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牝鸡司晨
凤安府这个地方虽然比不得江南富庶,但是比之其余地方又好了不少,算是个中不溜丢却很好混资历的地方,沈珏当初只是一个劲的想用陆清明恶心自己,可从未想过这个凤安府也是个好去处。
也因为如此,似傅知府这样无甚才干的人才在这里稳坐六年,因为这里确实没什么大事发生。
所以一旦发生点什么事情,傅知府便有些心急。
他一看到沈矜,就立马把这个事儿了:“沈同知,盐运船烧了好几艘了,这可如何是好呀?虽然这个盐运归你管,但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也要跟着吃挂落啊。”
他是有点埋怨沈矜的,他没来的时候,这里倒没什么事,他一来就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出事不要紧,可是影响他的仕途就不好了。
当官的谁不想升官,似他这样不过恩荫出仕的,原本就比科举出仕的人好像矮了一头,平日里还不得不附庸风雅,他就指着来日升三品官,好尽快调他回京,他在地方捞的钱已经够多了,再不回京,家中爵位更是没他的份了。
沈矜模样清冷的很,但是办事却十分靠谱,他道:“既然已经毁了,也就罢了,只是要抓住捣乱的人,否则还有另外几艘怕也是会让这些人烧毁,那就不好了。”
白了,少了几艘船的盐,可以找临近府借调,或者自己私人去买,但是若不抓出人来,全部毁了,那么整个凤安的官员乌纱帽都得卸下。
“可被毁的怎么办?”傅知府定主意一毛不拔的。
沈矜有些不忍,却还是应承了,“那就交由我来想办法了,原本盐运就是我的分内事。”
即便这就是傅知府心中所想,但他依旧客套几句,他也怕被沈家怪罪,别开玩笑了,沈矜可是老相爷过招呼的人,他可不敢随意开罪,但若是沈矜自己答应了,他就没办法了。
沈矜笑道:“傅大人,虽您是我的上峰,但盐运一事上虽然我才刚来,但是您也知道我是同知,必定责无旁贷,所以,还是由我来吧。”
见他这般斩钉截铁,傅知府心中想着,到底是年轻人,满腔热血,倒也不什么,果然命人捉拿凶手。
这一查就查到了陆清明那里了,没几个人能经受住严刑拷问,虽然陆清明很聪明,是让旁人出面的,可是这种大事,便是一贯糊涂的傅知府都要!要严阵以待了,他很自然的被揪了出来,其中还有几名吏也被买通,全部被查了出来。
这陆清明和沈矜的关系……
这可是亲表兄弟啊,怎么能够这般?傅知府想不通,他悄悄的跟沈矜了,沈矜则道:“请知府大人留他一个全尸吧。”
原本按照本朝律法走私盐都要判,更何况是烧毁官盐,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傅知府既然有意要卖这个人情给沈矜,当然任由他做什么。
这个陆清明做了几年生意,胆子肥了,又因为见到沈矜之后,越发失了心智,又有沈珏派的人过来三两下就动了,自以为做的隐蔽罢了。
他沈矜要是这么容易对付,也不会活在当下了,从他来这里的时候,这个计划早就成形了。
一大清早,陆家就来了不少官兵,陆舅爷吓的半死,一边掏钱,一边向官差听,来捉人的是乔通判,他冷哼一声:“陆老头,陆大爷伙同几个吏一起烧了官盐船,若非是沈同知在知府大人面前替你们转圜,恐怕你们全家都有牢狱之灾。”
烧了官盐船?陆舅爷背后的冷汗留了下来,他的反应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他大概了解儿子的心理,其实全家都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外甥可不是好惹的呀。
也难怪昨夜长子山东的生意有事,看来,他是跑路了。
他又解释道:“乔通判,我大儿子昨儿就走了。”
“走了?果真?”乔通判派人到陆家搜查了一番,确实没看到陆清明的人。他才道:“不管他去哪儿,他的罪行累累,官府不会放过他的。你们因为有沈同知担保,所以无事,但日后陆清明若是再出什么事情,发现你们包庇他了,那沈同知恐怕会第一个大义灭亲。”
看着步履稳健走进来的沈矜,徐湘湘笑道:“事儿办妥了?”
“对,办妥了,之前被我藏起来的盐现在悉数交上去了,傅知府想安稳做好,就不会管其他的,数目对了,他正高兴呢。”沈矜坐下来吻了一下徐湘湘的额头。
可是,徐湘湘不解:“可是我听陆清明跑路了?要是他出去胡言乱语,可怎么办呀?”
官场最忌一些流言,一旦沈矜被这种流言蜚语沾上,那么就会被成奸佞之臣,人言可畏啊,本来沈矜就常常因为外貌而让人忽!忽略他的能力,同时也受到不少非议,若仅仅因为如此,沈矜就的官路不好走。
“我自有区处,你放心,我绝对会处理好的。”
既然他这么了,徐湘湘放心了一点,她又拉着他的领子,“你如今是越来越坏了?居然让我以为官盐真的被烧毁了,我都吓死了,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还好你跟我了,我的心才定下来。”
沈矜握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腿上一带,又掂了掂,“最近瘦了点,是不是为我担心的?”
听到瘦了两个字徐湘湘就高兴,她把头放在他肩膀上:“你想的美,我才不是为了你瘦的,我是因为这几天晚上没吃米饭才瘦了,否则你老是笑人家。”
“又没怎么吃饭啊?那可不成。”沈矜摸了摸她的肚子,“不是想生孩子的,如果不吃饭,身体不好,怎么生?”
再有,“只要身体康健就好了,还有,你压根就不胖,每次看到你了,若非是我自制力非常强,我都会忍不住,你要是瘦成我这样,我还没兴趣了呢。”
女人啊,也不知道为何?人人都追求细腰,他还觉得自己长的不太魁梧呢。
徐湘湘笑道:“你是真的啊?”她知道自己长的算很好看的,可是和沈矜相比,她就差点,所以总是想追求完美。
沈矜轻笑道:“我是不是真的,在床上你不都知道吗?我哪里还有精力去做其他事情啊。有时候夫妻敦伦之后,我连去书房的力气都没了。”
“去你的。”徐湘湘轻捶了他一下。
沈矜哄着她道:“好了,不许为了变瘦就不吃饭,今晚我让厨房做一锅鸡汤给你滋补身子骨,别糟蹋了,我得看着你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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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湘湘无奈:“好好好,我知道了,日后你的话我绝对会听的。”
果然晚饭多了一碗鸡汤,闻起来还有浓浓的药材味,原本徐湘湘是不太想喝,但是在沈矜的注视下,眼睛一闭还是喝了。
沈矜还很体贴的递过来一杯水,“来,喝点水漱口。”
梅花在一旁旁观都忍不住道:“姑爷对我们姐真好。”
看着徐湘湘在他怀里睡下,沈矜起身,带着人骑马出去,行至一个破庙前,沈矜才慢腾腾的下马,陆清明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他看沈矜进来,想话,但是嘴里塞着棉花,怎么也不出!出来。
沈矜则笑道:“你这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就凭你也想让我受制于你,真是笑话。”
他有一段时日确实很恐惧,的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但是不喜欢他的那种眼神,还好他现在有妻有子,妻子善解人意,又对他好,他才敢于去面对这个人,如果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必定是早就在他逃走的路上就害死他了,但是现在他已经很坦然了。
在陆清明的印象中,沈矜一直是清瘦可怜好欺负的,所以他一直不当一回事。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黑色衣衫仿佛修罗一样,他原本以为自己按照沈珏的做法做的□□无缝,之后再让他身败名裂,他就可以顺势弄走他了,却没想到他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算计了一把。
他惊恐的看着他,沈矜却淡漠:“你放心,陆家其他的人我不会动,我听你经商还是挺厉害的,这么些年,几乎是越发出挑,哪儿都有陆家的铺子,可你如今无儿无女,又要死了,二表哥和三表哥能力远远不如你,哎,陆家可怎么办哟?”
这就是在他的心窝子插刀子,海上的船几乎都是他的,他要是真的死了,陆家损失会非常严重。
他几乎毕生心血都放在生意上了,所以才那般有底气。
他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沈矜却笑都懒得笑了,“真是可惜了,这便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陆清明却哀求的看着他,头不停的往下,好像在磕头一样,沈矜拿开他塞在嘴里的布条,陆清明松了一口气,他指了指身上的玉牌,“表弟,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放过我了,只是陆家到底是你母亲娘家,我不求别的,你把这块玉牌替我交给我爹,就日后我不能在他身边尽孝了。”
完,他又苦口婆心的对沈矜道:“你那位娘子我看十足十的是个牝鸡司的女人,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其实那次她来我这里,跟我要了上万两的银子,是为了你好云云,我娘她是你的夫人我们便忍了,不信你拿我怀里的账本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固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我终究是你表兄,信与不信,你自己看便知道了。”
他想自己是败了,可是败之后,若是在他们夫妻之间插一根刺也好,因为他很清楚,沈矜此人最不喜欢利用他的人,而账本,他早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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