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五个案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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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U办公室。

    “DNA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Hotch早上一接到Garcia的信息就赶到了Crawford的办公室。

    “我们的技术员在国家癌症中心查到了资料, unsub名叫Elliot Budish, 卡车司机, 也有钓鱼执照, 五个月前被查出癌症。已婚,有两个孩子,他们已经四个月没有见到他了。”Hotch站在这位黑人主管的办公桌前,将一叠纸质资料放在桌面上。

    “我们要见一见他的妻子。”Crawford双臂平放在桌上, 语气肯定地陈述着自己的指令。

    “**已经联系过了, 她正在赶来的路上。”Hotch看了眼手表, “十点钟左右我们可以见到她。”

    “你的哪几位探员参与问话?”Crawford问。

    BSU这边Will和Crawford必然是要参与询问,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一个顽固暴躁不近人情, Hotch不得不想方设法将这个趋于极短的组合拉回平衡, 他们只是询问一个无辜的妻子而已,不需要像询问犯人那像施加过大的压力。

    “Prentiss探员和Williams探员。”Hotch沉思片刻, 给出了答案。

    Prentiss作为女性会让她感到亲近, 在Prentiss的安抚下她能够更容易放下防备和警惕;而Oliver那张弯弯绕绕能让人把守住秘密这件事扔到大西洋去的嘴巴,能够很快得到需要的信息。

    只希望两个人能抵消掉Crawford和Will可能出现的一加一大于二的负面效果。

    办公室外,Will靠着墙壁安静乖巧地站着,微微垂着头,他今天穿了一件常年不变的格子衬衫外边再套上宽大的灰色毛衣,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处在一群要么西装革履要么身着制服的FBI中间,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Oliver靠在身侧的墙壁上, 将Will眼下越来越重的黑眼圈看的一清二楚。

    “昨晚没休息好?”

    Will快速转头看了他一眼, 又转回了头,下颚习惯性地轻微颤抖,“我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站在房顶上,家里的狗都趴在窗户上冲我大叫。”

    Oliver愣了一会才理清Will话中的意思,“梦游?”

    “嗯。”

    大部分梦游症状只会出现在幼儿时期,成年人梦游属于异常的行为失控。

    “这是第一次?”

    Will盯着Oliver没话,这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起来你经常梦游。”

    Will吐了口气,伸手摘下了黑框眼镜,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额头,他尝试着睁大眼睛驱逐睡意,“前几天,我发现我半夜游荡在沃尔夫查普的公路上,只有温斯顿——我捡回来的流浪狗跟在身后。”

    “你去看过医生吗?”

    “Hannibal告诉我这只是普通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我缺少对于身体的控制感。”Will自嘲地笑了笑。

    “ 看起来你自己也不信。”

    “我在想会不会是癫痫发作,或是…或是我的脑子再和我开玩笑。但是,我尝试着相信他,我可以回到外勤岗位。”

    Hannibal已经开始搅乱Will的自我认知了,Oliver向Will靠近了一步,但他敏锐地向后退了一步。

    Will把自己放在一个圈子里,圈子里有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工作和他的狗狗们,这个圈子的壁障对有些人来薄如蝉翼,Hannibal这类人只需要几次见面几句话就可以巧妙地走进这个圈子,对另一些人来,则是铜墙铁壁。

    “抱歉。”Oliver礼貌地笑了笑,只是一瞬间的接触就足够他发现Will的病因,他的脑炎已经开始蔓延了。

    “你有没有想过去医院做一个检查?我不否认Lecter医生的专业性,但有些病症不是病人和心理医生之间的谈话能发现的。”

    “让那些人告诉我我没有任何问题,我就是个疯子?”Will始终像是蜷起来的刺猬,把自己埋进自己的怀里,仅以尖锐的倒刺视人。

    他沉默了一会,在开口时原本就低沉的语气更加微弱,“我看起来很独特吗?”

    “你是想认真地聊一聊吗?”Oliver不再靠着墙壁,他站直了身子,语气恳切。

    Will注视着Oliver,算是默认了。

    “你确实是独特的。”Oliver,“我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关于你丰富的想象力和绝妙的共情能力。”

    “这应该成为你的才能而不是负担,FBI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你在挽救生命而不是因为特殊能力陷入癫狂成为一个biantai杀手。不过你在社交方面的障碍确实让你疏远人群,不合群的那一个总是特别的那一个,不是吗?”

    起来Oliver还想过Will的能力是不是属于一种特殊的变种能力,虽然当年的美剧里编剧总能把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解释地异常科学,但在这个大杂烩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Oliver想找个同伴的心愿落空了,他用能力查看过Will的基因序列,没有X基因出现的迹象。

    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见到过除了自己以外的变种人,要不是报纸和电视新闻上变种人非常活跃,Oliver都要以为自己是地球上惟一一个变种人了。

    “我认为这是阿斯博格综合症和孤独症。”Will突然开口。

    阿斯博格综合症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病人认为自己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但实际上他人并不能理解,而他自己也很难理解他人的意思。

    病人总是格外固执,沉浸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中,而面对这之外的事他会表现的像是一个自闭症患者。这导致几乎全部的阿斯博格综合征患者都有一定程度的社交障碍。Will目前尚且可以与人交流,病症不算重。

    “好吧,你的也没错。”Oliver微微垂眸,“我确实看不穿你现在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和我对话。”

    “可你知道我在为我的能力困扰。”Will的语气里有些抱怨的情绪。

    “还是之前的建议,去找个脑科医生检查一下。共情能力是你的天赋,但梦游和幻觉可不是,它们不可能是单纯的心理原因带来的问题。”

    “还有一些实用的建议,睡前锁好门窗,让你的狗狗们睡在你会经过的地方,至少在你再次梦游的时候它们能够拖住你的裤脚。”

    “Oliver。”Prentiss拍了拍他的肩。

    Oliver只能暂时结束了对话。只能希望Will把他的劝解听进去,他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变种人身份,无法直接给Will治疗。

    更何况他从没有在别人身上试验过治愈能力,大脑是人体最为精妙的部分,一不心出了问题,BSU的那位主管可能会为了自家的茶杯让Oliver享受连环杀手的待遇,把他追杀道天涯海角吧。

    “怎么了?”Oliver问。

    “unsub的妻子来了,在Crawford探员的办公室里。Hotch我们两个去问话。”Prentiss身着干练的女士西服,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她看向沉默的Will,:“Crawford探员可能也需要你的帮忙。”

    “嗯。”Will的语气恢复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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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离开后和你联系过吗?”Crawford向Budish太太询问。

    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弱妇人坐在凳子上,面前高大的探员让她紧张地搓着手,眼神看向别处。但是Will坐在她的左侧,Oliver和Prentiss坐在她的右侧,发现自己无处可选之后只能将目光投降自己的双手。

    “是我离开了他。”Budish太太的声音并不平稳,“而且,而且没有联系过。”

    Crawford意料之中地撇了撇嘴,继续问:“为什么离开?”

    她紧张地看着Crawford,嘴里吐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词。

    “夫人,您应该了解您丈夫的情况。不要害怕,你是在帮他。”Oliver放柔了语气。Hotch果然有先见之明,Crawford这副模样很难让她停止腿的本能颤抖,给出有效信息。

    Oliver继续出声让她避开Crawford冷硬的眼神,转而对上了他湖绿色的眼睛,“夫人,我需要您相信我们。”

    “嗯。”Budish太太试探道,尝试着忘记刚才的如坠冰窟的感觉,“需要我什么?”

    “为什么离开你的丈夫?”

    “因为他的癌症。”她止不住眨眼,”听起来我像是个坏老婆。”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因。”Crawford的声音让她身体一颤,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瑟瑟发抖了。

    “为了陪他,我也暂停了工作,我想要陪着他,但他却想要一个人待着。”她每一句话就要低头一次,她对丈夫始终抱有愧疚之心,“他一直在推脱,推脱,直到有一天他明确表示出不希望我在身边。”

    “然后又不确定了,再后来他的所作所为也都无所谓了。”

    Crawford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再靠着桌沿,而是若有所思地回到了座椅上。

    “您的丈夫有过暴力行为吗?”Prentiss问。

    “他总是很愤怒,但他从没过我和孩子们。”

    Will很难理解他人的感情,不代表他无法察觉到Crawford的异常,正相反,他敏感至极。Will观察了一会Crawford,才把注意力从新投入案子,问道:“你的丈夫在知道自己身患癌症之后,他的信念动摇了吗?”

    “Elliot从不信教,”她惊讶地摇头,“他做了什么宗教行为吗?”

    “他可能认为自己是…”

    “你的丈夫就快死了,我们希望在他伤害自己和别人之前找到他。”Crawford断了Will接下了的话。

    Budish太太听到这个问题后,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低头盯着双手,轻声着:“他有过濒死经历。”

    “他告诉了你,对吗?”Prentiss注视着她的眼睛。

    Oliver默默开启能力,安抚着Budish太太。

    “还是孩子的时候,他曾在大火中窒息,把他救出来的消防员他一定有一个守护天使。”她道。

    Will抓住了信息,问:“这是在那里发生的?”

    “嗯…一个农场,他从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