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外面的任何报导对她没有丝毫影响,电话也已经被打爆了,一个都没有去接。
她就窝在公寓里,在电视上播放着窈窕淑女队的录像,里面才5的乔纳森年轻阳光,他会迎着阳光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秀气的脸庞真的漂亮的像个姑娘,当时大家都喜欢他。
这两天自责的感觉侵蚀了她的所有内心,现在想起来,从他们重逢后,其实都没有过多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她的朋友很多,她很忙,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不是分配给朋友们就是男友,而跟乔纳森只有简单的短信交流。
乔纳森早就只有她一个朋友了,他的生活连个交流的人都没有,而她却没有过多在意。
“你连遗属都没有留下,就这么讨厌这个世界吗连句话都没有想的”
用这种方式,那么疼,那么窒息。
她几乎扑在电视面前,用指描绘着里面人的轮廓,男孩还在一直露着他的虎牙大笑着,她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
当伍德提着食物走进来时,就看到她这一幕,无奈的叹着气。
“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将吃的放在桌上,将她从地板上扶了起来。
蓬头的她垂着脑袋,只能听见轻轻的抽泣声。
伍德将她的头发一点点从脸上捋到后面,又拿擦着她的脸,看这个可怜的女人,双眼红肿,脸上全是悲切,她仿佛失去灵魂似的呆愣着。
“你知道有多少电话打到我这里吗?第一句话就是艾丽还好吗?”
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故意用调笑的话语希望能逗她开心些。
“你的魅力简直太大了,伊万麦克格雷尔,裘德洛,约翰尼德普,托比马奎尔,索菲娅科波拉,蕾妮齐薇格,杰瑞德莱托,马特达蒙,本阿弗莱克,莱昂纳多”
他出了一长串的名字,个个都是好莱坞的大人物,着着他自己也挺惊讶的,能在有事的时候,还有这么多来询问她情况关心她,而且电话还不止一个,几乎都在反复打。
一天到晚,铃声就没停下过,她的朋友,各大媒体,相识的记者,圈内人,每个都来问他情况,毕竟这涉及到一个人的死亡。
“你连索菲娅的电话都不接,她都快急哭了。”
“还有约翰尼,老天,我每次听他的声音,都觉得压力好大。”虽然德普话很温和,但是在面对他是伍德总是有种心虚和逃避感。
“莱昂纳多竟然打了我的三次,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我电话,这么多年了,他还在关心你”
艾丽西娅终于有了反应,她从伍德怀里离开,背朝他的靠在沙发上,细声道“别他的名字,我不想听。”
“好吧,裘德洛呢?他是什么情况。”跟他话时焦急的语气可不像两个一直没联系的人。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来问这些问题吗?”她开始不耐烦的吼道,随即将桌上的物品扔到地上。
她现在很烦,很伤心,很不想跟人话,而他呢,一直叭叭叭的来问个不停。
物品砸到地上的声音尤为响亮,伍德终于停下了嘴巴。
他轻咳了声,将食物打开放在她面前“吃点东西吧”
“我没有胃口,你回去吧。”
她现在只想自己呆着。
“乔纳森明天要出殡了”
艾丽西娅的身体一僵,开始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会希望你一点儿精神都没有的出现在他面前。”
“”
强忍着泪水开始口的吃着食物。
她现在觉得他一点都不好,那么自私,为了摆脱痛苦抛下所有人。
努力咽着食物,可是一颗大大的泪珠突然滴落了下来。
伍德假装没看见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因为这个事情已经闹的他够烦恼了。
好在明天就能解决了。
最后他又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你跟本阿弗莱克关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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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长裙,配上一件黑色的外套,就连耳坠都是纯黑色,金发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胸前戴着一朵百花。
她双交叉在胸前听着牧师的悼词,双眼恍惚的看着黑色的棺材。
乔纳森的父亲也已经过来了,男人一脸悲痛,而他的母亲和妹妹还是互相搂着哭泣,在场人并不多,就他们家的几个亲戚而已。
他妈妈比她前几天在医院见到的时候好像老了好几岁,情绪非常激动的掉着眼泪,这是她唯一的儿子。
而她也是感到十分愧疚的吧,从到大对他较少的关心,连他的心理状况都没有注意到。
最后只等人死了才想到这些年自己做的有多么不称职。
在牧师念完所有悼词后,抬棺人才将沉重的棺材放了进去。
艾丽西娅看着一点点被土覆上的黑色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那个俊秀男孩,泪水瞬间就决堤了。
“嘿,乔纳森,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吗?你故意躲在剧组的一个恐怖道具里,我经过的时候你跳出来狠狠吓着我,我被吓哭了,然后你又开始哄着我,从那以后,拍摄期间我们一直天天玩在一起,然后突然你变得很忙起来,我们的联系慢慢变少接着就不联系了,一年多以后我们再次相遇,互相开始假装不认识”
“我那时候真该上前跟你相认,真该你好帅,我很喜欢你”
“当你不搭理我的时候,我也不想跟你话,然后一直那么多年我们再没见过面,如果不是那次星球大战的试镜,我可能根本想不起来你了,我们重新取得联系,我找你,你就会回应,但是我其实找你的时间很少,我有很繁忙的工作,我有新的男友,我还有那么多同样出名的朋友”
“我并不是那么需要你,我很抱歉,我是个如此自私的女人,我有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但是又没有太过的在意,我甚至不认为那算什么,可能你至少心情不好。”
“我真讨厌,对吗?乔纳森”
在伍德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墓园的时候,她还处于缓不过神的状态。
“待会儿无论他们问你什么,你就照着出门前我对你的那样回答,如果实在不想回,那就保持你现在的样子沉默。”
从她今天出现在乔纳森的葬礼上,就注定了一大堆鬣狗的到来。
果然一走出来,成群的记者就像疯了一样扑了上来。
“艾丽西娅,他是你什么人,他的自杀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听你们两个是恋人,你抛弃了他,他才自杀对吗?”
“他如此一个不成功的演员,是怎么让你看上的?”
“听你们在同居的时候,他就上吊自杀了对吗?”
一些根本毫无依据的问话就这么出现了,她不相信他们没有调查过,他们一定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朋友,也知道他是抑郁症才选择结束生命。
他只想平平静静的离去,但因为有她这么一个朋友,连他的葬礼都不得安生。
给已经远去的他安上了一大堆不符合的名称。
她现在还怎么去思考伍德让她的话,伍德怎么让她冷静。
形象什么的那么重要吗?就这么任由他们污蔑自己的朋友?
大力的将面前的话筒抢过来扔了出去。
“一个人死去了,你们想的不是为他难过,而是用这些不存在的事实还去侮辱他”
她看着有些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的记者,心里越发的冷了起来。
“他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做自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真恶心!”
从她开口的那一刻,伍德就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完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赶紧拉住她想让她闭嘴,但是她还在继续。
“解释?我要对你们解释什么?你们是我什么人?fky”
她第一次在大众媒体面前骂脏话,这群人不仅没有开始收敛,反而越发兴奋起来的挥着着相。
伍德开始不管那么多的大力扯起她,往车里塞去,中间她还在继续骂人。
等到车门观赏后,伍德大声吼了起来。
“艾丽西娅维利斯,你他妈疯了吗?!”
她的形象全毁了,她从到大营造的都是甜美纯真的女人外在,她除了恋情外没有任何黑点,以前只要出什么事,所有人都认为她永远都是受害者,人人都爱她。
但是看,现在她像个泼妇一样骂着脏话,谁还相信她以前的一切?
“你他妈才疯了!我就要一直忍受?有人死了!他们却还在幸灾乐祸”
她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以前还懂得隐藏,现在被气到顶点,简直破罐破摔了!
伍德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车里的所有人都不敢话,安娜瞪着她的眼睛来回看着他们,像个受惊的兔子。
“从现在开始,别出现在记者面前。”
他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努力压制着怒火,还是为她考虑的道。
“你不能回家了,他们知道你公寓的位置。”
艾丽西娅也知道自己作为工作人物,刚刚那样其实很不对,但就是所有压抑的东西一下就爆发出来了。
“我可以先住在我父母家”
“他们不知道地址吗?”
“知道但他们应该不会认为我会在那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最要她不出门。
“好。”伍德看了看车后,对司开口“先甩掉那几个虫子。”
到达她父母家后,蒂玛一见她就抱在了怀里。
用着心疼的语气“我的天使”
“妈妈”
这个熟悉温暖的怀抱让她一下就绷不住了,开始像个孩在一样大声哭了出来。
伍德看到后,对她爸爸埃布尔声交代了一些就离开了。
她坐在沙发上像个受委屈的孩子,絮絮叨叨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只是乔纳森这件事,还是她生活的所有变化。
这些话只有在她很的时候才有跟妈妈毫无保留的交流,长大之后她就不再会这么心里话了。
蒂玛安慰的一遍遍抚摸她的脑袋,就像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
对她愿意跟自己表达这些,感到既心疼又欣慰。
“我不懂乔纳森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用着哭腔出这句话的时候,蒂玛心都揪在了一起。
“亲爱的,你应该为他开心的”
艾丽西娅呆愣着不解看向母亲。
“因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并不好,你不该强求他留在让他痛苦的这个地方,他去了一个让他真正轻松开心的世界,他以后再也不会难受寂寞了”
“真的?”
她心翼翼的问道,那双绿眼睛带着迷茫,想要迫切的知道答案。
“相信我,bbe。”蒂玛将她搂在怀里。
不论是不是真的,她想要的都只是一个让她能够放下这件事的理由。
外面关于艾丽西娅的事情简直翻了天,她第一次这么负面缠身。
把她和乔纳森自杀联系到一起,她以前的样子都是委屈,虚伪到了极点等等。
他们爱你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踩你的时候也能让你知道什么是地狱。
不过好在伍德一直都在公关,他以着艾丽西娅因为好友的离世及记者们的紧紧逼迫,才会爆发出来,这还是引起许多观众的共鸣和赞同。
加上她在好莱坞的朋友们都在着她的好话,她一向温柔善良,然后呵斥记者的胡乱编造。
她的初恋莱昂纳多更是毫不避讳的帮她好话“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和艾丽相识了,她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女人,她总是为他人着想,总是真诚的对人好,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是报纸上的那样。”
“你这是后悔跟艾丽西娅分开了吗?”
也许是看他心情还不错,有记者开着玩笑问出了这句话。
毕竟他们的过去简直能拍成一部电影了。
“”
莱昂纳多沉默了一下,突然笑着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后悔吗?”
这个回答让问出问题的记者都愣住了,要知道他现在已经订婚了。
莱昂纳多在完后,不管别人的一片哗然就离开了。
他的就是事实,这个单纯的甚至有些蠢的女人,在以前那么无条件对自己好和相信自己。
他觉得一切都是已经规划好的了,于是渐渐有些没趣,开始瞒着她找乐子。
大家后来都知道了,只有她还在甜美的他们的未来。
突然心里有些堵了起来。
她睡在从就被布置成粉色公主房的房间,床单是粉粉的,柜子是粉粉的,还有好多可爱的毛绒娃娃。
而她也像是回到了女孩时候,每天妈妈会叫着吃东西,然后她会撒娇的窝进对方怀里。
这几天前所未有的宁静,连指环王3在美国上映她都缺席了,最前排靠中间的一个位置也是一直空着的,那是艾丽西娅留给乔纳森的电影票位置。
蒂玛尽量会避开所有让她不开心的话题,带她回忆从来的美好。
她靠在妈妈肩膀上,翻着从前所有照片,她从出生开始,一点点成长,每个万圣节装扮的照片,拿着凯西的篮球玩着,每张照片上的她都好似没有忧愁。
翻完后她突然笑出来了。
蒂玛不解的温柔问道“怎么一直笑。”
“我都没看见和莱昂还有托比”
他们时候经常来她家玩,和她家人那么熟悉,一起合照了那么多,可是这些相册里却一张都没有。
蒂玛尴尬了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解释“我怕你看到会不高兴”
从她很喜欢莱昂的,对他和自己女儿的结合也是举双赞同,她觉得他们两无猜,都是看着长大的,以后也会幸福快乐。
他们分开的时候她还去了莱昂家里和他妈妈大吵了一架,准确的是她一直在骂人。
“不,当然不会,这已经过去很久了。”
接着又搂起蒂玛的腰撒娇道“你把它们找出来吧,我想看看。”
看看他们从前的样子,看看那些只知道笑着的模样。
蒂玛见她真的放下了,于是开口“好吧。”
接着就起身向杂物间走去。
艾丽西娅坐了会儿,闲不下来的大声道“妈妈,等等我,我也一起。”
两个人蹲在杂物间开始翻找着,里面好多他们时候的物品。
一个篮球从架子上面滚了下来,她抱起来嫌弃的看了眼就扔到了一旁,是凯西时候的篮球,上面还歪七扭八的写着自己名字。
“东西真多”
好多成堆的箱子,里面放着各种东西,连她时候的洋娃娃都在。
“我跟你爸爸认为这些都是你们的回忆,所以我们从不扔。”
蒂玛惦着脚尖从上方搬下来一个箱子。
“看看这里面有没有。”
布满灰尘的空间,她一点点翻找着里面的物品。
“啊,这个是你生日的时候那个录像带。”蒂玛突然叫道。
“什么时候的生日?”
“你十八岁的时候”心翼翼看了眼她。
摸着录像带的停顿了下,那是她和莱昂最亲密的时候。
“没关系,我待会儿也想看看”
“这是凯文的钢笔,凯文的作业本,他的字真好看”
翻完了这里面也没有。
蒂玛又拿下来个盒子,这回里面就是满盒子的老照片。
她拿起一张照片,里面莱昂纳多坐在沙发上搂着她,青葱少年的他弯着嘴角,金色长发捋在后面,眉宇间的自信和英俊的脸庞屹然少年得意的翩翩模样。
她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微卷的金发搭在胸前,娇羞的看着他的脸。
任谁见到都会认为是绝配的金童玉女。
“看看你们以前”蒂玛也蹲在她身边看了起来,然后感叹道。
她最喜欢莱昂纳多了,几乎是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
“他们看上去真好”
艾丽西娅舔了舔嘴唇,了句,那是她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