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颗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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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我这招引蛇出洞还是很管用的吧哈哈哈哈哈。”一行人一起出校门的路上, 童聆眉飞色舞的那是叫一个洋洋得意啊, 如果她身后有一条尾巴的话,肯定是扶摇直上直接翘到天上去了。

    因为“引蛇出洞”这一招, 就是她出的。

    当时他们从长计议未果,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而且试卷是在发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的, 那就有可能不是在教室里丢的,所以如果调监控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什么来。

    就在大家都沉默间, 童聆根据以往看电视剧时学到的计谋灵机一动, 激动的提出大家可以一起演一场因爱生恨闺蜜互撕的老掉牙戏码。

    一开始大家对此都是持反对态度, 万一这么做没用,是无用功呢?

    但到后来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的计谋,众人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决定好计策,童聆自告奋勇的表示自己来演这个名垂千史遗臭万年的坏人角色过过瘾,徐司珩听后一阵无语:“连翘是女主, 肆意也名花有主, 当然只能你来演这个恶毒女配了, 不然你想让肆意移情别恋吗?”

    苏杭一听就不乐意了, “什么移情别恋什么移情别恋,那反派的角色就童聆你了。”

    一行人当晚敲定各自的角色后,抱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人生只此一次没有重来的心态第二天到学校就直接演上了,童聆深度挖掘了一下剧情,觉得大家不能马上反目成仇, 得循序渐进,所以她从一些细节上来表演出恶毒女配内心的纠结和矛盾,再到最后校服事件的爆发。

    一切进行起来都非常的完美。

    这场戏除了容礼作为男主角有点用外,另外两个男生几乎也没什么用,光是初玖、童聆和宋肆意就撑起了这场戏的全部。

    徐司珩和苏杭也算是吃瓜群众了,过程中边忍笑看戏,边忍不住感叹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只要心里有戏,哪里都可以是舞台。

    童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回想起这些天自己如火如荼的演技,她翘起兰花指装作古代女人手里拿了块方巾自卖自夸道:“哎呀,我以后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国家少了我这么一个,奥斯卡影后啊哈哈哈哈哈。”

    初玖闻言忍俊不禁,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笑在阳光下柔和又细碎,像散开的风拂过的水面,波光粼粼,温婉动人,她挽着童聆的手臂佯装惋惜:“是啊,真可惜。”

    而后,初玖的视线一一扫过大家,神色郑重:“都没有正式跟你们过谢谢。”

    “谢谢你们。”

    如果没有他们帮她出谋划策,帮她一起抓捉弄她背后搞鬼的人,恐怕她一个人做起这些事来会艰难许多。

    初玖眉眼弯弯,出的话来落落大方丝毫不拖泥带水,带着江南水乡的湿润软糯和温婉俏丽。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谢不谢的。”徐司珩推着推车走在前面,平时不拘节的大男孩在这时候倒是有些羞赧,“而且我们也没帮什么大忙。”

    “就是,朋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嘛~你有困难我们要是不帮你,那我们算什么朋友呀?”童聆晃了晃初玖的手臂,俏皮的朝她吐了吐舌头。

    此时,童聆的双眸中含着这世间最纯真的笑意,初玖见此都忍不住想要守护住她这份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

    大家走在路上有有笑,笑容在阳光下越发的明媚灿烂,活力四射。

    初玖想,她能遇到这些朋友,今生何其有幸。

    宋肆意在这时候勾上初玖的脖子,她一双漂亮的眸微动,嘴角挂着抹戏谑的笑容,“我突然很好奇,那天你和容礼去五楼搬凳子到底有没有亲上?”

    宋肆意顿了下,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下巴,“或者我换个问法,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些了什么?”她的细眉微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像是只阅遍世间百态的狡猾狐狸。

    经过宋肆意这么一问,大家都来了兴趣,上次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大家没有细问是因为还在“引蛇出洞”中不好多问,而现在外部问题解决了,内部问题也是时候应该拿出来细细剖解消化了。

    初玖和容礼在五楼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得从他们两进到搬椅子的教室起。

    这个教室里堆放了一排排的桌椅,有好有坏,有的椅子看起来是好的其实是坏的,有的椅子它坐的板上的螺丝是松开的,搬起来的一刹那椅板和椅脚会分离。

    初玖帮着容礼在看似是“好的”椅子里面找没坏的椅子,寻找间初玖感觉到自己的腿上传来丝丝酸麻的疼痛,这感觉从出了八班教室就时不时的上涌。

    这个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初玖在初三的一次体育课上因为跑步用腿太用力再加之缺钙,跑完后外侧盆骨连接大腿处那地方就开始阵阵疼痛,她以为是跑步后留下的,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她去医院拍片出来的结果是疑似双侧骶髂关节炎,医院里医生给她配了外用药,之后虽然不会一直疼痛但还是会偶尔发作,最大可能发作的时候就是五十米测试后。

    昨天的体育课上测了五十米,初玖跑的时候并没有用尽全力,可是之后还是有点疼痛的迹象。

    容礼这时候终于找到了一把完好的椅子,再去看初玖时,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了疙瘩,脸色不是很好。

    她这样的神色出现在她温婉柔和的脸上,与之很不想衬,就如同一副精致的画作,在运去展览的过程中不心沾染上了污渍,整幅画面便会被那污渍影响。

    容礼问:“怎么了?”

    早不疼晚不疼偏挑这个时候疼,初玖暗暗咬紧牙关,望着容礼手上的椅子,眼中带着祈求:“我想先坐一会。”

    容礼闻言视线扫过她的双腿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将椅子搬到她边上,初玖便就着他手里的椅子坐下。

    容礼看着她手摁的地方,在她面前蹲下,而后他伸手覆了上去轻轻给她按压,平日里矜贵又卓尔不凡的少年现在帮人按摩起腿来举手投足间倒也不显半分不耐和嫌弃。

    只是这被按摩的人得看是谁了。

    容礼边给她按着,边带着些许的嗔怪道:“平时让你懒得运动。”

    医生对此给的建议是饮食起居方面要规律,要多多进行户外运动。

    前者初玖是做到了,后者……她周末的时候也有早起跑,想到这她撇了撇嘴,挺直背脊,一点都不想承认容礼的,“没有懒,我该运动的时候都运动了。”

    “你啊,嘴硬。”少年抬眼,明明只了四个字,却形成了两句话,掷地有声,宠溺意味儿十足,没有弯绕直直的砸进了少女的心里。

    这一下,像是烟花在空中绽开的那一刹,在漆黑夜空中璀璨夺目的视觉冲击力,让人心动的无以复加。

    容礼站起身,长身玉立在她面前替她挡去了一部分光亮,淡淡晕染开来的影子落在少女身上将其包裹,他伸出手,“起来走走。”

    初玖还没来得及抬手,容礼就已经倾身拉住了她,她借着他的力从椅子上站起来,兴许是站起来的这么一下太快,下一刻她便眼前一黑又重新跌坐回了椅子上。

    额头上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柔软,没有停留太久,但也不算转瞬即逝。

    几秒后重见光明,少年已经眼底一片清明的起身。

    两人这一幕刚好被窗外经过的学生会老师和学生会的成员们瞧见,五楼放桌椅的教室没什么人扫,玻璃窗上落了一层灰,从外往里望去朦朦胧胧见不真切,同学们只能堪堪瞧见两人的动作——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人的手扶着椅背,弯腰,亲了坐着的人。

    站在教室外的人群看到这一幕时,轰然炸开,而后一传十十传百再稍加润色便变成了大家现在所知道的容礼把初玖摁在椅子上亲的版本。

    之后两人之间还没来得及有言语交流,就被疾言厉色的学生会老师请去了办公室喝茶。

    彼时,初玖下意识的抿唇,上齿轻轻咬住下唇,似蝶翼的睫毛上下快速的煽动了两下,在眼下投出两片细碎的阴影来。

    将心底最真实的情绪压下去之后,初玖的嘴角漾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出的话来又变回了以往那个淡定从容的初玖:“是谣言。”十六

    西斜的太阳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她出的话像是六月空气中一股不知名的花香飘进了前方少年的耳朵里,容礼回过头来,而后那散发着花香的花瓣落入湖中,随波逐流,他眼底的神情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  回家后容礼将连翘摁在沙发上亲,美曰其名:“辟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