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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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调令下来,沈矜也非常惊讶,很快他又想通了,徐湘湘则不解道:“你这官儿是不是升的太快了?这知府还没做满三年,就升任了巡抚,我看我们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原来你也觉得太快了呀,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沈矜还疑惑,“到现在我也不算是做出什么很大的功绩出来,皇上这样做,恐怕许多人都不服气,把我架在火上烤呀。”

    可是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徐湘湘笑道:“你要知道能者多劳,没有对手放任自流,才会越发松懈,如今你在巡抚的位置上,恐怕磨练也会很多,这于你而言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一个层级总是好的,至于到底为何?沈矜当然也不清楚。

    哎,起来,他还很羡慕杨泽:“杨兄才是踏踏实实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而我明明也能够这样的,却被揠苗助长了。”

    徐湘湘戏谑的看着他:“你这话可就是太自谦了,什么揠苗助长,甘罗十二岁为相国呢,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你原本就是个极有本事的人,所以你做巡抚我也没觉得你能力不够,只是世人大多看重资历,否则就认为你是走关系的,这样就不太好,你明明做了十分,可是在旁人眼里,你却只有一分。”

    这个道理沈矜也懂,他伸了个懒腰:“算了,也不要过分关心旁人我什么,其实李巡抚有段时日调任的时候,巡抚的具体安排,我也看了相关文书的,再者衙门里的各级官员们都是行之有年的,我慢慢来可不就成了。”

    升官升的这般快,果然如同徐湘湘的送礼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她很清楚,就越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关了门,一家子低调度日,有什么宴席也不参加,正好她还能养养身体。

    到了年节下,开始准备过年了,徐湘湘才开门迎客,正好倒是收到了从宫里寄过来的信,是由姜容带过来的,是毛舜写的。

    沈矜好奇问道:“她写信给你做什么?”

    徐湘湘摊手:“我也不懂,以前也没见她跟我写信,真是奇怪。”这种能够递出来的信,一般写的都是寻常之事,果然开也只有寥寥数语,!,看起来都是问候语。

    她很自然的看了沈矜一眼,“这应该是示好吧,毕竟她如今是皇子生母,身份到底也不一样了,她虽然认了杨泽做她的娘家,但杨泽此人无法掌控,反而是你,前途无量,现在又是一方大员,自然不一样了。”

    “你不是和她关系不错的吗?”沈矜看着徐湘湘。

    徐湘湘淡淡的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环境是能改变人的,她在杨泽身边的时候,杨泽是个正直非常的人,也没什么勾心斗角,可是进了宫了就不一样了,这也不是针对她,如果我入宫,那肯定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要有所堤防,不能让人随便利用。”

    “这倒是。”沈矜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徐湘湘,遂道:“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上休息的太晚了?”

    昨儿他下乡去了,晚上都没回来。

    徐湘湘摇头,“是阳哥儿的先生,身上起那种疹子,怕传染,所以让他先回去了,你放心,我封了五两银子给他看病了。”

    起疹子?沈矜疑惑,“来也巧,昨儿我下乡也见到有个老人家浑身起疹子,你们以前有过这种事情吗?”

    “当然没有了,我们怎么会起疹子,夏天被那些什么咬蚊虫叮咬起疹子还差不多,大冬天的,怎么会起那个。不过我想也许是有人过敏吧,有的人体质就是和旁人不一样。”她倒是没多在意。

    夫妻二人都没有多在意,而远在京师的沈珏却胜券在握了,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此时,只是刚刚爆发。

    白骨成堆,官员陆续被砍头,整个血洗湖广官场的事情正在逐步发生。

    此时,沈矜正在宴请姜容吃饭,姜容去年刚娶妻,得沈矜了一句恭喜,他笑道:“也没什么恭喜不恭喜,就是成个亲罢了。”

    沈矜挑眉:“你这么就没意思了,成亲可是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就是我年纪到了,我爹娘替我操心罢了,这世上要娶一个知心人可不容易哟。”姜容也挺感慨的。

    他倒了一杯酒,径直喝下去,年少的时候总觉得建功立业,为国为民比什么都重要,为了这些他甚至能舍下儿女私情,可现!现在看看沈矜,他才知道原本这些都是不冲突的,只是为时已晚。

    现在的妻子温婉贤淑出身高贵,虽然也相敬如宾,但是也因为太相敬如宾了,总觉得缺点意思。

    但是他也知道,这于他而言是正好的,他是齐国公世子,娶妻纳妾实属平常,日后的日子也必然是沿着跟他父祖一样的脚步去做,生下嫡子继承爵位,慢慢把家族发扬光大,现在他也不想徐湘湘了,毕竟人家已经嫁人了,他唯一愧疚的是自己实在是个没有勇气的人。

    沈矜看了他一眼:“这是自然,人生数十载,哪有事事都如意,你在仕途上就已经超过许多人了,这官场得意,情场失意也是正常的。”

    姜容举起酒杯,“来,喝一杯。”

    二人对饮了几杯,姜容才跟沈矜道:“皇上是相当的看重你,但沈老相也在背后用力了,看来老相爷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他是玄铁门的人,有些事情外边的人不知道,他肯定是率先知晓的。

    沈矜却道:“那相爷等人知道吗?”

    “他老人家也是不容易。”沈矜不禁想起那日老相爷跟他的话,他他这把年纪被裹挟的已经不能反对了,否则世家直接崩塌了,对于国家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想去做什么,只管去做,但是不能单独站在哪一边。

    哪一个阶层的存在,总有他的道理的。

    他其实现在也领悟了老相爷的意思,甚至也很清楚他此时的矛盾心理,作为文士,大多数都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抱负,可是在某种特殊时期,譬如科举虽然是一条捷径,但是皇上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贤明,如果士族不强硬点,那么一个昏君或者无能的君主会带来什么样的情况,可想而知。

    就像他现在不会主动去分辨寒士或者士族,做好!好自己,公平公正,提拔官员,为国为民,尽责就好。

    想到这里,他也举杯,“来,我们再喝一杯。”

    年前姜容赶了回去,家中正在筹备过年的饭菜,徐湘湘见苏卿怜在挠身上,她讶异:“你这是怎么了?身上痒吗?”

    苏卿怜不好意思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去了郊外查案,碰到什么虫子了,身上起了红疹子,痒的很。”

    她吩咐苏卿怜道:“你先回房,我去请大夫过来医治,你不要慌乱,这个病我恐怕还不是病。”

    书房里沈矜正捉着儿子的手在写字,见徐湘湘急匆匆的进来了,他还笑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还缺什么,让我去买的。”

    “不,相公,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苏卿怜身上也起红疹了。”

    原来是这个,沈矜笑道:“这也没什么嘛,我找大夫们问过,这种只是被一种虫咬的,没什么事的。”

    沈矜认为徐湘湘题大做,但是她这么强烈要求,沈矜也只要让人请了大夫来,他本性还是不愿意的,毕竟大过年的按照习俗,也不想让大夫进门呀。

    这次请来的大夫是官府的大夫,这些人平时一般都是帮官眷看病,现在听到巡抚府中有人请,不敢耽搁连忙就来了。

    结果判断也是一样,蚊虫叮咬导致的,徐湘湘迷惑:“现在都大冬天了,蚊虫可没那么多了吧?您再仔细查查。”

    大夫还是判断无事,还跟徐湘湘道:“您别看是冬天,还是有蚊虫的。”

    “哦,既然这样,不妨去看看阳哥儿的先生如何?”

    沈矜不同意,甚至觉得徐湘湘反应过度了,“娘子,这大过年的,你带个大夫上门去,旁人怎么看,再了,大夫不是都诊断了,涂抹点药膏就好了,这般兴师动众,你可别忘记了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若是本来没什么事情,倒是因为这样兴师动众闹的恐慌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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