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抑制剂
“很明显,字画字帖。”时佳仪:“受害人夫妻在古玩街买了大量的仿古字画字帖,但在受害人家中,咱们一本都没发现。”
“我同意。”筱晓贝:“张泉朋也了,这种字画,很明显就是假的,仿造的,他甚至都不用凑前,远远一看就能看出端倪来。”
“既然是假的字画,并不值钱,那么,作案人为什么还要将它们统统给取走?按照张泉朋的描述,这些字画可不少,师士忠和刘咏菲夫妻俩买的时候,一人抱了一大叠,想将它们弄走并不容易。”
“那么,问题来了,一堆不值钱又不好携带的字画,正常情况下,会有人感兴趣?冯队、应对,你俩会费力将它弄走么?”
应立海撇撇嘴:“显然不会不过,万一凶以为这些字画、字帖是真品呢?在个别人心里头,古玩之类的东西可值不少钱,甚至一本字画就能卖出个几十上百万。”
“要作案人有这种‘认知’,那别两叠字画了,就算是两大箱,都得想方设法给它弄走。”
“倒也是。”筱晓贝颔首,:“但不管作案人是否认为这些字画是真古玩且非常值钱,甚至不管这些字画是否是真品,它们被盗已是事实。”
“而且,虽然目前受害人亲朋的走访工作尚未结束,没能得到汇总,但如果有线索的话,下边人会第一时间先行汇报给咱们,而不会傻乎乎的非得等晚例会了才打报告。而目前为止,他们只提供给咱们一个名字——张泉朋。”
“换句话,下边同事目前走访过的对象,暂时都没发现师士忠和刘咏菲有什么仇家——除了张泉朋外。但,他具备不在场证明,且结合其供述,咱们初步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要激进一些的话,咱们甚至可以排除‘报复杀人’这种可能了。那,以目前收集到的线索,问题只能出在那些失窃的字画、字帖上。它们,才是受害人一家遭受如此残酷伤害的原因。”
冯霖掐了掐眉心,:“但,佳仪刚到现场的时候便提出过,假如是单纯谋财的话,没理由以如此残忍的段伤害受害者一家,更别先打麻醉再伤害这么麻烦了。”
“已打了麻醉的情况下,直接行窃不就好了?反正受害人也醒不过来。而且,都能给受害人打麻醉了,也能明受害人一家睡得极沉,作案东西为单纯盗窃的话,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嘛!”
“这”筱晓贝张了张嘴,但半天不出话,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在应立海和时佳仪身上。
应立海摇摇头:“别看我,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
“先放一放吧。”时佳仪:“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这些字帖的下落。此外,查清楚都有谁知道受害人一家购买过这些字帖。还有,去花鸟市场古玩街查查,搞清楚这些字画都是在哪儿买的。”
“查到了。”何静笙的脑袋从电脑屏幕侧面探出,:“一个半月前,师士忠名下的信用卡,在花鸟市场古玩街‘景轩古玩’商铺内有一笔刷卡消费记录,消费金额为一千一百六十八元。”
筱晓贝咽了口唾沫:“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些话,你把银行系统都给黑了?”
“我哪有那本事。”何静笙轻笑,:“早两年,刷卡消费什么的不就有短信提醒了么?我只是找到了这条消费扣款记录而已,然后又调查了下这家‘景轩古玩’,发现它就在花鸟市场内。”
“这家商铺法人也就是老板,名叫林恺,今年42岁,十五年前有过服刑记录,因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与故意伤害罪获刑,服刑期间与前期离异,孩子也被判给了前妻,后一直单身,至少其婚姻状态现在为离异未婚。”
“哦”冯霖颔首,正要些什么,便听见阵敲门声。
他立马回头看去,看到一名外披白大褂,内着蓝色衬衫警服的法医抱着一叠报告站在门口,便立马让他进来。
法医对他们敬了个礼,随后将报告书递给冯霖,并:“几位头儿,受害者血液毒理分析结果结果出来了,他们体内共检出两大类毒性物质。”
“一类是乙醚,另一类则是阿片类药物,分别是6单乙酰吗啡、吗啡和葡萄糖醛酸吗啡,后者主要为二乙酰吗啡在人体内水解代谢及合成产物,白了就是海洛因。”
“而不论是乙醚,还是二乙酰吗啡,都属于临床上的高效神经中枢系统抑制剂,前者相对容易获得一些,费点心思就能买到诸如工业无水乙醚等产品,而后者,不用多,属于严格管控的毒品。”
“我们推测,凶很可能是先让三名受害人先后吸入一定量的乙醚气体,随后再往他们体内注射高剂量的二乙酰吗啡制剂这种高效的麻醉性镇痛药,之后再从容作案。”
“原来如此!”冯霖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呢,受害者就算睡得再怎么死,作案人也不容易直接麻醉他们,原来是用的这种办法。”
筱晓贝补充:“有渠道、能弄到较大剂量,足以让三名受害者陷入深层次麻醉的海洛因的,除了贩毒分子,就只有瘾君子了,咱们又多了个嫌疑人筛查条件。”
“不仅如此。”时佳仪摇头:“一般的瘾君子,也很难拿出量足够大且纯度较高的制剂,最底层的那些毒贩为了稳妥起见,往往一次性只给他们几天的量,不够用的。”
“对。”应立海也:“除非他毒瘾颇深,是常客了,经济条件还比较充裕的,又或者以贩养吸类的犯罪分子,才有可能一次性弄到较大量的”
这时,何静笙又一次探出头来,:“对了,刚刚和你们的林恺,记得吗?景轩古玩的老板。”
“记得,”冯霖颔首,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他当初被抓的时候,正好发现他有吸毒史,坐牢之前还被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了。出狱后,也曾发现过他复吸,再次强戒,但近几年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