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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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润并不傻,他仔仔细细回忆,不希望错过任何细节,想了想他来以后林河对他的态度。

    因为自己,林河一开始提出和李定容分手,李定容没有同意;

    在争吵和混乱中,林河最终接纳了他;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河非但没有刁难他敌视他,反而快速用心地教他怎么照顾李定容;

    而林河自己呢?对李定容能躲就躲,已然撒手不管。不躲的时候,一定是自己在身边;

    就连林河这次出差,李定容完全不知情,而林河也根本不像以往一样向李定容报备,真的那么紧急吗?没有吧,林河提前一天就规划好了,连自己都知道,林河居然和李定容提都不提一句;

    李定容嘴刁,被林河养熟养顺了,这么多年,哪怕食材相同,烹饪步骤相同,李定容却只牢牢记住了林河亲手做的食物的味道,他的味蕾已经被林河征服,这种习惯多么可怕,潜移默化中,林河已经成了掌控者。

    就连出差回来给李定容带东西也是,多少年了,宁润听李定容过,从在一起开始,这习惯就没变过,现在却是再也没这待遇了;

    等到林河把自己带出师,更是遥遥相望隔岸观火,永远都是宁润在忙活,哪怕李定容味道不对,林河也不再亲自动手做了;

    更可怕的是,林河看向李定容的眼睛里,永远是一片清明和冷静;

    不论是有爱才有性,还是有性才有爱,性`爱总是不可分割,那为什么林河总是拒绝李定容的求欢?他真的有那么那么累吗?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都会有欲`望,可林河宁愿自己憋着,也不愿意被李定容碰。

    宁润想得多了,难免有些心不在焉,李定容倒也没生气,只是用力顶了一下,“真吓坏了?”

    宁润赶忙回神,嘟起嘴,轻轻了李定容一下,似嗔似怨,“哼。”下面恶意夹紧了点。

    李定容倒吸一口气,亲了他好几口,“让你浪。”

    等李定容射了出来,宁润窝在他怀里软绵绵地问,“你和林哥在一起多久了啊?”

    “十多年了。”李定容还在玩宁润的乳`头,“怎么?吃醋了?”

    “这么久了啊……你们感情可真好啊……林哥好爱你……”宁润心抬头看李定容神色。

    李定容大乐,“那当然了,他那时候比你还,一直眼巴巴跟着我,什么都做,甩也甩不掉,怎么可能不爱我?他呀,简直就算爱惨了我。”

    宁润嘴唇动了动,却没吱声,只是乖巧地笑了笑。

    林河睡了一觉,没休息好,醒来李定容已经回老宅了,留下个宁润,勤勤恳恳做晚饭。

    林河着哈欠神色怏怏,没骨头地靠在凳子上,无神地看着宁润忙前忙后。

    宁润看这样的林河越看越着迷,越看越可爱,恶作剧般拿了一罐酸奶,贴在林河手背,冻得林河一激灵,一双眼睛里雾茫茫,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长睫毛轻轻颤动,直接挠到了宁润心里。

    “林哥,”宁润温柔细语,“我给你倒点热水好不好?”

    林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那罐酸奶。

    宁润哭笑不得,先倒了热水,看林河喝了一口,又一口,自己慢条斯理地开酸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和黎少约上了吗?”

    林河瘪了瘪嘴,微微摇了摇头,慢悠悠地挖酸奶吃。

    “那……”宁润心里暗喜,正琢磨着怎么继续,林河就往后靠了靠,脚翘到椅子上,拉开了距离,摆明了不想谈话。

    宁润也不恼,依旧笑嘻嘻,“林哥去沙发上躺一会吧。”

    完就干脆地转身走了。

    林河其实没有表现得那么懵,他好几天没睡够,也没睡好,懒洋洋不想讲话,也不想理工作上的烦心事,干脆闭口不言,省得宁润为了拖他去聚会没完没了。

    但林河心里的确没底,黎恒摆明了摆架子,但面子上做得好,了有空,是自己没空,怪不得人;再约时间,黎恒对不住,不如周末聚会见。

    林河心里有股气,却也没处使,只得喝喝酸奶发发呆,自我调节一下。

    宁润笃定得很,他看得出林河压根不想话,那只能明问题没得到解决,既然林河根本没约到黎恒,那最近的见面只可能发生在聚会。

    如果林河真的不肯去,那问题就大了去了。

    他完全可以以此为根据,做个简单的判断。

    想明白这些,宁润更加气定神闲。

    果不其然,等了一晚上,宁润终于等来林河的一句话——“聚会捎上我。”

    宁润舒了口气。

    李定容自己从老宅走,让宁润机灵点,又有司机接送,没啥好担心的,宁润一一应了,林河漠不关心,转头看窗外。

    宁润到得早,林河摆明了不想进去,找了个偏远处候着,宁润不明白林河到底要干嘛,干脆也候着了。

    林河笑,“你傻呀,快进去。”

    “那林哥怎么不进去呀?”

    “自然是等人啊,我堵黎少呢。”林河伸个懒腰,看上去真像是要耗着了。

    宁润这才吃惊,他是真不明白了,林河来都来了,却还是不愿意进去,这事儿可没那么寻常那么简单了。

    难道林河……是想撇开李定容的关系?

    没道理啊,宁润偷瞄了好几眼,林河不是这样矫情的人,宁润听李定容过,林河以往该用得着李定容的地方向来毫不手软,倒是这次,李定容抛了橄榄枝,林河也没接,不过这也不好,按立场来看,林河不接是对的。

    宁润脑子里杂七杂八过了一大堆,看林河毫不在意的样竟然觉得心里一噎,他实在是看不懂林河,李定容看得懂林河吗?

    宁润不知道,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某种程度上,他比李定容更懂林河。李定容看到的是海上的浮冰,他看到的是海水里浸泡的冰,但真正的林河,是隐藏在海水下坚硬的冰块,它们还没有消融。

    林河也不在意宁润做个尾巴,他劝了几句宁润不听,也不管了,晃荡到秋千上,慢悠悠摇起来。

    喧闹声慢慢传来,又慢慢远去,林河伸长脖子望了望,突然精神一振,理了理衣服,大步向门口走去。

    宁润看得分明,是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