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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一个危险人物需要我监视？”史蒂夫来到神盾局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询问这次的任务。

    也不怪他对弗瑞局长的态度冷硬,只是他苏醒后还没来得及适应快速发展的科技,就率先发现自自话围上的各位“探员”“特工”“政府要员”都怀揣着和九头蛇没什么两样的打探心思。

    虽然不清楚他们具体用了哪些科技段,但是战士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从基地到公寓的一路都有人在监视。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弗瑞给出的理由他也无法反驳。

    日光底下无新事，他对这些暗地里的事情也不多做评价。

    尼克弗瑞将一份文件交给美队,示意他可以现在就打开看。

    文件第一页就有任务对象的照片以及基础信息，2岁,单亲家庭长大的姑娘，曾经从事佣兵职业现在回归纽约经营一家高级餐厅。

    “我以为，这是一个好的转变？”任务书最后已经附上了至今为止3个月的餐厅监视记录，一切均无异常。餐厅营业额非常可观,料理在上流圈子评价极高，女孩明显是在正经经营餐厅。

    尼克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放晴，黑得始终如一。确认队长看完所有资料后，他才开口解释详细情况。

    “介于她在任务时的代号和我们搜查到的情报来看，这位名叫菲尔丽的女性身上一定藏有破坏力惊人的非自然力量。

    在职业巅峰期毅然离开佣兵市场,来纽约上东区开餐厅，不得不让我们怀疑她是否接下了更可怕的长期任务。从未做过厨师，餐厅却在短时间内就成为热门餐厅,也有可能是要以食物为载体,用她的神秘能力控制上层人士的身体。”

    史蒂夫本能地皱紧了眉头，不是他对于这次的任务有多头疼，而是对于未来共事的人能将任何事情一路联想到这般可怕的阴谋论而感到烦躁。

    过去的他在战场厮杀博弈,为的就是能为国家人民换来一个平凡幸福的安定未来。可是现在看来，即便是和平年代，安稳的生活还是离他很远。

    尼克在知道队长复苏的消息之后就对他的过去进行了深度分析，可以在他产生负面情绪之前，在这次谈话开始之前，他就预测到了美队的这一系列情绪反馈。

    能猜到自然就设想好了之后的辞，作为神盾局局长，掌控国家的各类非自然能力者，他在做思想工作、引导对方情绪这方面的能力是谁都比不上的。

    一番刚柔并济的辞后，史蒂夫同意去见见尼克口中的“危险女孩”，只不过他严正声明不会为了他们口中的大计而设计什么剧情，以此测试女孩的身。

    若是九头蛇的卧底也罢了，从资料里他都不难看出名叫菲尔丽的女孩好不容易摆脱了以往的生活，努力走到了阳光之下。

    然后——

    还没等他去餐厅，一次意外的任务就让他俩在餐厅门口不期而遇。不过事后回想起来，史蒂夫不禁觉得这个任务的调派兴许也是尼克弗瑞的一次设计。

    九头蛇接到情报劫持了一辆药物运输车，受到派遣前往事发地的史蒂夫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硬仗。却不想到达时，现场早就已经被控制，每个九头蛇成员都乖乖呆在冰块里。

    现场的受损程度较其他事件轻微很多，除了几家临街店铺的窗玻璃被击碎，仅由两位路人受到轻微擦伤。

    几乎是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站在运输车边上，带着一群奇怪植物在那敲九头蛇冰雕放狠话的女孩是弗瑞给他的监视目标。

    火红色的头发在生活中可不那么常见。

    “既然有胆子影响我餐厅营业，不如把你们切了做成料理卖出去赔偿我吧。我要求不多，看你的肌肉训练，从胳膊上切个300g给我。你看我这就有刀，法很好绝对”

    在对话变得更加可怕之前，史蒂夫轻咳一声示意菲尔丽将嫌犯交给他处置。

    女孩转过头看着姗姗来迟的一伙人，完全不在意现场的气氛，清凌凌的声音里透着掩盖不住的兴奋：“你是美国队长。”

    史蒂夫对于这个称呼并不陌生，甚至女孩脸上的表情他也很熟悉，自他苏醒以来，不少人这样跑到他面前诉各自的崇敬与喜爱。

    对于全民偶像这个新潮词，史蒂夫并没有多少概念，但是怎么也能猜到多半是他人追逐奋斗的目标。绕路试探的想法被他摁下，在片刻的犹豫后他决定直接开口询问。

    “这些歹徒被冰块覆盖，冒昧问一下，是你的能力吗。”

    这便是他给自己划下的底线，女孩若是遮掩拒绝，他就有了理由去调查试探。

    只可惜菲尔丽对于政府的段比史蒂夫还门儿清，直接大大方方地选择性暴露。一边害怕被解剖，一边又对偶像毫无防备的孩子气形象让这位正直的二战老兵忍不住开始替她操心。

    严格来，“超级士兵”也属于一种战争实验产物。从彼时到现在，一直有数不尽的正派、反派想要研究为何只有他是唯一的成功品。

    女孩的示弱刚好戳到了他切身体会的点，看着面前湛蓝的眼睛因为恐惧布满了血丝，美队有种对方的平静生活将再次被他们搅乱的直觉。

    因为这件事，两人也算认识了。史蒂夫偶尔会去餐厅吃个早餐，言谈中他能察觉到女孩热情待客下，偶尔闪露出的锋芒。

    可战场上走过一圈的人，谁又不是这样的呢。史蒂夫将自己的判断和请求告知了局长，尼克弗瑞与希瑞商量后，通过了他的要求。只提出一条：

    若是一年内发觉菲尔丽有故意伤人的事件，那管控行动将直接交给f6特勤组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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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的教育活动堪称失败的典范。

    出于对军队里其他兵蛋子那臭脾气的了解，他相信寻常的教育路线只会引起对方的逆反情绪，符合时下年轻人的活动形式会更有效果。

    而到时兴玩意，他就没辙了，只能在如今有限的熟人范围内，找了同为女性的娜塔莎作为咨询对象。

    娜塔莎听了他的顾虑后几乎是带着点调侃靠坐在身后的长桌，审视颇负盛名的二战英雄。

    “也许你能找一部电影请我们的兰姐欣赏，文学作品的感染力总是比我们空白的话更有煽动性。女孩子总是不耐烦听人在那大道理，即便是队长也不会被优待哦。”

    “别这么，娜塔莎，我不是什么全民偶像。”

    最近神盾局的许多人都在拿这个开他玩笑。可是实在话，作为一个“老古董”，史蒂夫并不喜欢这些感情相关的玩笑。

    但是这个插曲丝毫不影响娜塔莎特工的高超业务能力，在十几分钟的轻巧解释后，史蒂夫就接受了娜塔莎的教学建议，并且不知不觉就被她以“做老师也不能穿的太随便”为理由，找了一套新衣服。

    虽然记忆有些久远，但是还未开战时，他的老师确实总是穿的西装笔挺，看着就能知道是个文化人。可是太过正式的打扮，外加又是单独约女孩去电影院

    拿到车夹克和皮裤的时候，史蒂夫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给我西装衬衫这一类的？”

    娜塔莎灰绿色的眼睛睨了他一眼，对于男人心里的那些顾虑一清二楚：“你不是担心演变成约会吗。”

    对于自己的猜忌被人发觉，史蒂夫还是有片刻的尴尬，不过娜塔莎这般坦然的态度多少叫他心里的那点芥蒂有些许舒缓。

    不论是弗瑞局长还是娜塔莎、科森，大家都让他放轻松一些。虽然还有不少任务需要他去执行，可是如今这个时代在许多方面还是开放且平和的。

    穿的好看些出门赴约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性感火热的衣服穿上街也不会有人质疑，社交络大声表白公众明星也随处可见。

    带着这份自我催眠，史蒂夫驾驶车前往妖怪餐厅接女孩去看电影。

    菲尔丽经过了精心打扮，比那日看到的厨师围裙造型更加精致艳丽。即便是华灯初上的时间点，那头火红的头发都能让他感觉到绚丽的鎏光。

    “宝贝，你真是太性感了。”女孩满意地伸出舌尖，舔过饱满的上唇，叫那涂了口红的唇部多了层晶莹的水光，“我要开始期待我们晚上的行程了哦。”

    菲尔丽一路的行为暗示都很明确，史蒂夫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心意。

    这时候还骗自己这只是一次亲民式的教育就太假了，也许教育的目的确实不变，可是弗瑞局长一定是算到了女孩这边的反应，也算到了他会对娜塔莎的建议妥协。

    资料里可怕的、冷血的、张牙舞爪的雇佣兵此时此刻在他面前露出了柔软的内心，她笑着，撒娇着，脸颊上的粉色和其他陷入喜爱的姑娘别无二致。

    在史蒂夫思索该怎么婉转地向女孩解释时，就听见车的轰鸣声中姑娘几近叹息地轻声了一句的感言。

    “真好呀，愿望实现了。”

    ——————————

    在她迷失在突然出现的能力中，情绪失控摧毁了家里附近的一个游乐场时，爸爸为她理顺了发丝，温柔地吻了吻她有些擦破的脸颊。浅棕的瞳仁里面干净透彻，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走，我们回家看电影。”

    回家后他们看了一部电影，或者严格来讲，是一部纪录片。讲述了全美偶像——美国队长，从孱弱正义的市民变成了战无不胜的二战英雄。

    美国的剪辑师、旁白、导演一向很会拍这种英雄电影，几乎是一面，菲尔丽就喜欢上了那个和她一样拥有亮蓝色眼睛的帅气男人。

    她永远记得那个已经获得了无上殊荣的男人在接受采访时，完了官方的鼓舞演讲，却在最后绷紧了唇线沉默良久，低垂眼帘补充了一句：“我本意不想杀任何人。”

    电视台的收音似乎隐去了最后这句的音频，但是菲尔丽看出了这句的口型。一直因为自身奇怪变数而受到所有朋友排挤的她，在这一天找了同类。

    “菲尔丽，知道为什么当年的实验会选择罗杰斯先生作为实验对象吗？”兰飞鸿在讲述问题时总是将女儿放在平等的位置，从很他就知道，女儿的大脑发育某些层面远超同龄人，“你应该也明白，训练强壮的家伙会比孱弱的家伙有更高的成功率。”

    “为了凸显那个药物的神奇功效？对比明显的话，也比较有服力。”只的菲尔丽回忆起脚步虚浮的富豪在喝了爸爸煮的粥后一秒红光满面的景象，在那一日为店里增加了一倍顾客的经历。

    阿飞将冲泡好的燕麦奶塞进女儿里，风轻云淡地出了并不对外公布的真相：“那位教授看着是个责任感很重的老学究，选择罗杰斯先生是看中了他眼中对力量的敬畏。”

    “敬畏？”这个概念对姑娘来还是有些太难懂了。

    “菲尔丽要学会控制力量，而不是让你的奇特能力控制住你。”

    “那是不是等我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就能和队长一样被大家喜欢。”透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可爱姑娘连努力奋斗的目标都是这样可爱。

    由普罗米修斯带着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只依稀记得岛屿上不是仙女姐姐就是老头子，日子一成不变，无聊且漫长。

    来了地球后，她最开心地就是这里的人都热情且丰富多彩，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似得，不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那么热烈而浓重。她喜欢这样鲜活的感觉。

    怀揣恶意的嘴脸怎么都不会有喜爱欢喜的脸蛋好看，那时候她曾经这样地渴求着。

    因为恐惧，明面上并没有人敢打她。可是言语上的攻击从来就部分年龄大。“恶魔”“妖怪”“怪胎”“坏蛋”各种难听的词，各种讥诮的眼神，让来到地球后感情日益丰富的她体会到了来自内心的全新痛苦。

    和皮肉伤不同，没有任何人触碰到她却让她觉得胸口闷痛，呼吸困难。大脑有时一片空白，好几次，她都想让这些聒噪的声音消失掉。

    原来爸爸的话也有出错的时候啊，我给出的喜欢，原来会和那些礼物一样被你们扔掉呢。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的奇怪能力大家都没有吗。

    真讨厌啊，讨厌能力，讨厌妈妈。

    女孩握紧了外套里带着的项链，努力一遍一遍在心底默念队长的语录，将心底冒头的不良念头掐断。

    [队长被那样羞辱都没有在之后去报复那些地痞流氓，我也可以做到的。]

    女孩倔强凶狠的眼神让几个带头闹事的男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是立刻几人又觉得没面子，就想着哪里一定要掰回一局。

    到底是有个眼尖的家伙注意到了菲尔丽颇为在意的项链，拽了边上一个同伴壮胆，两人推搡着瘦的女孩，看清了项链的真面目——在同龄人中很稀有的美队周边，一条精致的釉彩烤瓷五角星项链。在今年的生日，阿飞送给她的礼物。

    “哈，我们的红发魔女居然喜欢美国队长。你配吗。”

    “邪恶的女巫滚开吧。”

    “怪胎居然也有这种心思，真恶心。”

    被一群壮实的男孩围圈架住，不过六岁的女孩根本没有本事反抗。她连眼角流下的泪水都没察觉，只瞪大了蓝眼睛，眼睁睁瞧见自己平日最宝贝的项链被抢走。

    项链被男孩们抛过来抛过去，链条与吊坠偶尔撞出的脆响与女孩们嘻嘻哈哈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为了这段记忆的背景乐。

    没有人在乎她的愤怒，更加响亮的笑声明明白白告诉她，所有的不堪和泪水都不过是这些“同学”“朋友”眼中的笑料。

    “咔嚓”

    又一个抛接来回，某位男孩失没有接住，项链掉到了地上，漂亮的五角星被敲碎了一个角。现场的吵闹终于消停了。

    孩子最是懂得趋利避害，他们都清楚这个项链并不便宜，是少见的限量，害怕被老师责难没几刻就散了个干净。领头的男孩到底多几分心与经验，临走还不忘威胁红发的女孩。

    “嗤，怪胎，一会给我闭嘴。多什么话，心未来你再也吃不上午饭。”

    “托马斯，走吧，午休快结束了。”

    “来了，我这不是给怪胎一点教训吗。”

    菲尔丽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项链跟前，不顾碎瓷片的危险，执拗地将每个碎片都收回来，放进自己的掌心。就好像只要收齐了了碎片，今天被摔碎的喜欢也一并被她捡回来了。

    她第一次讨厌地球这里的感情，汹涌挤在心脏中的感情让她觉得胸闷又恶心，张嘴想要什么，最后却无声地归于孤寂。

    没人听的哭声，又有什么用呢。

    掌心被瓷片拉开的豁口刚流出几颗血珠就有一道黑色雾气从伤口流出修复了皮肤。她病态地又一次用力握紧心，掌心再次被碎片割开，流血，黑雾流出，修复。

    女孩蹲在那就这样看着四五个伤口开开合合，仿佛那就是最漂亮的花朵，瑰丽且诡谲。

    直到下午的上课铃打响，她才将项链用帕包裹放入口袋，掌心的血珠一一舔尽，一脸平静地回到教室上课。

    原本会在大家坏话时激情反驳，然后比个鬼脸找其他同学玩的菲尔丽不见了。班级里多了一个眼神淡漠的孤僻孩子。阴郁，怪异能力，永远的班级第一。这三种属性哪个在同学里都不受欢迎，菲尔丽原本为数不多的朋友迫于校园暴力的团队日益壮大，为了自保也不敢再同她来往。

    拿到午餐飞速扒拉了两口，托马斯的团体就乌泱泱地来到她面前，一人吐了一口口水，嘲笑了她喜欢美队的卑劣想法，然后潇洒离开。

    “垃圾就应该永远活在臭水沟里，别恶心大家去喜欢美国队长了。”

    “真不要脸啊，这个怪物。”

    如果可以，她真想拧断托马斯那愚蠢的脑袋。只可惜她那些能力如今也只能搞搞恶作剧，杀伤力简直可笑。

    虽然这帮人的脑子只配考个b-的成绩，但是也许有一点他们当真对了。她成为不了第二个美国队长，她没那个心情原谅恶徒。她想杀了他们，她要叫他们哭着尝遍一样的屈辱。

    既然他们都她不配，那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愿。

    “怎么最近不见你带那条项链？”

    “学校里的体育活动太多，带项链不方便。”

    开始在晚上偷偷健身运动的菲尔丽每天最期待的除了爸爸做的爱心早餐，就是每晚的睡眠时间。

    梦里会有一个金发的大哥哥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今天也很棒，会给她拥抱安慰她训练辛苦，告诉她想哭就哭吧，这里没人能看见她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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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的拥抱比梦中的结实，即便隔着皮夹克外套，她都能感觉到真实人类的体温在透过面料烘暖她艰涩的过往。

    史蒂夫只当做听不清轰鸣中女孩的暗自欢喜，第一次生出了要不一会的电影还是算了，这样的逃避念头。

    电影讲述的是越战历史，压抑的战争画面一点都不吸引人。女孩从影片开始放映没多久就抛弃了剧情转而认真看着他，太过灼热的眼神让他油然而生一种被野生动物盯住的不自在。

    “乖一点，认真看。”他试图做个合格的老师，让这场闹剧一样的教学尽可能严肃。可是他不心顺从了弗瑞的计策，不屑于利用女孩子感情的正义感又让他这时不出更重的话了。

    这只是个需要被引路的女孩，她不是士兵，也不该是国家觊觎的武器。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由他这个过来人亲自教导，帮她找到一条压力更的道路。

    下了决心，史蒂夫的眼眸里也不再有迷茫。似乎就连苏醒后无处安放的灵魂也有了一个奋斗目标。老友逝去、爱人老去，现在一无所有无牵无挂的美国队长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这种看多了的东西有什么好继续看的。”菲尔丽的语气低迷，从之前就开始缓慢发酵的酸涩情绪终于被戳破了表皮，泄漏出来。

    随着这一句抱怨，女孩终于不再盯着他看，转头望着电影屏幕，无力轻弱的声音却每个字都砸在他的耳膜上。

    “我原本以为你是真心想带我出来玩的，前天你约我的时候我可兴奋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朋友主动约我参加活动，我还和爸爸炫耀了好一会

    今天看到了不一样的史蒂夫，我还自作多情地觉得是字能让你感到信任，你才用更加放松私人的状态来见我”

    史蒂夫看出的真相，女孩也看出来了。

    她心心念念的偶像约会只不过是一次卤蛋头的精心安排，从门口的售票到现在场内后排右方的情侣，哪里都能感觉到熟悉的血腥杀气。

    都是些杀过人的特工。还当真是看得起她，一口气派出这么多精锐人员。

    心底明白今天的dtng只是一次正式约见，见面一次的史蒂夫是她偷偷喜欢敬仰了快20年的正直傻哥哥，怎么可能和外头的臭男人一样，被她随便使计就勾走了心神。

    可是再成熟冷酷的女孩也会做梦呀，悄悄在梦里许下贪心的愿望，在每个委屈的夜晚希望梦里的英雄给她一点温暖，然后才有力气继续在白日里和黑暗斗争。

    心底深处她还是幼年时期那个悄悄追逐着史蒂夫脚步的姑娘，她会在能力暴动的时刻在心中背诵史蒂夫的每一篇宣讲稿。可是20年的时间足够她长大，她还是不心弄丢了扮鬼脸的软糯孩子气，跟着一众姐姐们学了一脑子的套路陷阱。

    做佣兵的不只有男人，也不乏各路女士。有的纯走格斗系，有的善于情报买卖，给人牵线做介绍人。

    菲尔丽在初入这个体系时，凭着野兽的直觉和一点来自尼克斯遗传的神性魅力，几乎让每个女士都将她当成了宝贝宠着。

    作为一界半神，想要让人喜欢她，自然有的是办法。以前她懒得利用，如今却是熟练地叫人不愿多想。

    女人们很快就发现菲尔丽虽然记忆好智商高，但是钢直的脑回路对于人心爱恨迟钝地直叫人担忧骗。她们就将能想到的所有路数与段都告诉她，教她就算想不明白也得记牢了，以后遇到了用这种套路地就直接提防，她自己若有需要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照搬。

    兰飞鸿没有看住的那几年，菲尔丽就在这群姐姐们的教育下越走越歪，对于感情的观念也偏离常规挺远。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确实如之后阿飞所言越来越像尼克斯。她们的爱情来的轻易，走地干脆，只是夜间苍凉的冷风，嗅一嗅此间花香，在喜爱的枝头留恋片刻，然后就在黎明抵达前奔向下一个远方。

    见到了活生生的美国队长后，她心中的野兽盯上了对方，野蛮且任性地私下做了决定，打算用一切方式与她的太阳更近一些。

    哪怕隐约从姐姐们给的教学案例里察觉到了这次约会的不对劲，她也全然压在心底。

    被骗受伤又如何，她记得一位亚洲姐姐给的方案里有一条苦肉计，姐姐曾保证若是使用得当，最容易套住正直男人的心。

    她的难过是不假，可是她也未尝没有利用自己的痛苦。

    纵使他也被尼克弗瑞设计进了这个局，可是结果已经如此史蒂夫没有多加辩解。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菲尔丽。”

    “我很抱歉。”

    他不躲不闪望着对方在荧幕灯光下灼灼的蓝眼睛，将自己的歉疚与诚恳摊在她面前。撇开神盾局混乱塞来的糖衣炮弹，尊崇本性敞亮地与女孩相处。

    “他们我不配。”女孩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道歉，又或许并不在意。她从之前就开始陷入泥沼一样的黑色情绪，声音艰涩，却又偏执地将心底的疤暴力掀开。

    这段被压抑良久的回忆，就算是长大后再次复述，都让她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我这个怪物不配喜欢队长。我肯定是敌人派来的卧底。恶心东西不能脏了他们的英雄。

    看来这不是孩子的混蛋想法，弗瑞先生也这么认为。那你呢，先生。”

    女孩近乎悲鸣的叙述太过绝望，他看着对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定住情绪问出最后一个问句。似乎他出口的答案就是随后的审判。

    腐烂在岁月里的伤痛不可能自愈，它会伴随你一生，在每个细枝末节影响你。

    “可以喜欢的。”

    完这句唐突的话，因为某种隐秘的害羞，史蒂夫觉得女孩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快变成高能射线将他灼伤，只得撇过头把视线投向剧情进入尾声的荧幕，试图遮掩一二。

    “什么？”女孩的大脑同样卡壳一秒，都来不及思考便本能地反问了一句。

    如果今天这话的是托尼或是斯特兰奇，她都可以云淡风轻地回敬一句调侃。可这是史蒂夫罗杰——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啊，一个除了健美的身材非常“美式”，品质完全遵循了英式的“老派先生”。

    什么你可以喜欢我实在是太过羞耻且冒犯女士，史蒂夫轻咳一下换了种法：“你拥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

    “自由的代价是高昂的。”女孩的语气半是抱怨半是撒娇。

    史蒂夫听出了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伸出右拳举在半空，极熟练地开始顺毛摸这只火狐狸：“那你愿意与我打赌，试试看吗。”

    “赌了！”

    两拳相击，达成约定。

    这一次，女孩不是再心底偷偷与美队做下约定，她来到了本人面前，和她的太阳定下了真正的约定。

    如果需要一个看管者来约束能力者是不可逃避的未来，那她自然要选一个会向着她，宠着她的人。

    即便此刻的电影院还未亮灯，可是女孩用余光看得分明。男人眼中的目光和曾经的姐姐们一模一样——那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信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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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他与对方的关系从点头之交的师生，因为经历一次次的训练、任务、日常琐碎的关心而逐步加深。

    日常的训练总要兼顾战术、降低城市损耗、心民众安全等各方面复杂因素的综合配合，可以除了身体上的劳累，一次训练结束心里头的疲惫才是最愁人的。

    女孩并不是安分守己的性格，压抑久了自然开始动歪心思来释放自己的压力。狡猾如她，为了避免之后被弗瑞局长念叨开始怂恿男人随她一起去“好地方”玩玩。

    最初的歉疚让史蒂夫在事上总是相当让着女孩，几乎只要对面稍微撒撒娇、卖个乖巧，他就只有选择无奈顺了她心思的份。

    女孩虽然偶尔会露出佣兵特有的冷厉，可是在他这里也很容易露出亮闪闪的想要被他夸奖的可爱表情。凶巴巴的她，吃到美食眯起眼睛的她，打输了不服气的她史蒂夫莫名生出了一种他在训练一只火狐狸的错觉。

    直到那一天同女孩一起站在拳击俱乐部门前，他才确认之前确实都是错觉，自己并不是管理员。他呀，早就被这只狡猾漂亮的狐狸骗进了她的领地。

    可是能什么呢，姑娘的任性可不就是他和娜塔莎给宠出来的？

    再后来他们经历了天方夜谭的奇妙世界。

    在那里他化身剑灵失去了所有属于美国队长的记忆，只记得不停挥剑，将自己化为武器的一部分，用枯燥反复的动作来填补灵魂的空洞。

    几百年居于黑暗，压抑的生活几乎要抹去他最后一点神智。就在这个关头，亮丽的火红色以一种霸道的姿态闯进他的生活。

    女孩质问他是因为什么练剑。

    他“为了守护王国”，这个回答似乎让她很是不屑。

    “拿起武器必须是为了自己而战，不论是掠夺还是保护。人族短暂的生命就是因为每天不同的挑战才精彩。”带着张扬到刺目的狂笑，女孩拉起他的。

    “别被王国给你的教条弄傻了，同吾一起出去，让吾带你一起为了自己而战，斩尽我们面前的敌人。

    你想要尝试一下的，对不对？那样畅快的活法，你想要试一试的。”

    突然压低的声音带着惑人的沙哑，男人寂静百年的心底仿佛着了魔，在女孩的煽动下开始叫嚷起“跟着她”“跟着这团火焰”“没错，我想要”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

    这片漆黑之地一定归于撒旦，他这才让贪婪的恶魔操纵，主动伸握上女孩递出的邀请，一同探索这片无尽黑暗。

    周围的黑色物质开始渐渐稀薄，长居于此的他能感觉到这方世界即将崩塌。一阵窒息的挤压感后，他先是失去了上来自女孩的温热触感，随后就被迫进入一个狭空间，被推着向一个地方冲刺。

    眩晕过后，他勉强睁眼，发现自己正寄生于巨剑之中，悬浮在红发女孩的正上方。

    他忍着眼睛第一次见到光亮的不适应，贪婪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色彩的，绚丽夺目的世界。

    女孩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甚至都算不上一个正常人。她疯狂、神经质、情绪化，为了心中的仇恨又能高度集中她所有的注意力和能。

    5年的时间，他与她一起生活，一起磨砺自己。听她讲述不甘、愤怒、计划，她要如何叫那个名为洛基的精灵陷入痛苦。

    仇恨有让女孩的嘴脸丑陋吗？他觉得并没有，女孩就像盛放的玫瑰，一身的尖刺也让人心醉。一天又一天，每一天他都比之前更加了解一点这个红发的姑娘。

    精灵族的那场战役，对女孩的高度了解让他与菲尔丽的同步率达到了00%，在女孩挥出最后的惊鸿一剑时，他用自己的百年经验指引她，将所有的力量调配到极致。

    一刀断山裂地。

    连同他的心中也有什么东西被一同击破。

    再之后他们所有人陷入黑暗，回归现实世界。

    和菲尔丽的猜想相去甚远，夜之女神尼克斯并没有直接删去大家的记忆，而是为每个人下了一种魔咒。

    在失去知觉后，每个人都在黑暗中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询问他们这段记忆是否让他们痛苦，他们是否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史蒂夫罗杰斯，你是否想重新开始，回到转折节点的945年。”

    黑暗中他第一次看见了亮光，那是两团光球。

    左边的光球放映着他这一生的几百年过往，最初作为剑灵的记忆漫长枯燥到让人窒息，可是之后几十年的精彩却让他留恋。

    右边的光球放着此刻于他而言很陌生的画面，他从瘦弱到健壮，最后踏上战场。有胜利欢呼的画面，也有一位棕发女性眉眼低垂难过落泪。最后的最后，他和另一个棕发男人一同从爆炸的飞上掉入冰川。

    这是个残酷的问题，可是神秘声音的主人却对每个人会如何选择兴致勃勃。

    思维隶属于幻想大陆的史蒂夫并不知道科学伦理那一套规则，但作为一位剑灵，在沉思后他出自己的答案。

    “剑，永远都是向前劈下。我不需要重来！”

    再次睁眼恢复意识，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用了很长的时间，他才梳理好骤然多出的庞杂记忆，分辨出哪些是他的现实经历，哪些又是与菲尔丽在异世界经历的传奇回忆。

    自冰川中解冻复苏，他与这个时代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有来自于科技变革的，也有对于社会人情的陌生。战争结束的时代，对于能力者的约束更是比战时严格了十倍不止。

    而这种距离感在看了托尼给的政府加密资料后愈加明显。

    战时美苏都策划了不少人体开发试验，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为了获得更强的战力，研发者想出了各种主意。

    他因为落入冰川意外活到了现在，娜塔莎因为业务能力也活到了现在。可是有很大一批不完全成功的“半成品”战士在某个无人知晓的下午于一个偏远郊外消失。

    白纸黑字上寥寥几笔带过了众多生命的总结，白纸上苍白的语言让他痛苦却无能为力。

    这批人员属于实验的失败品，全靠药物强制控制行动能力。可是战争结束，大量的药物损耗就变得不划算了。放任不管又会伤到无辜百姓，甚至造成大规模恐慌和国家形象的损害。

    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人，他能想通中间的所有关节，可是胸口窒息的感觉却依旧如此清晰。

    “如何，队长。还抱着你那过时的爱国主义情怀了吗。”托尼的言辞尖锐，丝毫不顾及这就是他的祖国。从阿富汗回来后他就是这个状态了，当然了，在那之前他也是唯我独尊经常在公开场合嘲笑政府的办事能力。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信任那群蠢货对国家的建设蓝图，决心用自己的方式来做些改变。

    史蒂夫听出了对方别扭的招募意愿，本就不满现在时局的他自然答应了加入复联。

    不过两人的理念不同。他倾向于保守方案，力求维持百姓生活稳定，不让超级英雄的存在反而成为给大家新增危的存在。

    而托尼作为科学家倾向于自主研发更加先进的防御、攻击设备。他认为地球的防御力必须在危来临前就进行升级，哪怕研发新科技的过程充满了突发意外。

    两人间的分歧在一次“超智能外太空反导弹防御系统”的实验事故后愈加严重。

    索科维亚的居民差点为了托尼的研发失误陪葬，这让世界各国政府对超级英雄强大的力量与不受管制感到恐惧。

    彼时，他不知道托尼那次随着导弹去外太空看见了什么，让他这般坚持，甚至不惜冒险也要赶进度加快地球的科技发展。

    不过在经历了天方夜谭的世界后，他也因为菲尔丽的关系见识了世界的另一种发展。

    精灵族天生拥有高强法力，所处的地界也拥有族群千百年来不断加固的阵法，是天然的防御堡垒。寿命冗长，历史悠久，境内资源丰富，因而他们并不与外界过多联系也生活的很好。

    菲尔丽所处的费曼王国法师与人族混居，土地产出一般，商贸非常繁盛，是一个对外物包容性很好的国家。在她被精灵王子洛基重伤苏醒后，强势且疯狂地发展本国的力量。

    划拨金钱给法师公会研发大型攻击魔法，请矮人打造全新的武器，与军队的将军探讨不同的部署阵法

    反击战开启，费曼王国虽然一路都打得凶险，但尖锐的刀还是破开了精灵族古老的阵法。

    精灵族新任族长洛基同样试图改进他们的固有体质，只可惜起步晚，研发的动力不够猛，就这样在战争中失去了先。

    这次的异世界经历让他对于危的防御有了另一种理解，与托尼再次聊起这类话题时，只询问他是否做好了意外的预警措施。

    既然这条路必须要走，两人的性格思维不同，就由他来监督策划后备防御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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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几年，他就经历了众多不可思议事件。大多是不甚美好的突发危，却也有一些回忆起来都叫人觉得果然活着才能见到这种奇景的美妙回忆。

    为了阻止斯威特普忒透即将实施的地球侵略计划，复仇者联盟迅速联系了地球上的各方能力者，力求在最后几个月的时间里，将诸位的潜能最大化开发。

    平日各种互相看不顺眼的组织终于第一次统一战线，按能力区分各自的职能，验算外星军团即将攻击的原理、设想战斗的部署等等。

    每个人在任务之外还会分组进行格斗集训。他原本打算作为教练训练一下实战经验不足的彼得和旺达，不过托尼与菲尔丽却神神秘秘地将他带到一个特别演练场。

    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商量建造的这个大型模拟区，利用无人、增强现实技术与实体场景结合，无人配置上激光炮、冲击波等诸多武器。他们刚踏入这片区域就感受到新科技的“热烈”欢迎。

    “这是什么？”他对托尼又研发了新武器并不意外，直接询问这套设备的作用。

    托尼抚摸着自己修剪得当的漂亮胡子，语气里的得意完全不加掩饰：“这是我最新研发的无人集群系统。我觉得之前你有一段话还是有那么点道理，拯救世界不能只靠我们这一点人。

    大型装甲走在城市中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无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巧，移动迅速，可以快速响应事件的发生。”

    “告诉我你还没有投入大规模生产。”史蒂夫抹了把脸，只希望大敌当前不要内部又惹出别的麻烦。

    托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队长放轻松：“斯塔克向来话算话，都了之后研发会找你商量预备方案，这不就是吗。”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红发的女孩在一旁轻声念了一句听不懂的咒语，金光过后，地上的传送阵上站着金发碧眼的贵气男孩。

    “找吾何事？”亚瑟王一身的居家服，里还捧着一本书，显然是被菲尔丽突然召唤而来。少年人对于这样不体面会客有些不适，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仅仅是拧了一眼菲尔丽。

    “拜托了，请作为教练，带着我朋友一起训练。在这些器的底下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模拟战斗。”菲尔丽这次没有嬉皮笑脸，非常严肃郑重地向异界召唤来的亚瑟王提出请求。

    女孩一直是想哪是哪的跳脱性子，平时的集体训练、教育课也是能溜就溜，这次主动张罗他的训练实在叫人吃惊。

    “菲尔？”他看向她，有点担心对方此刻的心理状态。

    女孩倒也不遮掩，直接明了她这么安排的原因：“史蒂夫太喜欢冲在最前面了，可是这次的事件不一般，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活下来，然后我们一起过圣诞。我今年可是又抽到了限定的圣诞老人卡。”

    避重就轻的答案更加让人不放心，这下连托尼都看向菲尔丽，等着真正的原因。

    两边都陷入沉默，似乎在比拼谁更沉得住气。

    站在一旁的亚瑟没忍住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两把剑，丢了其中一把给同样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算了，不必多解释了。之前就听菲尔丽了尔等的国家即将面临战役，既如此，磨砺宝剑就迫在眉睫。罗杰斯先生，握住你中的剑，同我开始修行。”

    只能亚瑟不愧是一代传奇英格兰王，几句话就让在场三位性格各异的家伙乖乖听从安排——托尼一个肘拐拉着菲尔丽去帮他测试另一套设备，史蒂夫垫了垫里的剑估测挥动它需要的力量。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次这么紧张，别想再转移话题哦，姑娘。”

    “啊用抽奖得到的塔罗牌给我们的行动算了一卦，大凶啊，大凶。”

    “哈？菲尔你在搞笑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神秘的柬埔寨血统。”

    “被奇奇和洛基听到你这么看待魔法侧的预言，你会受到他们的联合诅咒哦。恶咒和恶作剧魔法，他俩用的可好了。”

    “好的，好的，真是可怕的威胁。等你从我的新科技下活下来，再去向他们告状吧。”

    托尼和菲尔丽的声音在无人放出的怪物嚎叫声中渐渐模糊，冲击波形成的阵阵攻击让他与亚瑟开始忙于躲避。

    ar技术让他们看不到无人的确切位置，如今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九头蛇怪物，巨大的紫黑色身躯上，九个恐怖的蛇头张牙舞爪地在那摆动。有三条蛇注意到了地面上站着两个渺人类。

    “嘶嘶？”“嘶嘶嘶！”

    在判断了两人的战斗力后，一条蛇喷射着毒液对准看上去瘦的亚瑟。

    金发少年脚部发力向右侧上空跃起，中的巨剑以一种让人惊讶的速度劈开毒液的支流。飞溅开的零星液体造成了臂上的轻微腐蚀，少年拧起眉头，一声不吭落到了预判的既定地点——另一条蛇的身子拐弯处。

    虽然没见过眼前的怪物，但是野生蛇类的弱点他很清楚。一边躲避毒液，一边向“七寸”的位置靠近。在到达弱点处后，亚瑟不带任何一丝迟疑使劲将巨剑插入蛇身，并以巨剑为轴用自身重力带动剑柄，沿着插入点一路向下划出一道豁口，削断了蛇的半个身子。

    毒蛇因为刺激疯狂晃动身躯，垂死的嘶鸣化作声波攻击，无差别袭击着周围所有**。

    亚瑟忍着耳朵深处传来的刺痛，控制身体顺着大蛇晃动的方向摆动，最后腹部一个使劲儿将自己倒勾上去。左拿着短柄袖剑往蛇身一扎，少年借力稳住了身子后右拔出巨剑，再借由大蛇的又一次晃动落向另一条蛇的身子。

    另一边的史蒂夫同时面对两条大蛇情况更加凶险。和攻击亚瑟的大蛇选择喷毒液不同，这两条蛇一左一右包抄攻击，蛇类的嘴张开后一阵紫色的烟雾就随着嘶嘶的鸣叫开始喷洒。

    隔得老远他就闻到了空气中多出的刺激性消毒水味，即便没有上过现代化学课，都能百分百确定这是有剧毒的氯气。

    “真是太胡来了。”他的队长制服在前不久刚经过托尼的又一次升级，在耳朵上的一点轻轻敲击，触控按钮迅速激活了战衣的主控板。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智能内置系统的声音响起。

    “启动毒气面罩。”

    “没问题，先生。”

    虽然他从过去就使用盾牌作为武器，不过天方夜谭世界的几百年时间记忆并未消失，作为一段宝贵的财富，让他对于剑道的领悟有所成。越过了开头的生涩，很快他就熟悉了中的这柄细长银剑。

    腾转间就划开了蛇头的下颚，再一剑劈开气管，其中一条蛇挣扎着倒下。另一条没被顾及的蛇看到毒雾不起作用后就改变了攻击形态，双眼冒出红光发出了一道冲击波。

    史蒂夫刚一个打滚避开冲击波和地面飞溅的石片，另一条蛇就赶来抢兄弟午饭，张嘴就想吃了眼前的白嫩人类。毒雾短时间威胁不到他，但是干扰视线的作用仍旧很麻烦，毒液的腐蚀性已经破坏了部分战衣，造成皮肤受损。

    蛇类的毒液自然界的原始作用就是为了捕猎，托尼的无人模拟出的毒液出了腐蚀性还加入了麻醉效果。亚瑟与史蒂夫的行动因此开始迟缓，5分钟后，两人发现了更棘的情况

    ——与神话传一样，九头蛇的身体具有高修复能力，这会功夫刚才被砍断的两条蛇已经修复完成。战斗过程愈加漫长。

    等这只真九头蛇被两人解决时，他们的造型都狼狈极了。体内的精力全部被榨干，凭借意志挥下最后一剑，两人纷纷躺倒在地上，耳边只有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之后的几个月里，亚瑟亦师亦友地向史蒂夫传授他的领军技巧以及剑术理解，少年超脱于当前世界的帝王观念、战略天赋便是放在如今也足以堪称惊艳。

    亚瑟王的传源自英国与法兰西，可是它的影响广泛就是在美国也拥有大批的粉丝群体。几个月的相处让史蒂夫都不由喜欢上这个不过6岁的少年。

    他丝毫不怀疑这个金发的少年能招募到一整圆桌的优秀骑士，他的魅力能轻易让人愿追随他，相信他们所有人能一同创造一个奇迹。

    生于骑士盛行的年代，这位异世界的英格兰王身上有着2世纪已经消弭的古典式英雄主义。训练的间隙，他也挺喜欢发表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曾立下誓言，只为正义而战，不为自私的理由而战，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以温柔对待软弱的人，但要严惩邪恶之徒。可是这个世界的邪恶自蛮荒之后就未曾断绝，就如同黑夜追随白昼，邪恶也永恒流淌在宵之徒的内心，用它们时刻警醒我们不要放松警惕。

    我的一生都将与之奋斗，同我的骑士们一起奋战。为了不让内心被污浊吞噬，每一位战士都会为自己的灵魂建造花园，用所有的仁慈、爱与美好装点它。

    希尔滕山脉的瑰丽雪景，帕米尔湖的日出，清晨的紫罗兰集市，这些都让人留恋”

    这些话带着古英语特有的拗口，如同带着魔法的咒语，穿过了千年的时空，让史蒂夫感受到了这位帝王所经历的厚重岁月。他对亚瑟的了解全部来自文学传，没有人真正知道英格兰王的世界到底历时多久又经历了多少征战。

    他甚至不确定出这样深沉话的少年是否又真如外貌一样，仅仅只是6岁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并不是特别健硕，可是碧蓝眼眸里的坚定似乎很轻易就看穿了史蒂夫心中所有的困惑。

    “真可惜啊，在下挺喜欢你的。”亚瑟很突然地加了这么一句话。

    “我该那是我的荣幸吗，国王陛下？”史蒂夫难得和亚瑟开了句玩笑。

    亚瑟没再多，只笑眯眯地点头应允：“你值得这份荣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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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斯威特的最终一站时，几乎要陷入昏迷的史蒂夫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温凉的液体从心脏处流淌过全身。而后他就恍惚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亚瑟的灵魂附身。

    他们一同操控身体站起来，拔出背后的圣剑elbr，目光如炬紧盯着身前的敌人，喊出了他们的誓言：

    今天我们誓死一战

    以我们这片土地所珍视的一切的名义

    我命令你们奋起反抗，我的勇士们

    让他们记住这就是人类

    我们，无所畏惧！

    灵魂的同步让史蒂夫某部分属于剑灵的记忆格外活跃，剑灵冷静审视的心情，亚瑟狂热的心情，暴君菲尔丽癫狂的心情，都一股脑地塞进他的脑内。

    一剑，一剑，外星战舰在一艘艘消失，他的血液开始沸腾狂欢。

    随着最后惊鸿一剑，这次的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

    他想和女孩聊聊这次的特别感受，最后看到的确实毫无生躺在血泊中的一具尸体。

    而女孩的死亡，源自他们队内的伙伴——邪神洛基。

    接下去的几年，只要是任务之余，他就会思索消失前亚瑟对他的最后几句话。

    原来，他也拥有那样热烈的灵魂吗？

    就好像心中的那片花园终于被人发现，主人刚打算放慢脚步打理一下其中娇嫩漂亮的白花，就发现一个大风过境，花园被毁了。

    这个感情上有些迟钝的金发甜心终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犹豫地、试探地伸想要去触碰。

    几年过去，菲尔丽平安回归地球。他也在心中有所决断。

    只是没想到，就算经历了被砍到灵魂破碎，菲尔丽还是选择和洛基在一起。

    大家后来都知道了当年那件事是由于另一位高阶神明操控了洛基，可是被爱人所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好气量去谅解。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洛基的性格并不会道歉，菲尔丽的性格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可就是这样两个性格尖锐的家伙，在一切过后磨合出了属于他们的沟通方式。

    牵、复合、一路走到交换婚姻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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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亚瑟你的花园中最美的景色是什么。”史蒂夫曾经好奇一代英格兰王灵魂花园的瑰宝会是什么。

    亚瑟清朗的面容因为漾开的笑容更是多了三份俊美：“当然是我的爱人桂妮维亚了。”

    唇红齿白的漂亮笑脸让人看着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起来，都不用细问，史蒂夫都也能感觉到亚瑟身上洋溢的欢快气息。

    “那你呢，史蒂夫。你的瑰宝又是什么。”

    男人的脑中划过了不少的景致，不少的人昏黄的老旧记忆，鲜亮的新记忆，涂着枣红色口红，发丝滑顺的佩吉，涂着樱桃色唇彩，烈火少女菲尔丽。

    他想要出某个答案，心中又隐约害怕一旦出口就是对另一个人的抛弃和背叛

    “你啊，怎么比我这个来自十二世纪的人还要古板。”亚瑟敲了一下史蒂夫的额头，语气终于有了点少年人特有的跳脱，“漂亮的姐就如同夏季的热情季风，不去努力追赶的话，她们的热度就会随着季节转变而去往下一个国度。”

    这一阵风什么时候溜走的呢？

    “剑灵先生真是可靠啊，总是这么照顾我。”

    结束了又一次征战的菲尔丽疲惫地躺在床上，看着从巨剑中飘出来的灵魂正仔细帮她看实时战报，半是夸奖半是调笑。

    他又翻过一页战报一本正经地回复：“无妨，菲尔丽你早点睡吧，还有五个时就要开战略会议了。”

    女孩半眯起眼睛，声音也因为困倦染上了白天没有的软糯：“你总是这样正经，这可不行。我命令你，抬头，看着我。”

    他无奈地转头望向这位任性到极点的国王，刚想什么就被仿佛被摄魂一样定定地盯着对方晴空蓝的眼眸。

    “最后一次，告诉我剑灵先生，你爱我吗。”低柔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像是床笫边呢喃询问的情话。

    那时他怎么回复的？

    记不清了，大概作为剑灵也只敢在心中偷偷上一句没人听见的“我爱”

    我愿献上我的忠诚我的爱我的一切

    追随你烈火般的灵魂

    ——————————

    如果托尼那番平行宇宙的理论当真，那也许在另一个遥远的宇宙，会有一位剑灵先生在那个时间节点一时冲动出了心底的感受。然后，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只不过这里还是他，

    史蒂夫罗杰斯，一个生于布鲁克林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　　史蒂夫的角色主题是“解脱”

    我希望他能在亚瑟和菲尔丽的共同作用下，获得更自由的内心。他给自己设置的条条框框太阔了，希望这两个任性的家伙可以多少带坏一点我们的美国甜心

    我希望他不再需要作为国家的标杆，可以拥有真正的自我，脱离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