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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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春秋使者双处化作两团蒙茫的光影,以令人无法揣测的进击路线,不断变化,不断接近,但就是一直碰不到聂雨。
刺耳的破空声连在一起,化成尖锐又若有若无的呼啸声,似是鬼声啾啾。
虽然没有被春秋使者伤到,但在春秋使者全力出下,聂雨已有寸步难移的感觉。
那两把短刃缓快无定,忽前忽后,聂雨只要稍一疏忽,春秋使者便会抓住会发动致命的一击。
站在聂雨后方桥栏边上的王君临死死的盯着春秋使者,已经暗暗决定,只要聂雨有危险,他就会不顾一切出。
突然,聂雨倏退三步。
王君临骇得差点倒跌河里。
在剑锋相对的情况下,怎可以后退?
尤其对是春秋使者,天下间可能存在的唯一的宗师级超级高。
但一想聂雨的行事准则,王君临心中一松,知道聂雨这样做,定是有原因的。
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聂雨岂能无动于衷,自然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果然聂雨退势刚成,在高对垒的微妙气牵引下,春秋使者两把短刃变成两道电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先一后向聂雨电射而去。
聂雨却违背常理的奇迹般在空中突然停住,改退为进。
风影剑带起凌厉刺耳的剑啸嘶声,闪过两把短刃的同时,由下而上,疾刺向扑击过来的春秋使者心口处。
形势立变。
就好像春秋使者送上去捱她这一剑的样儿,这一下将聂雨神算之术的恐怖彻底体现出来。
春秋使者知道聂雨的底细,岂能猜不到聂雨后撤定有后着,可是却怎么都没有猜到对方竟可在空中以电光石火的惊人高速,能够将后退和前进的力度在瞬间进行转换,不但力度气势没减弱半分,还因为是蓄意施为,速度更是有增无减。
“锵!”
“锵!”
两把短刃分别挑上风影剑。
能令春秋使者临时改攻为守,聂雨可能是天下间第一人。
聂雨完美修长的身躯在春秋使者挑上她风影剑的同时,却如羽毛般抛跳了两下,春秋使者则往外飘开。
王君临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叫好。
突然春秋使者的长笑像轻风般吹了过来。
桥上的空气又再次流通荡漾,河风从河水拂至。
聂雨双目不瞬的盯着春秋使者回飞而至,风影剑遥指对,丝毫不减警惕之意。
春秋使者从五丈外的远处飘飞回来,明明是个男人,姿态却曼妙无方,只见他忽然连续三个急旋,衣袂拂扬下,已到了聂雨丈许近处。
高踞桥巅的聂雨正严阵以待时,春秋使者随着旋转的姿势,以一个浑然天成的姿态,一双袖子交织成一片波浪状的纹样,像绞缠而有生命的一片云朵,循着迂回曲折的路线,卷向聂雨。
凛冽的劲风,吹得聂雨衣衫后拂,猎猎狂响。
聂雨自然始终面无表情,但在这一刻她双目射出刺眼的亮光。
此时春秋使者的攻势虽然厉害,但在聂雨破去春秋使者一双短刃的刹那,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
在后方三丈许外桥栏处的王君临则刚抹掉一额冷汗,他纵然不知道聂雨此时的感受,但看到春秋使者要收起那双短刃,改用可以柔克刚的长袖,便知春秋使者一时半会还伤不到聂雨。
聂雨突然以奇异的步法迎向春秋使者,一剑刺出。
此一剑看着极为简单,但落在春秋使者眼中,却分明已经是化繁为简、以拙胜巧的高妙境界。
春秋使者看似神色平静,但心中却是震骇不已的同时,也是心中感叹聂雨在王君临带出来这大半年时间中的各种变化,特别是实力提升的飞速。
春秋使者本已想好战术,待与风影剑短兵相接时,施出绝技以右袖牵缠风影剑,再以他独门劲吸牢对,那时王君临纵想插亦为时已晚。
岂知聂雨好似将他的战术早就看出,这一剑大有一往无前,三军辟易之势,除了硬碰挡格之外,再无他途,无奈下,春秋使者只好变招相应,双袖同时拂上聂雨的剑锋去。
王君临发现这是聂雨第二次迫得春秋使者变招,不由精神一振。
王君临知道聂雨并非真能压倒春秋使者,只是她的神算之术太过恐怖,总能够觑准春秋使者最大的弱点,并在瞬息之间进行最恰当的战术和施展最合适的招数。
“蓬!”
袖剑交触。
聂雨如若触电,硬被春秋使者拂退五步,这也就是她,若是换成王君临,这正面一击,他必然是直接吐血受伤。
聂雨看似单薄的身体中蕴含着恐怖的巨力,所以春秋使者亦被她反震之力逼得退飞飘后,否则春秋使者连环进招,聂雨可能又要落到下风。
王君临注意到靠近晋阳桥的两段街道仍是杳无人迹,丝毫没有异样情况。
离两边桥头约数百步外隐见把守的武装大汉,不让行人接近,但这些该属闲角色,不能构成威胁。且不似是高颍的人,否则来的就是军队和官差。
王君临虽然对太原不熟,但也知道晋阳桥是贯通城市东西交通的三座大桥之一,更连接起最繁华的风街,乃交通枢纽之处。如若封锁此桥,不惹起混乱才怪。至少路人车马会大排长龙,可是眼下所见,却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显然有人在疏导交通,把路人车马指引往使用别的道路桥梁,如此则必须大批受过训练极有组织的武士才能办到。更且必须洛阳居民配合才行,而这一点即使是高颍都做不到。
刹那间,王君临知道是太原王氏的人封锁了晋阳桥附近。连高颍都不知道他在何处,他不认为太原王氏会认出他的身份,而且以他如今在朝廷中的身份地位,太原王氏若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天下局势还未明朗之前,也绝不敢撕破脸皮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