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Tony，至少我现在还无法判断。有可能只是一些问题, 但它确实影响了你。它在激发你的保护欲与责任感, 这本来没什么不好, 但是你知道你的能力你的智慧会让一切变得不同，你得去了解过度代偿状态。告诉我，你会做梦吗，噩梦？”

    “在梦里梦到想上厕所却又始终找不到算吗？”Tony知道这个回答驴唇不对马嘴, 但他就是这么了。

    可是Oliver并没有如Tony预期中的笑起来, 或是无奈, 或者是生气。他只是认真的用双眼注视着对面的人, Tony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他觉得那目光和美国队长自带投降认错Buff的‘队长的凝视’差不了多少了, “晚上少开派对，少喝酒，也不要喝太多水, 生理状况会影响心理。如果你真的愿意花上十几分钟和我谈一谈的话, 请把这些梦放到一边。”

    Tony耸了耸肩，“上一次的纽约大战出现在我梦里很多次。也出现了很多种不同的结局。这让人感觉太不好了，尤其是Loki就在复仇者大厦里，而心灵宝石失踪了，我甚至想半夜起来穿上盔甲去揍他一顿, 我在梦里也失败了很多次。”

    “如果失败了, 那你告诉我, Tony，既然你在关心队友，在不断的尝试去做团队建设，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加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呢？”

    ——————————————————————————————————————————

    这是PTSD。那次谈话就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Tony显然不愿意如此矫情的继续下去，而PTSD的治愈，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看见成效的事情。

    所以当Tony找了个借口把他赶出实验室时，Oliver警告Tony餐桌上不会再有准备好的早餐了。

    Oliver为此还去找Lily聊了一会儿。没人能忘记Lily在纽约大战中的作为。

    不过姑娘的情绪倒是完全没有问题，她和Tony总归是不一样的，钢铁侠永远自发的想要去担起各种各样的责任。

    但是看Lily现在和纽约大战的始作俑者Loki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她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同时Oliver也相信Lily这么可爱的女孩绝对不会向Loki学一学如何捅哥哥的肾的招数。

    而Tony虽然让Jarvis停止了睡前朗读活动，但是水果篮里的李子以及电影之夜的美国队长经典老片却没有被换掉。而Bucky也发现李子真的是一种非常美味的水果，Oliver不止一次接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感谢的目光。

    这些目光来自发现了新零食的冬日战士；看到最好的朋友露出笑容的美国队长；以及看着冬日战士没有揍他算的钢铁侠。

    谢谢他们了……

    Oliver一点也不想要这些感谢的目光，他只希望格斗训练的时候队长和冬日战士下手能轻点儿，而且Tony别把监控手环的警报参数调得太低，让他连调整肾上腺素的机会都没有。

    地球照常运转，Charles、Bucky、Loki这三个突然成为好朋友的人经常约出去狂欢，毕竟Charles所代表的身份不方便他时常前往复仇者大厦。

    Oliver没有把他们三个那一次把Lily、ietro也带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是意味深长的地看了一眼Charles的头发，从此之后，无论Lily和Wanda怎么求，Charles再也没有带他们三个出去过。

    而看在Loki最近表现良好的份上，Tony和Steve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拎着锤子满大厦找不到人的Thor会苦兮兮地和他们讲弟弟又不要自己了，他时候不是这样的。

    ——————————————————————————————————————————

    一切风平浪静，直到Natasha半夜2点钟在起居室里堵住了正在研究自己当年记下的龙飞凤舞的笔记的Oliver。

    即使知道Natasha根本不可能看得懂笔记上面的字迹，Oliver还是一下子合上了笔记本。Natasha挑了挑眉，但没有为此什么，而是另挑话头，“想要抓住你一个人呆着的时间可真不容易。”

    一般来，Oliver要么在训练室内，但无论是格斗能力还是变种能力的训练都需要一个陪练，要么就是陪着Lily或者是和Baony一起窝在实验室里。

    Oliver不同于复仇者联盟中的其他超级英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独行侠。从一开始他就习惯了搭档以及组合作；对上级命令接受良好；能看到独特的性格，但那又不会过于尖锐以至于伤害到队友；平等的给予每一个队友以及领导者足够的信任与适当的关注。

    Natasha从来没有看到过Oliver介入任何一场零食争夺战中，这几乎是复仇者大厦中每一天都要上演的固定剧目了，毕竟这是一个以战斗为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队伍，你很难指望他们解决的方式有多么的平和，除了在面对Banner博士的时候。

    而Bucky的加入让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少有悬念，更何况最近Tony爸爸还偏心。

    从Oliver的厨艺上来看，Natasha觉得他不会是一个不爱美食的人，但他几乎没有抱怨过t吃了他放在冰箱里的蛋糕布丁饼干之类的，只是有时候会不善地笑着t的肌肉快要全部被脂肪遮盖了，同时会用甜点供应来的威胁一下他。

    而此刻，Oliver把笔记本收到腿侧的沙发面上放好，手掌从趴在他的大腿上睡觉的kitty的脑袋尖儿顺着它的脊柱一路摸到了它的尾巴尖儿，一天要睡16个时以上的猫咪现在也仍然睡着，胸腔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裹着白色软毛的爪子蹬了蹬Oliver，尾巴无意识的缠住了Oliver的手指。

    Oliver耐心的地把手指抽出来，让kitty的尾巴落在笔记本的封面上，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本笔记本的内容，Natasha也不会去问。

    “但那也仅仅只是不容易，不是吗？现在你找到我了。”Oliver笑着，“你有什么事？”

    “你最近很关注Barnes，我看见你去见了朗姆洛。”Natasha坐在了Oliver的身边，揉了揉kitty的脑袋。

    “毕竟是我救回来的人，Lily也很喜欢他。见朗姆洛只是为了确定一些事。”

    “Bucky哥哥？嗯哼？”Natasha听到 Lily偶尔会这么叫，“听到妹妹叫别人哥哥，吃醋了？”

    Oliver低头看着Kitty复仇者们摸得油光水滑的皮毛，：“Lily一直过得很好。她确实遇上一些事情，但只能称之为挑战而非苦难。她拥有着太多的爱，也格外容易将丰富的情感给予他人，她是一个好姑娘，这也是一件好事。我并不会为此而嫉妒，只不过。”Oliver顿了顿，“我觉得她该叫Bucky爷爷。”

    Natasha认真的听着，却被最后一句逗笑了，“那这个可爱就该叫我Natasha奶奶了，我可不希望有人这么叫我，还是让她叫Bucky哥哥吧。”

    “Natasha奶奶。”Oliver放轻了声音叫了一声，“我想我也可以这么叫你。”

    这换到了黑寡妇十厘米高跟鞋的一踢，Oliver揉了揉大概已经被踢青的腿，转头看向了Natasha的棕绿色的眼睛，“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他记得你多少。”

    “谁？”Natasha的眼睫毛颤了颤。

    “冬日战士。”

    他的不是James Bu Barnes，或是Bucky，这让Natasha失神了几秒，“我总是很疑惑，你到底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Natasha曾在苏联的红房子接受特工训练，直到后来才加入神盾局。这些信息稍稍费一点功夫不难搞到，但是冬日战士曾是黑寡妇的老师这件事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这并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消息来源没有任何威胁。”Oliver，“他记得你多少？”

    “还记得一些，但不太多。”Natasha不太想谈论这个问题，红房子的记忆于她而言几乎是一片灰白。冬日战士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但却明显的和那些黑白的人像分开了，他在Natasha的记忆中有着色彩，是黑寡妇为数不多的怀念。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他的记忆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Oliver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任何问题。”他的手忍不住附上了笔记本的封面，他希望粗糙的皮革封面能使他安心，但事实是，完全没有。

    “我在西伯利亚的九头蛇基地里面找到了一些东西。上面记录着冬日战士过去执行的一次任务。”

    “所以？你作为执法人员的道德感又冒了出来，想把他送上法庭审判吗？”Natasha问。

    “和那无关，”Oliver按了按太阳穴，“冬日战士的状况太过复杂，他一直处在洗脑状态中，意志被他人操控，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敌方再那个基地启动了自爆装置，剩下的资料也被埋在了西伯利亚的冰川之下，永不见天日，我当然也可以对这一份这么做。但是，这一份的情况非常复杂，我……”

    Oliver没有继续下去，他想起Jarvis的存在，Jarvis并不会将成员们的每一段对话都告诉Tony，但如果其中的内容是Oliver手中所拿着的那份硬盘中的内容的话……

    Oliver知道自己不能冒这个险。

    “我想我会需要你的帮助，Natasha。我担心一个人为这件事做下决定过于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