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 林纵横X州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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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围和胡辞因A国枪击案重拾旧日友情。

    事发后州围为了回去看林纵横的演唱会忙着找考试的替补, 没什么空余的时间跟胡辞培养感情, 两人只偶尔在微信上问候一两句,暂时还放不下包袱, 彼此装模作样地表演岁月静好内心淡泊。

    后来等州围成功找到替补回了国,知道她时间空闲下来,胡辞下戏后了个越洋电话给她, 州围没接到, 过了好一会才重拨回去。

    胡辞也只是随口一问:“刚才干嘛去了?”

    州围停顿一下,在含糊其辞和坦言相告之间摇摆片刻,选了后者:“上/床。”

    胡辞:“……”两秒后, 发出爆笑,“国内现在可是中午十二点。”

    “中午十二点不可以上/床吗?”州围反问。跟林纵横在一起就得学会随时随地抛开对白日宣/淫的成见,不然这恋爱没法谈。

    至此,所有伪装原形毕露, 多年来镇压着的对彼此的好奇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刹不住脚。

    州围问胡辞的第一个问题就非常难缠:“我后走几天你和管越齐在一起?”

    胡辞毫不犹豫:“第三天。”

    州围:“……”

    才三天,这对狗男女。

    “怎么,是不是后悔救我了?”胡辞在电话那头悠哉悠哉地问。

    快到只有三天确实超出了州围的心理预期, 不过事到如今,当年怎么都跨不过去的坎已经是可以一笑而过起的陈年往事, 甚至都不能引起她内心多一缕的波澜起伏,她快速略过, 跳到下一个问题:“多久睡。”

    胡辞依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三个月。”

    州围:“啊?哦。”算是彻底颠覆她在学生时代关于管越齐清风霁月谦谦君子的固有印象。

    她一点也不吃惊的反应让胡辞没忍住反问一句:“那你和林纵横呢?”

    州围:“当天。”

    胡辞:“……”

    州围:“……”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胡辞认输:“行,你赢了。玩还是你会玩。”

    青葱往事从记忆深海中翻滚冒泡, 州围揉揉太阳穴,哪里是她会玩,是林纵横太放浪形骸。

    “州围,你怎么泡到的林纵横。”

    思绪万千让胡辞断,没想到是这么没爆点的问题,州围意兴阑珊:“啊?”

    既然要重新坐回朋友,有些事情还是坦荡些好。刺要连根拔起,不然随时都是隐患。

    胡辞直言不讳地吐槽:“他太难泡了,简直油米不进。”

    林纵横好不好泡,州围不知道。

    反正对林纵横而言,她大概很好泡就是了,或者,这个大概完全可以去掉。攻略下她,林纵横确实没费什么周章。

    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相遇之初,19岁和18岁,都是盛放的年纪,一个不屑父母安排的康庄大道,尚不知人间疾苦,满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孤勇;一个几乎掘弃了所有已存在的感情,一无所有的同时无所畏惧。

    火星撞地球,天雷遇山火。

    《途穷》试镜场上林纵横破格主动向杨导请缨帮州围搭戏,州围不傻,看得出林纵横对她有那么点不同的意思。

    试镜表演完毕,杨导要州围过去留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林纵横低头按着手机回到杨导身旁坐下。

    州围跟杨导的助理报完号码,杨导助理和她核实一遍号码确认无误,然后问:“姓名?”

    “州围。州官的州,围绕的围。”

    林纵横按键盘的频率和她话的频率一致,有核对号码的间隙,也有听到zhou是州字的修改,不仅州围余光注意到了,杨导也注意到了,杨导看林纵横手机一眼,再抬头看州围的眼神里分明满是揶揄。

    反正是男女主角,感情走向他乐见其成,在一旁笑眯眯看热闹。

    要本来州围关于林纵横存她号码还只是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那么到这里就是彻底盖棺定论了。

    州围:“……”

    林纵横跟他们两人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州姓很少见,他头一次听,一边手指飞快摁手机键盘改正一边好奇问道:“艺名?”

    一时半会没得到回应,林纵横输完点了保存,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目光灼灼,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本名。”州围启唇。

    “噢。”林纵横放慢了语速重复一遍,“州围。”

    两个字,在他舌尖经历一遍千回百转。

    后来杨导还问了她不少问题,从最基本的年龄故乡家庭情况,问到兴趣爱好和履历,林纵横在一旁旁听,手掌托着腮,四指轮流轻点下颔骨,姿态悠闲,注意力却一直很集中。

    杨导了解女主角了解得差不多了,想结束谈话,林纵横脑袋凑近杨导,不知道了点什么,杨导佯装板起脸:“要问你自己问。”

    林纵横又把脑袋伸了回去,没问。

    反正来日方长。

    回去路上,州围后知后觉地到他把她的资料听了个完完整整,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甚。

    那天晚上,逼仄的出租屋内,上铺的州围临近睡着,枕边手机发出一下震动。

    是一条信息,来自陌生号码,只有三个字:

    「林纵横」。

    明明是没头没脑的一条短信,但是州围却毫无疑虑。

    原来他叫林纵横啊。

    她后来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简直是开了天眼。

    这条短信她没有回复,犹豫再三,还是把那个号码存起来了,备注下他的名字。

    然后,赶出脑海的人影又占据思想。

    居然失眠。

    但其实那个时候,这人给她的印象并不算太好,让她觉得危险,隐隐有面临脱轨的恐惧。

    几天后电影开机,州围第二次见到林纵横。

    她很早就到了片场,因为太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而林纵横是掐着点来的,助理姑娘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剧组工作人员也都对他格外热情。

    两人对视一眼,州围低下头背剧本,忽略他在几步之外人群簇拥。

    过一会,她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

    州围把手机拿出来,林纵横的电话。

    她抬起头找他,他已经不在老地方,而在她身侧。

    林纵横看到她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名字而非一串号码,满意了,垂眸又抬眸,直勾勾的眼神里带了点令人如芒在背的探究。

    “怎么了?”州围先发制人。

    他嘴角一勾,没什么,在她旁边坐下来拿出剧本,也开始巩固台词。

    他的剧本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批注,但是根据纸张的颜色和边角的折痕,可以轻易判断是经过了很多遍的翻阅。

    他有该有的认真,但不掩狂妄本性。

    就像他不越雷池,但要轻佻孟浪,也不算委屈了他。

    一整天的戏份下来,除了对戏,林纵横没有找州围一句多余的话。

    当天最后一场戏在晚上,演苗青藤坐在出租车里。州围在这场戏中需要接一个电话,不过拍摄过程中只需要做个样子,用不着真的接通,台词也简短,只有一声“嗯”和“知道了”,重点是要在接完电话以后表现出失魂落魄。

    但她的手机真的进来一个来电。

    林纵横。

    电影虽要拍成的士在行驶途中,不过事实上车子是静止的,几名工作人员挥舞着树枝在窗外晃,营造一种车在前行的假象。

    州围余光留意一番,林纵横已经下戏,不过他没离开,站在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看着她拍戏,手机举在耳边。

    他:“下了戏一起喝杯咖啡。”

    州围的台词是“嗯”。

    “嗯。”她。

    “不见不散。”

    州围的台词是“知道了”。

    “知道了。”

    杨导的要求以严格出名,决不允许任何勉勉强强的镜头出现他的电影中,州围最后那场表现失魂落魄情绪的表现力一直达不到他的标准,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拍,拍到第二十遍,杨导才满意放过她。

    州围生出几分惶恐,担心自己这二十遍的重拍让杨导失望从而换人,但杨导面上一点也不显山露水。

    她下了道具车,没看到林纵横的身影。

    等不及,先走了吧。

    州围也没太在意,换下戏服,走出片场。月明星稀的天空之下,没有风,万籁俱静。

    随后,她脚步一顿。

    几步开外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车窗紧闭,看不清车内的人,只看到一点猩红的火光若隐若现,是烟头。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林纵横叼着烟的面容从上往下缓缓显现,他偏一偏头,示意她上车。

    州围不动,眯着眼思考眼下的处境。

    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一边扣着敞开的外套纽扣一边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掌心向上摊在身前,微弯下腰,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绅士礼,齿间咬着的烟和幽深的眼神是破绽,袅袅上腾的烟雾背后,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勃勃。

    男人的野心勃勃,可以用来形容对事业一展宏图的决心。

    当然……也可以是征服一个女人。

    清冷月色下,孟浪、唐突、自负,可也迷人得无可救药。

    州围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法做到心如止水,她缓步走过去,成全了他的野心。

    然而还没等开到咖啡店,林纵横就发现州围蜷在副驾驶位上睡着了,两手攥着安全带,靠着座椅靠背边缘的凸起,睡得毫无防备。

    他没把她叫醒,怕她冷就没熄火,车子在凌空荡荡的街头漫无目的地开了好久好久。他并不觉得无趣,这是他的征途。

    长夜漫漫,香车美女,一大幸事。

    *

    第二天在片场相遇,没有过提前商议,两人默契地在人前拉开距离,保持点头之交的礼仪。人后的联系却日渐频繁,举手投足之间的默契和暧昧更是与日俱增。

    从一开始,他们的关系中林纵横便一手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按道理,别身处那个青涩的年纪、含蓄的时代,就算换成思想观念日新月异的十几年后,一个人对另一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产生好感也会收敛着点来,好歹也需要经过一点试探和欲盖弥彰,然后才会循序渐进地放开。

    可他旗帜鲜明,目的明确,毫不掩饰又坦坦荡荡地靠近,每一招都带着狠准稳的霸道和果断,要多志在必得就有多志在必得。

    她要做的事似乎只剩一件,那便是乐享其成。

    很奇怪,那个时候的州围经历过亲情友情爱情的三重浩劫,浑身是刺,为了自我保护,在自己方圆百米之内布了成千上万颗地雷不让他人踏足靠近。

    偏生他连脚下都不看,大步流星、步步逼近。

    安然无虞。

    州围没有问过林纵横在她之前的情史,只是她觉得该是很丰富的,他太老练,太自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姑娘才能达到这样游刃有余的水平和状态。

    捅破窗户纸的时机到得很快,开机不过两个多星期,一场吻戏就确定了他们的关系。

    当天他们一起下的戏,从片场分头走,走远了才会和。不比暧昧阶段,成为男女朋友以后可以名正言顺有点肢体接触了,林纵横拉着州围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十根细长的手指在互相纠缠,交换体温,他们沿着街道慢慢走,一直走到闹市区的店铺关了个七七八八。

    林纵横真的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看到不远处一家酒店,他直白开口:“你带身份证了吗?”

    后来州围问林纵横为什么谈恋爱第一天就敢跟她提开房这种要求。

    林纵横一点也不觉得这哪里有问题:“喜欢你啊。”

    “那喜欢钱你就可以去抢银行吗?”

    “银行里的钱不是我的,可你是啊。”

    州围觉得他十分可爱。

    但在那个当下,州围听着这话是很不爽利的,这让她感到不被尊重,也暗自心惊他对男女之事的态度,她从他掌心抽回了手,放回自己口袋中,初恋的欢快和雀跃消失无影踪,在他不解的量中,她冷静发问:“林纵横,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从前在学校里,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基本都早早就有了女朋友,林纵横要是有过什么过往,州围完全可以接受,但他的经历似乎已经不是简单的情史丰富可以解释,混乱的程度远超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林纵横明白过来,他没着急话,定定看州围几秒,突然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亲她。

    州围侧头躲避。

    感受到她的抗拒,林纵横并不多做停留,直起身来,:“这是我第六次接吻。”

    他们拍吻戏拍了四遍才过,加上吻戏前的初吻,这正是第六次。

    州围半信半疑地抬起头看他,思考他这句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这一次他正面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交往过一个女朋友。”

    话间,他慢慢把她抱住,嘴唇贴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好喜欢她。”

    这是林纵横第一次跟州围告白。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都很难让人信服他没有经过别人的调/教而是无师自通,可是没缘由地,州围就是信他的是真的。她拉着他的衣角埋首在他胸口,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都烫得快要冒火。

    林纵横很想听州围也喜欢他,但是近在他眼前的耳朵红彤彤,他笑一下,心软了,没为难她。

    反正脸红还不是因为喜欢。

    本来场景温馨,然而他再一开口还是不忘初心:“那可不可以去开房啊?”

    州围:“……”

    林纵横还在火上浇油:“我都梦到过好几回了。”

    州围没话了。

    人们都,社交礼仪中,没有爽快地答应就是拒绝;但是在某些场景下,没有利落地拒绝就是答应。

    从一开始,林纵横的性格特点就摆得明明白白,他强势,不够体贴,很多时候以自我为中心。最后连天都帮他,滴滴答答下起一阵雨来,他拉着州围走,她没有阻止,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初吻初恋和初夜在一天之内完成,也许听起来不够自重,只是从头到尾包括事后州围都不曾产生什么后悔和担心的情绪。

    她很喜欢他,并且想靠近他,就像他一样,仅此而已。

    第二天分了先后去到片场,又自觉回归到搭档之间礼貌友好的相处模式,玩地下情的本事天赋凛然。

    唯有吃午饭的时候林纵横把盒饭里的水煮蛋夹给了州围:“补补身子。”

    州围:“……”她不但把他的给他夹了回去,还把自己的也给了他:“还是你补。”

    “补来干什么?”他笑得很痞。

    一旁饥饿的男二号陈子宽大快朵颐,眼见二人推来让去的,筷子朝林纵横的盒饭一伸:“不要就给我。”

    “谁不要。”林纵横把盒饭递远些躲过了突袭,“我留着补身子。”

    陈子宽夹了个空,忍不住嘴贱一把:“年纪轻轻这么虚?”

    “怎么个虚法。”林纵横掩人耳目,先问的女二号谢卉冰。

    谢卉冰眼睛瞪大:“我草,我哪知道。”

    林纵横根本不在意谢卉冰什么回答,扭头看州围,笑容里的意思只有她才看得懂。

    州围了声“我吃饱了你们慢吃”就匆匆离开,转身的一瞬间脸上浮起一层绯色。

    “都没怎么吃啊?”林纵横在背后唤她。

    州围咬牙。

    这个人,不就是第二次血洗前耻了么,这么嘚瑟。

    也许是因为肉体关系的升华直接影响了心灵的距离,那一天他们拍戏格外默契,完全是超神状态,大部分都是一条就过,再不济也没超过三次,并成功感染了所有演员发挥超常,导致预计拍到晚上九点的戏份下午四点就搞定,连见多识广的杨导都产生些许廉颇老矣的自我怀疑,看了好几遍回放以确定自己是否老眼昏花分不出好坏让这些家伙划了水,最后心累地挥挥手,宣布收工。

    开工以来头一次结束得这么早,整个剧组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一人号召纷纷响应,约着一块去聚餐。

    林纵横目光若有若无撇过州围身侧。

    州围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过二人世界,于是她拒绝:“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

    其实这不是借口,她是真的累。整个人就跟被碾了一遍似的,浑身酸痛,前一晚她的体验不大好,本来就是道遭罪的坎,加上林纵横也是第一次,毫无技巧可言,完全是凭着本能乱来,罪上加罪。

    同事们纷纷指责她扫兴不给面子,任凭众人破磨了嘴皮子,她愣是不肯改变主意,坚持要回去。

    林纵横一言不发,看着大家劝她,嘴角始终有淡笑,陈子宽和谢卉冰几人看不得他这幅置身度外的样子,要拉他入伙:“纵横你也劝劝啊,聚餐没有女主角还有什么意思?”

    “一起吧。”林纵横敷衍得很,心里在一会你们连男主都没有。

    州围再次婉拒,林纵横耸肩,对众人:“不去就不去呗,别勉强人家了。”

    一伙人勾肩搭背地走开,州围看着林纵横的背影,短款夹克,黑色毛衣的领子遮住半个脖颈,两条长腿把步伐迈得懒懒散散,落在大部队最后面几个,一旁陈子宽不知道和他了点什么,他扭头朗声笑起来,和遥远的笑声一起的还有橙红色夕阳的光芒,穿透而来。

    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从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是她干的。

    想到这里,州围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林纵横心有灵犀似的,脖子扭转的弧度稍大了一些,目光浅浅落到她身上,仅仅停留了几乎快到捉不住的一瞬就收了回去,他抿唇低头一笑,又继续若无其事和陈子宽对话。

    州围签的经纪公司在她拿下《途穷》女一号之后就对她重视了起来,她虽然暂时还没有自己的助理,不过公司派了车接送她上下戏,到点联系司机就行。

    既然要和林纵横约会,显然不能叫司机,但问题是她实在是走不动,偏偏又舍不得那点钱出租车。

    还在路边不定主意,有一辆车缓缓在她身旁停下,车窗摇下来,驾驶室上有女声叫她:“州姐。”

    林纵横的助理牙牙。

    “上来吧,纵横叫我来接你。”

    待州围上车,牙牙不若从前的客气,语气熟稔许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找我帮忙哦。”

    州围点头。

    牙牙把她带去一家中餐厅,引着她去单独的包间坐下,又匆匆离开:“你等一会,我去接纵横。”

    也不知道林纵横用什么理由糊弄了同仁们,反正没一会他就面色轻松如约而至,一推开移门,两人视线交织。

    白天还好,公事公办外加表演不熟,此刻独处时分看到他的眼睛,昨晚上的记忆开始汹涌,记起那些抵死缠绵,也记起这眼眸曾如何盛满让人心惊的欲/念,州围有点羞赧和不自在。

    林纵横微微一笑,迈步走进来,没到对面他自己的座位去坐,先到州围旁边弓下腰来抱她,还不肯心照不宣,非要明明白白出来:“羞什么。”

    那时候还没有狼狗这种叫法,如果有,林纵横肯定算一只。

    服务员来敲门,林纵横松了州围,跟她挤同一根椅子坐下,一手搭在她腰间一手翻阅菜单,问道:“你点菜了吗?”

    “没,等你点。”州围。

    他是常客,熟练报过几道菜名就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在对方即将接过的瞬间又收手,翻到最后面饮品汤饮区看一圈:“红枣银耳羹。”

    给她补补气血。

    哪壶不开提哪壶,等服务员走开,州围埋怨:“你不要一直……”

    “OK,不。”林纵横去自己座位坐下,托腮看她,还是下巴搁在掌心里四根手指轮流着轻点下颔骨,扯上几句有的没的,他憋不住,悠悠然地再次开口,“可是我想问你还痛不痛。”

    这个问题他问了好多遍了。

    州围头大,在脸再次红起来之前趴到了桌子上。

    当晚,刚开了荤食髓知味的少男当然是需要忍耐的,血气方刚的年纪,精力就跟无穷无尽似的,厕所跑了好几趟,州围看他可怜,一咬牙,拉拉他的指:“没关系,不是很痛了。”

    林纵横摇摇头,抱紧了她:“你怎么都不问我会不会对你负责,以前我同学他们的女朋友都会问。”

    “不想问。”州围。

    她觉得在性/事上她和林纵横应该是平等的,为什么她要做出受害者的样子讨一张毫无卵用的空头支票。

    “我会负责的。”林纵横撑起手臂来看她,“我会娶你,给你一场最漂亮的婚礼。你也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  少年,你做到了哟。

    下一更没有意外应该是周六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