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九个案子14
“每一次共情的时候,你都看到了什么?”
和往常一样, Hannibal与Will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Will偏头看着对面始终微笑着的Hannibal, 有那么一瞬, 他甚至想要就这样冲到Hannibal的面前, 靠近他, 对着他大吼, 质问他为何要在他面前伪装。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呈现时,就像一块石子敲击在名为恐惧的湖面上,激起了阵阵涟漪。
Will害怕了。因为当他对于Hannibal的所作所为恼怒时, 为的是他的欺骗,而非他那黑暗的罪行。
Will躲闪着,避过了Hannibal探究的目光,他的手肘靠在沙发的扶手上, 手掌撑住额头, 也掩盖了大半张脸孔。
“我以前告诉过你,你忘记了吗?”
“我需要确定,你的感知从未发生过变化。”
“呵, ”Will嗤笑一声, “每当我处理完一个连环杀手, 我就觉得我的感知被他们所改变了。”
“在我看来, 你是杰克用来招待贵宾的上等瓷器。”Hanibal的表情并没有因为Will的躲闪而变化, “你知道瓷器最初的形态吗?是泥土。只有当泥土被放在熊熊烈火中焚烧之后, 他们才会成为精美的瓷器。这一个过程是无法避免的。”
“上等瓷器, 又是这个比喻。”Will摇了摇头, “Hannibal,或许这属于你。”
你将我置于来自地狱的黑暗火焰中,在滚动的岩浆中被塑造。最后的造物究竟会是什么?是镶着金边,勾勒着花纹的上等瓷器,还是手执长鞭的地狱的恶魔?
Hannibal为这句话,微微皱了眉,似是不解。
“现在这个茶杯的杯壁上,已经布满了伤痕,龟裂也从底部爬了出来。”
“Will,破碎的瓷器每一个边缘都能够伤人。”Hannibal好像劝解又好似鼓动。
“别再讨论这个愚蠢的茶杯的问题了。”Will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每次我在犯罪现场共情时,我的眼前会出现一片黑暗,有一个金色的钟摆,它发着光,在黑暗中来回摆动,然后犯罪现场将重现在我的眼前。”
“像是这样?”Hannibal拿起桌面上的一个仪器,按下按钮,仪器上的三个圆灯来回闪烁着,刺眼的白光模拟着Will脑海中的钟摆。
“是的。差不多。”Will将手指挡在眼前,试图遮去一部分强光,“但这里不是犯罪现场,我…”
谁知道Hannibal有没有在这间房间里杀过人?Will这么想。
“无法得出任何情景。”
“你对犯罪现场的还原,是你共情能力和侧写能力同时作用的结果。你的目标总是受害者与凶手,那么现在改变你的目标,侧写自己。这会帮你发现问题。”
Will紧闭着眼,甚至在眼角挤出了几道皱褶,但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加速的呼吸与心跳以及心理活动带来的局促感,这迫使他睁开眼。
“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但在这一瞬间,他愣住了。
“从你的表情来看,你看见了一些东西。”Hannibal。
Will的嘴唇在颤抖,甚至完整地发出一个元音都很困难,“我…”
“我看见了Abigail,她就站在你的旁边。”
Hannibal转头。
“另一边。”Will提醒道。
但Hannibal看向Will所指之处时却将目光的焦距对准了地板,然后一路移到墙壁上,仿佛他面前并没有一个人站着。
“好吧,Will,她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黑色的长发、水蓝色的眼睛、穿着黑色的风衣,就像是我带她去野外钓鱼时一样。”
“完好无损?”
这个问题让Will浑身一颤,“是的,完好无损。她正看着我。”
“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我的心理医生,这应该由你告诉我。”
“对啊,我是你的心理医生。”Hannibal勾起唇角,“那么信任我,也信任我的答案。你在我的身边看见了Abigail,她穿着和你一同外出时的衣裳。你始终将自己放在一个父亲的角色中,而将这里放在家庭中,你愧疚了同时渴望着一个家庭。
Abigail Hobbs已经死了,但是在你的想象中她是以拥有生命的形态出现,你不愿意面对她的死亡。”
“我不愿意面对我的错误。如果我…”
“这不是你的错误,Jacob Hobbs的死是他应得的结果,而你也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Hannibal站起身绕到Will的沙发后,用手掌盖住了Will的眼睛。他长长的睫毛在手掌心上颤动着。
Will又开始浑身抽搐,在他的脑炎被治愈后癫痫并发症已经很少出现了,但是仍不可避免,出现一些类似的情况。
Will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
“如果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当你看到Abigail已经被Hobbs割喉,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再一次。”
“你做的没错。”随着声音落下Hannibal的唇角的笑容逐渐加深,一直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境界。
Abigail不由得捏紧手心,后退了一两步,但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跑。
Will靠在沙发上,眼球上翻。Hannibal安抚好他后,走向了对面的Abigail,
怜爱地抚上她耳旁的长发,“女孩儿,你做的很好。”
Abigail很害怕,但又抑制不住心里的欣喜,“真的吗?”
Hannibal亲了亲她的额头,“回地下室去吧,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离开,一家人一起。”
“那Will他…”Abigail用她那一双鹿似的蓝色眼睛望了Will一眼。
“这个方法很冒险,但也是最快的办法。”
“嗯。”Abigail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从另一道门回到地下室。
Hannibal翻出了Will的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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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r在乌鸦完后,立刻冲出了风笛酒吧,甚至撞倒了外边酒吧柜台上的一个玻璃杯。
酒保臭着脸过来扫卫生,甚至想和慢悠悠跟出来乌鸦抱怨这件事,却听乌鸦:“Williams先生可能不太喜欢这样的杯子。把这一款被子全部换下来,以后也别再买了。”
酒保古怪的看着乌鸦,他从不觉得自己老板有这么好话过。
换到了乌鸦恶狠狠瞪了一眼。
点燃汽车发动机的同时Oliver拨通了Man的手机。
“Hotch现在在哪里?”
“他在Lecter家里。”
“进去多久了?”
“刚刚进门,现在应该正在楼梯上,往Hannibal的就诊室走。”
“你也在那儿?”
“对,Hotch让我们在外边待命,是Will的一个短信通知我们到这里来。”
“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形迹可疑的人?”
“这边很安静,只不过我看到Frredie Lounds在这边晃荡,但她很快就绕到Hannibal屋子的后面去了,我没有办法继续观察她,有什么问题?”
“乌鸦Kenny去找Hannibal了,我想应该就是今天。还记得Garcia查到的Hannibal的接诊时间表吗?这个时间段他没有病人。”
“但是Will在。”
“恩哼。Will和Hannibal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医患关系。你们现在就进去吗?”
电话另一头Man似乎在和组员们讨论这个问题,最终Rossi接过了电话,“再等一等,等Kenny到了,我们再进行抓捕。”
“没问题,我尽快赶过来。”Oliver将手机往副驾驶座随手一甩,开警笛的同时将速度开到最大,在巴尔的摩的街道上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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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尖叫在半途便被截断。
Abigail看见了偷偷溜进Hannibal地下室的Frredie。
但这一声尖叫却不是Abigail发出的,而是Frredie。
Hannibal这地下室是他存放“食材”以及各类“工具”的地方。屋内进入的入口极为隐秘,与此同时他还给这些留够了暗道。但他绝对不会想。Frredie像踩了狗屎运一般,闯进了这条密道。
也不能这么,毕竟看现在的状态,Frredie应该很后悔闯进来。
Abigail是因为Frredie的相机发出的咔嚓声注意到有人闯入,比起Hannibal来,这只幼兽年龄太,经验不足。如果是Hannibal,在密室的门被开的那一瞬间,就能够发现闯入者。
但又的好处,比如他们不加考虑,便会按照潜意识中的决定行动,果断而迅速。
当Frredie看到Abigail的一瞬间,内心里涌起的,不仅是对于死人复生的惊讶,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她为什么喜欢报道这些恐怖的连环杀手?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想出名,他的专业能力不强,更不要提那少的可怜的职业道德了。比起走正路,熬资历,剑走偏锋更加适合她。
只可惜她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一项工作的危险,即使在面临过一次威胁之后她依然自傲自大。
所以才会被Abigail捂住嘴,扼住脖子压到墙角。
Frredie的相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齿轮咕噜噜地滚向角落。她在不断地挣扎着。
Abigail始终是个未成年人,力气比不上Frredie,Abigail快要控制不住她了,但又不可能让Frredie逃跑,跑上去坏Hannibal的事,他会生气的。而结果Abigail不愿去想。她敬仰着这位老师一般的人物,同时也极为害怕。
Frredie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鼻子从Abigail的手掌下拉出来,空气急速涌进肺里,让她的脑子略微清醒了一些,也一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Abigail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她咬了咬唇,内心挣扎,但手上的刀却是毫不犹豫地划向Frredie的脖颈。
Hannibal教导过他如何准确寻找一个人的大动脉,又如何精确地划破它。Abigail确实有些天赋,这是她的第一次实践Hannibal教导的知识。
当初杀害那位闯入她家复仇的男人那样的手法过于的惊慌而粗暴。Hannibal这么评价道。
但这一次的实践作业,虽然不算完美,但至少足够精确。
她划断了Frredie的大动脉、喉管、声带。
浓稠的血液迅速喷溅出来,让她想起了她和Hannibal一起在Will家里伪造“Abigail Hobbs之死”的情景。
Abigail松开了Frredie的钳制,Frredie捂住脖子瘫倒在地面上,但是体内血液的压力却迫使大动脉处血液不断喷溅,溢过了手指,这样的失血量很快就将她引向死亡。
血液染红了她的头发和嘴唇,让那廉价而古旧的棕红色头发变得深沉起来。
对力量的掌控和对粗鲁之人的惩罚,让Abigail觉得异常兴奋。甚至超过了当年她的父亲带她一同狩猎时的心态。
正是因为这样,当Kenny尾随着Frredie从密道穿过来时,Abigail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向了又一个入侵者。
但是,Kenny和Frredie不一样,他是一个壮年男性,无论是力气还是技巧都是Abigail所不及的。
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里,只几招之后,Abigail就落于下风。甚至于Kenny在Hannibal的案板上找到了一件十分趁手的武器,一把猎刀。
Kenny在Abigail的胸前踹了一脚,使Abigail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撞在大理石,桌角上,失去意识。
她的脸颊和冰冷的地面贴在一起,大理石桌角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道伤口,浓稠的暗红血液汩汩流出,与她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Kenny对于非实验体与非目标人物的生命毫无兴趣,等少女昏倒在地无法继续进行攻击后,他便匆匆走向了通往楼上的楼梯。
至于倒在一旁血泊中逐渐冰冷的Frredie只是得到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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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ch敲响了Hannibal诊室的门,周围寂静极了,这凸显的敲门声变得格外的响亮,而Hannibal走向门口的脚步声也变得清晰可闻。
门被开了Hannibal笑着,“请进吧,Hoter探员,Will在这里。”
Hotch尽量使自己的目光表现的不那么戒备。即使一般人很难分清楚Hotch每一天的面无表情中有哪些细微的不同。但Hannibal不属于这些一般人。他对于人类行为的分析研究不亚于资深BAU探员。
他已经感受到了Hotch对他的防备,进门便暗中观察全屋,而且始终与Hannibal保持着三步距离。
这个房间里刚才有除了他的第三个人进来过。Hotch看着空沙发旁地毯上一个浅浅的脚印,按长度计算,这双脚的主人身高不会超过5.5英尺,显然不属于Hannibal和Will。这是一个女性。
这张沙发应该是属于Hannibal的,她当时就站在Hannibal的身边,踩在地毯上的两双脚靠得很紧。这是一个拘谨的站姿,表现出一定的从属地位,她服从于Hannibal
这个女人会是谁?Hannibal的女秘书今天不上班。Bloom女士习惯于穿高跟鞋而不是平底鞋。资料中Hannibal也有自己的心理医生,Hotch看过那一位女性心理医生的资料,一位十分优雅高贵的女士,同样她也会会穿着高跟鞋和职业装,不可能和Hannibal是从属关系。
还剩下一种可能。这双脚印属于Abigail。
Hannibal没有清理的这双脚印,以他的细致不可能忽略这个细节,他也明白Hotch能够从这个脚印中看出大量信息。
但他却没有选择清理。
他是故意的,还是Hannibal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了?
Hotch心中更偏向于第二种解释,暗中五指捏成拳头,时刻注意着Hannibal的步伐。
Hannibal并没有走向他的沙发,而是靠在了书桌旁,唇角带着笑,“Will,想想Hobbs,你会怎么做?”
Will的双瞳涣散,嘴唇发白,却将自己的手捏得死死的,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露。
“我会杀死他,再一次,亲手。”
“就是现在。”Hannibal平静的。
“就是现在。”
当Hotch还在思考Will现在所处的状况时,Will已经扑向了他。
猝不及防之下,Hotch被他扑倒在地,脸颊挨了 Will一记重拳。
Hotch能感受到后脑勺砸向地面时的强烈痛感和眩晕感。但他迅速的反应过来,用膝盖顶在Will的腹部,将他掀到一旁。同时掏出腰侧的配枪,他已经将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指向Hannibal。
Hanniabl只是诡异莫测的笑着,甚至毫不闪躲,壁炉里燃得越来越旺的烈火将他的脸颊附上一层红色,而桌面上顺次闪过的白光,又让不透光的房间内忽明忽暗。
Hannibal一直用这个方法来诱发Will的癫痫,同时Abigail的出现引导着Will进入了另一种幻觉。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攻击对象并不是Hotch,他看见的是Hobbs。一个面庞青紫,双眼泛白的死尸一般的Hobbs。
他近乎疯狂地冲上去拦住Hotch的腰,将他甩到一旁。
Hotch抓紧了□□,没让枪从手里脱出,但是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却不心按下了扳机,子弹击中了墙角的一个花瓶。一阵瓷器碎裂的稀里哗啦声之后,棕色的贴着上好墙纸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的弹孔。
Hotch暂时关上了□□的保险,避免走火伤人。更何况Will始终挡在他的面前,他无法直接抬枪击中Hannibal,更不可能冲着Will开枪。
他知道Will现在是处于精神混乱状态,而且如此近的距离加上Will的狂躁,即使Hotch的枪法极好,他也不确定现在开枪是否会带来不可挽回的损伤。
Hotch只能将□□放回枪套,接下Will砸过来的拳头。
Will过去一直在学院授课,回到前线岗位还是被Crawford“邀请”回来的。Hotch甚至怀疑,Will的格斗测试是Crawford给开的后门。
虽然,Will平日的工作,忙碌在第一线但确实很少有需要和敌人近战的情况。
也就造成了,现在Will的拳头落得毫无章法,但Hotch依然接得有些吃力,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罪犯,以Hotch的武力值很快就能将其制服,但面对着同为FBI的同事,他不得不有所顾虑,不断避开攻击要害。
更令人头疼的是,即使Hotch将Will制服,按在地上,当他想要攻击Hannibal的时候,Will又会把他给拦回来。
沉浸在幻觉中的Will对疼痛的感知下降了,但是他的愤怒和对情绪的感知却在,而且不断提升。
不过从地下室闯进来的Kenny断了Hannibal悠闲看戏的状态。
他一脚踹开了门,巨大的响声将在一旁缠斗的两人一惊,Will的动作有不算短时间的迟钝。
Hannibal皱眉,迅速喊出了几个单词。Will的焦距重新失去,整个人又陷入了迷茫的幻觉之中。
“Hannibal Lecter!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欺骗他?
Hannibal理了理西装的领子,从容不迫地问,“我欺骗了谁?”
“Oliver Williams。你凭什么欺骗他?凭什么将我的一切事实都歪曲?”
Hannibal挑眉,他想过Kenny要的无数种可能,但当这个名字被出来时,他却也不免惊讶。
“我只是准确的告诉他,关于你的思考以及你对他的关注。我不认为我骗了他什么。”
“胡扯!”Kenny手中的猎刀直指Hannibal,但现在他被气得发抖,连带着这锃亮的刀一同颤抖,发现这是自己的猎刀,Hannibal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凭什么将我的实验和黑暗中隐藏的连环杀手们一概而论,你让他也这么看我!”
Hannibal对于这种逻辑感到无奈,但秉承着一个biantai心理医生的职业诉求,他,“你觉得你做的和那些连环杀手们有什么不同吗?而他又会怎样看待你的实验呢?”
“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Kenny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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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街对面等候的BAU组听到屋内传来的枪声后,无需统一指令,每个人都迅速掏枪冲向对面,包括已经赶到的Oliver,这个动作他们练习过太多遍。
作为踹门担当的Man冲在最前面,但是当他们到达枪声传来的房间,也就是Hannibal的诊室门前时,却出了一些意外。
这连Man也踹不开Hannibal挑选的这扇实木房门。Hannibal将门反锁了。
“我会开锁。”组员们自动为Prentiss让出一个位置。
但当Prentiss将一个细发卡塞到钥匙孔里挑动时,却皱眉,“这个锁很复杂,我需要一些时间。”
Oliver感知屋内的状况,“房间里面有四个人,你们开锁,我走窗户进去。”
“注意安全。”Man嘱咐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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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r先是从走廊上的窗户翻到了外墙,沿着突出的房檐,迅速移动到巨大的玻璃窗前。窗户也被从里面锁上了,褐色的厚重窗帘完全将屋内的情形遮挡。
但Oliver可以听见屋内激烈的斗声。
Oliver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指,看着食指上的金刚石戒指。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拳砸上了玻璃,整个人也顺着手臂的力道和玻璃破碎的方向滚进了屋内。
砸玻璃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更何况是徒手。货真价实的玻璃和电视剧中用糖搪玻璃不一样。破碎时坠下的玻璃片儿锋利到足够划断人的手筋。
也只有Oliver仗着自愈能力敢这么不要命的玩儿了。他在BAU待了一年左右,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砸玻璃强行入室了。
嗯,专业砸玻璃五百年。
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止住了急需向前滚的趋势,后背上沾满了玻璃渣子。
Hannibal的表情显示出他显然没有料到Oliver会以这样的方式闯进来,就像他没有料到,Kenny会在今天来找他一样。
不过好在他听到踹门声时已经加快了速度,解决了Kenny,用Hannibal平时削铅笔的手术刀在他的脸颊到脑后贯穿了一个洞。
Oliver看着Hotch和Will儿在一旁斗。虽然得束手束脚,但Hotch并不处于下风。
他松了口气。
同时,Hannibal和 Oliver对视了一眼,Oliver已经懒得去分析Hannibal这一眼里到底蕴含了什么情绪,两人没有一句话迅速的开始了攻击。
Hannibal用刀的手法非常利落,招招想要置人于死地。但是这样的法对于Oliver的变种能力来偏偏是最下下策。
Oliver看着Hannibal将手术刀送进了他的心口,斜穿心肺,甚至主动向前靠近Hannibal。按照常理,其实Oliver还能够不惧疼痛支撑一会儿,但也很难以这个刁钻的角度,继续攻击他了。
但出乎Hannibal意料的是Oliver仍在继续攻击,丝毫不在乎手术刀在肌肉内的移动,他甚至将手术刀的刀口抵在肋骨上。而Oliver凌厉地从另一个相反的方向攻击,Hannibal也没有放弃对武器的控制权,以至于这把可怜的手术刀硬是被他的肋骨掰弯了一个方向。
趁着Hannibal被控制住了一只手,Oliver一个肘击砍在Hannibal的下巴上,同时发动能力让他迅速失去意识。
Hannibal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地上,Oliver还顺便补了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
同时,Prentiss也终于把门锁给撬开,当Man暴力地推开门的一瞬间,Will正站在门前,一下子被击中的后脑勺晕倒在地。
倒是Prentiss推开门被倒在门前的Will吓了一跳,用眼神谴责Man伤害同事。
“Hotch你还好吧?”Rossi问。
“嗯。”Hotch点了点头。长时间的斗后,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不可避免的Hotch的头发散开几根凌乱的垂在额前,他张着嘴,大口呼吸着。
Oliver正蹲在Kenny的旁边,恢复他颅内的伤口。毕竟他们还需要从他的嘴里撬出另一个受害者的信息来。
做好这一切之后,Oliver拍拍膝盖站起来,就看见Man古怪而担忧的表情。
“Williams,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Oliver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染血的袖口和胸前的衬衣,以及胸口前留下的半截,扭曲了的银色刀柄。
“唔…别担心。”他耸了耸肩,握住刀柄直接将嵌进心口里的手术刀往外拔。
Man感觉隔着几米远,他都能听到刀口摩擦骨头发出来到可怕的吱呀声。更可怕的是,做这件事的主人还一脸平静,好像这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我也没事儿。”Oliver看着一脸震惊的队友们,“但是这把刀,我该把它留作政府还是私下销毁了,毕竟上面沾了我的血,不好解释。”
当组员们还在为Oliver这一身就像是一个从大型虐杀现场爬出来的样子而感到惊讶时。
Hotch已经镇定的拿出了证物袋,接过了Oliver手上的刀。
对于Oliver这种把自己搞得浑身是血的场景,他已经习惯了。
并没有。
每一次,Hotch对于Oliver这种自虐行为,都想骂人。
摆着扑克脸骂人真的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
但他面对那一只可怜兮兮的大金毛时,又不知道该骂他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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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y…醒醒。”
Oliver坐在Kenny的病床边,语气中有些恼怒。但躺在病床上装睡的人对此毫无反应。
“别装睡了,我有一些话也得给你。Kenny Diner。”
Oliver加重了对最后两个单词的咬字发音。
Kenny几乎是一个颤抖睁开了眼睛。他躲闪着,不敢正眼观察Oliver。
“怕什么?我都把你救回来了,还能再吃了你不成。”
“我…”Kenny断断续续不知道该什么。他抬眼看着Oliver,发现Oliver脸上只是平静,没有任何恼怒的神情。
“我可以问问…Lecter现在怎么样了吗?”
“FBI已经抓捕了他,过几天进行庭审,等待他的结果要么是终身□□,要么去精神病医院呆着。”Oliver
Hannibal被捕之后倒是十分配合地承认了罪行,只是他一副习以为常甚至有些骄傲的神情,让负责审问的FBI探员感到反胃。
Oliver当时用能力,找到了Hannibal的地下室。因为那里有死亡的气息以及还活着的Abigail散发出来的生命信号。
他们在里面找到了Hannbal的作案工具。以及几大缸血液,法医验证后判断这些血全部属于Bverly探员。证据确凿,即使Hannibal不主动认罪,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而Abigail从昏睡中醒来之后。对于探员们询问她是否杀死了Frredie时拒不回答,而Hannibal在听到他人询问这件事时,十分爽快地承认了。
“她太吵了,也太粗鲁了。”
没有证据,Abigail也不能被定罪,只是需要在此之后到儿童保护机构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安抚,然后再为她寻找监护人,或者送去孤儿院。
但Will领养了她。
“那我呢?”
Oliver沉默了一会儿,“你和他也差不多,只不过,你没有去精神病院的这一条选项。”
按照常理来,审讯时会向犯人提出一些更加优厚的条件来引诱他,比如,你告诉我你的计划,不定可以减免罪行。
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高度紧张状况下的罪犯来,他们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这些问题,只是在这种威逼利诱下出了答案。
但现在,Oliver觉得对于Kenny,他用不着用这种方法。
“那我,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了吧?”
“应该是这样,Kenny,告诉我,你把剩下的一个女孩藏在哪儿的?”Oliver直入主题。
“哦,我就知道你是来问这件事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在此之前你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Oliver没有话,算是默认了。
Kenny埋头看着他的手指,“其实,我是被我的父母领养的,我的亲生母亲是一个□□。至于我的父亲,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后来她死了,因为吸高了,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
然后我被送到了孤儿院,被Diner夫妇领养。我真的很高兴,我可以生长在这一个家庭里。也是因为Diner夫妇身体一直不好,我才选择了学医。
我以为我可以治好他们的病,带着他们一起周游世界,但我没有想到他们走的这么早。那就是场意外,我也不算报复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回来。”
“很俗套的剧情。”
为什么相同的、俗套的平静和悲伤会引向不同的结局?因为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罢了。
“如果能一直俗套下去我也会很开心,但是…”Kenny指了指他的鼻子,苦笑着,“当年我执意要把我父母的尸体带走,和殡仪馆的人发生了一些冲突,鼻子被歪了。他们都觉得我是个疯子,不好好把人下葬却偏偏要带走。”
Oliver心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他记得他在斯普林公园Kenny的房后看到了他父母的墓碑。
“之后我就开始了实验,我希望我可以复活他们。”
“你得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这么多年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用冰柜把他们的尸体冻了起来,到现在也没有腐烂,我想有朝一日,万一我研究出来。我以为像你这样具有天赋的人能够想出办法,如果你认可我,我能够救回我的父母。没想到连你都否定了。他们真的很爱我,我也很想他们。”
“他们这样的人会上天堂,在天堂看着你时,他们也不会肯定你的所作所为。你在为他们徒增罪孽。”
“您的对。”Kenny没有反驳。
“Oliver。我就这么叫你一次。在我父母的坟前,将墓碑往下压,我的实验室里会出现一个通道,通向硫酸池以及存放尸体的冰柜。那个女孩也在那儿,如果你们没有给我的房子断电的话,她应该还活着。”
“我知道了。”Oliver叹了口气,“你现在明白你的罪孽了吗?”
“您这是罪孽,但是我并不介意下地狱,如果天堂上的他们能够回到人间的话。更何况我从不觉得这是罪孽。”
Oliver退出了病房。
“怎么,被感动了?”Man抱着手臂。
Oliver轻笑一声,“偏执症。”
“告诉警局的人,让他们尽快找到那个女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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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放下手中的报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所以故事的结局是国王和骑士败了恶龙,公主带着她的宝石项链逃了出来,卫队长囚禁了恶龙和居心叵测的他国王子。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很有想法。”酒保觉得最近几个月他都需要保持一副奇怪的表情来听自家老板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