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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吧,”温筱亲自扶起彩芙,面色柔和地道,“姑娘是哪里人?怎么会晕倒在荒郊野外?”
“我,我是抚川人,父母得疫病死了,村里人我克亲,把我赶了出来,我被逼无奈才往京城来的,”了一半,彩芙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又唯恐贵人厌恶,抽搭了一会又道,“我路遇歹人,幸得好心人相救,可是回京路上又遇上了一群歹人,我被冲散了,体力不支才晕在了路上。”
“那你现在要到哪里去?”温筱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吩咐云夕去拿些茶水点心,又递了手帕给她。
“我,我没地方可去……”彩芙接过雪白的丝帕,畏畏缩缩地道,“我只听在京城能活下来……”
她隐瞒了瞎道士的话。
若是眼前这贵人知道她命格硬,怕惹祸患可怎么办,她无处可去了,只能指望这位贵人收留她。
想到这,彩芙又跪到了地上。
“恩人,姑娘,姐……求您收留我吧,我什么活都可以干……”
温筱让云夕把人扶起来。
“可怜见的,”她推了一碟茶点过去,“既然这样,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回京去签个卖身契,你就也算京城的人了,总不会饿着你。”
“姐,您,您太好了,您真是菩萨心肠……您是我的恩人啊……”彩芙喜从心来,一边流泪一边“咣咣”地给温筱磕头。
“别磕了,你把身体养好,待到身子好了,先跟嬷嬷学规矩,学好了再去姐院子伺候,”云夕看了一眼温筱的脸色,把人扶了起来,“姐慈悲心肠,见不得人这幅样子的。”
彩芙听了,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在云夕的劝阻下上床休息。
温筱走出屋子,被外面灿烂的阳光晃了眼。
心中突然就有些唏嘘。
这样的世界里,地位等于一切,因为生来高贵,她才可以以这样高的姿态,像施舍一般给彩芙一个容身之地。
她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也不是非要彩芙给自己做丫鬟,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更放心而已。
如果最后终要为敌,知根知底总比一无所知要强。
第六十七章 傲娇王爷追妻记(17)
不知不觉间,一周时间已经过去。
这几日陆晟待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地养伤,彩芙也待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地学规矩,大家相安无事,气氛异常和睦。
温筱也极少去找陆晟,只偶尔礼貌性地询问他的病情,然后送去些好吃食——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没必要给他留一个“太过轻佻”的印象。
屋子里的陆晟一边吃着温筱送来的药膳,一边看着白厉给自己的回信。
“吾兄:见字如面,货已上架,毋需挂念,对家看中了相同的货源,吾已派得力之人于十三日前去南庄,商议合作事宜,兄切勿心急,身体为重,弟静候兄长归来。”
翻译过来就是:哥你快被人发现了,我派人十三日晚上去接你,你赶紧回来吧。
陆晟挑了挑眉头,十三日……
那不就是今晚?
他听见女子嬉笑的声音,顺着窗子看了看,院子里只有几个洒扫的厮,那笑声应是从隔壁温筱的院子里传来的。
若是自己不告而别,以温筱的性子,怕是会担心好一阵吧。
他压下心中想再见温筱一面的想法,慢慢地在屋子中踱着步,静待夜晚的到来。
平静的夜色中一盏灯火悄悄亮了起来,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出挑。
“姐,”云香轻声唤醒正在熟睡的温筱,“这边出了点事,您起来看看吧。”
“怎么了?”温筱睡眼朦胧地被伺候着更了衣,看了一眼天色,“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子时,”云香一边伺候姐穿衣,一边轻声解释,“林大夫晕倒在了那位白公子的屋子里,白公子……不见了。”
温筱一愣,睡意瞬间去了一半。
“不见了?”
“嗯,林大夫是被晕了,还没醒过来,这么大的事奴婢们也做不了主,只好来叫姐。”
温筱先去了林大夫的屋子。
“林大夫怎么样了?”云夕问一旁的药童。
“师父是被敲晕的,没什么大碍,我刚给他服了些药,过会就能醒了,”药童指着林大夫后脑勺的包给众人看,“下手倒不算重,就算不服药,个把个时辰也能醒。”
温筱松了口气。
“姐,那位白公子……不会有事吧?”云夕问道。
温筱摇摇头,吩咐众人去休息,自己则坐在林大夫的屋子里等他醒来。
林大夫都没事,陆晟多半也不会有事。
若是成王的人,被看见了必然要杀人灭口的,断不会只是敲晕他这么简单。
应该是陆晟待不住了,让人来接应自己的吧。
过了不到一刻钟,林大夫就醒了,一脸迷茫地看着温筱。
“您还好吗?”温筱关切地问。
“啊?这是哪……那子呢?”林大夫伸手往后一摸,疼得“嘶”了一声,“疼死老夫了。”
“您是怎么晕过去的?”温筱忍着笑,问林大夫。
“我半夜想起那子今天还没换药,想去看看他睡了没,若是没睡就把帮他药换上,”林大夫疼得龇牙咧嘴,“结果他屋里竟有个生人,我还没来得及问那人是谁,就被敲晕了。”
第六十八章 傲娇王爷追妻记(18)
温筱安抚了林大夫几句,就回去休息了。
“姐,白公子为什么不和我们一声呢?”云夕愤愤地道,“好歹姐你救了他的命,他却走就走,还是敲晕了救他命的林大夫,瞒着咱们走的!看起来一表人才的,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温筱摇摇头,并没有接话,云夕只当她是不高兴,也就不再提起这件事。
其实温筱心里想的是,你要是知道他是谁,知道追杀他的人是谁,就绝不会发出这样的抱怨了。
陆晟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他多待在温家别庄一天,温筱几人就多一分危险。
幸好这是京城边上,又是温丞相的别院,成王没有合适的理由进来不得,他们才能平安度过这么多天。
陆晟的伤还没大好,这次颠簸难免给他伤上加伤,他这么急着走……
温筱浑身一震,了个激灵。
对了,成王!
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京城里没有陆晟的踪迹,山林里也遍寻不得,成王再蠢,也该把目光放在这附近的别院上了。
而目前有人居住的,且有能力救下陆晟的,只有温家。
温筱咬唇细思,越想越多,到后来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
强逼着自己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看天色,吩咐云香和卫七把别庄所有人叫到院子里来。
“昨夜的事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温筱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连着仆从和护卫黑压压的几十人,扬声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对这件事保密,虽我救的只是一个商人,但心谨慎总是没错的,如果谁走漏了风声……”
温筱扫过面前所有人的脸,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你们的卖身契,可都在库里等着见光呢!”
众人听了,纷纷跪在地上不敢。
温筱看着眼前乌泱泱一群人跪伏在地的身影,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要么是自己的亲信,要么是大哥的亲信,她本就信得过他们,只是怕有人不知此事的严重性,万一漏出一点消息……
她可不想现在就和成王对上。
而事实证明,温筱的预感是对的。
就在第二日的清,成王亲自带了一队亲卫破开了温家别院的大门。
“奉成王殿下的命令,前来捉拿逃犯,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蹲在地上!快!”
随着一声声喝令,在院子里的温家的仆从们都被赶到了院子的一角去。
温筱听见响动,急忙走进前院。
成王陆荣坐在马上,一袭黑衣,神色阴冷。
温筱看见自家仆从在院子里蹲了一地,一股无名火直窜了上来。
“都给我住手!”她清喝一声,声音里夹杂着怒气,“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温家乱来!”
陆荣见温筱出来,薄唇微微勾了勾,目光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翻身下马,冲温筱走来。
“温姐,本王也是秉公办事,还望温姐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