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陆佳就窝在沙发上，把黄华发来的资料，按区域分类标注了。

    然后她发现，连锁店提交的报表，经营状况，居然是不亏的，但是不亏的话资金链怎么断的？现在为什么又要卖给意涵？

    各个区的连锁店，还存活的店，看着经营情况都还可以。

    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要中午了，她也准备起来做个午饭。

    正摘菜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陆佳开门，看见季北风拎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

    “学长？你找我？”

    季北风看着陆佳，她的头发用发夹随意的别在后面，穿着宽大的睡衣，脚上踩着拖鞋。

    这身扮，本质上毫无美感可言。

    但是他却看出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秀！

    真是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陆佳长得这么好看呢？

    “昨天你把我送回去的？”

    “是林少给我电话，让我去接你。”

    季北风直接迈进来，看了看四周，除了椅子上有几件她随意乱搭的衣服，还算整洁。

    “你能不能换个住的地方，这的能伸开腿吗？”

    “学长啊，我能随便换房子住吗，北京的房租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你好像的确不知道，因为你又不用租房。”

    “这里我住的很安心，再我没您那么长的腿，我觉得还宽敞呢！两室一厅，特别知足！”陆佳给季北风倒了杯热水，又兑点常温的，刚好不烫。

    和季北风不是上下属关系了，突然间，好像不知道聊点什么好。

    更何况，加上晚宴上他那奇怪的举动，陆佳试图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

    “还租不起好点的？黄华难道没给你涨点工资吗？”

    “学长，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陆佳就知道，她先把季北风辞了，他心里意难平，话不出三句，准就要夹枪带棒。

    “这些给你的，你裙子不是被我弄坏了吗？”季北风拎起来搭在椅子上的那件衣服，就是昨天陆佳剪掉的那件。

    陆佳一把抢了过来，道“不用了学长，这衣服是我自己弄坏的，不用赔！”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最好都收下。”

    “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我那件不值几个钱。”

    “你要求别太高啊，你那件我又不知道哪里买的便宜货，让我买一样的赔你，不是为难我吗？我从到大，就没买过便宜东西！”

    “……”

    “行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聚餐都包，塑料袋都得拿回来装垃圾，这白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季北风觉得，她这种吃一个煎饼果子吃不饱，都绝不会买第二个，吃东来顺粘在炉子上的肉，她都要刮下来的人，凭什么会拒绝白给的东西呢？

    这的什么话，她做的那些，好像也不是占人便宜吧？那不过是不想浪费罢了。

    “我那叫节省，不浪费，不一样的。”

    季北风脸色一冷，一般这时候，就代表他没什么耐心了，待会不一定用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挖苦人呢。

    那就收一件吧，反正怎么也是弄坏一件，收一件扯平！

    “那我收一件可不可以？”

    “你确定？”

    “嗯！”陆佳点点头。

    “剩下这些都不要？”

    “不要了，那些您拿走吧。”

    季北风听得，三两下拎起那些东西，把窗户一拉开，咣的一声，全扔了下去！

    “你不要我就扔了！”季北风拍拍手，然后风轻云淡的把窗户又关上。

    “你……”这是什么人？！

    陆佳一急，拉开门蹬蹬蹬的跑下楼。

    这可都是钱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扔了呢？

    陆佳把散落在地的东西，都一一捡起来，这买的都啥？怎么还有鞋有包的？

    季北风倚在窗口，冲陆佳喊道“抠门儿，快捡回来吧，别浪费！”

    陆佳拎着东西，在楼下纠结的直转儿！

    她看看季北风，又看看袋子里的奢侈品，非要不可吗？

    不要他一定真的扔，那真金白银的，凭什么扔了啊？

    收着吗？

    太贵重了啦！

    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正常吗？

    好纠结啊。

    季北风悠闲的欣赏着陆佳一脸的精彩表情，觉得非常有意思。

    “你不会是高兴的想转圈跳舞吧？至于吗？”

    最后没法，陆佳只好拎着东西，上来了。

    把东西拎上来，看见季北风得意的笑，陆佳感觉自己像个战败的兵，她一脸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感觉到心好累。

    “学长，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

    “就是以后，您要是再有什么类似聚会喝多了，能不能别再叫我去接啊？”

    季北风听完，带着一身冷意逼近陆佳，本来他长得就高，现在陆佳又坐着，感觉看他更费劲了。

    陆佳仰头看着他，就觉得自己被他的气势吓到呆滞，想动弹一下都不敢，难道自己错话了吗？她现在不是他的员工，也没有别的交情，可以不去接的啊，不对吗？

    “陆佳，我以前待你差吗？”

    陆佳点点头。

    “嗯？”

    “不不不，不差。”陆佳赶紧摇头道。

    “那你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啊。”

    “没关系？那五年对于你来，我就像一把灰一样，你随便一抹就不存在了？你刚出学校的时候，笨的跟个智障一样，是我！培养了你！现在你厉害了，走就走，还跟我撇的一干二净，你良心呢！”

    陆佳被吼的身子一瘫，眼泪就夺眶而出。

    “学长，你别骂我了，我已经把我最好的五年，都奉献给你了啊，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会结婚生子，我也要为我以后的生活算。”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她才是那个最辛苦的人。

    她哭了，看起来好可怜。

    茶几上怎么还有菜，她是要做饭吗？

    她饿了吧？

    季北风坐下来，道“别哭了，出去吃个饭吧？”

    “不用，我自己做饭。”

    “那你快去做饭吧。”

    “那……那你呢？”

    “我在这吃个饭，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陆佳赶紧把菜拎起来，拿到厨房，又从冰箱里多拿了几样出来。

    不一会，季北风就听见开火，噼里啪啦炒菜的声音，然后还传出来阵阵菜香。

    怎么忽然感觉有点温馨的感觉？

    季北风瞥见茶几下的一本相册。

    他抽出来，翻开第一页，就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长得怎么那么像他？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他吗？

    这都什么时候的照片，他都快不记得了。

    这本相册里，有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有从报纸上剪的，有的是用手机拍的，应该是离的很远，拍的很模糊。

    一页页翻下来，直到陆佳进了J.T，然后都是他出席会议或者活动的照片，这些就拍的很好了，还有几张他们站在一起的合照，其中一张，陆佳微笑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不清的神情。

    那种眼神神采奕奕的，闪着柔和又充满期待的光芒。

    季北风合上相册，忽然意识到，这丫头喜欢他！

    他来到厨房，陆佳在厨房忙活，头发被她随意的扎了起来，她不知道季北风已经进来了。

    还大声喊“学长，我给你做一条鱼吧？你想吃清蒸还是红烧啊？”

    没听到季北风回应，陆佳想去客厅问问呢，一个转身，就撞上季北风的胸膛，鼻子结结实实的撞的生疼。

    咣的一声，锅铲也掉在了地上。

    她揉着鼻子，眼泪又上来了，不是想哭，是疼的。

    “你怎么站人后面不出声儿。”是怕她下毒吗？

    “没事吧？”季北风拿开陆佳的手，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

    挨这么近，又捧脸，陆佳脸一下子就红了。

    “脸红什么呢？”

    “我没脸红！”陆佳一转身，拿起刀就开始剁蒜，道“学长你快出去吧，一会就弄好了。”

    季北风不仅没走，还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你要干嘛？”陆佳慌张的问道。

    “蒜不用剥的吗？直接就切？”

    陆佳这才一看，她把整头蒜直接切了。

    “也可以切了再剥的……”她放下刀，把剁碎的蒜皮捡出来。

    “你快出去等！”陆佳再次道。

    季北风没再扰乱她，出来等着吃饭。

    怎么办，陆佳喜欢他。

    一会，陆佳端着几盘菜，摆在了桌子上，道“学长，可以吃饭了。”

    两个人相对而坐，陆佳给季北风夹了菜，这种行为，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自然而然的就那么做了。

    “你尝尝，很好吃的。”

    季北风尝了尝，破天荒的开始夸赞人了，道“还不错。”

    他一般不应该，“真难吃！”

    “那你多吃一点。”

    “你和你那个对象，相处的怎么样了？”季北风突然问道。

    “就正在交往中。”

    “什么时候结婚？”

    “还不知道。”没什么意外，应该就是和明结婚了吧？

    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起和别人结婚，她这么自然？看来自己想多了。

    “你很喜欢他吗？”

    这事怎么呢？并没有很喜欢，但是很合适。

    相亲不就这样，见面，互看不厌，谈谈条件，然后就走入婚姻了？

    喜欢这种事情，年纪越大，越不容易喜欢什么人。

    看陆佳沉默半天没话，季北风转移了话题，“慈善晚宴后，你在意涵要做什么？”

    陆佳看了看季北风，这收购SL的事，能跟他吗？怎么两个人也不在一个公司了，这属于商业机密吧？

    “你那什么眼神？不拉倒，我还不想听呢，是怕你干不了，看看你有没有困难！”

    “黄总想收购SL。”陆佳斟酌了一下，还是告诉季北风了，季北风又不是王洋明，没那么人。

    “收购SL？他要投实业？干嘛？要当第二个蓝杯啊？”

    蓝杯？亏八亿么？

    “实业兴邦。”

    “你跟着黄华，绝对是个错误，死路一条！”

    “学长，这个话的太早吧？互联网现在做死的比实体业少不了多少。”

    “有报表吗？给我看看？”

    陆佳选择相信他，把电脑拿了过来。

    季北风匆匆看了几眼，大概就两三分钟，他问道“你负责什么？”

    “账务和经营情况。”

    “找审计查查账，去税务局查一下税有没有问题，是吧？”季北风问道。

    “嗯！一般不就是这么查吗？”

    季北风高深莫测的道“如果直到签订收购合同，你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的话，你给我电话。”

    “有问题？”陆佳疑惑的问道。

    “你查查看。”

    **

    第二天陆佳来上班，黄华给部门的人开了个会，指定让陆佳核实SL的经营状况，以及账务方面有没有问题。

    散会后，陆佳问黄华“黄总，为什么要收SL？”毕竟现在这个经济形势，实体店大多数都是赔钱的。

    “经济还是要靠实业，虽然现在不景气，但这是阵痛期，最后还是要以实业为主的，衰败期也是复苏期，泡沫之后，总要回归到实业上。”

    陆佳在季北风待了五年，他做的都是互联网之类的，实业的东西不多，到了黄华这，忽然转为了实体业，陆佳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事有没有把握。

    “您放心，我会做好核查工作。”

    “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要加班了，对了，你有男朋友了吗？”黄华问道。

    “有了。”陆佳回道。

    “是吗？哪里人，做什么的？”

    “是我老家的，做消防器材类销售。”

    “他的职位还有上升空间吗？结婚后你怎么规划的？”

    “华哥，您是担心恋爱结婚，会影响我工作吗？”陆佳以为，黄华问她什么时候结婚，是怕她去生孩子耽误工作。

    “那倒不是，就是加班频繁，你有男朋友，男朋友会同意吗？”

    “他他不干涉我的工作。”

    “那就好，工作上我是你的领导，生活中呢，我也比你大个十来岁，是长辈也不为过，婚姻是大事，要慎重，你现在在非常重要的上升期间，要把握好。”

    “我知道的，您把我招进意涵，我会好好努力的，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从J.T辞职，其实不就是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了？你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和人，一定要想清楚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从J.T离职，因素太多了，我就是想着以后……”

    “你尽可以想的大一些。”黄华直接断了陆佳话。

    “你也可以想想在北京买房买车然后一辈子留在这里的事，当然，是靠你自己，你可以的。”

    在北京买车买房？？陆佳真的不敢想。

    北京的房子动辄上千万，她几辈子能挣到这些钱呢？

    画大饼这事，就算了吧，黄华就算不给她画这么大的饼，她也会好好工作的。

    因为想婚后安稳踏实的生活，自己也有个稳定工作。

    “黄总您放心，婚姻什么的，不会影响到我，我暂时也不考虑要孩的。”

    “如果这这个项目做成了，公司的一些职位会有调整，你好好干。”黄华拍拍她的肩膀。

    这是什么意思？职位调整？要提拔她吗？

    黄华真的不是着玩？

    然后陆佳是听部门的人，这个项目对黄华很重要，因为意涵提一个副总，从集团内部选拔，黄华和一个同级别的人，两人声望最高，他做这么大一个项目，估计是想要竞选副总。

    黄华要是当选了副总，部门内估计也有职位调整。

    不是有句话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升天不升天先放一边，陆佳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出错！

    和明发了个微信，告诉他自己最近需要加班，周六日可能不休息。明也通情达理，叮嘱她安心工作，注意身体。

    然后陆佳开始忙碌起来，每天晚上九点多下班。有时候晚了，黄华会送她，偶尔明也隔三差五的给她送吃的，顺便接她。

    忙碌了二十来天，SL税没有问题，财务方面也没问题，一切按部就班，不出意外，就要签合同了，离着签订合同的时间，就剩下一星期了，黄华已经找了法务部拟合同了。

    陆佳想起来季北风的话，这就要签订合同了，确实没查出什么问题。

    虽然季北风人不怎么样，但是办事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为了保险起见，要不个电话问问他？

    陆佳给季北风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

    “怎么，查不出来吧？”季北风直接问道。

    就知道她查不出来！

    “学长可以给个提示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项目成不成，和我有什么关系？”

    “学长，不是你到时候查不出来问题，让我给你电话的吗？”

    “是啊，但是我没要告诉你。”

    这什么人？

    陆佳觉得，是不是根本就没问题，季北风纯属恶作剧，就逗着她玩呢？

    “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好玩？”

    “我吓唬你？我忙着呢，挂了！”谁那么闲的淡疼，要吓唬她啊？

    “别挂！我错了，我真的查不出来，您快点告诉我一下吧？”

    “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我有要有事找你，你能不能来？”

    果然，都离职了还想着压榨她！

    “那得分什么事。”

    “就行不行吧？”

    陆佳一咬牙，道“行！”

    听陆佳同意了，季北风问道，“经营状况，单看报表看的出来吗？”

    “他们不是有购物票电子版留存，这个做不得假。”

    “那如果有些店，周围已经拆迁了，并没有大量用户，从报表上看，这个店每个月还盈利，这正常吗？”季北风问道。

    “哪里的店？”陆佳反应过来。

    “魏公村。”

    问出来之后，陆佳决定去看看。

    她坐车来到魏公村，百度地图到附近有个SL的店，就算去店里看看。

    周围的确是没什么人，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施工人员。

    店里货架上东西也不多，就一个店员在，这样的店能盈利？

    而魏公村一带，有好多个SL，报表上都是盈利状态！

    陆佳的心一下沉了半截，报表有假！

    陆佳把这些店都标注了出来，然后她专门跑了一趟魏公村。

    分别盯了几个店，仔细观察客流量。

    然后陆佳偶尔也会装作去店里买瓶水。

    她看见店员在哗哗的票，上午基本就没见人进来，店员还在票，制造营业额流水账？

    除此之外，就没见什么人进来了…

    连续去了几个周围的店，发现基本都这样。

    作假无疑了，为了抬高收购金，做的虚假繁华！

    陆佳拿着这些记录，在签合同的前一天，跟黄华了。

    “黄总，我发现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陆佳把魏公村的SL店都讲了一下，道“他们做假账。”

    黄华听完，问道“这样的店你发现了几个？”

    “目前魏公村一带，基本是这样，我们需要怎么做？合同还签吗”陆佳问道。

    黄华直接叫了SL的人过来。

    在会议室里，SL的人以为黄华是要谈签合同事呢。

    “黄总，都核查过了吧？是不会问题的，合同方面，您那还有什么要求？”

    “是这样的，为了确保营业状况的真实性，我们派人去做了抽样检查，随机选了些店，发现其中几个有点问题，想要你们给一个合理解释。”

    陆佳在一旁默默听着，不禁感叹，黄华话，永远都令人听着特别舒服。

    “那您查出来什么问题了吗？”SL的人有点慌张。

    黄华把陆佳查到的情况，都一一报给SL的人，SL的人听后，面面相觑，这也太狠了，什么都预料到了，就是没想到意涵的人这么刁钻，居然挨个查店？狼人！

    外界一向都传意涵财大气粗，大面上没问题，基本就没事，现在这风格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些店也正常从总部进货，是不会有问题的。”SL算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您可能不知道，魏公村一带在拆迁，周围并没有多少顾客。”陆佳补充道。

    “那我们这就去核查一下此事，请黄总等我们回复。”他们只是让不盈利的店做做流水，怎么有点区域经理，做事这么不带脑子？拆迁的店你什么流水！那样的就是亏着才正常！

    “我们的人，已经去过了，如果你们现在要去看的，让陆经理带你们去吧，她认识地方。”

    “你带着王总一起去看看。”黄华表面上看着彬彬有礼，话温和，实际上可没给没给他们一点时间想办法。

    果然，SL的人很为难，道“黄总，我们查完，自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你们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找人重新评估收购金额是否合理？”

    “黄总，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SL的人态度终于软了下来。

    “那是你们重新提供真实营业额，还是我们找人去调查？”

    不管是提供真实营业额，还是找人去查，SL肯定都不能再以之前的收购金卖给意涵了。

    出了这档事，对SL虽然不利，但是对黄华有利，因为他将会用极少的钱，收购SL。

    部门的人都纷纷夸赞陆佳，她居然能查到这么具体，都表示佩服。

    因为一般账和税没什么问题，没人会想到去店里查。

    陆佳听着大家的恭维，心里美滋滋的。

    这让她在意涵，开了局面，为以后发展奠定了基础。

    不过她更佩服季北风了，他怎么随便看一看，就看出来这几个店有问题呢？

    他真是太厉害了。

    这样的美好感觉，让陆佳觉得多跟季北风接触是好事，但是没一会，现实又来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