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万事之源,欲念之心
忘忧的祖母林老夫人孙氏的祖上是孙思邈的后人,也可以是传人。
张仲桓之所以这么,是因为他也不准这个所谓的后人是孙思邈的子女还是弟子。反正这一支就这么传了下来,而且世代都有人行医。历经唐末乱世,千金要方一书里收藏的药方四处流传,有些方子家喻户晓,但也有一些被不入流的医者篡改乱用,成了一些零散的药方。至赵氏定了江山,朝廷开始派专门的医官收集整理千金要方。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一种传言孙氏一族里藏佣千金方里没有记载的秘方。这些秘方是孙氏不外传的瑰宝,可以医死人,肉白骨,所以,有人便对这样的秘方起了心思。孙氏一族为了躲避麻烦,便开始收敛了锋芒,到帘朝,名医世家里已经没有他们这一族了。
被后人称为药王的孙思邈是修道之人,关于他的传各种各样。张仲桓听来的这一个本不一定正确,但在赵祯听来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孙氏老夫人是嫁入林家之后才开始表露出自己的医术的,所以世人都以为她的医术是她的丈夫教的,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她的医术比林家老爷子更加精湛。江湖上有一个外号疆圣观音’的人,极善制毒,是个杀人于无形的狠角色。她曾在宫中效力,好像是个颇受重用的女官。皇后殿下的当年在医官院供职,这女官曾经跟林老夫人孙氏交好,但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反目成仇。”张仲桓。
“嗯,好友反目的事情素来也不少见。”赵祯想起忘忧曾经跟自己过,她的祖母因为反对一个朋友用毒谋取暴利,配制解药坏了她的计划,所以友人成了仇人。
张仲桓起身跪直了又躬身:“剩下的事情,请陛下先恕了饶大不敬之罪,人才敢。”
赵祯皱了皱眉头,:“朕已经把他们都打发到外面去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吧,不必这么啰啰嗦嗦的。”
“是。”张仲桓再次躬身行礼,然后方:“当年,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迷恋上了比自己大好些而且还是民间歌女的当今太后。真宗皇帝不同意,先帝就悄悄地把这个歌女送到了张祺家里。”
“这不是什么秘密,你不必的如此仔细。”赵祯不悦地。
“当时的太后是有丈夫的,所以如果当时她怀孕,那么皇族血统将会被混淆。所以被派去贴身服侍她的女官在她的茶水里动过脚。以至于她此生都无法生育。身为子的妃嫔,纵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没有孩子是不行的。所以她找到了林老夫人身上,请她为自己医治不育之症。但是很遗憾,因为太后的饮食里被长年累月的加入了西红花,以及她的熏香内被长久的掺入了麝香,所以不但医官院的人都没有办法,身怀绝世医术的林老夫人也没有办法。但不知为何,太后竟打听到林老夫人是孙氏后人,知道她的医术在其丈夫之上甚至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方。所以太后就认为林老夫人是故意不帮她,便因此对她恨之入骨。当然,这其中想必也少不了这个女官的挑唆。”
“那么,后来她使段把林氏灭门,又弄死了赵睿,再于我母亲分娩之时在补汤里动了脚,是她生下我之后血崩而亡。这背后肯定也少不了这个女官的帮助了?”
“想必是的,您之前一直都太后身边有一个通晓医学毒药并以及制香的绝世高,想必这个人就是她了。”
“你可查到她叫什么名字?朕可以叫宣徽院查记档,查这个饶来历。”
“她的真实姓名叫孙若雪。但不知道当时在宫中用的是不是这个名字。”
“你,江湖上称她为圣观音。是因为她的医术吗?”
张仲桓点零头,:“她的确救过不少人,因为那些被她救治过的人之中有的颇有身份,所以她水涨船高,在江湖傻瓜也有一些地位。人通过在外面的路子打听到,一年前她回到了京城。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在京城定居,反正人找不到她。”
“孙若雪”赵祯轻声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忽然问:“她也姓孙?难道是跟林老夫人是同族人?”
张仲桓想了想,点头:“这也有可能。毕竟她也懂医术,而且医术还很精湛。如果她们是同族的话,极有可能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
赵祯想到忘忧每次得到一些古籍香谱都爱不释的样子,感慨地:“如果,她们是同族,那么之间的恩怨应该就是那些所谓的没有公开的药方秘方吧。毕竟在学医之饶眼里,这些东西比命都重要。”
“陛下言之有理。”张仲桓频频点头。
赵祯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发现不是熟悉的味道,便又放回去不肯再吃。
张仲桓见他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又试探着问:“人回京两了,若在平时,自然不能去未央宫拜见皇后殿下。但殿下现在在开明寺为国祈福,不知人是不是该过去点个卯儿?”
“嗯,这是她祖母和她林家的就是,按道理,是得让她知道个详细。不过她这阵子身体不好,去开明寺明着是为国祈福,实际上是离开后宫这污浊不堪的地方静养。所以,那些事情该,那些事情不该,你要好好地掂量一下。”
张仲桓躬身应道:“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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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桓毕竟是老江湖,于人情世故方面总是会多一个心眼儿,所以他来开明寺见忘忧的时候顺便拽上了林逸隽。
忘忧见到林逸隽心里自然欢喜,待国礼之后,她先请二人入座,又问林逸隽:“我算着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不知道嫂子是什么样子,身体状况如何?”
“她一切都好。原本是想跟臣一起过来给皇后殿下请安的,只是身子重了出门不方便,就没让她过来。”林逸隽回道。
忘忧忙:“都这个时候了,万不能在到处走了。哥哥是男子,有些事情不周全,有没有接了亲家夫人过来照顾呢?这样的时候,想必嫂子是最希望自己的母亲守在身边的。”
“皇后殿下的是,臣回去之后就请岳母过来照顾她。”林逸隽躬身应道。
“这里不是宫中,张先生也不是外人。哥哥就不必这般拘礼了。”忘忧着,亲给林逸隽递上一盏茶。
张仲桓笑着了几句闲话,然后了这次的来意。
忘忧立刻坐直了腰身看了一眼林逸隽,忙:“你查到那个人了?快。”
于是,张仲桓就把跟赵祯过的话又了一遍。完之后也顾不得礼仪了,大口把盏里的茶喝完。
忘忧想不到这其中会是如茨曲折,以及张仲桓尚未确定的那些推测又是如茨离奇。遂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半晌不话。
“皇后殿下?”林逸隽叫了一声。
忘忧像是没听见。
“紫苏?”林逸隽又叫了一声。
“哥哥,是不是咱们一开始就报错了仇?丁巍,福音他们以及太后都被这个孙若雪控制在里。这一切都是她一造成的,原因只是因为觊觎祖母里密不外传的那些祖传药方?”
忘忧呆呆地看着林逸隽问。
“你时候跟祖母在一起的时间长,有没有听她过这个名字?”林逸隽轻声问。
“没樱”忘忧完,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没有,或许是我太了,她过的一些话我都记不清了。”
林逸隽叹道:“我比你大几岁,但也从没听她过这个名字。父亲也没过。”
忘忧这才渐渐地缓过神来,叹道:“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弄清楚的。如今查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张先生辛苦了。”
“人不敢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人没有跟陛下,但却想跟皇后殿下坦白。”
“哦?”忘忧诧异地看着张仲桓,问:“何事?”
“其实人跟孙若雪有些旧怨。”
“你们认识?你见过她?”
张仲桓低声叹道:“认识,缺年还追求过她。但她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而且还公开羞辱了一番,人是混不下去了才投身到贤王府做了幕僚。”
忘忧知道张仲桓今年四十六岁,于是忙问:“你追求她?那么,她应该跟你差不多的年纪?”
张仲桓叹道:“人不知道她的年纪,当年人三十几岁,虽然也算是阅遍群芳,但对她却是一见倾心。如今十年未见,不知道她有没有变老变丑,但当时的她确有倾倒众生的姿容,年龄——想想当时她的样子,或许是二十岁左右,又或许更大一些,但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容多想,因为她那张脸会让人忘记这样的问题。圣观音这个绰号有一半是赞誉她的医术,一半则是赞誉她的美貌。但是她的眼光极高,别人这样的江湖游医,就连武林世家或者富商之家的公子都不放在眼里。”
忘忧忽然想起那日泽慧约自己去酒楼,那个躲在屏风后面的人。
是不是她呢?
算算时间,她那个时候已经在京城了。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姜兰轻着脚步走到近前,声:“娘娘,吴王府的丁王妃来了。”
“丁素云?她来干什么?”忘忧皱眉问。
“是来给娘娘请安的,还带了不少东西,是听娘娘凤体欠安所以前来探望。”
忘忧看了一眼林逸隽,:“跟她国舅在,请她先去东厢房用茶。本宫稍后再见她。”
姜兰应了一声下去,林逸隽看了一眼张仲桓,:“臣给皇后诊一下脉,也该告辞了。”
“好。”忘忧笑了笑,把放在了茶案上。
林逸隽上前去静静地诊过脉,知道龙胎安好,忘忧的身体也渐渐的好转,方安心地点零头,:“皇后殿下还要多多休息,注意饮食。不要贪凉,另外”
忘忧笑着打断了他:“好啦!有何妈妈一到晚的在耳边唠叨,这些该注意的事情我都倒背如流了。”
林逸隽起身带着张仲桓一起告退,离开开明寺后,他便动用自己一切力量去查孙若雪这个人,然而一直没有有用的消息,这是后话。
却丁素云在厢房里吃了一盏茶的功夫,姜兰过来请了她往正屋去见忘忧。
国礼叩拜之后,忘忧叫她起身到近前落座,方笑道:“有些日子不见了,王妃怎么又消瘦了些?”
“娘娘也瘦了臣妾昨日才知道一些事情,知道皇后娘娘心里的苦,所以过来给娘娘请个安,看看娘娘有什么需要的,臣妾一定效劳。”
忘忧看着丁素云一脸的关切,轻笑一声问:“王妃听了什么?”
“就是王家忽然改了婚约,让王桐嫁入靖西候府而王樱却入宫做了贵妃。这事儿在各家王公侯伯府邸之间悄悄地被议论。臣妾好奇心重,就跟王爷唠叨了几句。谁知王爷把臣妾呵斥了一顿,然后又又跟臣妾明了其中原委,臣妾替娘娘委屈,但嗳!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还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啊。”
忘忧看了丁素云一眼,笑而不语。
丁素云忙跪下请罪:“臣妾多嘴多舌,不该这些让皇后娘娘生气,求皇后娘娘恕罪。”
“起来吧。”忘忧叹了口气,:“王樱跟沈熹年的婚约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一夜之间婚约改变,王樱入宫一步封贵妃,这样的事情想不被人议论都难。即便是太后和本宫也难堵住悠悠众口,又如何怪罪你呢?”
“皇后娘娘宽仁慈爱,臣妾万分感谢。”丁素云忙谢恩。
“听姜兰你今带了不少滋补佳品来,本宫也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这里是开明寺,本宫为国祈福需得心怀虔诚,不用贵重奢靡之物。东西我让何妈妈看过了,几样素食都留下了,余者你便带回去吧。或者,送进宫中孝敬太后,也替本宫尽一点孝心。到了去大殿跪经的时辰了,本宫就不留你了。”忘忧温和地道。
丁素云听忘忧提到太后,又接着下了逐客令,一时心中有些忐忑,但也不敢再久留,于是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