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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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黑雾封山》剧组多了一个越辞,深夜工作结束后,洛阳便多了一个爱好,拉着剧组的几个核心人员一起去吃晚饭,下馆子的地点遍布整个帝都,反正哪有好吃的就去哪,这么高涨的热情一度让大家怀疑导演是不是中邪了。

    洛阳当然不是中邪,他只是着算盘呢,不过今天的酒着实太烈,二三两下肚一群人就醉的东倒西歪的,爬都爬不起来,更别提想问些什么。

    唯一没喝酒的卢溪对此喜闻乐见,随意的将一群醉酒包扔在附近的酒店,他便扶着醉倒的越辞上了车,送回了成林公馆。

    越辞一进屋就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U型的长条沙发格外的柔软,青年的身体躺下立刻塌陷出形状,他仰着头,醉酒后的脸颊泛着绯红色,眼眸半阖,呼吸声趋近平稳,似乎已经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

    卢溪站在一旁,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身上,因为身体燥热而被解开的三粒纽扣,精致性感的锁骨,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晃得是眼花缭乱,他抿了抿唇,莫名的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青年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梦话,红润的薄唇微动,看的卢溪心尖一颤,像是受到了诱惑一般不自觉的朝他靠近,他俯下身半跪在地上,着魔了一般的注视着青年的唇,半晌后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滑动,滑下来,落在青年的天鹅颈上,温热柔滑的触感传递过来,带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气息。

    这个时候,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让这具身体停止呼吸,从此以后他便只能属于自己。

    这样想着,卢溪却叹了口气,慢慢的收回了手,到底还是舍不得。

    “越辞。”卢溪的脸颊在青年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轻轻磨蹭,他的声音轻的近乎情人低喃:“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的,你的眼里也只能看到我,只有我。”

    “不会有那么一天。”

    冷淡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断了卢溪和越辞的二人世界,少年站起身来向后看去,便见叔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他的身体一僵,随即恢复正常,扬起下巴道:“叔,这种事你了不算,宣示主权是没用的,越辞的心还没定下,他会选择谁还未可知。”

    “他只会是你的婶,没有第二重身份。”傅培渊对少年幼稚的挑衅全然不放在眼里,他走过来,看了一眼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青年,眼神一暗,冷声道:“收敛起你的动作,他不是你能碰的人。”

    “他是我的!”

    卢溪在叔面前做不到全然的冷静,甚至有些失控,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下一刻却被一把匕首抵在的胸前,薄如蝉翼的匕首,却锐利的可以在瞬间穿透血肉之躯,那是叔防身用的武器,让他的身体顷刻间便僵住。

    傅培渊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从他的脸颊滑到肩膀上,锐利的刀尖泛着寒光,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冷酷:“我现在在你的身上开个洞,足以让你在病床上躺上几个月,同样可以达到让你乖乖收敛的效果,你是我子侄,这些手段我不愿用在你身上,但不是不能用。”

    卢溪脸色苍白,他毫不怀疑叔话里的认真,他是到便可以做到的,是为了越辞吗,不是的,最起码不全是。

    他的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父亲焦躁急迫的警告声:“别去招惹越辞,不管他和你叔是什么关系,你都不要去招惹!他的独占欲很强,强的像一只大型猛兽你懂不懂,你以为你是在他膝下长大的,却不知道……

    时候,你姑姑抢了他一件玩具,他便放火烧掉了你姑姑的卧室,那个玩具迄今为止还在他的橱窗里放着;长大后他和你大伯争夺家主的位置,你大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愣是被他废了一只手,不仅权利被尽数剥夺,人也跟丧家之犬似的逃到了国外不敢回来,当然他是自作自受。

    但是你叔叔的秉性就是这样,和他抢东西都不行,更别提你要抢他的人,还是他三十几年来唯一看上的人,你觉得他会顾念亲情吗!”

    他果真没有顾念亲情,那双眼无情的让卢溪感觉到冰冷彻骨。

    见他不语,傅培渊淡淡的道:“我已经吩咐段特助准备好的手续,《黑雾》拍完后你便去M国留学吧。”

    卢溪攥拳,他低哑的声音不甘的反驳:“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你现在的心智比学生还要幼稚。”傅培渊:“好好去磨练一番,这副蠢样哪里像一个傅家人,别给家里丢脸。”

    别给家里丢脸。

    卢溪自嘲的笑笑,或许在强大的叔面前,他这幅不自量力的模样真的是丢进了颜面,但即使这样,他依旧不想放手,凭什么……让他分开越辞,明明是他先来的,是他先爱上的,却要屈从于叔的势力将所爱拱手相让!

    凝固的气氛,最后被慵懒沙哑的声音所破:“你们俩站在那怎么跟门神似的?”

    两人朝沙发上看去,就见青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眼下正侧着头半眯着眼睛朝他们看去,泛红的桃花眼,绯红的脸颊,浑身散发着醉酒后的迷蒙,惹得整个客厅的空气都染上了令人心醉的甘甜气息。

    “你喝醉了。”

    傅培渊居高临下的看着魅惑而不自知的青年,俯身将人抱了起来,他:“回屋睡吧。”

    卢溪下意识的想去争夺,却在男人泛着冰寒的警告眼神下,顿住了动作,眼睁睁的看着叔将人抱进了卧室。

    他无助又崩溃的跌坐在地上,拳头攥紧,只想一拳砸在茶几上,动作挥到一半却骤然停住,想起越辞的话,停顿数秒后拳头最终落在了沙发上。

    少年的眼眶泛红,薄唇被咬到泛白,他的喉咙动了动,带出几分无助的呜咽声,越辞……他的越辞……他发誓要变得更强大,比叔还要强大,将他的越辞从傅培渊怀里夺过来!

    ……

    另一边,傅培渊将人放在床上却没有离开,看着这个不断四处招人还惹得他们叔侄翻脸后,依旧满脸淡定没心没肺的狐狸,眼底暗流涌动,最终攥住纤细的皓腕,身体狠狠的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