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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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心竟然向着王君临,这如何是好?”李密一边叹息一边摇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各种谋划虽然在瓦岗寨上很顺利,自己将翟让可以玩弄在鼓掌之间,可以让徐茂公、程咬金、谢映登等能力出众的一干瓦岗寨资深当家听命自己,但外面关于远东军的一切谋划就没有一件成功过。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好似都在王君临的目光注视之下,甚至自己的下一步举动貌似都被王君临提前预知。

    李密早就知道王君临必然是自己争夺天下最大的对,也知道王君临的厉害,但在这一刻王君临已经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若是外营的人马能够严格按照自己的吩咐,在远东军来到中原时,个个拥兵数万的外营诸将肯在背后稍做牵制,让远东军疲于应战,不断消耗,暴熊营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击溃开封七万外营人马?”李密心中暗恨不已。

    “密公不必气恼,只不过是一些百姓感恩毒王,外营各个山寨绝不会被远东军蛊惑,等咬金去了河镇之后,定能够带领外营完成密公的计划。”徐茂公见李密神色变化之中脸现颓废之色,分明是对毒王有了畏惧之意,皱了皱眉忍不住出言道。

    李密闻言,浑身一震,心中暗叫惭愧,自己的心志竟然还不如徐茂公坚定,还没有正式与王君临开战,便被其随意派出的四万人马整治的生出了畏惧之意。

    “茂公所言极是,既然毒王给我们玩阴的,那我们也可以给他玩阴的。”论阴谋诡计,李密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快便掌控瓦岗寨。

    顿了一下,李密道“映登,你安排我们在洛阳的人,让他准备一份厚礼,交给王世充,然后我再写一封信,你让人交给王世充。”

    “属下遵命!”谢映登点头答应,旋即又微微皱眉,“密公是想让洛阳皇长孙和王世充对王君临生出猜忌之意有所行动,可是据我所知隋朝皇族对王君临的猜忌之意早就有之,即使那王世充看了密公的信,也不敢做什么吧!”

    李密胸有成竹的道“这个你不用管,王世充有把柄在我上,他看了我的信之后,自会知道如何做了。”

    谢映登楞了一下,但很快明白李密这样必然是因为其心中有十足把握,便不再多什么。

    拥有选择战场的主动,同时就获得战略上的优势。

    眼下李玄霸和李靖带领着暴熊营便已经拥有了选择战场的主动。

    在开封一带七万多瓦岗外营的人马被暴熊营轻松击败,且死伤惨重之后,瓦岗寨在开封一带虽然还有七八万兵马,但这里有四个县城需要防守,在面对以强悍之势扑来的远东军面前,除了坚守重点城寨外,根本无法阻止远东军进入继续深入瓦岗军势力腹地境内。

    但李靖却没有选择继续杀向瓦岗军腹地,而是盯上了河镇和河寨。

    “河寨位于河镇旁边的山道上,拥有极为重要的战略位置,我们在深入瓦岗军腹地之前,此处必须掌握在我们中,只有这样我们不管最后与瓦岗寨大军如何决战,后路便难以被堵,算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进可攻退可守。”李靖给李玄霸解释。

    “嗯!我知道了。”李玄霸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但是脸上的不耐之意毫不掩饰。

    李靖已经习惯,继续自己的“这河镇是开封通往瓦岗寨最重要的一条古道,因为行人来往不断,所以才成集建镇,这座古镇迄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一度还是开封一带县治所在。”

    李玄霸不耐之意越来越浓,李靖苦笑一声,不再细,直接道“总之,这条道是开封通往瓦岗一带的最短、最便捷通道,过了这条通道,便算是进了瓦岗寨大本营所在,四面环山,若是陷入包围之中,特别是被堵住几处要道,便不像现在这般来去自如,所以河镇和河寨我们必须要控制在中。”

    李玄霸瓮声瓮气道“你废话太多了,告诉我应该带领多少人去攻下这河寨。”

    李靖见李玄霸已经站起来往外面走去,知道以后者性格现在立刻就要出发,连忙道“军情府的消息,河镇旁边的河寨虽然易守难攻,但因为在半山腰上,人数不多,只有五千人,将军只要带着三千人便能够攻下来。”

    “不过,河镇上还有敌军三万,我会带领其他人迅速插到河寨东南侧,防止河镇有援军不断调过来支援河寨的防守。我的意思是为迷惑河寨上贼人,特地放弃直接奔袭河寨的道路,从西侧的鬼雾岭绕道,马不停蹄的翻越几座山岭,直接奔袭河寨,这样一来将军虽然辛苦一些,但伤亡会很少。”

    李玄霸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的去打。”

    李玄霸率领三千暴熊营精兵,没有骑马,负弓挎刀、轻装而行,翻山越岭,行速飞快。

    虽他们在靠近河寨里许时就给鬼雾岭上的敌军望哨觉察,但等李玄霸杀上鬼雾岭时,敌军的狼烟才给点燃。

    黑色烟柱风吹不散、直冲云宵。

    李玄霸率部冲到鬼雾岭山脚下时,已经有一支一千人左右的守军队伍仓促爬上岭头来拦截。

    很显然,河寨的守军主要防备远东军从开封方向的古道杀过来,在那里设置大量的障碍,布下守军,没有想到远东军突然绕道从鬼雾岭突然杀来。

    鬼雾岭山势平易,虽能阻碍大队兵马通过,但根本就拦截不了轻装锐卒翻越。

    看到岭头已经守军仓促赶来,李玄霸根本没有放在眼中,也懒得下令整饬队形,当即带着赶了大半天山路的人马从两面直接强攻岭头。这时候就是要抢速度、抢时间,不能让守军在岭头站稳脚,不然就算整饬队形,攻上去难度也会倍增。

    轻装而行,负弓挎刀,甲多轻甲,无大盾、大弩,更无飞矛盾车这种可以遮闭箭雨的器械。

    两队暴熊营人马分出两百精擅射术的好,从两翼进逼,站在相对高的地方,精准射杀岭头守军,其他兵卒或用轻盾护前,或让临时穿两层甲的兵卒在前面直接抬护住面门,往上硬冲。

    千余守军,忙脚乱,冲上岭头也是气喘吁吁,早就听了远东军暴熊营这些天的战绩,又对远东军多年杀出来的凶名所惧,看到李玄霸带着远东军如狼似虎的冲来,大半人脚软心跳,虽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但仓促间射箭,稀稀拉拉,形不成有威胁的齐射。

    当暴熊营的射从两百步外射来狠而准的箭矢,岭头的守军阵脚顿时就乱了。

    即便是仰攻冲过一箭之地也就二十数息的时间,暴熊营冲上去,中拿着的是真正的钢刀,守军里也有甲卒,但不能相互配合作战,再厚的甲在聂雨特意给这暴熊营这四万突厥狼骑准备十四五斤的钢刀狠劈之下,也是一劈即开,普通枪矛也是给一劈即断

    岭头守军给杀溃,带着人登上岭头的李玄霸也不忙于追击,只是让弓占据有利位置射杀之,以稳定阵脚为主,掩护后面大队兵马攀爬上来。

    这一战,他们只有四人受伤,就地救治。

    远东军早在两年前便给每名兵卒随身都推带止血药剂,装在瓷瓶里,一般刀创,将药粉洒在创口,既能止血又能防止伤口溃烂,随着还有一扎裹纱布用来裹上,可以接着作战。

    受创较重的,只要不是致命伤,也是由随军郎中救治、包扎,然后留五人掩护就地驻守,一起负责掩护继续前进兵卒的后路,确保岭头不给敌军的散卒夺去;只有两人在腰腹处受箭创颇深,铰去箭杆,要抬下山去取箭头。

    李玄霸站在岭头,眺望过去,河镇就在鬼雾岭的东北山脚处,而河寨在半山腰上,也能望见从开封方向进入河镇的西北口子一角。此时,本来在西北侧谷道设障挖壕、堵住进入河寨通道的数千守军仓促北撤,往河镇和河寨方向回援而来。

    河镇不愧是从汉朝时期就存在的大镇,站在岭头望过去,黑瓦白墙鳞次栉比,比普通县城的规模不,镇子外围是一圈又高又厚、石砖砌就的护墙。

    根据军情府的情报,瓦岗寨派来守着河镇和河寨的守将是瓦岗寨初创时期便跟着寨让人的老将,麾下人马战斗力不俗,但能力一般。

    不过河镇地方势力,对瓦岗寨的忠心应该有限得很,只要及时封堵住从瓦岗腹地支援河镇的通道,远东军攻打河寨之后,再占领河镇,镇上地方势力的抵抗意志不会太强。

    算着时间,除了在狼烟升空,除非瓦岗寨恰好有援军在赶来河镇的半路上,不过怎么都赶得及在援军过来之前,封锁从瓦岗寨方向进河镇的口子。

    除留百名兵卒与伤卒守住岭头外,李玄霸也不耽搁,当即率其余人马轻装锐卒从狭窄曲折的岭道而下,绕过河镇,开始强攻河镇北边半山腰的河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