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我为渔夫,尔等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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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掐住飘羽喉咙的,自然就是守在这里的季长老。

    博寒山与幽柔见飘羽突然被人止住,性命危在旦夕,而出之人还是清心宗的长老,不由的大惊失色,但以他二人的修为想要从通神二重天境界的季长老中救下飘羽,无异于痴人梦。

    就在飘羽命悬一线之际,一阵清风拂过,但演武台旁边的树枝却没有随风摇摆,除了微微的徐风,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一般。

    季长老掐在飘羽喉咙上的并没有捏下去,因为他也被静止了。

    一位翁须白发,仙风道骨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了二人的身旁。

    身体虽然不能动,但季长老的思维还在,当其看到来人相貌之时,眼中的恐惧之色即便是被他掐住喉咙的飘羽都能够感受的道。

    因为老者是站在飘羽的身后,所以飘羽并不知道季长老的恐惧究竟源自于何处。

    放开限制,季长老突然可以动了,但他还哪敢当着老者的面杀人,而是急忙退后几步同时大喊一声:“宗主救我!”

    他这一声宗主救我,当然不可能是叫商正阳,而是在叫北冥派的北冥渊。

    感受到季长老身旁老者身上危险的气息,北冥渊也不由的停下来,紧盯着老者,一言不发。

    北冥渊住,商正阳也借此会得到了片刻喘息,低头向下看去,联想到之前种种,如何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他叹息一声道:“季师叔,您这又是何苦!”

    兴许是有了北冥渊做靠山,季长老的底气也足了一些,只见他恶狠狠的看向商正阳道:“商正阳,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你如今的修为和地位是怎么来的,但我作为如今清心宗中资历最老的存在,怎么不知你的恶毒段。”

    到这,季长老兴许是觉得自己自己是清心宗中资历最老的这句话不够准确,不由的看向老者,但随后还是继续道:“本来师兄走后,宗主之位时应该传位于我的,是你!”

    到这,季长老突然伸指着半空中的商正阳道:“是你,都是你夺走了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听到这,商正阳不由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想不到你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师叔你这么多年困在通神二重天境界中不能突破,恐怕也与此事有莫大的关系。”

    “商正阳,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你的为人别人不知,我岂会不知!”季长老歇斯底里的道,看来此事已经成为了季长老的心魔,所以才让他这么多年修为都不得寸进。

    “师叔,谁来做这个宗主,并不是你我,甚至是我师父可以了算的,而是师祖!”到这,商正阳忍不住转头看向季长老身前的那位老者。

    这老者自出现后便没有出过一言,此刻看着季长老,声音平静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冷冰冰的的:“宗主之位,择优而待,无论通过什么段,最好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今日你有此一问,更加证明我当年没有选错。”

    “师父!我从便追随在你的左右,奉你如父如母,你为何这般对我!”季长老突然如疯了一般嘶吼道:“师兄他只需要修炼就可以,而我呢?最苦最累的事情都由我来做,就因为我不想被他比下去,所以我拼了命的努力修炼,白日里要为你们当牛做马,我便在夜里勤奋修炼,五十个年头,我没有一夜合过眼,终于在他之前突破到了通神境界,可是你呢,你还是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他!为什么!”

    季长老歇斯底里,老者面无表情,良久,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才再次响起:“你突破通神之境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意外,对你也有些刮目相看,但陪衬永远都是陪衬,一时之勇毫无意义,你的存在,就像是一块磨刀的石头。”

    听到这,季长老的神情不由得一呆,像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答案。

    这时,只听老者继续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凡间有一种鱼,味道极为鲜美,但只有在鱼活着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美味,一旦死去,便会腥臭无比。

    这种鱼出了水面后极难存活,但只要在鱼群中放一两条以它为食的鲶鱼,他们就会活得很好很健康,一直坚持到人们将他端到餐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老者虽然是在发问,但是却没有让季长老回答的意思,而是自己继续道:“因为鲶鱼的存在,会让它们感受到危感,他们就会拼命的游,没命的游,一刻也不敢停歇,这样它们的身体就不会僵硬,可以吸入更多的氧气,而你,就是我放在它们中间的鲶鱼!”

    听到这,季长老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痛的他无法呼吸,但这还不算完,只听老者继续道:“鲶鱼虽然能够让这种珍贵的鱼类更好的存活,但却最为廉价,它们杂食凶恶,味道也不好,所以没有人会养来观赏或是食用,所以在这些鱼上岸以后,鲶鱼就失去了它的作用,而通常情况下,渔夫都会将他随丢弃在水沟之中或是用他来喂养牲畜,而我,则是选择了后者。”

    听到这,半空中的商正阳不由的苦笑了下。

    老者将自己比作渔夫,商正阳的师父比作是那最珍贵的鱼,季师叔则是刺激他们生长的鲶鱼,那商正阳等人岂不就是最后用鲶鱼来喂养的牲畜?

    心中虽有怨言,但商正阳并不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当做什么都没听懂一般立在半空。

    “哈哈,哈哈哈”老者完,季长老突然大笑了两声,随后这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肆意,狂笑不止。

    两行浊泪自眼角缓缓流下,那不是眼泪,而是无尽的痛苦与屈辱。

    季长老此刻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多年的坚持与执着如今换来的却是这般结果,这个答案,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想知道。

    大笑过后,季长老突然指着老者道:“老不死的,今天我就让整个清心宗都为你陪葬!北冥宗主,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快杀了他,从此以后,这清心宗便是你北冥派的了。”

    听季长老如此一,老者不由的侧过头看向空中的北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