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衍最近越来越不安，暴躁。

    姐姐对他越来越温柔。

    就像致命的糖果，甜美的糖衣包裹着毒药。

    如果是她送来的，即使是毒药，他也会吞下去。

    而姐姐对他的报复，却是让他永远地失去了她。

    她带着笑意，死在了他怀里。

    那时候他正在，“等我大学毕业，嫁给我好不好？”

    她用死亡给他回答。

    很好，很好。”

    ——摘自《贵族学院的假子》第十二章《月光之死》

    **

    苏慕枝抬头。

    顾修衍冰冷得让人害怕。

    平时那个，虽然欺负她，但会教她做题，替她涂药膏的学霸舍友不见踪影。

    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是那个……眼睁睁看着姐姐毫无预兆在他怀里没了呼吸的男主。

    她知道他会反应比较激烈。

    苏慕枝猜想过顾修衍对她突然死亡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但现在无疑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了。

    他的手扣着她的手腕。

    目光结冰。

    苏慕枝害怕，呼吸急促。

    仿佛偷东西的偷转了个弯直接撞进了警察身边。

    自投罗网。

    怎么会……顾修衍怎么会没醉……

    苏慕枝：“顾修衍，我是你的舍友，你看清楚，先松开我……！”

    “啊……！”

    苏慕枝的手腕被重重地捏了。

    苏慕枝的眼泪扑扑簌簌往下掉。

    “疼吗？”

    她的下巴被抬起，脸被迫扭到左边。

    顾修衍的声音很温柔。

    “疼……”

    苏慕枝的手腕被顾修衍抓在手里，松开。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苏慕枝的手，指腹从掌心带来了丛生的痒意。

    现在的情况令苏慕枝头皮发麻。

    他抚摸着她的脑袋，苏慕枝根本不敢乱动。

    苏慕枝的反应让顾修衍很满意。

    顾修衍陡然贴着苏慕枝柔顺的头发，脸摩擦着她的发丝。

    “痛就对了。要记得这种痛。死也不要忘记。

    姐姐再想着离开我，我会让你比现在更痛。”

    语言很温柔，仿佛大人教导不听话的宝宝，欣慰又宽容。

    但丝毫掩盖不住言语里的疯狂。

    顾修衍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冷静被疯狂所吞没，呼吸比苏慕枝还急促。

    苏慕枝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被带到了和顾修衍一样的频率上。

    “顾修衍，我是你的同学苏慕枝，我不是你姐姐……”

    顾修衍却仿佛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怀抱越收越紧。

    苏慕枝被他抱着调转了一个方向，坐在他怀里面对着他。

    苏慕枝不敢去看顾修衍的眼睛。

    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

    迷恋，疯狂，偏执，痛恨，毁灭。

    却独独没有该有的冷静。

    “呵呵。”顾修衍笑，蛊惑人心的男音。

    “姐姐总是……这么不听话，我真的很为难。”

    顾修衍笑着，苏慕枝被直接扔到了沙发上。

    他们俩力气悬殊太大。

    “你你……”苏慕枝真的慌了。

    现在这个情况很不妙。

    男人的攻击性从现在才开始显露无余。

    在顾修衍锐利的目光中，苏慕枝硬生生地不敢动。

    苏慕枝没有见过这种架势。

    即使当年和系统安排的男人约会被他撞破，也没有这样过。

    “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踏平了顾修衍的理智。

    “就是这双眼睛，无助地，可怜地看着男人，他们就会一个一个傻子一样为你去死。”

    苏慕枝的双肩被顾修衍毫不怜惜地抬起。

    “真是漂亮的眼睛。”

    苏慕枝颤抖地闭上了眼睛，只能感受着眼睛上的温热。

    “我也是其中一个傻子。

    但可惜的是，我还是个疯子。”

    疯了，全都疯了……

    苏慕枝闭着眼睛，顾修衍在她耳边着那些让她心惊肉跳的话。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逃跑。

    “这个印迹，变淡了。再来一次。”

    顾修衍的心脏往上的位置，有一道很浅的粉红色牙印。

    苏慕枝再次看到它，已经过去两年的时间。

    苏慕枝没想到自己还能冷静下来跟顾修衍周旋找理由。

    “好不容易淡了，没必要再让它……”

    “嘘……”

    顾修衍的修长手指抵着苏慕枝的嘴唇。

    他：“姐姐撒谎的样子真好看。”

    苏慕枝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他，只能哀求，“顾修衍你放了我吧，我是你同学苏慕枝，男的，……”

    苏慕枝的两只手被举过头顶固定着。

    顾修衍另一只大手蒙住了苏慕枝的眼睛。

    苏慕枝变得什么也看不见了，一片漆黑，反而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清晰。

    苏慕枝的脸通红。

    “姐姐脸好红，是因为感到羞耻吗？”

    顾修衍愉悦的笑声钻进苏慕枝的耳朵心。

    苏慕枝耳朵心快烫死了。

    “可是我很喜欢怎么办？”顾修衍再次低下头。

    缠得苏慕枝几乎呼吸不畅，他才堪堪退出去，放过了苏慕枝。

    “你也喜欢对不对？我察觉到了。”

    苏慕枝几乎没有耳朵去听那些话。

    顾修衍听不见苏慕枝的任何话，兀自认为苏慕枝就是他的姐姐。

    清醒的时候看不清这是同一个人，喝醉了靠感觉来反而一抓一个准。

    “我是你姐姐……”

    苏慕枝试图以苏月的口吻和顾修衍沟通。

    他刚才在教室的时候还很乖。

    但……

    顾修衍笑了，满满的都是恶意和嘲讽。

    “姐姐真会勾引人。

    全天下哪个姐姐会让弟弟这么神魂颠倒。”

    苏慕枝：“你……！”

    “姐姐生气了？别生气。我是你的男人，不是弟弟。”

    顾修衍挡着苏慕枝眼睛的手挪开，她的下巴被抬起。

    顾修衍温柔地抚摸着苏慕枝的发丝，“看着我，，我是你什么人？”

    苏慕枝难以启齿，但她知道顾修衍要她什么。

    她不出口。

    “这么简单的答案，想不出来吗？如果我再努力一点，你是不是就知道该怎么了？”

    到现在为止，苏慕枝身上的衣服依旧完好。

    可顾修衍的视线下垂注视着苏慕枝的衣角。

    “男人……”苏慕枝忍着眼泪惊呼，“不要……”

    男主就他喵是个疯子！

    系统害他的她有什么办法……

    顾修衍：“完整。”

    “你是我的……男人……”

    苏慕枝的眼泪被顾修衍温柔地擦掉了。

    “宝贝，好乖。”

    话语间带着扑面而来的浓烈占有欲。

    “永远记好了，顾修衍，是你的男人。”

    “……好。”

    苏慕枝话音刚落，突然之间安静了。

    顾修衍睡着了。

    苏慕枝快吓疯了。

    所以刚才……只是把她认成了白月光吧……不是真的认出来了吧？

    顾修衍睡着了，苏慕枝却依旧挣脱不开。

    手腕死死地被他握着。

    顾修衍大概是怕苏慕枝趁他睡着逃跑，所以才在睡过去之前，死死地握着苏慕枝的手臂。

    苏慕枝努力了很久。

    她不敢叫醒顾修衍。

    如果醒过来的是刚才的顾修衍呢……

    苏慕枝体力透支，很快睡着了。

    **

    隔壁宿舍

    卢鑫哭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里，又是那个场景。

    “求求你顾修衍，你别这样，我是男生啊……”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细皮嫩肉的男生。”

    顾修衍笑着压上去，完全不顾苏慕枝的意愿。

    色气满满的画面，如果主角不是顾修衍，她会超嗨地偷着看。

    卢鑫尖叫着“不要……！！”醒过来。

    她痛苦地抱着腿坐在角落里。

    悲从心中来。

    她这辈子都追不上顾修衍哥哥了……顾哥哥喜欢的是男孩子……

    **

    顾修衍和苏慕枝在沙发上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早上。

    阳光透进屋内，一片和谐。

    半睡半醒间，苏慕枝的手被松开了，腰也被松开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

    顾修衍清俊剔透的脸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慕枝。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有着躲闪，几次避过苏慕枝的直视。

    苏慕枝顿时后背一凉，脸上血色全无，剧烈挣扎起来。

    沙发就这么大，容纳两个人已经是极限。

    苏慕枝几乎头朝下滚过去。

    快到地面时，被顾修衍拉了回来，落到他怀里。

    苏慕枝颤抖地主动抱住了顾修衍的脖子。

    “顾修衍，我乖，求求你，不要……”

    苏慕枝没有发现，顾修衍把她拉回来后，已经松开了手。

    现在两只手临空。

    喉结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