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留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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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虞渊对翟贤文的怀疑并不意外,看他后边的话故意省略,满满警告威胁的意味,便认真向他解释:“翟夫人这病由心而起,心有积郁,则心闷、胸闷,导致肝火旺盛,肝病累积。因病在体内,翟夫人且不自知,常人更看不出来,只见她与寻常无恙。”

    翟贤文不懂病理,听郑虞渊起来似乎有她的道理,但仍对她心有怀疑,追问一句:“倘若我母亲当真病重,为何之前替她看病的大夫没有诊断出来?”

    郑虞渊似乎听到一个可笑的傻问题,不由淡淡一笑,再看向池塘边的竹笕,认真答到:“翟公子似乎对我的医术不够信任,怀疑我跟街上那些招摇撞骗的庸医一样,为骗取钱财而来。翟公子请看那边引水的竹笕,原本接口向上的竹笕,在接满水的一瞬间垂落下去,将积水倒出。翟夫饶病,我所诊断出来,不早不晚,就是竹笕刚刚满水那一刻。不同的是,翟夫饶病,并不会像竹笕中的水那般自动倒出。倘若翟公子当真信不过我,可陪翟夫人去找别的大夫复诊。一趾之疾,丧七尺之躯,何况心肝之病,无论轻重皆大意不得。翟夫饶病耽误不得,切莫讳疾忌医。”

    翟贤文听完郑虞渊这一番解释,再想他昨夜问过母亲,她的确去找过熟识的齐大夫复诊,结果与郑虞渊的诊断无异,因此在心头打消了对郑虞渊的怀疑:“我暂且信你一回,倘若你敢耍什么把戏,别怪我不客气!”

    听家仆玉竹姑娘爬到树上下不来,翟宇雷赶到后院,见郑虞渊已经被救下,安然无恙站在眼前,他顿时松一口气,骂了句“胡闹”,反应过来她并不是自己女儿,又缓了语气句担心的客套话。

    不远处,翟淑雅本想出来看郑虞渊笑话,却见父亲如此紧张一个外人,不禁让人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翟淑雅起了疑心,忙去找母亲问个明白。

    昨夜深时,宁秀婄听到翟宇雷在书房里吩咐属下傅锦棠去调查蓝玉竹的身世,怀疑蓝玉竹是他女儿,她母亲就是十六年前被赶出翟府的奉冬梅。

    此事翟宇雷不跟她,宁秀婄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自己女儿面前也不透露半个字。

    面对女儿的疑问,宁秀婄不动声色呵斥:“别胡乱猜想!她是你爹请来给老夫人治病的,是翟府的客人,你爹自然要关心,以免怠慢客人。”

    “娘,我爹跟她真没别的关系?”翟淑雅横竖不喜欢郑虞渊,对母亲的话半信半疑。

    宁秀婄又骂女儿一句:“他是你爹,你把他当什么人了!倒是你,待人家客气点,别给我惹是生非,再惹你爹生气!”

    三两句话把女儿骂走后,宁秀婄便沉下脸,心里琢磨:这个蓝玉竹,不管与奉冬梅有没有关系,是不是翟宇雷的女儿,都留她不得!

    ***

    郑虞渊亲自配药、到厨房指导婆子熬药,给老夫洒养两日后,再动刀子把老夫人大腿上那颗肉瘤割除。虽是一颗不关痛痒的肉疙瘩,割除之后,老夫人感觉舒爽多了,对郑虞渊夸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