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可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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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司的话让姚钧宁沉默住,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你把我当棋子使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隔了片刻,姚钧宁问了去,南宫司紧蹙眉头。

    “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不是觉得而是你已经伤害了我,你大可以告诉我,这一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会帮你查,我会比现在更尽全力地帮你查,帮你去做,甚至比现在的结果更完美,可是你什么都没,人是怎么被挖出来的,我去江南的行程,我要的证人,这一切,我以为我很有能力,我聪明伶俐,可是一切都是你一使然,你让我自尊放在地上如果抹布一样擦着。”

    姚钧宁心有丝丝凉意。

    南宫司却不愿多在解释一句的样子,这让姚钧宁更觉得难堪,明明自己那么信任他,却不足以让他开口解释的能力在,有种啪啪打脸的感觉。

    “行,你既然不想,那我也不问你缘由了,反正你多的是言不由衷,时未到,我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

    姚钧宁问,南宫司注目。

    “什么问题。”

    “伏国舅最后的话是什么,为什么一堆人都不想让我查,还涉及了谁?”

    姚钧宁直接问去,南宫司眼底走过暗光。

    “日后你自会知道。”

    “我要你告诉我,你利用了我,难道连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我自己去查吗?到时候多么难堪,我无法想象。”

    姚钧宁冷冷地来,她对这个男人,从开始的到现在,没有过所谓的厌恶和恨意,但此时此刻,她感到恐惧和陌生,甚至有那么些厌恶,厌恶他为什么有那么多秘密,难道就不能坦白一点与她在一块吗?

    “啊!”

    姚钧宁问。

    南宫司就是不肯开口。

    马车到了,停下了。

    路七开口了。

    “公子到府了。”

    路七在给南宫司解围。

    南宫司要下车,姚钧宁拉住了他的臂。

    “你还是不肯?”

    “宁儿,回家。”

    南宫司叫了一声,姚钧宁嗤笑着,甩下了他的臂,先他一步下了车。

    路七看着姚钧宁欲言又止,但终究只能看着她充满怒气地进府。

    “公子,为什么要利用她,她其实一直很想帮您。”

    路七开口,南宫司瞥了他一眼。

    “你何时对她这么衷心了。”

    南宫司的话叫路七脸燥热,难堪无比,退了几步,做了礼。

    “卑职越僭,公子勿怪。”

    南宫司见状,一种极度自我厌恶的感觉再度暴增,这种感觉已然是久违了。

    “回去吧。”

    南宫司淡淡地了句,看着进府中远去的人,踏步追了去。

    内院。

    “王妃啊,你怎么又跟这些花花草草过不去啊。”

    花嬷嬷道,姚钧宁进屋关门,套上门锁。

    花嬷嬷被惊住了。

    南宫司走了来,花嬷嬷直接问了。

    “殿下你又怎么惹了王妃生气了,就不能哄哄吗,媳妇娶到家,你真想让她跑了啊。”

    花嬷嬷忧愁地完,南宫司顿了顿。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花嬷嬷不明白。

    南宫司看向花嬷嬷。

    “您一开始不也并不喜欢宁儿吗?为什么现在都站在宁儿的身旁来指责我,是我真的做错了吗?”

    南宫司像是问花嬷嬷,又像是自言自语着,花嬷嬷顿了下。

    “殿下,你真的跟王妃吵架了?”

    “没有。”

    南宫司疲惫地了句,转身要走,花嬷嬷连忙开口。

    “因为老奴打心眼里知道,王妃她很在乎你,处处在为你好,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像她那般对你好了,老奴是不喜欢没规矩的王妃,但老奴看着你长大,希望殿下您能快乐,幸福,而王妃嫁到这个王府,您笑容变多了了,确实很快乐很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花嬷嬷的话让南宫司顿住脚步,背对着的身影僵硬着。

    “原来是这样啊。”

    南宫司呢喃道,回头看了下紧闭的房门,还是走了。

    花嬷嬷瞧着这两人,忧愁了,而另外站在门边一直没出声的春桃,瞧着,目光也渐渐沉了下来。

    面圣后,伏国舅的案子昭告了天下,一众哗然,而姚钧宁正准备往下查,到底还有谁参与了许家事之时,没想到那么快,人自己自首了。而且,还是南宫昊天特地宣她进宫的时候。

    伏国舅被判了死罪,但念在对南越国的有功,又有老臣齐齐上报请求,念在他是皇后的哥哥,二殿下的舅舅份上,饶他死罪。

    南宫昊天又改了令,判了全家流放荒蛮之地,皇后闭门思过,二殿下未经宣召不得入宫问安,上所有事务交于三殿下处理。

    南宫昊天问姚钧宁这样宣判如何,姚钧宁没有那亢奋的心,事情真相大白,冤死的人得到了伸张,这与她而言足够了,至于最后的判刑,这又不是现代,她又不是君王,掌控不得。

    “卑职无异议。”

    就在姚钧宁话刚完,那边公公进来报,有人觐见。

    “卑职先行告退了。”

    “等等,还有你事呢。”

    南宫昊天开口,本来就情绪不佳的姚钧宁显得更加力不从心,刚想告病回府,结果姚峰年进来了。

    “姚太尉来宫里所谓何事。”南宫昊天问。

    姚峰年直接跪地,头磕着。

    “臣该死,臣有罪,八年前许家一案,臣知晓,却隐瞒未报,甚至贪图财富,占有了许家的部分商铺,臣今日特地来请罪。”

    好了。

    蒙圈中的姚钧宁自嘲地笑了声。

    所以,伏国舅最后会笑话她,秦雉会不停不停地阻拦她,南宫司死死不肯开口得人,竟然是这个时代的姚钧宁的父亲。

    堂上无声,姚钧宁看着跪在地上人,百感交集。

    实话她对这个爹早就没了心,更没什么情意可言,都断绝关系了,两不相干不是吗。

    可是姚钧宁心底却无由来的痛,一方面是为这个身体的姚钧宁感到悲哀,另一方面是南宫司从始至终都不信任她吧。

    “姚司直,孤听闻你跟姚太尉断绝了关系,这本是家事,可你是孤的儿媳妇,姚太尉终究还是孤的亲家,你这次办案有功,你若替你父亲求情,孤不会太难为姚太尉。”

    “不用了,知情不报,还欺上瞒下霸占百姓的家财,这样的人如同伏国舅一样,不可饶恕。”

    姚钧宁的话让地上的姚峰年身子僵了下。

    “宁儿,你当真就半分父女之情都不念?”

    姚峰年不禁问向姚钧宁,姚钧宁看着他。

    “我当初为什么会被丢去了乱葬岗,真的仅仅是金氏使坏就行了嘛?我娘卧病不起,你连大夫都不给看;这些时候你想过父女之情吗?早就跟你过,当初我从乱葬岗爬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姚钧宁了,您这时求我,让我帮您求情,您不觉得可笑吗?”

    姚钧宁问,姚峰年脸色深黑。

    “你再不想认我这个父亲,可你身上还流着我的血!”

    “切,这种时候就别来恶心我了,你还是跟圣上求情吧。”

    姚钧宁冷冷一句,姚峰年气得猩红了眼。

    “圣上,罪臣虽贪恋财富,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对南越更是衷心耿耿,还望圣上念在昔日罪臣为南越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过罪臣这一次。”

    还真敢啊,直接饶过。

    姚钧宁不齿,朝着南宫昊天请了礼。

    “圣上该怎么惩罚,卑职无异议,卑职先告退了。”

    姚钧宁了句,南宫昊天面露难色。

    “姚司直当真不求情?”

    姚钧宁都要退下了,可是南宫昊天却执意叫住她,南宫昊天再度向姚峰年使了眼色。

    姚峰年咬着牙,走到了姚钧宁跟前。

    扑通。

    跪下了。

    姚钧宁看着跟前的人。

    “你这是做什么?”

    “宁儿,是为父的错,为父这就回去把金氏休了,亲自去秦府接你娘回家,此后再不娶任何妾室。”

    姚峰年铿锵有力地来。

    姚钧宁看着他,他是知道秦氏对他念念不忘了是吗,知道秦氏对他的情意,拿定了她会心软。

    “宁儿,你就帮爹这一次,爹以后什么都依你,都听你的。”

    姚峰年再恳求,低声下气。

    姚钧宁倒退两步,看向南宫昊天。

    “为什么?”

    姚钧宁不明白,这句话她问向了南宫昊天。

    她才不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迷,他姚峰年是什么样的人,姚钧宁早已看透,什么百依百顺,不过就是为了渡眼前的关,而南宫昊天似乎很想让他渡了这个关。

    “姚太尉掌管我南越的军事大权,他若受了刑罚,南越国的军政必会有多动荡,这些年北面,东面,都在看着我南越,虎视眈眈,现有顾国公一案让我南越蒙羞,没过及时伏国舅有出事,我南越流年不利,不能再有任何差池,孤虽然对你父亲也不满,但现下,唯有保住他,才能稳我南越的江山。”

    南宫昊天的话让姚钧宁懵住,过了好一会嗤笑出声。

    “真是好笑。”

    “你孤好笑?”

    南宫昊天脸色也变了,姚钧宁看向他。

    “您是一国之君,竟要包庇这样的人渣吗?”

    姚钧宁指着姚峰年,姚峰年气得爬起身,要动了。

    “姚太尉,给孤退下!”

    “陛下,不用做戏,你若想保他,定会有一万个法子,我不过是最合理最顺便的那一个,我办案有功,将功补过是吗?”

    姚钧宁直言,南宫昊天眼中有冷意。

    “丫头,你懂了就好。”

    “可若是我不愿意呢?陛下您会怎么办?”

    姚钧宁紧跟着道,南宫昊天脸上完全是怒气了。

    “下去!”

    姚钧宁听了后,笑着,嘲笑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