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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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霖微微皱眉。

    从硬实力上来,他的推理能力与逻辑思维能力什么的,显然没办法与时佳仪比较。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行,恰相反,能进入公安刑侦总队直属支队重案大队的,没有庸,每一人都堪称精英,综合能力远在及格线往上,达至优秀的标准。

    若是能力一般的,根本进不了重案大队。而且,由于大队内成员每一个都在进步,若是落后了,被他地刑警超过了,就只剩两条路,要么下基层锻炼,能力上来了再回来,要么灰溜溜的调到其他单位去。

    要知道,东洲公安刑侦重案中队的筱晓贝,可是对省厅重案大队“虎视眈眈”,想挤进来呢。而如她一般的精英刑警,还有很多。

    至于各种二代三代,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塞进重案大队来,若想镀金,有的是更适合的地方——毕竟重案大队的工作性质,就注定了吃力不讨好,工作繁重的同时,并不能吃到多少政绩与所谓的政治资源。

    就拿赵黍离举例,他自己就是个红三,高干子弟,本身能力也堪称优秀与专业,但因当初“没选对路”,进了重案大队,如今过了将近三十年,也不过是个刑侦总队长罢了。

    虽然高配副厅,但要知道,邻省的刑侦总队负责人,也都统统高配。

    以他的能力、资源和背景,三十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无疑慢的够可以了。

    按照他的年纪,若不能更进一步,过几年差不多就该退休了。

    冯霖身为重案大队的队长,能力无疑还要在大队平均值以上,有着两把刷子,否则即使有堪称神探的时佳仪帮衬,再加上何静笙的配合,恐怕也镇不住场子。

    这会儿,他心中略一琢磨,便将应立海没看出来的问题给想通透了。

    他:“现场有剧烈搏斗的痕迹,但在隔音效果并不好的情况下,周遭住户却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只听见阵短促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是么?”

    应立海仔细回忆了下,就是这么回事,便点头:“没错。老冯,你想到什么了吗?”

    “显而易见的,”冯霖耸耸肩,看向边上经自己重复强调提醒,而若有所思的筱晓贝,:“晓贝这会儿应该也想到了?”

    “呃”她有些迟疑,随后以不太确定的语气:“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现场的搏斗痕迹,其实都是凶伪造的,他想借此混淆我们的视线,误导咱们的侦办方向?”

    冯霖再度皱眉,暗暗摇了摇头。

    倘若筱晓贝只能想到这一步的话那,距离重案大队的标准,恐怕还有一定的距离。

    当然,并非是她不足以进入重案大队,只是以她现在中队长的身份,如果要进来,肯定得是大队骨干乃至队长、副队长的重要臂膀,这就得要求,她的能力至少不能比自己差,同样得远超大队能力平均线。

    应立海同样眯了眯眼,随后摇摇头:“不对。晓贝,人为伪造的痕迹与实际搏斗造成的破坏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你刚刚也和我大致看过现场了,应该知道,个别散落的家具上,都有明显的碾压痕迹和碰撞痕迹,这是摔跌后碰翻家具并压在其上所造成的,绝非短时间内乒乒乓乓乱扔一气就可产生。”

    “换句话,现场搏斗痕迹为伪造的可能,可以排除。”

    “这”筱晓贝仔细回想了下,还真是应立海的那样,只得点头道:“嗯,是我想当然,想的太简单了些。”

    着,她又转头看向冯霖,问道:“冯队,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冯霖摸摸鼻子:“你们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简单粗暴的根据因果逻辑推过去就好了啊。”

    “比如现场痕迹,这是痕检科的工作,咱们虽然必须得懂一些,但肯定比不上他们,否则痕检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咱们的推理,则得站在他们的痕检结论出发,而不是无根据的瞎猜。”

    “既然他们没发现现场痕迹是伪造的,有剧烈搏斗的痕迹,那便明凶的确与受害者进行过一番搏斗。”

    筱晓贝忍不住出声打断:“那周遭邻居并未听见明显的动静怎么?就算案发时是凌晨或深夜,边上住户大多睡下或半睡半醒,导致记忆与客观事实之间出现严重的偏差,也不该每个人偏差都如此大且一致?”

    “所以,不要想太多。”冯霖摇头道:“还是那句话,站在线索上进行推理,推理过程尽可能简单些,按照因果逻辑进行。”

    “周围住户只听见一阵短促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便明凶与受害人之间搏斗发生的时间相当短;除此之外没听见别的动静,便明不论凶还是受害人,在搏斗过程中都没开口”

    筱晓贝再次打断:“这不符合逻辑!冯队,试想你家进歹徒了,对方还有凶器,还想杀你,你会安安静静的跟他搏斗吗?正常来,应该是一边抵抗一边高声呼救?”

    “还有,凶一人,受害者五人,即使其中两名受害者年纪偏大,但黄郎夫可是送水的,有两把子蛮力,梅欣看体型也不是娇弱的类型,黄可迎虽然尚未成年,但想来也能帮上点忙。”

    “这种情况下,凶能完成行凶后离去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统统解决掉?这又不是抗日神剧。”

    冯霖摇摇头:“你硬要摒弃掉走访侦查组与现场痕检组的同事的调查结果报告,而自己想当然的推测,才是真的不和逻辑。”

    “我”

    “你听我完,”冯霖摆摆:“要知道,凶行凶的时候可是深夜,受害人一家已经睡下,甚至正好陷入熟睡状态。”

    “如果他先摸进室内,将其余四名受害者束缚住了,轮到黄郎夫的时候,对方惊醒,这才不得不与之搏斗,再将他控制,上述推测不就成立了吗?”

    “这”筱晓贝愣了愣,略一思索,还想补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