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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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侠话还未完,晏安昭用上了轻功,匆匆跑出去,只是一瞬便看不见人影。

    老大夫心中也着急,问大侠:“你娘怎么了?”

    大侠道:“我娘她头疼。”

    “我也去看看。”老大夫完也赶去宋浅姝的房间。

    大侠看着两个大人都走了,赶紧迈着短腿跟上去。

    晏安昭不敢想象宋浅姝到底如何不好,他头脑一片空白,以至于踏进房间,看见宋浅姝双手捧着杯子,微微低头喝水时,晏安昭的手还在发抖,他大步走过去。

    宋浅姝刚喝下一口清甜的水,忽然被晏安昭双手怀抱住。她的脸靠在晏安昭的心口,能听见晏安昭心脏扑通扑通跳跃着的声音,有些急促。

    宋成延与老妇人并没有扰他们,悄悄离开了。

    “怎么了?”宋浅姝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这次又吓坏我了。”晏安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声音中还有一起慌乱。

    宋浅姝的手环上晏安昭的腰间,她带着些微歉意,缓缓道:“三哥,我昏迷了五天,又让你担心了。”

    宋浅姝又道:“三哥不肯告诉我,我的身体如何。是不是我命不久矣呀?”

    宋浅姝最后一句故作轻松,其实心中也忐忑不安。她的身子一直不好,到鲜然后更是虚弱,她甚至站不到一刻,便有些晕厥。

    晏安昭没有回答她,转移话头,轻声问她:“你肚子饿吗?”

    “饿极了。”宋浅姝点点头。

    “我去问下有没有粥。”

    晏安昭让宋浅姝先躺下,帮她掖好被子,只是几步路的路程便回头了两次,生怕宋浅姝消失不见,最后才开门出去。

    晏安昭刚关好房门,宋浅姝便难受地捂嘴咳嗽起来,几次之后便停了下来。宋浅姝将左手摊开,看见掌心上多了一抹血红,她自我安慰道:“希望我的血很多。”

    老大夫走到房外,便被自己的老伴拦下来,老妇人问他:“你过来干嘛?”

    老大夫犹豫地:“我听孩病人不好,是头疼,便赶过来看看。”

    听见神医关心宋浅姝,宋成延赶紧道:“我已经让我妹妹服下止痛的药丸了,她现在不疼了。”

    老大夫听见他的话,知道是自己太过担心,竟没有先想到宋浅姝居然是自己醒来,反而是担忧她头疼。这么着急赶来,还闹了笑话。

    宋成延并不知道老大夫心中所想,老妇人却看出自家老头子又闹别扭了,对他:“竟然都来了,那等下便进去看看浅姝。”

    老大夫正要拒绝,晏安昭便出来了。

    老妇人问晏安昭:“怎么出来了?”

    晏安昭对老妇人尊敬地道:“姝姝肚子饿,我想问问您有没有粥?”

    老妇人道:“厨房里有早上煮的粥,我去热热,然后端来给她吃。”

    “谢谢您。”

    “没事没事。”老妇人完便矫健地迈着步伐离开,还拉上了不情愿的老大夫。

    晏安昭问:“三哥,姝姝的病情?”

    宋成延忧愁地:“依旧不乐观,能够醒来,一方面是因为这几天服下的药起作用,另一方面也是痛。妹妹醒来就头疼得厉害。”

    晏安昭沉声道:“我会去求求大夫的。”

    宋浅姝醒来这日,两个孩子坐在床边不肯出去玩耍,晏安昭要去找老大夫,便允许他们在房间陪宋浅姝。

    大侠和平安将放在布袋里的两颗大梨拿出来,大侠骄傲地:“这是我和平安给娘的。”

    “你们俩真乖。”

    大侠献宝似的将红蹴鞠拿给宋浅姝看,:“这是婆婆给我们玩得,等娘的病好了之后,也和我们一起玩。”

    “好。”

    三人之间,大多是大侠开口话,他要将这五天以来的事情全告诉宋浅姝。他了一个时辰便累了,揉揉眼睛要睡觉,最后睡在宋浅姝的左边,床的里面。

    平安话不多,他安静地听大侠话,视线大多停在宋浅姝身上。

    平安慢慢躺下,手牵住了宋浅姝被子下的手,问道:“娘,你的病会好吗?”

    “会好的。”宋浅姝轻轻拍着平安的后背。平安做噩梦被惊醒时,身旁的宋浅姝也会这样安抚他。

    等晏安昭回来时,三人都已经睡熟了。这里的床并不大,无法再容纳下晏安昭,晏安昭慢慢将两个孩子抱起来,一手一个,将孩子送到宋成延的房间。

    等到晏安昭再次回到房间时,宋浅姝已经醒了,惺忪的睡眼看着他,:“回来了。”

    “嗯。”

    “那就快点睡觉吧。”宋浅姝向里移动位置,留出一大块位置给晏安昭。

    晏安昭刚躺下,宋浅姝便湊到他身边,:“我有事想跟你。”

    这两日晏安昭放下身段,跟在老大夫身旁,帮他做杂事,偶尔求他治病,但老大夫仍无动于衷。

    宋浅姝醒后第三日才被准许出来坐一会,她笑着与经过的老大夫道:“覃大夫好。”

    老大夫从她的声音便能判断身体内脏受损,再看见脸色苍白的宋浅姝,心中不禁愧疚,也没有对她话,低头要绕过他。

    宋浅姝看见覃大夫在躲她,心中有些疑惑。

    “覃大夫,这几日扰了,我们明天便要离开。”宋浅姝对老大夫的背影道,昨晚她与晏安昭过,与其在这里拖着,还不如回晏国治病。她想念青禾与青涟,还未去看过父母,所以不想在鲜然。

    听到宋浅姝的话,老大夫脚步一顿,想回头看向宋浅姝,却只见到她的背影,瘦得风一吹便会倒下。

    老大夫将自己关在药房里,他独自坐了半天,最后将药房角落里的一个黑箱子拿出来,开积满灰尘的铜锁,将箱顶掀开,便能看到一张纸,上面记载的消命散的解药配方。

    他当年医好第一个病人时也以为自己制作出了解药,但是第二个中了消命散的权贵,却在吃了解药之后立即暴毙,甚至来不及一句话。他也怀疑过是药被人做了手脚,但之后无论在活物上做实验,也皆都暴毙。

    老妇人推开房门走进来,见老伴坐在角落处,问他:“怎么了?”

    “没事。”老大夫紧忙将东西放好,推进里面,用深色的布料挡住。

    老妇人也没有过多注意,道:“出来吃饭吧。”

    老大夫颓丧地低着头,跟在妻子身边,一路上都不话。

    两人皆走得不快,老妇人还想劝劝老头子,:“浅姝是个好孩子,你怎么就治病呢?”

    老大夫:“我并不会治消命散。”

    老妇人也发觉了老大夫的颓丧,语气也放软了,:“不会那便多试试几种药,你看的那么多种病,哪一样是你本来就会的。”

    老大夫有些被老妇人动,但是想到被那个死去的权贵,眼里闪起的光亮又黯淡去,:“再看看吧。”

    桌上已经摆好了老妇人做好的菜肴,并且饭也已经盛好了。

    晏安昭他们都已经坐下,碗筷还没有动。

    他们进去的时候,宋浅姝正轻声与三哥话,宋成延因为妹妹要回晏国而担忧。宋成延看到老大夫时,还想再求求,但是妹妹在旁边,他又不愿让宋浅姝看到,以免妹妹心生愧疚。宋浅姝不知道老大夫不愿治病的事情,只以为他也束手无策。

    宋浅姝:“覃婆婆,覃大夫。”

    老妇人爽朗地与他们:“你们不必等我们的,等久了吧。”

    一顿饭中,男人们都不话,两个孩子也乖乖地自己用勺子吃饭。因此除了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就只有老妇人的话声与宋浅姝轻柔的回话。

    老妇人担忧地:“你们怎么就不多待几日呢?”

    宋浅姝并没有多上次被人劫持的事情,只是:“不了,我们出来快有一月,现在也想家中的人了。”

    老妇人劝老大夫,对宋浅姝更加疼惜,:“唉,那我等会让老头子给你们一些药,路上奔波,可不能缺药。”

    “那我就要谢谢覃大夫了。”宋浅姝也没有推脱,笑眼看向老大夫,表示感谢。

    老大夫对上宋浅姝的笑眼,有那么一瞬觉得是自家丫头在看他,若不是他医术不精,丫头也不会。

    唉。老大夫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妇人斜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心疼你的药吧?”

    “自然不是,你们想要多少药,我药房里的多可以给你。”老大夫也只想自己的愧疚能少一些。

    晚膳结束,宋浅姝还想帮忙,但是谁都不肯让她动手,宋成延主动去厨房帮忙,让她快回房间歇息。

    宋浅姝坐在床上,头疼又开始犯了。可晏安昭并不在房间,他带两个孩子去洗漱。

    头疼欲裂的宋浅姝昏沉沉,视线开始模糊,但是头部的疼痛却更加清晰。宋浅姝本想站起来,去找人来,但是还未站稳,人便向前倾倒,重重地倒下。

    外面的天空毫无预兆地开始风雨交加,雷声阵阵。

    院子的大门也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男人的喊声。

    宋成延自然不敢让两个老人冒着雨来开门,自己没有撑伞,便跑到院子的门前,急忙开院门,不满地道:“是谁啊?”

    宋成延还没看清来人,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驸马,请问覃大夫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