为,乔妧会处理沈青川。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有任何的旨意。
大家都觉得,她肯定是因为心里放不下,才会选择无视他,任由他像是游魂一样的,在宫里四处游荡!
费宝儿嘴里嘟囔着自己的不满,对进来的沈青川没有个好脸色。
乔妧与白狐并肩而立,明明站在廊下的地方,沈青川却像是被强光照射到一般,不适的眯了眯眼睛。
他身形瘦削,整个人仿佛已经脱了相,散发着浓浓的暮气。
也许失去那个孩子,对他的击反而要更大!
他只是想着,不能留下那样一个把柄,以为凭借自己的自制力,可以坦然的面对之后的一切,可是他算错了!
他能算到事情的走向,却算不到人心,更算不到自己的心!
“爱卿找朕有事?”冷淡而疏离的语气,响起在他的耳边。
沈青川不是没有想过,他做了这件事后,乔妧的反应。
可能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可能会流放三千里。
总之,他没有想过,会是如现在这样的平静。
她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最普通的臣子了。
其实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为何现在,反而不觉得是一种解脱呢!
乔妧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回答,发现他在出神,语气就有些不耐烦:“朕耐心有限,有话快!”
沈青川这才回过神来,而是反问道:“陛下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吗?”
难道她一点都不好奇,自己为何会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乔妧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沈青川身形一晃。
因为毫不在意了,所以才根本不关心他的行为。
因为不爱了,所以才没有疑问了。
他想要行礼告退,却又听见乔妧道:“因为我全部已经知道了,先皇临死的时候,单独叫你进去,又给你交了那么一道圣旨,明他早就预感到,有这么一天。我们之前感情一向甚好,他又为何会如此想呢?”
空气里很长时间的安静,沈青川艰难的组织着语言,道:“先皇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对我的性情,看来是了如指掌!”
乔妧目光平静的俯视沈青川,一字一句的吐出:“到这时候了,你觉得我会信这个?真正的原因是—”
“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吗?”
沈青川满脸掩饰不住的震惊,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醒来后,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当了皇帝,你心里别扭,才会疏远我的,后来我想到,其实一切的源头,就是那根叶脉簪!当时先皇本来要我叫福王进来,想来准备托付后事了,见到那簪子后,却突然改口叫你进来!”乔妧停了停,才继续道:“而你的转变,也是从先皇之后开始的!”
沈青川想不到,她已经全部都猜到的!
也是,她本就是如此聪慧的人,能想透这些再正常不过!
“对不起,妧妧!”他的嘴里一片苦涩:“那个孩子,是不祥之物,不能留下来的!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怕你,怕你……”
“够了!”乔妧断他:“别着爱我的名义来蒙蔽我!也许你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掩盖兄妹有不合伦常的感情,所以选择一个人承担这个事!可这不是我要的感情,我们毕竟相爱过,就算是变成了兄妹,那也不是我们的本心,你大可以告诉我实情,我们一起面对,我自然,会选择结束掉这个孩子的性命!”
“可是你做了什么呢?自以为伟大的给我喝下那样的一碗药,毫不留情的去掉了他!”乔妧呵呵冷笑了几声:“你大概不知道,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有了四肢,已经成了形吧?我当时真该拿着那孩子给你看看,那是你的种,你可真下得了手!”
乔妧一口气这么多,已经有些气喘。
白狐凑过来,在她后背顺气。他毫不掩饰自己目光里对沈青川的憎恶与愤恨,轻轻的吐出三个字:杀人犯!
沈青川的脊背,像是被重锤暴击,挺直的脊梁咔嚓的就弯下来。
“你起来吧!”乔妧:“我不习惯跟跪着的人话,起来,好好地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青川像是积蓄了全身的力气,才站起来缓缓道:“你如今是一国之君,我只是担心,这孩子生下来,如果有什么不足之处,你必然会要受人指责,而且,若是有心人知道,他的父亲是我,那他就会成为你一辈子的污点!”
“所以你一开始找人演戏给我看,让我对你死心,后来发现我怀孕后,又找人下药,最后见我防范严密,更是不惜亲自动手!”乔妧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沈青川,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和守护吗?”
沈青川被她这一句话,质问的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乔妧深深的吸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语气里的激动:“你就没有好好查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吗?”
沈青川嗓音暗哑:“我询问过父亲,母亲进府之时,的确有了身孕,这个簪子,也确实是她心上人所赠,就是因为如此,父亲这些年待我,才会态度如此矛盾!”
乔妧涩声:“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不是先皇所出呢!”
沈青川马上反驳:“不可能,如果你不是先皇所出,他怎会将皇位传给你!先皇就算再为天下着想,也做不到如此!”
白狐站在乔妧身边,坚定不移的扶着她,给她力量。
“是啊!的确,所以你就认定,我一定是先皇的女儿,可如果先皇也搞错了呢!先皇凭借的,无非是当时我母妃是有了身孕到了庆哀帝身边,而我又是早产!他便以为,我母妃是要掩盖自己怀了别人孩子的事实,可如果我本身的确就是早产的呢……”
沈青川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霎时变得通透如纸:“不,不可能的,血脉是大事,陛下不可能会弄错!而且,当时你母妃苦苦哀求我放过你性命,告诉我,你是陛下的女儿!”
所以当初,他根本不是怜惜原主,而是因为原主这一层身份,才会留她一条性命。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楚皇的“女儿”,但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乔妧压过心里弥漫着的异样情绪:“我母妃当时为了保下我的性命,当然会那样!其实先皇的那个用来做筹码的孩子,在他将我母妃送给我的生父后,就意外流掉了。我母妃当时并不敢,很快又承先皇的恩,有了我,可是毕竟身体还没养好,所以这一胎怀得格外凶险,才会早产的!”
沈青川嗫嚅着:“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找到了我的乳母,她以前是母妃身边的大婢女,这一次,她比谁都清楚,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她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我妹妹?”
乔妧斩钉截铁的回答:“对,不是!”
沈青川抱着头,蹲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选择跟我坦白,我们至少可以一起去探究当年的真相,我想我母妃后来也爱上了我的父皇,所以她才会那样摇摆不定,始终担心身份被戳破,不得不配合先皇的行为,在最后国破之时,选择跟着我父皇一起去赴死,其实她本来可以不死,不是吗?只要她愿意,先皇会留下她性命,不定她还能再得宠爱!”
女人永远跟男人不一样。
江南社稷在她们的眼里,远远都不及一个有情郎那么重要。
一开始,熹贵妃应该是爱楚明微的,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充当棋子,然而庆哀帝的感情热烈而持久,天长日久,逐渐融化了她。
何况,还有原主这样一个孩子。
她的心,那时候定然是日日煎熬的。
最后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与庆哀帝一起赴死,却终究还是不忍心让年幼的原主也遭遇这样的命运,才会对沈青川了那样一个在这古代,根本难以戳破的谎言。
如果不是张嬷嬷的到来,恐怕真相就要永远被时光掩埋。
沈青川呢喃了许久,突然站起来,双目放光道:“妧妧,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伸手去拉乔妧的衣袖,却被白狐一把开。
而乔妧,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站在一个21世纪文明人的角度,我可以理解你的行为,却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你曾多次救我,我十分感激,所以这件事,就当过往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吧!我为你保留一些体面,你不是有先皇的圣旨吗,明日上朝时拿出来,要我解除与你的夫妻关系吧!”
“妧妧……”
乔妧声线陡然凌冽:“别了,别耗掉我最后一点耐心和仁慈!难道你还要留在这里,日日夜夜的折磨我,让我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吗?”
沈青川本来要靠近乔妧的身体,猛然之间像是冻僵了!
他那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可怜。
可是乔妧心底,却没有波澜了。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语气冷的像是个陌生人:“该的都完了,没事你就退下吧!”
也不等他有回应,她便转身,进了殿内。
白狐自然跟着她的脚步,还喜滋滋的把门关上了!
殿内很快就传来乔妧的抗拒而愤怒的声音:“白狐,现在是大白天!”
“你给我滚开点!”
“我了不行!”
……
沈青川站在廊下,心里如同被利刃一片片凌迟。
曾经,这些幸福都是属于他的。
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
他明明知道,她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除了爱,她还要信任与尊重。
可是他却选择了最愚蠢的隐瞒。
盛夏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却觉得自己仍然独自行走在十二月的寒冬里。
周身冰凉!
第二日上朝时,沈青川病倒了告假!
随从沈大,奉上了先皇的遗旨,转达了沈青川要和离的意思。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虽然自从陛下登基,他们夫妻感情便失和,但要闹到和离,也不是事,然而这是先皇的遗旨,谁也不敢违背,乔妧自然也不行。
所以,她欣然同意了!
并且当场就宣布,将白狐扶成大夫君!
简直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这一刻一般。
大臣们目瞪口呆,反对的措辞还没想好呢,她的旨意都已经拟好了。
下了朝,费宝儿嘿嘿直笑:“陛下有没有看到刚刚大臣们的脸色,都快绿了!估计憋都憋死了,陛下是故意的吧!”
乔妧嘴角也勾着笑:“嗯,白狐的出身,经不起推敲,如果不趁他们猝不及防定下来,要从长计议,可有的头疼了!”
“其实白狐又不会在乎这些的!”
“我在乎!”乔妧浅笑:“既然决定要跟他在一起,自然要给他最正当的名分,不然他岂不是成了白脸!”
费宝儿腹诽,他现在可不就是白脸。
不事生产,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还有就是跟你睡睡睡!
不过这话,她只敢在肚子里想想,出口的却变成了:“陛下,您爱白狐吗?”
这个问题问的乔妧有些茫然。
爱吗?
她不知道!
经历过两次心伤的她,还有精力和信任去爱一个人吗?
她老实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生活总是要朝前看的,我既然死不了,还要继续活下去,总是纠缠在往事里,有什么意义呢!白狐爱我,我对他,也很有感情,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是开心的!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费宝儿若有所思的点头:“陛下的有道理!”
“那你呢?”乔妧反问:“你还爱沈大吗?”
费宝儿脸色涨红,连连摆手:“不爱不爱,他跟了一个那样的主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我才不要喜欢他,最好滚远一点!”
乔妧沉吟:“既然这样,我最近看上一个不错的男人,不然给你赐婚吧!绝对是你喜欢的款!”
“啊?”费宝儿为难:“我还呢,我还多陪陪陛下!”
“那就算了,不过沈大这伙子我看着不错,也有很多姑娘喜欢,不如我给他赐婚!”
“绝对不行!”
“为什么?”
“他他他,沈青川那么坏,他又是非不分,别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乔妧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觉得好笑。
明明心里很喜欢,却迈不过这道坎,看来啊,还是得自己推一把才行!
时间已到傍晚,天空里全是绚烂的晚霞,五彩缤纷的光芒笼罩在两人身上,不像是一对主仆,更像是一对姐妹。
乔妧语重心长:“宝儿,虽然我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爱白狐,但我还是相信爱情的,你也要相信,沈青川只是用了错误的表达方式,这种方式不被我接受而已!可沈大没有错,你他识人不明,我却觉得,他是一个好属下,好朋友!他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的主子这边,这一份忠诚难能可贵!”
费宝儿哼了一声。
“宝儿,如果我要你去做什么,你会全力以赴吗?”
“当然!”
“哪怕,我要你去杀一个好人?”
“陛下既然觉得那人该杀,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你看,其实你们是一样的人!他当时也一定觉得,世子既然觉得要这么做,一定有世子的道理!”
费宝儿抿唇不话了,目光却开始微微动摇起来。
要想通,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所以乔妧要多管齐下。
接下来的几天,费宝儿都会听到宫女们窃窃私语,世子身边那个侍卫,人长得英俊武功又好还是单身,是顶好的夫婿人选,要是哪天在陛下面前得脸,定要求一个恩典。
半月后,费宝儿终于按捺不住,不再对一直示好的沈大冷着脸色了。
在白狐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乔妧节节败退,在床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了。
这个禽兽。
人前装的多单纯无辜,人后却像是狼一样吃干抹净,骨头渣渣都不剩。
乔妧不是楚明微亲生女儿这事,没有告诉楚九重。
倒不是她贪恋皇位,而是她知道楚九重对自己的心思,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恐怕又要生出很多波澜,目前这样的状况,挺好的。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总会慢慢走出来的。
半年后。
御花园里,楚九重叕被拦住了!
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广南侯嫡孙女——林霜儿!
“殿下,您看看我这次绣的帕子,怎么样?”
楚九重端详片刻:“这两只鸭子不错,挺肥的!看来你们侯府伙食很好!”
林霜儿嘴角抽搐,这是一对交颈而卧的鸳鸯好吗?
忍住忍住,福王殿下是出了名的不懂风花雪月的!
林霜儿极力维持着嘴角的笑意:“殿下,外面冷,不如殿下跟臣女一起进去,围炉赏雪怎么样?”
楚九重抬头看天,一拍大腿:“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衣服还没收!”
完就要开溜。
可是已经慢了!
林霜儿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后背的衣服,直接往房间里拖:“衣服什么的,自有奴婢们去料理,殿下金尊玉贵,自然要做点高雅的事情!”
楚九重嘴角抽搐,想要反抗。
可是这林霜儿是个变态,武力值远远高过他。
他像是一只螃蟹般,极力挥舞自己的爪子想要迎敌,然而都是徒劳。
御花园里响彻他的哀鸣。
“你放开我!”
“成何体统!”
“救命啊,陛下!”
乔妧正领人一起准备去看寒梅,自然听到了他的呼救。
她脚步一顿,回身就走。
费宝儿问道:“咱们不去看花了?也不管福王了?”
“管他干嘛?”乔妧道:“他这明显是欲拒还迎,拉不下这个脸,就得让林霜儿这样的去修理!我们何苦去坏人好事!”
费宝儿嘴角抽抽。
福王殿下,您真可怜……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新年了。
这是乔妧登基后的第一个团年宴,自然办得隆重而甚大。
放眼看去,触目所及,基本都是她看的顺眼的人,这日子还真是不错啊!
白狐坐在她身边,对这些毫无知觉,只知道埋头吃吃吃!
他的下首,坐着卫延。
乔妧已经跟他好,年后就要放他出去,自行婚配了。
他这一顿酒,吃的不是滋味,强颜欢笑。
但世事就是如此,不是件件样样都能如人意。
未来也许还有更多的坎坷呢!
乔妧轻声叹口气,埋头大吃的白狐马上转过脸,询问道:“为什么叹气?”
乔妧笑。
世事多坎坷,但只有有爱人陪伴,一切,便都会过去的!
这天晚上,白狐照例又要化身大灰狼,却被乔妧制止了!
他用他一贯的委屈语气问:“你不喜欢我了?”
乔妧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是不喜欢,是因为这里,有了白,咱们得保护他,不能乱动了!”
全书完————
六月青鸟 :
嗯,之前过,这本书要结束了。今天到公司把稿子找到了!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这一章我坐了一些修改,可能和前面会有一点点冲突,请见谅。
我女儿从大年初一就病了,一直到现在,我最近真是精力交瘁。但这个稿子是年前就定好的结局,如果有点仓促,也请大家见谅哦~~(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