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不怕,地不怕
待男子走后,元龙这才打量着屋内的情景,只见屋内桌倒椅翻、一片狼藉,一位老妇人正趴在炕上放声大哭:“老爷呀,我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何如此对我。”
月儿看她哭的可怜,赶紧上前,捧枣子伸到她眼前道:“婆婆,不哭,吃枣子,枣子甜甜的可好吃了。”
在她的脑袋瓜里,只要有吃的就不会伤心了。
老妇人渐渐止住了哭声,见是两个道童,长叹一口气道:“老身家务事让二位道长见笑了,不知二位道长有何贵干?”
元龙道:“婆婆,道二人路遇大雨,在贵屋檐下避雨,刚刚那是何人?为何如此待你?”
老妇人十分沮丧:“那是我儿赵六。”
“哦?”元龙更是惊奇“你儿子为何会如此待你?”
“此事来话长,老身老伴去世的早,只余我与儿母子二人,但凭着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我一点一点将之拉扯长大,那孩子也一直很孝顺、懂事。可自从前年误交了一班狐朋狗友,就开始整日的游好息不务正业,还学会了耍宝赌钱,结果越输越多,这不将祖田输光了,家中能当的都拿去当了,今日又夺去了我最后的嫁妆,又拿去赌了,这可是家中最后一点财物了,是我留着准备给他娶媳妇传宗接代的,这让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月儿见她的如此可怜,心里十分不忍,拽了拽元龙的袖子偷偷的道:“龙哥哥我们帮帮她吧。”
元龙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月儿,没办法我们帮不了她,这是凡人间的家务事,她儿子是自己学坏的,又不是被妖魔鬼怪所迷,如果是被鬼怪所迷我们可以降妖除魔,但是自己学坏,我们也无法可帮。”
完二人一齐动将倒塌的桌椅板凳纷纷扶起,将屋内的一片狼藉帮着婆婆收拾干净,他二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收拾完之后,二人转身默默离开了,只留老太婆一人在家默默垂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使是凡间的官吏也理不清楚家事,更何况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修道之人?总不能把她儿子杀了吧,那样老婆婆连最后的指望都没有了。
当夜里后半夜,赵六又把钱输光了,垂头丧气的往家走,走到村口枣树下,啪一个枣子砸在了头上,赵六台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黄耗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直娘贼,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欺负我,现在连一只黄耗子也来欺负我,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骂完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作势要向黄耗子打去。
此时树上的黄耗子却突然地回头,两眼冒出一阵绿油油的光芒,正射进赵六的双眼,赵六瞬间呆住,两眼直勾勾的看向前方。
回到家后赵六就一头栽倒在炕上人事不醒,第二起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在家里闹开了,将家中衣服被褥扔了一地,桌椅板凳全都砸了,一边闹嘴里还一边道:“我不怕地不怕,就怕头戴苇履的老大!”
老太太吓坏了,这是咋了?拦也拦不住,有好几次还险些被儿子用东西砸郑赶紧叫来了左邻右舍,村中的长老长辈。
众人来到赵六家,赵六一看这么多人,也害怕了,慢慢萎缩至墙角,大家七八脚的把他抓住,绑了起来。
被绑起来的赵六还不安分,身子一挺一挺的企图挣脱绳子的捆绑,嘴里还在不住的叫道:“我不怕地不怕,就怕头戴苇履的老大!”
老太太被吓懵了,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时有村民请来了郎中,是郎中只不过是周围村里卖野药的土郎中,识的一点儿草药,周围由村民得了病,就到他那里讨一付药吃吃,有钱给点儿,没钱用东西换也行,也不管对不对症,病好了算你命大,吃死了就拉倒,也没人追究。
土郎中来到近前看了看赵六,没什么异样,只是嘴里兀自着胡话,他心中略微有点数了,又扒开了赵六的眼皮子,见他的眼珠子内隐隐有绿光闪动,知道这并非是病而是被什么东西给觅着了。
古时巫医不分家,像他这种乡下土郎中一般都懂一点巫术啥的。
土郎中道:“老姐姐,六这不是病了,而是被什么仙家给觅着了。”
老太太一听土郎中如此,顿时如遭雷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拍着大腿哭道:“啊?这可怎么办啊?六还能好的了吗?”
土郎中道:“这种事儿,难也难简单也简单,有两种解决方法。”
众人一听有两种方法可以治好赵六,赶紧问道解决方法。
土郎中道:“一是,到县城找道观庙宇里的和尚老道,或者顶仙儿的给念个经超度一下,就可解决,不过这得花钱还不少。”完看看这屋内众人,老太太家徒四壁,家中财务都被赵六拿去赌了,什么也没剩下。
而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也拿不出钱来。
保长只得问道:“郎中,另一种方法是什么?”
土郎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嘴里不是一直念叨‘不怕地不怕,就怕头戴苇履的老大’?只要找到这个头戴苇履的老大,就可撵走赵六身上的仙家,治好他。”
“这头戴苇履的老大是谁?如何才能找到他?”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土郎中摇摇头:“这我这就不知道了,这还得问你们,最近有人见过,头戴苇履的人吗?”
保长道:“最近几阴雨连绵,村中几乎人人都穿过蓑衣戴过苇履。”
“这”土郎中道:“去找这几曾经戴过苇履的人个人来试试。”
不一会儿就有村民带着苇履过来了。
起初赵六一见到这个村民显的十分害怕,身子直往后退,但这个村民无意间抬起头漏出脸来之后,赵六
又开始叫道:“我不怕地不怕,就怕头戴苇履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