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一[开场]
这次敌袭事件最终以两名老师和一名学生重伤,以及一名学生个性暴走昏迷不醒作为结束。
相泽雾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高烧已经退下去了不少。
送她来的双发色美少年战斗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正坐在她床边发呆。
其实他也不想的,但奈何他的能力对她此时的情况很有用,就被恢复女郎留下来帮忙了。
恢复女郎她是个性失控,针剂效果很好,就是打的时候太困难了,自己这位同学无意识时的自我防护制简直强得吓人,他最后不得不帮忙把她冻在床上才完成了这项工作。
她安静躺在床上就又和平常的样子完全不同,看起来非常脆弱,轻轻一碰就能像个西瓜虫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和她今天在广场上救下相泽老师和绿谷他们的姿态完全不同。
此刻的轰焦冻坐在她床边,发现自己曾经因为安德瓦而对这位同学的成见似乎已经消掉了一大半。
少女因为发烧脸颊不同于平常,泛着一层粉红,看起来就像感很好的桃子。当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拿着湿毛巾的指已经离她不足两厘米了。
正当他犹豫了一下想收回时,感觉到冰凉温度的雾雨条件反射地往上一蹭。
咔嚓一下子那条毛巾被冻成了个冰疙瘩砸在雾雨脑门上。
“”
姑娘皱了皱眉也不嫌弃,喜滋滋地抱着冰毛巾蹭了两下又睡过去了。
少年背靠着门站在门外,想起刚刚看到的她额头红红的一片,有点心虚。
雾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
旁边是早就醒过来了的绿谷,隔壁病房是多处骨折并且破相的黑发监护人,因为雾雨当时顺的处理,所幸没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雾雨摸摸胳膊摸摸腿,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额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痛。
看到她醒的伙伴们蜂拥而入。
“你和绿谷都没事吧?”班长担忧地看过来:“要是我能够再快一点”
绿谷挥挥包成粽子的爪子安慰他:“不不不多亏了饭田同学才能叫到支援呀!”
芦户一把扑到雾雨床前:“雾雨你终于醒啦!怎么样还痛不痛了?恢复女郎你是个性失控了,你先前到底是被传送到哪里去了?怎么一回事啊?”
“三奈,问题要一个一个慢慢来,刚醒过来还很虚弱的呱。”
粉头发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看着蛙少女平静看过来的眼神,雾雨知道今天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我先前运气不好,刚好被传送到了山丘场地那个断崖那里,可能是之前就有点发烧,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往下掉就吓了一跳。”
雾雨一边解释着一边伸出想试着发动个性,被恢复女郎一拐杖轻轻敲在上,悄悄吐了吐舌头,把放回去。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拿出了新刀,因为是刚拿出来的,身体又不大对劲就没能控制住,”雾雨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起来那时候确实在山壁看到你了”八百万姐姐有点自责:“当时只是觉得不大对劲,要是那时候能直接拉住你就好了。”
雾雨学着刚绿谷的动作挥挥:“没关系的,那个状况就算把我拦下来了可能也控制不住,白给你们添麻烦。”
“雾雨,个性失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呱?”
听到这个问题,连在一边和丽日讲话的绿谷都回过了头来。
“对啊你那时候超可怕唔唔唔——”峰田被蛙吹少女一把按住脑袋。
雾雨一头雾水:“啥?”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蛙少女低下了头。
[总觉得雾雨那时候连性格都有点变了]
“不这个了,看!我们给你和绿谷买了!柚子!有没有超棒!”
切岛拉着一脸不爽的爆炸头男孩子走到前面来:“爆豪出了一半钱!”
“你烦死了狗屎头!”一脸不耐烦地把切岛凑过来的脑袋推到后面去,男孩子憋了半天吐出一句:“你快点好!”
觉得这大概是句好话,雾雨笑眯眯冲他点头。
“哼!”
“病人们还需要休息,不要待得太晚。”恢复女郎留下了一句叮嘱走了出去。
隔着一堵墙大家声音不敢太大,怕吵到还在昏迷中的班主任,但气氛也逐渐变得缓和了起来。
初次遭遇敌人,不管之后想起来后怕不后怕,总归现在还是有很多话想的。
上鸣已经从弱智状态恢复了过来,正在开开心心地和并不与他在一个组的女孩子们吹牛,被耳郎一句话戳穿,飞快地陷入沮丧之中。
青山到处逮着人用他闪亮的眼神进行意味不明的瞪视,爆豪被他看得浑身发麻,想揍他又被切岛拉住,不爽到头发都炸起来。
雾雨默默听着峰田给八百万他们讲自己当时在广场上做的事,顶着切岛“雾雨你可真爷们儿”的眼神有点胃疼。
不过挺开心的。
另一张病床上,绿头发的男孩子看着女孩子脸上的表情,目光柔和。
回到据点的黑雾和死柄木这边又是另一个气氛了。
两个人沉默地靠在酒吧的木质桌台前,一站一坐,谁都没有话。
死柄木大概是气的,黑雾
黑雾现在都不敢出声了。
鬼知道那玩意儿会持续多久!
f和他的合作伙伴等了许久也就只有死柄木不满的咒骂声,两个人都有点纳闷。
“呵呵呵,”灰蓝发的青年神经质的笑声响起来,带着一点恶狠狠的味道:“老师,我今天,差一点就要被对方一个鬼杀掉了呢。”
“哦?”
黑雾这时候不讲话也不行了,硬着头皮做足了心理建设:“是您之前让我留意过的那个,叫做相泽雾雨的孩子。”
话一出口,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了!
一瞬间人间都变得值得起来,高兴到看死柄木都觉得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头目了。
“咦老师认识她吗?”
“很多年前丢的一个玩意儿罢了,我现在已经找到你了。怎么,弔对她有兴趣?”
“啊是挺有兴趣的。”死柄木摩挲着被雾雨抓到过的腕,想起那时候那双灿金瞳仁里的冷漠眼神和刀尖向下的漫不经心,又高兴又烦躁:“她怎么能待在那儿呢?”
和我可真像啊。
就是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群雄英的鬼。
真讨厌。
想杀了她。
“要是真那么在意的话就等下次吧,你要有耐心,弔。总会有会的。”
死柄木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像欧尔麦特的鬼
度过了这充满惊吓的一天,鹤丸国永也终于回到了本丸里。
几乎刚一现身他就被围住了。
一向喜欢编瞎话哄别人上当玩的老太刀此时发挥了自己积攒多年的技术,虚实结合地把今天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又再三保证自己和主君都没事,这才通过了同僚们的检验顺利过关。
夜深人静,白天受了大惊吓的刀剑们基本都已经沉沉睡去,白发太刀在走廊上找到了端坐着的三日月宗近。
两个付丧神一个站一个坐,彼此脸上都全无笑意。
鹤丸伸抓住了三日月藏在袖子里的左。
不详的黑色花纹从袖子深处延伸出来,几乎爬满了他的,象征暗堕的红色将他眼底本来金黄的新月染出一片阴影。
“三日月殿这个样子多久了?”
被质问的付丧神端丽的侧脸上看不出情绪:“从一开始。”
鹤丸闭了闭眼。
“我在她身边的时候,意识不清醒时好像记起了很多事,再醒过来时就只模模糊糊地剩下一个隐约的印象了。”
白发金眼的太刀付丧神把自己的半指套摘下来,上面赫然是与三日月同样的暗堕花纹,只不过程度轻了很多:“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从一开始我就很奇怪,我们这个本丸再怎么偏僻,也不可能过了这么久政府也没有找过来吧?即使不出阵,入的资源也源源不断地摆在只要出门远征就不管多近的地方,就好像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一样。”
“三日月先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哈哈哈——”三日月递给他一杯茶,示意他坐下:“真是敏锐的鹤丸殿啊。”
“这么是真的有什么原因吗?”鹤丸眨眼:“还真是吓到我了”
三日月宗近脸上还是他一贯的从容缓和的笑意,却罕见地带上了一点真诚的味道:“忘记是一件好事。”
他伸出那只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半黑色的晃了晃:“你总会知道的。”
鹤丸盯着他伸出来的指,似乎明白了一点他的意思。
“那么另一件事我就直了。”
白发太刀想起自己心心念念想给个惊喜的主君,在失控的自己拉着她在高空乱撞,疼到话都在打哆嗦的时候,呼唤他的声音依旧安定而温柔。
“我明白那是暗堕的黑火。”他直视着三日月的眼睛。
“但究竟是为什么,那火开始能伤到她了?”
对啊,付丧神的暗堕之火伤害不到人类。
那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呢?
三日月宗近不出话。
从最初的选择开始,到第一次帮这个生无可恋的姑娘脱离险境;到让她许下活着的约定,让她背负起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到看着她跌跌撞撞长大,拼尽全力实现自己的承诺;再到她渐渐找到了自己,眼睛里有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一幕一幕过去,然后定格在鹤丸国永的问句里。
暮春冰凉的月光下,眼藏新月的付丧神按紧了茶杯,从胸口涌上来的难以言喻的震惊和疼痛混着鲜血一起,从他唇角滴滴答答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