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邪王霸宠:灵剑品级鉴定
34邪王霸宠:灵剑品级鉴定
“请两位将剑器放在鉴剑台上。”负责人做了一个请的势。
朱星突然转过头来:“羲家主,在鉴剑之前,您能否预测一下您的剑器品级呢?”
能尽量准确的预测自己剑器的品级,也是一名合格的铸剑师应该具备的能力之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判断自己剑器的好坏,便于及时修改,或者后期加工打造。
不过,羲北这才是第一次铸剑,没什么经验,并不像其他铸剑师那样,能根据经验判断出自己剑器应该会在怎样的一个品级位置上。
朱星这话,显然带着一种嘲弄和看笑话的成分。
不过,一把能斩断千年玄铁的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羲北道:“既然朱先生这么问我,那我只好老实回答了,这是我铸造的第二把剑,所以,我还没摸过低于七品的剑,并不知道低于七品的剑是怎样一种质感。”
“哗!”这子还真敢!
方才青家重金请来的莫氏铸剑师莫商泷铸造的青龙剑便是六品剑器,现在这子竟然当着人家的面,没有摸过六品剑器!
“羲家主,你也不要太得意了!不就是铸造过一把七品剑器吗?”
“就是!”
羲北似乎也恍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摊道:“我的是实话啊,所以朱先生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呢?我又没什么经验,只铸造过一把七品剑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故意看我笑话吗?”
羲北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不等朱星反驳,羲北又自顾自地接口道:“或许是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前辈这是在鼓励我。”
朱星:“”话都让你了,我还什么!
羲北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胡乱猜了,嗯那就猜他个九品吧。”
众人:“”
羲北一边,一边将玄武剑放在了鉴剑台上。
因为他有话在先,朱星便站在一边,冷笑的看着那一颗颗逐渐亮起来的灵石。
然后他的表情就渐渐地变了。
只见那把看起来灰仆仆的,质地粗糙的玄武剑,竟然在接触到鉴剑台的一瞬间,散发出灼目的光亮!
与此同时,天边响起一声长啸,一群毛色鲜艳的飞鸟在天空齐齐飞过,有人无意间抬头一看,却见到了一片七彩祥云,伴着耀眼的阳光,映照在玄武剑的上方。
“那那是!”有人指着天上。
“快看!”有人指着鉴剑台的方向。
却见鉴剑台上的十颗灵石,竟然直接亮起了九颗,而剩下的、最中间的那颗,也因为四周环绕的灵石都亮得惊人的缘故,看起来也似乎在发着光。
负责鉴剑的人也惊呆了,活了这么多年,九品灵器仿佛已经成了一个传一般的存在,在这个灵气远不如以前充裕的时代,许许多多的灵器也都止步于七品,连八品剑都已经屈指可数了。
曾经有人在当世比较出名的几个铸剑师中猜测,谁会先一步炼制出八品剑器,甚至还曾下过一番赌注。
可是,谁都不曾想到,这一把带着七彩祥云现世的九品剑器,竟然是出自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之!
“啊,我猜中了呢!”羲北在一片寂静中笑道:“承认了,朱先生,您也请吧。”
羲北做了一个请的势,示意朱星可以将朱雀剑放上去测一测品级了。
原先对羲北的大放厥词十分不满的莫商泷,这下是一点怨气都没有了,反倒是露出了一个庆幸的笑容——幸好幸好,自己没有和羲北一起鉴剑,不然岂不是要尴尬死?
剑都已经端上来了,朱星当然没有再拿下去的道理,他心中涌起了强烈地恨意,因为他发现自己明明比羲澄的儿子多活了十多年,竟然连他儿子都比不过!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这个鉴剑台出了问题!
但是朱星好歹还是有点情商的,如果再在这个时候质疑鉴剑台有问题,那就是质疑鉴器场的公平性了。
这鉴器场有几百年的历史,正是以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才渐渐地成为整个灵器市场的度量衡。
他只有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质疑这个公认的度量衡——上一个质疑鉴器场有误的,已经被挂了黑名单,整个家族的人都不能进来参加鉴器活动。
鉴器场的理由给得很充分:“好的,你可以提出质疑,但是,如果你的质疑,在经过多方鉴定之后,发现是错的,那么你和你的家族,就不能再进入这里,你们请自己选择其他鉴器场所,我们恕不奉陪。”
朱星深吸一口气,将朱雀剑放了上去。
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最后堪堪停在了第六颗星,对比旁边的灵光大盛,这点光芒根本禁不得看!
明明同样是六品剑,莫商泷享受着赞誉,朱星却只得听到一群惋惜地叹声,只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羲家真不愧是铸剑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是啊!羲家主年少有为,方才之前我都看走眼了,唉老了老了。”
“羲家主你看”
翻脸如翻书,的就是这些人,不过羲北倒是欣然接受了这些或是真心或是不真心的赞美,将玄武剑拿了下来。
“现在四把镇魔剑都已经成了,四位家主们意下如何?我们应该何时再上镇魔山?”羲北问了一个大家都比较关心的问题。
九品剑现世,也算是变相的奠定了羲北在铸剑师中的位置,以及在这些修仙家族中的位置,他直接代替另外三位铸剑师提出问题,也不会显得唐突。
白家主首先站了出来:“时间不等人,当然是越快越好,大家觉得后天如何呢?”
“后天太晚,明天吧,大家今晚都准备准备,明天一同上山,尽全力封剑镇魔!”青家主也站了出来。
朱家和玄家也纷纷表态,决定明天就出发。
羲北仔细观察,发现就在自己闭关的这一年间,四大家族之间的权利倾斜似乎更明显了,朱氏已经明显靠向了青氏,白氏原本就结缘甚广,有其他的大家族依附,如此一来,也就只有玄氏显得势力单薄,哪怕玄氏之中有三位元婴大能坐镇,没有财力和灵石的支撑,家族辈们出彩的人并不多,和其他世家比起来,还是相对较弱。
羲北趁着大家讨论的时候,退到了人群外面,却只见到羲颜一人在等他。
“尚霜和夏泉呢?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羲北问道。
羲颜点了点头。
尚霜他们去堵朱星的路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今天出够了风头,不便再露面了。”羲北打了个呵欠:“累死我了,那个朱星怎么回事?好好个鉴剑,非要搞得勾心斗角的,心烦。”
“那就别理他。”羲颜勾了勾羲北的下巴:“这世上,总有些人,自己没天分,就要嫉恨别人的天分。”
“哇,你这么,可真是拉仇恨呢。”羲北抓住羲颜的,之间插进对方的指缝里,十指相扣。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会让我更喜欢你。”
————
羲颜将熟睡过去的羲北放到了床上,又给他多垫了几个软枕。
羲北鼻音哼哼两声,无意识摸了几下,碰到了羲颜的臂之后,就抱住不动了。
羲颜动作很轻地将自己的抽出来:“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羲北也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闻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羲颜是去给新聘用的助理打电话,让他近期不用再接活,就算有邀约打来,也自己没有档期。
新助理简直要被羲颜的佛系经营给震撼到了,不过看羲颜的那个样子,确实很像哪家少爷出来玩票,看不起一些过度商业化性质的邀约,也是可以理解的。
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之后,正要回屋,却无意中看到了楼下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
那光芒和平时的灯光完全不一样,掺杂着黑气。
羲颜瞬身出现在了楼下,果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看来,妖魔们已经听闻消息,按耐不住了。
传音知会了羲北之后,羲颜循着那妖魔的方向追去,穿过了城市的喧嚣,停在了一片幽深黑林之中。
羲颜懒得再追,直接踹倒了身边一棵大树:“滚出来!”
“大人身为妖族,为何要为人族所用?”黑暗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身形样貌,竟然和今早所见的朱星别无二致。
羲颜的眼神中透着深思。
朱星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脸皮:“这人类的皮囊不过是我的一件衣服而已,白日里他能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到了晚上,就是我的主场。”
朱星像是对这副皮囊很是满意,左捏捏右摸摸:“看看,这就是人类,为了达到目的,宁愿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妖族,但是他们又发自内心的厌恶妖族,甚至还背着我制作镇魔剑。”
“他用着我的力量,铸造压制我的东西!阴险狡诈,两面三刀!这就是人类!”
羲颜点头:“确实,那你有没有杀了他?”
朱星一顿,他现在在那个人类身体里,杀了那个人类,他自己的灵魂也会受损。
羲颜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来,血红的竖瞳在黑夜中闪着诡异的光芒:“正好我看他不顺眼,你下不了,那我就来帮你吧。”
35邪王霸宠:我的前世记忆
“当年,羲家的四位护法中,并没有夏泉,夏泉是后来捡回来的,因为和家主年岁相近,就让他跟在少爷身边,让少爷有个伴。”
“那个丰星辰,比我们来得都早,是那时候家主父亲身边最亲近的人,然而,他却辜负了这份信任他将尚且年幼的家主绑架了,并威胁家主的父亲,交出祖传的铸剑宝典。”
“家主的父亲自然是拿着铸剑宝典去换人了,却没想到,那阴险人根本就没给家主活路,给他喂了毒药,扔下山崖”
十九年的那一天,当真是羲家百年来的一次大变。
当时的家主羲澄,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将家族千年来传承的铸剑宝典带到了叛徒丰星辰的面前。
却不想,在宝典交出去的那一刻,丰星辰狞笑一声,直接将一岁多的孩子甩下了高高的悬崖,羲澄冲上去抱住,一起堕入山崖。
而就在这时,空气中热气暴涨,一只被炽热的火焰包裹的鸟儿冲天而起,接住了快速坠落的父子俩。
原以为事情已定,却不想,年幼的孩子早就被人灌下了毒药,脸涨得青黑,已经失去了声息,眼看着体温一点点的变凉。
火凤凰发出凄厉地鸣叫,巨大的火焰将整座天山点燃,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见衣衫褴褛的男人,一抱着一个孩子,一捧着一堆黑灰,在烈火燃尽的残骸中缓缓走来。
羲颜想起今早尚霜的那些事,中凝出了一把血色的长剑——正是雪瑞的另一种形态,血煞。
羲颜身为剑灵,是这世上唯二可以使用这把剑的人。
之前羲颜一直没有使用能力,朱星只是从羲颜的相貌,来猜测他不是人类,而是哪个妖族修炼成人,可是现在看来,对方身上的煞气比起他来只多不少!
“你你是魔?”朱星面露惶恐。
羲颜冷笑一声,指尖一转,煞气瞬间消失,变成了纯净的灵力。
“谁告诉你,以煞气为修行的,就一定是魔,谁告诉你,相貌不似人的,就是妖?你们对人,妖,魔的定位是什么呢?”
“你可以因为一两个人类,或者一群人类的罪恶,来憎恶所有的人类,但你没资格来质疑我为什么不厌恶你所厌恶的东西。”羲颜将中长剑一转,指向了朱星:“这是回答你刚才的问题,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离开这个人的身体,或者跟着这个人一起下地狱。”
朱星被那一双赤色的竖瞳看得浑身发凉,禁不住后退:“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抓我的?”
“本来是想请教一下,潜伏在人族的卧底是谁,但是你一走出来,就告诉了我答案。”羲颜顶了顶眼镜,笑道:“而且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这个人类的皮囊当做宿体。”
长剑飞出,朱星连忙闪躲,才勉强躲开,却还是被划破了耳朵。
“大王救我!”朱星连忙摘下了上的金色环,朝天一抛!
一股可怕的黑气顿时蔓延开来,几乎将整片月光尽数遮掩。
空气中混杂着腥湿的味道,并且伴随着低沉地吼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在朱星的面前凝聚成一个
羲颜突然出,将冲出去的血煞召回,直接冲散了那团黑气!
黑气是由朱星请来的,中途被打断,朱星直接岔了气,猛地喷出一口血!
“无耻人!”朱星怒道。
羲颜:“你看,其实在你眼里,但凡不顺你意的便是可耻恶人,跟种族无关。”
黑气再次凝聚,羲颜再次打散,他的剑招是羲北教的,深得其“不要给别人会”的精髓,愣是让朱星没法完全召唤出他们的大王,就已经吐血三升,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好在召唤出来的大魔虽然体型很,却也颇具威严,张牙舞爪的头发,形状怪异的面具,黑焰翻飞的衣摆,白骨森森的座椅。
一朵朵血红的彼岸花从地上冒出来,将地面腐蚀成一片黑腥粘稠。彼岸花的诡谲红光和漂浮在空气中的黑气缠绕在一起,这种谜之熟悉的鬼幻场景,让羲颜几乎脱口而出:“溟荒?”
那黑气凝结成的大魔险些从白骨骷髅椅子上滚下来!
“你!”溟荒瞪大了双眼,末了,又缓缓地从身上的那一团黑气中摸出一副眼镜戴上:“你你你!东煌青魇!”
千辛万苦召唤出自家大王的朱星又吐出一口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费劲心血请出来的大魔,竟然是眼前这个人的旧识。
溟荒却不管地上那家伙的死活,扶着眼镜哈哈大笑:“青魇!你复活了!你什么时候复活的!”
————
再羲北这边却睡得并不安宁,羲颜明明好只是去打个电话,结果又变成去追妖怪。
走就走,一去不回头,最后不知走进了什么地方,直接将他给屏蔽了!
羲北终于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自从离开了书海空间之后,他和羲颜一直都是可以互相感知到对方的,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要么是羲颜陷入了不可预计的危险,要么是羲颜故意不让他知晓。
如同一桶凉水浇了下来,羲北彻底清醒过来,扶着酸痛的腰,艰难地落地。
房间里还残留着羲颜的味道,羲北并不相信这会是后者。
思绪飞转,羲北努力设想着一切可能性,而后动作飞快地穿上了衣服,急吼吼地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黑色长卷发的男子拢着长长的衣袖,有些惊讶地低下头:“你知道我要来?”
不,我不知道,现在我也不想知道。
“抱歉,玄武大人,我现在有急事。”
“他不在,是吗?”
羲北动作一顿:“你知道什么?”
玄执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我感觉到他不在,才过来的,我有东西要给你。”
羲北:“”不是?为什么要避着他?我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你不要污蔑我!
玄执明将那黑漆漆地东西往羲北里塞,羲北赶紧往后退:“玄武大人,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聊!”
“不行!”玄执明毕竟是神兽,力气不是羲北能比的,他直接将羲北推进了屋里,指尖一弹,在大厅四角设下了禁制!
“艹!”羲北顺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镇魔剑。
“冷静点,这把剑的剑灵是我。”玄执明道。
羲北:“”
“你不用紧张,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之前没有骗你,但是你好像真的不相信我,而且也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玄执明将那黑漆漆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大厅里有光,羲北这才看清了那个东西——一个黑漆漆的牌子,暂时看不出是怎么质地的,有点像是玉石。
“这是你借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不用急着否认,是不是你的,你用灵力一探便知。”玄执明道:“你也不用怀疑为什么我恰好就有这个东西,因为你当初做了四份,一份在我这里,另外三份分别在孟章君、监兵君和陵光君那里,无论你一年前选择了谁,你都会找回你的记忆。”
羲北哭笑不得:“什么找回记忆?玄武大人,你不要把事情得那么玄幻好吗?你是不是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的转世,然后对方让你转交了这样东西,于是你就给我了?”
玄执明有些无奈道:“你看,你明明都理解得这么清楚了,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呢?”
羲北微微一怔。
直到玄执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羲北才收了表情,烦躁地扯着头发。
“因为就算真的是我,也不能改变什么啊想起过去,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想起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前世啊”
羲北看着桌面上那块漆黑的玉牌,第一次完全升不起任何的好奇心。
直接毁了它吧。
羲北眸色变得深沉,他拿起了黑色的玉牌,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当啷!”
玉牌落地,发出清脆地碎裂声。
不远处,玄执明勾起了唇角,缓缓转过身去,仰头凝望天空上弥漫着的一层黑气,长风吹起了那头卷发,路灯将他的背影拉得无限长。
末了,一股常人看不见的剧烈波动,以羲北所在的公寓为中心,爆发开来,并且伴随着羲北的一声怒吼:“玄执明!你竟然骗我!——”
房间里,碎裂的黑色玉牌中冲出了大片的琉璃色灵光,将他团团包围,羲北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承受着这股巨大又强大的力量。
羲北试图冲到屋外,却发现玄执明给他下的封闭禁制还没有撤!
这一瞬间,羲北突然明白了,不是羲颜那边出了问题,而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玄执明趁着羲颜离开,就在他的公寓周围设下了封闭禁制,所以他才感应不到羲颜的存在!
“嗡!”
伴随着那股力量而来的,是一些久远的,几乎已经模糊了的记忆。
“神君”
“仙君”
“祝您炼成神剑,成功归来。”
36邪王霸宠:我不是我没有
“神君,涿鹿一战,蚩尤身陨,旗下大魔四处逃散,霸据一方,为祸人间,为今之计,唯有炼制镇魔法宝,将其镇压。”
听闻声音,羲北想要回头,却发现自己没法掌控这副身体,身体对这个声音做出的反应则是,微微低头,里拿着个木碗,碗里装的是新捣好的药。
沉默了许久之后,这副身体终于转身,顺着视线,羲北看到了一个身穿兽皮大衣,脸上画着血色符文的男子坐在案前,血气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
而后,他听到自己开口道:“镇压绝不是长久之法,稍有差池,千百年后,将会重燃战火,灾难再临。”
兽皮男子:“大魔没法彻底消灭,唯有让时间将其魔气淡化。”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只要有情,便会有魔,哪怕人间灵气彻底消失,魔气依然会存在,到时候,只怕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浩劫。”这副身体边边走了过去,将药碗放在了桌上,示意面前的人脱衣服。
兽皮男子微微蹙眉,一边老实的脱衣服,一边问道:“那应该如何?”
“镇压之后,预测时日,所有天神一起进入轮回,赶在镇魔之物出现松动时新生,再造镇魔法器。”
兽皮男子转过身去,露出了满背部的狰狞地疤痕:“可是进入轮回之后,会彻底失去前世记忆,可直接让天神们在人间等候。”
“大魔已被镇压,神的存在就会威胁到天道法则,天道不会容许众神长存。”边,边用指沾上了草药,抹在了那些伤口上。
惨痛的嚎叫声险些震破耳膜:“灵曦你想杀了我吗!!!”
“你让我铸剑,不就是让我以身祭剑?不然如何能镇得住那些大魔,你个死老头坏得很,我当然要拖着你陪葬!”
“嘶!能给美人陪葬,坏老头开心得紧呢!再来再来!不要停!嗷!——”
“滚!”
“当!”远古的钟声响起,震耳欲聋。
羲北睁开了双眼,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大雾缓缓散开,左右两排衣着鲜艳的人高声唱和。
“恭迎仙君!——”
“仙君大人,自您身陨之后,众神也在千年后逐一进入轮回。”
“仙君大人,如今镇魔山封剑台出现了松动,时间明显快于诸神轮回转世的时间,现如今,只有我们”
不是预测出了问题,而是有人试图拔出镇魔剑,还选在了进入轮回的众神尚未完全新生的时间段里。
没有时间再铸造新的镇魔剑,更没有时间等待轮回者们新生。
“施展封土大葬吧。”羲北听到这副身体淡淡道,仿佛只是在施展一个的术法,而不是一场地崩山催的,以他的肉身画地为牢的祭奠。
在准备封土大葬之前,他依旧试图铸造镇魔剑,但都失败了,炉子炸了又炸,地上堆满了断剑。
羲北看到瀑布的倒映中映出了这位仙君的模样,只觉得莫名眼熟。
不止这位仙君这一世的容貌,连同这个场景,都十分眼熟。
果然,下一刻,羲北就随着这副身体转过身去,视线汇聚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上。
不久后,雾气中浮现出一面镜子,镜子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鬼衣的男子,而白衣男子的脸,和羲北一模一样!
羲北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在他还在书海里穿梭的时候,就算进入了其他人的身体,他的灵魂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容貌。
也就是,视线对面的那个镜子中的白衣人,真的是他!是还在书海中穿梭的他!是在灵异世界的冥府时,站在三生镜前回顾前世的他!
也就是,这个人,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看到了未来的他!
“我的时间不多了,只能靠你了。”羲北这回终于听清了声音。
这副身体抬起了,灵力弹出,在镜面上一点。
于是白雾再次聚拢,镜子连同镜子里面的人都消失了。
画面又是一转,这副身体炼制了四份承载着记忆的黑玉石牌,分别交给了四位神兽保管。
“仙君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四神兽齐聚一堂,俱是愁眉苦脸。
“我试了很多办法,如今唯剩神兽之魂,未曾试过。”这话一处,面前的四位神兽表情都有些复杂,任谁在你面前,要拿你去祭剑,表情怕都不会太好看。
他们想问他为什么不献祭自己,但是转念一想,最先被祭在镇魔剑下的肉身,好像就是他自己。
“为什么!区区人类!凭什么要我们这些神一个一个的去给他们陪葬!我不干!”白虎拍桌而起。
羲北看到视线晃了晃,应该是自己摇了摇头:“你们不行。”
“凭什么我们不行!”白虎继续拍桌。
桌子不堪承受,应声碎裂,杯盏丁零当啷碎了一地。
羲北听到自己笑了一声:“方才还不愿意呢,怎么一听自己不行,又不满意了呢?”
“愿不愿意是我的事,行不行是尊严的事!”
“你们是天生祥瑞之兽,身上的瑞气太多了,用来镇压大魔,容易适得其反,因为你们是完全对立的存在,祥瑞之气会令大魔惧怕,但是魔气同时也会伤害着你们,到时候还会是一场磨时间的消耗战,谁先撑不住,谁就输了。”
“那仙君的意思是?”
“我需要一只,能够同时使用魔气和瑞气的神兽,这样一来,魔气无法伤害到他分毫,他还能用瑞气去镇压大魔。”
“不可能!”
“可以,只要有一个身带祥瑞的神,与一只由魔气孕育而出的妖兽结成共生契约,那么它就会成为不惧瑞气,且实力能与神匹敌的神兽。”羲北听到自己用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出了让自己快要窒息的话:“这个神,就是我,如果这次大葬之后,我还有余力,就去其他的世界寻找条件合适的妖兽,助他成神,而后与他签下契约。”
四神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只觉得是天方夜谭:“然后呢?”
“然后,以他为灵,将他炼制成剑,作为下一次的镇魔剑。”他道:“到时候,如果四位愿意,也可分出一滴血来,命人铸造四把带着祥瑞之气的剑,同时镇压在新的镇魔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一番谈话后,他起身离开,羲北和他共享着视线,却完全无法共享对方当时的心情。
“你不能这样。”羲北道:“不可以这样这不是真的,我没有按着你的规划走,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才不是你,我没有做你想做的事,我也没有炼制什么镇魔剑,我只炼制了一把本命剑,他是我的,谁也不准抢走,更别拿去祭什么狗屁东西!”
“你听到了吗!喂!”
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回忆的空间,自然是什么回应都没办法得到的。
不久之后,他带着一众仙者,开启了封土大葬。
大葬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他深知自己没有力气再去寻找神兽,于是再一次用肉身祭天,灵魂转世。
回忆结束,羲北趴在地上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
“该死的”羲北愤愤地捶地,死死地盯着那碎了一地的玉石牌,只想将那些回忆再装回去。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并伴随着羲颜的怒吼:“羲北!你在里面吗?”
“我”羲北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这是谁下的禁制?”羲颜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带着滔天怒火:“谁在里面!”
羲北下意识要去开门,可是看着那满地残骸,却又退却了。
羲北动作飞快的将地面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又换上了之前穿的睡衣,几番确认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之后,才跑去开门。
前世的记忆已经回来了,他很轻易的解开了玄执明设下的这个禁制,拉开门的一瞬间,却见一个黑影冲了上来!
羲北下意识的让到一边。
羲颜险险刹住车,才没直接一头撞在家具上。
羲北抓着门把,揉了揉眼睛,强做镇定道:“羲颜?回来了啊?你没带钥匙吗?”
羲颜眯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只盯得羲北要以为自己被看穿了,羲颜才张开双臂道:“过来。”
羲北捂着腰哼哼唧唧地走了过去,抱住羲颜的腰,将全身都靠在了他身上:“去哪了?”
带着淡淡沐浴香的房间,靠在他怀里撒娇的情人,仿佛一切都还是他离开之前的模样,但是羲颜却总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在他将头埋进羲北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更加浓烈了!
羲北身上明明没有沐浴露的味道,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种味道?
他刚才在洗什么?
“洗澡了?”羲颜不答反问。
羲北点点头。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专门用沐浴露兑了水来喷客厅。
羲颜眼神微暗:“那就先睡吧,我刚才抓到了一个人,你一定会感兴趣,不过,明天才能告诉你。”
羲北:“”那我还怎么睡得着?
而且一想到明天还要上镇魔山,羲北只觉得更烦躁了。
3邪王霸宠:我想和你一起
羲北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恍然想明白一件事。
就算记起来又如何呢?现在又不需要他用雪瑞去换原来的那把镇魔剑,只需要把玄武剑放上去就好了啊!
他真是傻了,以为自己之前做的一切和前世的规划不谋而合,就以为以后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羲北深吸一口气,蹑蹑脚地起身洗漱。
就在他离开房间之后,羲颜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他同样一夜未眠。
昨晚上能遇到溟荒,确实很意外,不过他毕竟和溟荒不是同路,并没有接受对方的邀请。
不过,如果溟荒知道,复活他的人,是当年那个灵曦神君,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羲颜自从所有的灵魂归位之后,就已经记起了一切。
他想起了冥渊神域的崩坏,想起了年纪尚的自己在崩塌的世界中拔足狂奔,而后他无意中撕开了时空裂缝,来到了一片血战之后的荒芜之地。
“怎么还会有一只的?”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生物靠近过来,直接拎着他的爪子,将他提了起来。
“嘶!别乱动,你伤得有点重,战火不长眼,你怎的跑到这里来?罢了,先给你敷药,不要动!”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直接拎着他的爪子,在空中晃了晃,而后一个瞬身,将他带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里是战火中的世外桃源,青山绿水,花鸟纷飞。
“身上带着魔气呢,是从魔气中诞生的?不过长得怪可爱的,我帮你净化了,你别跑到那怪老头子面前晃荡,他的观念和我不一样,心一道把你灭了,你哭都没有眼泪。”
“呜呜!”
“呜个屁,上药哪有不疼的,你还带着这么多毛,要不我给你拔了?”
“呜!”
“你伤都好了,别在我这待着了,过几天老头子要来了,他容不得你的,不想死就快走吧。”黑衣男子拎着他的后颈,将他放在了森林里的一个树墩上,叮嘱着:“不要再跟我回去了。”
他当然是没有听,黑衣男子一转过背,他就悄悄地跟了过去,为了不被发现并扔出来,他躲进了厨房里,在炉子边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算着灵曦来厨房的时间,早早的跳窗出去,从后院跑到了灵曦的房间。
然而,当他从窗子跳进去的时候,就和一个陌生的老头子来了个眼对眼。
“妖狐?怎的会来这里?”老头子一张,掌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五指朝下,向他抓来。
他吓得屁滚尿流,脚下一蹬,逃得飞快。
他的尾巴似乎是着了火,一路都散发着烧焦的香味,只让他逃得更快了,一路从那片世外桃源,逃到了荒芜之地,遇上了溟荒那一些大魔。
当时他身上还带着一些灵曦给的神力,被魔人当做神族之人,又是一番追杀,直到他身上的神力散去,才勉强安宁下来。
又过了一些时候,就是万魔归寂。
蚩尤的下大魔被逐一抓进了镇魔剑下镇压,而他身上因为带着魔气,也被抓入其中。
而负责镇压他们的,就是灵曦。
“东西,你怎么也被抓来了?”灵曦偷偷将他拎了出来,指尖在他眉心一点。
一股清爽从眉心处扩散到全身,让他舒服得直哼哼。
“你也是奇了,身为魔,却对瑞气毫不排斥。”灵曦将他扔进了草丛里:“快跑吧,别再被抓到了。”
这一回他很听话,灵曦让他跑,他就跑跑回了那个世外桃源,努力把自己藏好,不要被那个怪老头子找到。
他想在这里等着灵曦回来,然后给他一个惊喜,告诉他,我在外面看到了很多东西,学到了很多东西,还能化形了,不再是灵曦口中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兽了。
但是他等啊等,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还是没有等到那个人。
后来,他才知道,灵曦死了,死在那次的万魔归寂中。
死是什么概念呢?
他生于神域之中,是不死不灭之身,即便身受重伤,也不会死去,只要有一点魔气,他就能继续存活,所以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所以他天真的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不来咯,死了就是死了,消失了,没了,天地间再无他的存在。”
“不可能!”他愤怒道:“不可能!我会找到他的!”
“要找,也只有去地狱找咯!或者,你可以祈祷他的灵魂轮回转世,你去寻他的转世,不过啊,进了轮回之后呢,就是失去前生的记忆啦,没有了记忆,他就不是他了!”
“你灵曦神君?约莫是转世了吧。”
“地狱?这可难找了,地狱与现世相差万年,没准你刚下去,他就投胎了呢?”
他问了很多的神,却没有一个能出灵曦的去向,或者,是故意不,保守秘密。
于是他直接去寻了那黄帝老头子,道明来意。
“你寻他做什么?”
“报恩。”
“你能为他做什么?”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黄帝终于用正眼打量他:“你身上,为何会有他的神力。”
他微微垂眸,想起了对方的模样,脸颊微微发烫:“我们是是那种关系。”
黄帝面露惊骇。
他默默地想:灵曦得不错,这老头坏是坏,但也挺好骗的。
“他大概会在两千年后转世,你可以先等着,人间的两千年,一晃眼就过去了,当然,如果你不想等,也没关系的,他估计也记不住。”
数着日子的时间,真的过得特别的漫长,他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众神陨落,万法归寂。
这个世间,再无神者。
天道已经容不下神了,那么灵曦又该如何转世呢?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被骗了。
尤其是在众神陨落之后,那些被刻意隐藏的秘密被挖掘出来的时候。
因为所有的神都进入了轮回,没有什么再能阻止他们前往未来的脚步,那么一切都不需要再隐藏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也许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天道还留了他这么一个漏之鱼吧。
“献祭献祭,你们等着他的转世,就是为了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献祭”
“为什么呢?凭什么呢?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于是他算准了其他的神晚了一步的时间差,想方设法的拔出了镇魔剑。
只要灵曦没有时间炼制新的镇魔剑,就不会献祭了吧?
做完这一切后,他开开心心地前去仙界寻转世之后的灵曦。
却正好听到了灵曦和四位后来成长起来的神兽的对话——
“仙君,一定要封土大葬吗?这样一来,您也会”
“我没关系。”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凭什么我们不行!”
“你们是天生祥瑞之兽,身上的瑞气太多了,用来镇压大魔,容易适得其反”
“那仙君的意思是?”
“我需要一只,能够同时使用魔气和瑞气的神兽,这样一来,魔气无法伤害到他分毫,他还能用瑞气去镇压大魔”
“不可能!”
“可以,只要有一个身带祥瑞的神,与一只由魔气孕育而出的妖兽结成共生契约,那么它就会成为不惧瑞气,且实力能与神匹敌的神兽。然后,以他为灵,将他炼制成剑,作为下一次的镇魔剑”
那一天,真是冬日大雪纷飞之时,他
蹲坐在雪里,几乎和雪融为一体。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错得离谱。
就算提前拔出了镇魔剑,就算灵曦没有时间炼制新的镇魔剑,对方依然会奋不顾身的用自己去填补那个空缺,这就像是一个使命一样,烙印在他的骨子里。
即使对方轮回转世,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他,却依然不会忘记使命。
“谁在那里?”不知不觉间,里面的对话停了下来,灵曦打着伞,朝他这边走来。
鲜红色的伞,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尤其鲜亮红颜。
“是一只狐狸啊?你不冷吗?”全然忘了他的灵曦,将他抱进了怀里,指尖揉了揉他的头:“坏孩子,竟然偷听。”
他睁开眼,鬼使神差地开口道:“选我吧,我可以,让我做你的剑灵。”
灵曦显然一愣,随后笑道:“成神很难的,你这么漂亮,还是多多享受一下世间的美好吧。”
“我只想享受你。”
灵曦:“”
“咳咳咳!”后面四人站成一排,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咳嗽。
“行吧,等我去完成封土大葬之后,你要是还没有改变主意,就跟着我吧。”
“嗯!”他心花怒放,很乖地在仙界等他。
然而,等来的却是那个拔了镇魔剑的人类,以及将那个人类拎上了陵西殿的灵曦。
灵曦的双眸闪着琉璃色的光芒,却不再是平日里的温暖,而是冰凉的,寒冷的,凌厉的,憎恶的。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
“是他!对!就是他!东煌青魇!是他指使我去拔剑的!他过,若是能将魔气放出来,我的爱人就可以复活了,我只是想让我的爱人复活!”
3邪王霸宠:魔气弥散入雾
“他的,是真的吗?”那双琉璃色的漂亮眸子里埋藏着深深地愤怒:“所以你那天过来,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我只是来找你,我想见你,绝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他急着反驳道。
“所以,你是承认了吗?”灵曦深吸一口气,中凝聚着灵光:“为什么?因为你是魔,所以要把大魔们放出来吗?”
“不,我只是不想你再去以身祭剑!”
“所以你觉得拔了剑之后,我就能不用祭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他愤愤不平:“你知道这两千年来,我看到了什么吗?他们根本就不懂得珍惜!”
东煌青魇指向了倒在地上的人类:“他们!你遣散了大半神力和生命来保护的他们,肆意的滋养着心魔,怨念,憎恶,嫉恨,天地间的魔气皆从他们身上出现!战争,杀戮无休无止,血气渗入地底,顺着大江湖水流遍大地,给地下那些大魔带去了多少滋补!”
没用的,你做的一切都是没用的!你只是感动了你自己而已!这些人根本就不领情!
你看地上这个人,我只不过是告诉他,魔气可以让他的爱人复活,但是魔气会带来众生浩劫,他就义无反顾的去拔了镇魔剑!
他们只想着自己,只考虑着自己的利益!你所珍惜的,用生命换来的人间,只是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就能随意葬送的垃圾!
他们自己都弃之如敝履的垃圾,你又为什么要捡起来当宝贝呢!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灵曦略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兔崽子,你还拿当年我对老头子过的话来训我啊!”
“”
灵曦道:“这不是我想不想做的问题唉,了你也不懂,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再过一世,我的力量散尽,就算想做也做不了了,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我现在高,我顶着,以后我矮了,就不关我的事了,这样你明白吗?”
东煌青魇抓住了关键点:“最后一次?”
“对。”
————
“阿颜?阿颜!”
难得看到羲颜发呆,羲北新奇不已,伸在他面前晃了很久。
“嗯?”羲颜回过神来,顺将羲北搂进了怀里。
“对了,这个送你。”羲北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环,在羲颜的腕上比划着。
环是简单的细圆,内测刻了一串繁体字,一个是“羲”,一个是“魇”,中间画了一个巧的爱心。
羲颜眼尖的看到羲北的左袖子里也透出一点银光。勾出来一看,发现是同一种款式的银色环,内侧刻的字也一模一样。
“帮我戴上。”羲颜伸出了左。
羲北笑眯眯地,给他扣上,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猫。
“这有什么用?”羲颜当然不会错过他这副狡猾的模样。
“这个嘛,是平安符,可以抵挡一次元婴修为的灵力攻击。”羲北眼珠子一转:“而且,嗯,还有一个特殊的功能,等你自己发掘,好了好了,快准备准备,我们该走了。”
早晨的镇魔山,雾气环绕,白蒙蒙的看不清前路。
其他家族的人也陆续赶来,在山下集中,互相寒暄着。
羲北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的血煞之气,微微蹙眉。
“对了,阿颜,你昨晚不是,抓到了一个人吗?是谁?”
“丰星辰。”
羲北瞳孔微缩,“谁?”
羲颜垂眸看他:“他现在的名字,叫朱星。”
羲北恍然:“尚霜告诉你的?昨天尚霜提前离开,就是去堵他了?”
“他被魔族蛊惑了。”羲颜完,顿了顿,想到自己以前也曾做过诱导人类的事,默默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他将消息透露给了大魔,所以,今天的封剑怕需要多加防备。”
正着,山间的白雾突然掺杂进了一股漆黑之气,先一步来此的众人瞬间警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诸位,山上溢出的魔气更多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进山吧!”朱家主突然从天而降,中握着他的本命剑非凌。
“可是,白家主,青家主和玄家主还未曾到!”
“来不及了!再不进山,那些魔气怕是要镇压不住了!”朱家主着就要往里走。
“大不了直接封土大葬便是,朱家主不必着急,待到其他家主来了再进山也不迟,再,就凭我们几个人,驱赶魔气,也不过是虚耗力气罢了。”若不是听了羲颜的那一番话,这会儿羲北怕是也已经进山了。
“羲家主笑了,封土大葬哪里是这么容易实施的?”朱家主表情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而且,封土大葬将会毁坏一方水土,这千年积累下来的风水地脉,也会因此毁于一旦,可谓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我是必要的时候,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吗?”羲北伸在那逐渐变黑的雾中抓了一把,掌心燃起了一捧灵光,瞬间驱散了一片靠近他的黑雾。
“雾气越来越浓了,几位家主怕不是已迷路了?大家都是前辈,想必也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这种时候最忌分头行动,因为很容易被敌人逐个击破。”羲北微微眯眼:“而且,我还听,魔人最擅长幻化人形来欺瞒不熟悉之人。”
“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不着痕迹地和身边的人分开了一些距离。
朱家主微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大家各自心,哪怕是身边熟悉的人,也要试着验证对方的身份,以防万一,总归是没错的,是吧?”羲北笑眯眯道。
“羲家主得有理,镇魔山上的魔气渗出得如此严重,不得不防,我们更应该心为上。”
“正是!白家主他们这么久都没来,怕是已经遭遇不测!”
“而且那些可都是远古大魔,镇压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实力。”
黑色的雾气渐渐增多,遮挡了视线,就连身边的人,也只能依稀看清了。
众人开始释放自己的灵气,在一片黑雾中,驱散开一片净土。
“诸位!”在灵力亮起之后,便陆陆续续的有更多的人赶来。
“险些就要迷了路,这些魔头也太猖狂了些!”
“白家主和青家主来了!”有人欢呼道。
在突发的情况前,四大家族便相当于主心骨的存在,让他们感到安心。
“玄家主也来了!”
羲北一回头,看到玄丞已经拔出了一直背在背上的宽刃长剑,而缠绕着那长剑的白色带子正捆在他的上,上面已经沾了大片的血迹。
其他人身上也多多少少挂了彩,看到他们毫发无损,还有些警惕:“朱家主,羲家主,还有几位家主,你们如何能证明自己?”
羲北召唤出了那把玄武镇魔剑:“羲北可以此剑为证,玄武剑乃至极祥瑞之剑,魔气不侵。”
白家主表情一松:“看来确实是羲家主本人了,你们方才在此,可曾遇到袭击?”
“并没有,只是黑雾越来越多,我姑且猜测,是有人向大魔泄露了我们的行动。”羲北握着玄武剑:“现下应当如何?”
白家主沉吟许久:“魔人在阻挠我等,想必也是对我们的行动多有忌惮,我们更应该抓紧时间,上山逢魔。”
玄丞道:“大家可以一起释放灵光,组建一个驱魔阵,然后一齐上山,不能掉队。”
白家主点头:“我正有此意!”
玄丞看向羲北:“四方驱魔阵,须有一个人作为阵眼,羲家主。”
羲北一愣,指了指自己:“我?”
其他人只觉得好笑:“玄家主,你可别笑了,驱魔阵需要居中策应,还需要撑起整个阵法的运作,非高阶修士不可担任。”
“那么,其他家族的元婴大能可有在这里的?”玄丞道:“若是其他家族的元婴大能们没有来,那么,在这里,修为最高的就是羲家主了。”
哗!——
“什么!元婴大能!”
“怎么可能!”
“不过,既然能炼制出九品灵器,修为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原先我还在好奇羲家主如何能以低阶修为炼制高阶剑器,现在看来,是羲家主刻意隐瞒修为了。”
羲北从未在玄丞面前展现自己的修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是上次进了他家仙门的时候,被他家的元婴大能感应到了?
只有修为比他高的人,才能看破他的隐藏,这点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羲北索性不再隐瞒,障眼法一撤,那股强势的灵威便释放出来,只一瞬间,便叫方圆几十里的魔气退散殆尽,琉璃之光如同夜海中的明灯般夺目耀眼。
玄丞微微垂眸,掩下心中的惊骇。
他方才只不过是试探一,没想到这羲北还真的突破到了元婴境界!
太恐怖了!这个速度!
之前不是,羲家少爷是在一年前才入道的吗?
难怪!难怪他能斩断玄铁!
玄丞深吸一口气,强做镇定道:“羲家主,请吧。”
作者闲话: 灵曦:等我以后矮了矮了矮了矮了
羲北:你个乌鸦嘴[大哭]
39邪王霸宠:四方神兽镇魔
琉璃色的灵光冲天而起,最后化为一个巨大的方形阵法。
四大家主坐镇四方,其余人分为五批,分别给五方位之人输送灵力。
于是乎,驱魔大阵如同碾压一般,轰隆隆的从山下到山上,硬生生将充斥着魔气的镇魔山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驱魔大阵所到之处,魔气尽散,恶灵尽退。
然而,眼看着即将抵达封剑台所在之处的时候,驱魔阵的其中一角突然坍塌!
羲北心中暗道:来了!
于是指尖一指,瞬间将那一方的灵力补上!
视线汇聚过去,原来是朱家所在之处,突然出现了一团黑气。
那黑气是在驱魔阵中出现的,令人防不胜防,而且黑气还直接穿透了朱家主的身体,让他当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有魔人混进来了!”
“是谁?”
“朱家主被偷袭了!”
羲北微微挑眉,他原以为是朱家主本人出了差错,没想到,竟然另有其人?
“那好像是朱默然,朱家主新认回来的儿子,没想到他竟然是魔人!”很快有人做出了解答,随后,不需要大家多,一群人便蜂拥而上,将浑身散发着魔气的朱默然狠狠压制在地!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朱默然惊恐大叫,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指向了羲北,双眼挤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
现在的羲北就是阵法的中心,他的一切动向都关乎着众人的身家性命,所以朱默然这么一,其他人便齐刷刷地对羲北拔出了剑。
羲北就呵呵了:“关我什么事?诬陷人之前看清楚,不要随便指,换我就直接选四大家族的其中一位,这样至少还能拉他们下水。”
众人:“”这倒也不必!
朱默然指尖晃了晃,却还是坚持着继续道:“羲北!有本事你就让你身边的那个人施展灵力!没错!就是你的剑灵!你敢是不敢!”
羲北眼神微凉。
看来,那些魔人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连他的剑灵都打听清楚了,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他和羲颜,都是能同时使用两种力量的。
羲颜也不多,直接放开了灵力。
两人是契约关系,灵光自然是一样的,加上同样姓“羲”,其他人下意识觉得这是羲家的哪个远方亲戚,也没有多想。
朱默然露出了震惊地表情:“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听到的明明不是什么这样的!”
“听谁的?”羲北问道。
“我听唔!呜呜!”朱默然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双像是失去了控制似的,十指越收越紧,硬生生将自己掐得面红耳赤,口吐红舌。
众人见他大叫,还以为要发什么大招,齐齐后退,结果却看到他将自己掐得双眼翻白,嘴里发出绝望的喝喝声,最后“咯哒”一声,朱默然的脖子一歪,整颗脑袋便朝一边歪去,彻底失去了生息。
“艹!”羲北暗骂一声,“快点上去,这是在拖延时间!”
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赶紧加快速飞上山顶。
山顶的黑气冲天,封剑台上的裂缝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大量的妖魔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飞出来,争先恐后,如同脱了疆的野马。
一只巨大的从下方伸出来,尖利地指甲抠进了地面的泥土里,眼看着就要爬上来。
封剑台上的镇魔剑不知被谁扔到了地上,上面缠满了黑气,显然已经遭到了魔气的侵蚀。
“这这镇魔剑还能用吗?”有人提出了质疑。
“必须能!”羲北直接冲了上去,锋利的匕首划开了掌心,献血滴在了那把黑气缭绕的长剑上!
“滴答!”
在血色接触到剑刃的一瞬间,黑雾立刻散开,正好映出了剑上的两个字“灵曦”。
羲北下意识地排斥着这个名字,往后倒退一步,然而那把剑却像是认定了他似的,突然直立起来,剑上的“灵曦”二字疯狂闪烁,剑柄不停地往他边凑!
羲北:“”不不不,我不认识你!
羲北连连倒退,而那把巨大的宽刃剑却毫不气馁地跟着他。
“啊!——你别过来啊!”羲北转身就跑,一眼瞧见了那即将从地下爬出来的大,灵光一显,直接从那魔上翻了过去!
他跳过去了,但是镇魔剑却没有,于是欢欢喜喜追着他的镇魔剑,就这么拖着自己沉重的剑刃,沿着羲北逃离的方向,追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而后滞空半秒不到,就犹化为垂直落体,重重地砸了下去!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镇魔剑!”
羲北猛地一醒!
对啊,那是镇魔剑!他也没必要看见那个名字就躲吧!
羲北赶紧冲到黑洞边,超里吼道:“上来!”
“吼!”地下传来一声凄惨地嚎叫,已经伸到地面上的臂痛苦地挣扎了两下,便颤巍巍地收了回去,也不知道是被镇魔剑扎中了哪里。
紧接着,那把看起来笨重又迟钝的镇魔剑带着一阵灵光“嗖”地冲了上来,还不等被羲北一把抓住,就再一次化作垂直落体,“咻!——”
“吼!”
“上来!”
“嗖!”
“咻!——”
“吼!”
如此n次之后,下面的吼声渐渐变,最后彻底消失。
羲北:“”
众人:“”
突然有点心疼下面的魔。
最后,镇魔剑终于拖着血淋淋的剑刃,飞到了羲北的可以够得着的高度。
被镇魔剑这么连剁几次之后,下面的魔暂时没了声息,而且从镇魔剑这血淋淋的身板来看,估计下面已经成了一团肉糊。
“快快快!封土!快点封土!”羲北这回抓住了镇魔剑,先用灵气震开了剑刃上的血,而后再一次划开了自己的血,在裂开的土地上画开长长的符文。
他的动作很快,那些符文就像是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似的,只随着他的轻轻一动,就画了出来。
最后一笔落定,羲北掌心一合,大喝一声:“启!”
其他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赶紧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那阵法之中!
“四方镇魔剑!”
羲北将玄武剑掷出,落在了北面!
其他铸剑师也纷纷将中的剑落在固定的方位。
镇魔阵法瞬间启动,将那些尚未逃窜出去的魔全都镇压于其下。
被羲北握在中的镇魔剑发出强烈地嗡鸣声,所有被千年时光尘封的斑驳痕迹尽数褪去,只留下一片亮瞎人眼的金光闪闪。
羲北:“”对不起,那个时代的审美特色就是这样!
被灵力洗去了尘埃之后的镇魔剑,简直金得不能再金,闪得不能再闪,尤其是“灵曦”两个字,呷茶甚至还在一闪一闪的凸显自己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它身上流泻出丝丝缕缕的金光,如同依恋一般,缠绕上羲北的臂。
羲颜突然道:“滚!”
而后,羲北就看到羲颜化作那银亮耀眼的雪瑞。
雪瑞的剑尖主动伸到了镇魔剑上,狠狠一敲!
镇魔剑有万斤重,羲北能抬起来完全是靠灵力,再被羲颜这么一敲,彻底脱了!
于是金色的镇魔剑就这么深深地插进了地面,巧的是,那地方正好是阵眼!而羲北待会儿正是要将这把剑插在阵眼之中!
“沃日你老牟!”孩童的怒号声响彻天际。
在众人惊愕地视线中,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圆胖童从剑中冒出一个头来,挥舞着两只肥短的:“东煌青魇!你给老子下来!看老子我压不死你个龟孙!”
童的模样像极了年画里的福娃,而他的身份显然和福娃没有多大关系。
因为,他实在是太闪了。
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是金色的。
出了那一揪的头发,眼珠子,嘴巴和肚兜的颜色不一样以外,其他地方,真的金得不能再金。
简直和这把镇魔剑如出一辙。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身白的羲颜和雪瑞,然后再对比一下这一身金的童和镇魔剑——答案显而易见。
这是镇魔剑的剑灵。
没想到,那把只是以骨血铸造的镇魔剑,竟然在几千年的尘封中,孕育出了剑灵。
“呵!”羲颜化为人身,直接抬起一脚,搭上了那镇魔剑的剑柄,往下狠狠一踩!
羲北倒抽一口凉气。
当然,预想中的爆头惨案并没有发生,那红肚兜孩依然健在,剑身不过是他的宿体,羲颜的那一脚只是让金剑往下深了几寸,并不妨碍肚兜童爬出地面。
然后,他转向了羲北,嘴巴一瘪:“爹啊!”
众人齐齐惊恐。
羲北被骇得连连倒退:“不不不!我的孩子还在我肚子里!”你就算有爹,对方也是那糟老头子!绝对的亲生骨肉!我顶多算个骨血的搬运工!
就算我在搬运的过程中用自己的身体祭了剑,但那也是烧着祭的,咱只是用血肉添了最后一把锅炉火而已!
羲北努力地睁大双眼,试图让羲颜相信自己。
于是羲颜点了点头,一扶住羲北的,一摸了摸羲北的肚子,对金身童子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