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淞看完帖子，拿着愣了半天才想起给夏时回电话。夏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接起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啊”顾淞被丑鱼杀的这波反击杀得措不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片刻，他疑惑地问夏时，“这一大清早，你是怎么发现这篇帖子的？你平时应该不看这些八卦论坛吧？”

    “我是不看，但是有人把信息发到我的上，故意让我看到这篇文章。”

    “为什么偏偏发给你啊？你已经不负责这个案子了。”

    “因为我之前负责过这个案子，因为我是刑警队队长，因为”夏时觉得顾淞这样问他有质疑的意思，不高兴地道，“你管他是因为什么，反正我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你了，你们抓紧时间想想应对方案吧。”

    “你也别闲着呀。你不是想继续参与破案吗，这个会你可别错过了。”

    “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乔队不信任我是一回事，该尽的职责我还是会尽到的。”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乔队，跟他汇报这件事。”顾淞着就要挂电话，夏时却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他一句，“昨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会遵守约定吧？”

    “当然会啊，你就不要再啰嗦了。”顾淞不耐烦地道，“夏时，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你最好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从来没有。顾淞在心里默默地答道，可他嘴上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这次就让我失望了。要是你能早点把案子给解决掉，乔队就不用来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是啊，你的对”夏时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顾淞在卫生间洗漱完毕，来到厨房，告诉母亲自己要出门办案，早饭就不吃了。乔念真看着里还没包完的饺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臭子，你不是了好几次要吃牛肉蒸饺吗？我看你晚上没空回家吃饭，只能早上给你做，你怎么又不吃啦？”

    “对不起啊，妈，时间太紧了。”顾淞心里感到歉疚，想了一下，“这样，饺子你给我留着，等我忙完了回来再吃。”

    “哼，等你回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这饺子剩下了就不好吃了。”

    “好吃好吃。”顾淞用力搂了一下母亲瘦弱的肩膀，笑着道，“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半个时后，顾淞坐在乔升的办公室里，一边刷论坛一边等乔升把帖子看完。虽夏时已经竭力控制了这篇帖子在上的传播速度，但同样的内容还是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其他大大的论坛和社交站上。

    更可怕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公开支持丑鱼杀“替天行道”，并迫切希望死亡名单上的罪人尽快受到“正义”的裁决。

    四起残忍的命案，四条鲜活的人命，丑鱼杀打着正义的旗号大开杀戒。他他这样做是为了被这四个人杀掉的那九个人，以及间接被伤害到的数个家庭讨回公道，可他杀人的权力又是谁赋予的呢？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自以为是，以正义之名随随便便剥夺他人的生命，这个世界岂不是没有任何安全可言了？

    顾淞丝毫不怀疑丑鱼杀的行动能力，他一定会从所谓的死亡名单中选出一个“众望所归”的目标，不辜负拥护者们对他的信任和期待。

    对于警方来，这将是非常关键的一战。如果丑鱼杀赢了，他会变得更加猖狂，更加肆无忌惮，而他的拥护者们也会变得更加不理智，更加是非不分。

    身为一名警察，顾淞不敢认同丑鱼杀的做法，尽管他心里不得不承认，那几名被裁决的受害者确实罪有应得，但是无论如何，判处一个人“死刑”的权力绝对不应该掌控在某个人的里。

    乔升看完帖子，也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话，可是他的问题一问出口就让顾淞大跌眼镜。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顾淞问：“这篇帖子不会是你跟夏时为了引敌人露出马脚连夜鼓捣出来的吧？”

    “什么？我跟夏时？”顾淞惊讶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大哥，你怀疑夏时也就算了，毕竟他借着这次会又能参与破案了，可是我有什么理由”

    “昨天晚上”乔升打断顾淞，“夏时在你家里待到十二点多才离开，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事情？”

    “没有啊！”顾淞冤枉地道。随即，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不会吧，你真的找人监视我啊？”

    乔升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自己的做法。顾淞知道自己斗不过面前这只老狐狸，也懒得跟对方争辩。然而实话是不可能的，不管乔升相不相信，他只能这样回答：“夏时想回专案组，他让我找你求求情，给他一次表现的会。”

    “你们就只了这个？”乔升扬扬眉毛，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淞。

    “要不然呢？我们还能什么？”

    “难道他就没问你案件进展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新发现什么的？”

    “他当然问了，可是我什么都没啊，这些规矩我还是懂的。”

    “是吗？”乔升狡猾地笑了一下，有点儿不相信顾淞的意思。但他没有再继续追究这件事，而是掏出给夏时打了个电话。

    “喂，那篇帖子你们处理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发帖人的身份信息？”

    “乔队，我们已经尽力了。”夏时遗憾而又抱歉地道，“能删除的信息和友发表的不当言论我们都抓紧时间处理了，但发帖人还是不断地转移战地，要想完全控制住他的行动恐怕很困难。另外，发帖人的注册信息和ip地址都经过了精心的伪装。这个人的络技术非常高明，我们暂时还查不出他的真实地址。”

    “那媒体方面呢，你打算怎么回应？闹出这么大的新闻，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会。”

    “是，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向市局求证真相了。我的想法是，尽量不隐瞒，毕竟现在络信息这么发达，人们的好奇心也很重，案件的真相早晚会公之于众。之前藏着掖着，一是怕引起恐慌，二是怕有人趁模仿作案，但是现在这两点顾虑都不存在了。

    “我不反对媒体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必须遵守规定，不得擅自夸大、扭曲事实，不得追捧凶以恶制恶的价值观，不得宣扬虚假的正义。若违反规定，他们会受到相应的处罚。总之，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会一一落实到位。您跟顾淞只管专心破案，不要被这些琐事分散精力。”

    “干得不错啊，夏时。”乔升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破案之外的所有工作，现在各方面的事情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不愧是我的接班人啊。”

    “那您还不信任我？”夏时调侃地道。

    “诶？这是另外一回事了吧，你可不要道德绑架啊。”

    “放心吧，乔队。”夏时淡淡地笑了一声，“我不会再缠着您了。就算回不了专案组，我还有其他重要的工作可以做。”

    “你是怎么突然想通的？”乔升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顾淞，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两个子一定背着他在密谋什么事情。

    “我”夏时顿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道，“乔队，顾淞在您身边吧？我想跟他几句话。”

    “你吧，我开免提。”

    “顾淞，我不知道你对何君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我重新梳理了一下所有案件的人物关系，忽然发现这个人的职业有些特殊。”

    “嗯”顾淞眯起眼睛，一边思考一边道，“他是‘96入室杀人案’受害者何瑶的弟弟，你一我就想起来了。这人是个黑客，电脑技术相当厉害，不定此时在上跟我们对着干的家伙就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