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明悟剑心,剑心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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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到了盛夏,院中长空无忌轻轻的抚摸着青冥剑的剑身,原来青玉一般的剑身,如今隐隐氤氲着红光,还能感受到青冥剑摄人心魄的煞气。

    无论是诛仙剑,还是伏龙鼎,都是高阶的道器,它们的碎片融入到了青冥剑中,青冥剑的品阶是提高了。

    可也让它成为了一把邪剑!

    可怕的邪剑!

    包括炎阳在内,它们都可以吸食杀戮之气进化,兵器在长空无忌的眼中没有善恶之分,就像功法一样。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这么想,带着这些的剑,长空无忌走到哪,都不会被世人认为是正道中的一员。

    好在,长空无忌也不在乎。

    长空无忌一直以来,没少问过其他人,什么是剑?

    西门吹雪剑是他的爱人,叶孤城剑是他的生命,孤独求败地万物皆可为剑,到了长空无忌这里呢?

    剑对他而言是什么?

    长空无忌也是一个爱剑之人,可他没有到痴的地步,长空无忌要做的是成为剑客中剑尊,而不是成为剑客中的剑痴。

    他对剑该有自己的理解,他的剑道要求他对自己的剑有独特的定义。也许是他对剑心不够诚,多年以来剑道上进步缓慢。

    一只抚摸着那冰冷的剑身,长空无忌在问自己,剑是什么?

    杀剑诛人是精神之剑,灵魂之剑。

    杀剑诛魔是神圣之剑,审判之剑。

    杀剑诛仙是毁灭之剑,深渊之剑。

    剑是什么?

    剑是长空无忌灵魂,长空无忌的生命。

    剑是什么?

    剑是长空无忌的全部,有剑的长空无忌是无敌的长空无忌,一剑在,可开,可辟地,可移山,可倒海。

    不知不觉间,长空无忌胸口处的流星泪金光灿灿,他沉侵在一股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一股恐怖的剑意直冲云霄,破开了重重的云雾。

    星光散落大地。

    怀中,长空无忌的青冥剑在颤动,虚空剑匣也在颤动,里面和长空无忌心意相通的两把剑想要挣脱剑匣的束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整个长安城轰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剑不受控制,在颤抖?”

    “战剑铮鸣,似乎有臣服之意,这等异象不是诞生了绝世神兵,就是有人在剑道有所领悟,进入了一个不可知的境界。”

    “除了夫子,在这长安城里还有谁有这等通的段。”

    有人惊骇的叫道:

    “不会是夫子,夫子去列国游历,此时根本不在长安城。”

    “那会是谁?”

    又有人骇然的猜测道:

    “会不会是书院的二先生?只有他和南晋剑阁剑圣柳白齐名,除了他,似乎根本找不到其他的人选。”

    长安陷入了巨大的骚动之中,导致这一切的长空无忌浑然不知,他沉侵在意境之中不能自拔。地灵气汇聚,长空无忌被浓郁到了极致的灵气包裹。

    这股灵气在长空无忌周身仿佛形成了一件灵衣,更像是春蚕羽化时结成的茧,短短的时间内,他的修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大乘初期的修为在一盏茶的功夫提升到了大乘中期,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多时达到了大乘后期。

    远近的一切都尽在感知之中,这种感受不出的舒服,明悟剑心,在驱使战剑的时候,他就像是在挥动自己的臂一样。

    重点是,他对剑道的领悟向前迈出了一大步。那些看似繁琐的剑法,被他一眼看穿,剑心通明,一剑破万法。

    荒原上停着一辆牛车。

    车是普通木板车,行过万里路的车轮轻微变形,在微硬的草原上行走着,不时发出吱呀轻响,起起伏伏震动,留下一道看不到来处的辙印。

    牛是普通大黄牛,行过万里路的腿蹄依旧有力,在微硬的草原上行走着,不时发出哞哞低鸣,起起伏伏食草,留下一道看不到来处的草痕。行过草湿泥软处,牛蹄踏的有些深,踩出来的浅平洼中有几根微白的野草横卧无语。

    中原官道上的普通木板车,中原田垄间的普通大黄牛,却出现在荒原上,便显得极不普通,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这幕画面,一定会觉得非常神奇。

    驾牛车的是位眉直眼阔的书生,一路风尘让他身上的旧棉袍显得更旧了些,脸上神情却显得愈发朴实可亲,踩在单辕上的那双破草鞋,也不知为何在道上走了一年多时间居然还没有散架,腰间的水瓢随着牛车起伏微微摆荡。

    牛车上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一个老人从牛车里钻了出来,遥望着大唐的国都,长安的方向。

    “慢慢啊,我们明回长安。”

    驾车的书生笑了笑,伸出掌轻拍大黄牛后背示意它停下来,然后转身对身后车厢道:

    “夫子,想回家了?”

    那位身形高大、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揉了揉腰,又伸了伸胳膊,看着莽莽无边的荒原,恼火道:

    “出来一年多,尽在这些鸟不生烟的地方晃荡,吃没得吃,玩没得玩,想回去是一回事,不得不回去是另外一回事。”

    大师兄微微一笑,扶着夫子的胳膊下车,然后从牛车里拿出一个矮板凳请夫子坐下,疑惑的问道:

    “这么是书院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老师不得不提前回长安。”

    夫子不悦的道:

    “还不是你们的那个师叔,我在书院,还有人能压得住他,我离开了这么久,这不他在书院起了幺蛾子,我不回去谁给他擦屁股?”

    李慢慢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不知道师叔长空无忌整出了什么幺蛾子,但是夫子要回去,想必不会是事。

    回去也好,出来的时间很长了,和荒原相比,李慢慢还是更喜欢那个熟悉的书院。书院啊那才是家,家当然是哪哪都好。

    李慢慢从牛车内搬出捕案板之类的物事,又取出一桶,掌握住冰块化出其中冻着的肥嫩牡丹鱼,待鱼肉化至七分时,持刀斜割于上开始生牵

    牡丹鱼极为肥嫩弹滑,捕纵使锋利也很难入皮而不乱,他切的极为缓慢用心,先后两刀落处之间仿似并无距离,然而提刀起时,刀面上已经附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