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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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新郎早早就参加朋友特别准备的单身派对去了,新娘的心情也是激动万分,以至于半夜不睡觉拉着闺蜜看星星。

    “沈菲,我看你还是睡吧,睡眠不足的话明天化妆也不好看。”裴安凡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劝她睡觉了,只知道自己的哈欠算上这个已经整整满了二十个。

    安凡再也坚持不住,身体笔直的朝后面倒去,在发现这次沈菲并没有气急败坏的将自己从床上拽起时,以为对方终于愿意放过自己,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笑意还未消失,她便已经失去了意识,沈菲无奈的看着床上的人,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慢步来到窗前,玻璃瞬间被全部开,冰冷的气息迎面而来,刺激的脸上每个毛孔,在这个季节的半夜被风吹到,感觉就像被扒光衣服然后丢到冰窖里一般,全身所有的神经瞬间紧绷,大脑想不清醒都难。

    沈菲哈哈一笑,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 “反正你都不困了,陪我看星星吧,我刚刚喝了很多水,现在就这么睡的话,明天一定变成眼袋熊。”裴安凡不得不又重新回到窗前,她把自己唔得严严实实的,只把脑袋漏在外面,两只鼻孔呼呼的出着白气。

    她们两个人很久都没有想现在这样安静的对着夜空发呆了,在寒风下裹着被子聊天看星星确实别有风味,其实,裴安凡以前也很喜欢看星星,不过大多都是在夏季,和程家骏一起躺在草坪上看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冬天夜空里的星星竟然也这么的美丽,虽然隔着层层雾气可以看到的并不是很多,但却又比夏季的星空多了一种不同的韵味。

    沈菲今天显然异常的兴奋,终于如愿以偿举行了自己的婚礼,当然最重要的是和自己喜欢的人。

    以至于后来看到当天所有的照片或是录像,她的嘴统统笑的都很有失大雅,牙齿齐刷刷的漏在外面,对于这件事确实使她懊恼了许久。

    那天婚礼从开始到结束,沈菲的那个所谓的婆婆都不曾露面,当裴安凡问起时,她那花枝乱颤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加把劲,没事多看看那些婆媳间的肥皂剧,以便好你那场持久战。”‘恩’她一边笑一边胡乱的点着头。

    到中午的时候,老天不仅没有赐给下面这些忙碌人的一米阳光,反而下起了鹅毛大雪,瞬间万物皆被赐于了那最纯洁的颜色。

    这便是大自然独有的魅力,裴安凡感慨之余忍不住张开手掌,握到手里的却只有刺骨的冰凉,裴安凡呆望着手心,那些美好的事物,每当你想独自拥有它们时,无论多难轻微的触碰,都会立刻化为乌有,唯有以平常心静静地观赏,心中的美好才能得到永恒,她似乎突然通了一些什么,之前脸上的悲伤一扫而过,抬起头对着天空微笑,沿着嘴角慢慢绽放开来的笑容,比此时窗外的漫天飞雪还要美丽。

    阵阵凉风袭来,裴安凡忍不住了几个寒颤,轻轻拂去发间的雪花,一转身便察觉不远处似乎有道目光正在注视在自己,她随之望了过去,发现正是前不久被自己放了鸽子的孟东城,那个自己仅在杂志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裴安凡面带疑惑的看到孟东城向自己走过来,按道理他应该还不认识自己才对,可她回头望去,这个方向很显然只站着她一人。

    裴安凡脸上立刻露友善的笑容,微笑是与人交流的第一步,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对方问题或是像现在这种情况时,选择微笑是最自然的了。

    孟东城感觉到自己身体有微微的颤抖,很轻,轻的差点连自己忽略掉,以前她的笑容纯真无邪让人感到温暖,而今她嘴角微扬,虽然优雅迷人,却还是掩盖住那有种莫名的悲伤。

    裴安凡正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开口道歉,谁知,正好一个中年男子从中间插了进来拦住了孟东城,两个人不知道在些是那么,她不自觉的瞧了几眼,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儒雅,但却难以掩盖他内心的冷傲孤清,他此时不经意间的勾唇一笑,所扯出来的那抹象征性的笑容便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当孟东城再次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窗边已经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几片从窗外飘来的雪花在空中飞舞。

    估计是白天喝了酒的缘故,晚上安凡的头突然痛了起来,那些人不仅一直灌新郎和新娘,就连伴娘和伴郎都不肯放过,幸好那个伴郎酒量好,替她挡了不少酒,不然的话她今晚估计就要被人抬着回来了。

    不知在床上翻了多少次身,头痛才渐渐舒缓下来,估计意识也被酒精麻痹着所以就不觉得痛了。

    深夜的手机铃声似乎格外的刺耳,裴安凡实在睁不开眼,索性就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可是,电话却不厌其烦的了一遍又一遍,逼得她只好认命,闭着眼接通了手机,然后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嘈杂的环境与她屋内的宁静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透过的音乐,林毅含糊不清的对着电话喊着“裴安凡,我钱包丢了,过来给我付一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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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清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升起,裴安凡就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她疲惫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男人英俊无比的脸庞,她瞬间惊恐的睁开双眼,警惕的量着四周。

    还好依旧身处在自己的屋之中,她脑中飞快的搜索着昨晚的种种,终于依稀的记得眼前这位主是昨晚自己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才给拖回家来的。

    一大清早,林毅就把裴安凡从她温暖的窝里拉了出来,是让她一尽地主之谊,带着他到处逛逛。可是一路上,裴安凡只是把脖子缩的紧紧的,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跟在林毅身后,一想到对方昨晚明明醉的一塌糊涂,今早却能起的那么早,就难免让人怀疑他昨晚醉酒的真实性。

    虽然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可今天的气温却明显有所回升,行人们也渐渐感觉到了太阳的温暖,裴安凡将脖子往外探了两下,这才决定扬起头来。

    原来街道中央的雪早已被来回的车辆压成了黑黑的液体,跟随着一个个轮子的滚动溅起让人厌恶避而远之的水珠,只有马路旁边还保留着一块一块的雪,不过上面已经被灰尘占据,灰白交间。

    实话,裴安凡还是蛮喜欢这种感觉的,就像以前一样悠闲地走在马路上,一句没一句的胡诌着,这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从前,一切不都曾改变。

    他看到裴安凡脸上渐渐浮起的笑意道“笑什么呢?冻傻了?”

    她白了对方一眼,笑的更加放肆了“傻了也比你聪明。”

    林毅看的有些失神,自己已经好久都未曾见到她笑的如此开心了。

    曾今几时,他也真心的祝福过她,心想对方只要能够一直像这样快乐下去,他便已满足,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哪怕她今后身边站的是其他的男人。

    关于这一点,裴安凡显然从来都未曾意察觉,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既然来了,就等过几日帮我庆完生再走吧。”她默默的到,随后又补了句“今年生日的时候有亲人在身边,应该感觉会很好吧。”

    “那当然,这份礼物我可是已经准备好多年了。”他淡淡一笑,亲人,原来在你心中我一直都以这种形式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