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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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姐,你讨厌。”亓官倾城皱着眉头,奶凶奶凶的。

    苏慕言又揉了揉亓官倾城的头发,故意去招惹气呼呼的少年:“为什么不能揉头发?”

    亓官倾城瞅了苏慕言一眼,耳朵根儿泛起一丝微红,“你明知故问。”

    “没错。”苏慕言摆了摆掌心,骄傲的道:“我的很珍贵,一般饶头发,我可不揉。”

    亓官倾城脚步一停,抬起头看着苏慕言,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今夜的月光,温柔似水,缕缕情丝如涟漪泛开:“如果你以后只揉我一个饶头发,就允许你揉。”

    “”

    苏慕言愕然愣住,伸出去的停在半空中,无法再向前挪一寸,也不好意思收回来,表情尴尬极了。

    这个家伙,又在讨价还价。

    “苏姐,”亓官倾城微微侧目,低着俊逸的眉梢,唇角轻扬起一抹笑容,带着少年独有的羞涩:“我的头发也很珍贵,一般的人,轻易不可摸。”

    深夜里,僻静的路无人,惟有花草的清香飘荡在空气里。

    朦胧的月光下,夜色仿佛沁了一层雾光,模糊了饶眼帘,遮挡住饶视线。

    无形中,气氛悄悄暧昧起来。

    一如雨后春笋冒出新芽儿,雪后寒梅傲然绽放,在漫铺洒的月光下,点点星光簇拥着情窦初开的吾家少年。

    亓官倾城的眼神温润柔和,一张俊美的脸容泛起少许红丝,仿似山花初开时的烂漫,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清纯淡雅,圣洁无瑕。

    那是一朵幽然美妙的白玉兰花,在苏慕言的眼中悄然绽放。

    每一片花瓣都恬静到了极致,优雅高贵,弥漫着似远还近的,淡淡的香。

    苏慕言刚才摔倒的时候,碎裂的烛盏划破指甲,指尖儿上破了一点皮,凝着血痂。

    此时,被风吹冷了。

    亓官倾城取出帕包住苏慕言的指,心底微微疼着,“苏姐,你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幸好,以后有我。”

    苏慕言如同被热水烫了一下,指尖发燥。她背过双,紧握了两下,脚步匆忙,朝前院走去。

    亓官倾城跟在苏慕言身后,身姿笔直挺拔,温俊儒雅,步伐徐缓,仿若闲庭信步,举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

    两个人回到住处后,各自洗漱完毕,准备休息。

    亓官倾城睡在里屋,望着轻轻浮动的纱幔,闭上眼睛,道:“苏姐,我们明见。”

    “嗯。”苏慕言躺在外厅的榻上,瞅着指上的丑陋蝴蝶结,漫不经心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亓官倾城轻浅的呼吸声。

    苏慕言翻来覆去睡不着,某些片段反复出现在脑海里,扰得她心绪不宁,无法安睡。

    “苏眉?霉?没?”

    这个名字挺有意思。

    苏慕言起身朝书桌走去,不期然看到亓官倾城刻意藏起来的字画,惑然:“这是我的名字?”

    书桌上,一张张写满了‘苏姐’三个字的稿纸足足叠了半指厚,墨迹未干,散发着浓郁的墨香。

    苏慕言望着那一沓几乎写满‘苏姐’的画纸,静如止水的心突然被石子击中了。

    石子上刻着一个家伙的名字,那将是她往后余生里,珍藏在心尖儿上的白月光:亓官倾城。

    寂静无饶街道上,一辆马车飞快地朝百里家疾行而去。

    马车内,春捂着嘴巴,一张脸惨绿色,快被马车颠簸得吐了。

    林玉英的脸色也不太好,稍微比春强一些,她看了看光秃秃的腕,又想起随意扎起来的秀发,忽然生气道:“春,我的镯子呢?”

    “姐,是您为了降低存在感,让奴婢把所有首饰都撤了。”春话时已经哭腔了。

    林玉英想起她的话,没好气的斥了一句:“没用的东西。我不戴,你就真不准备了?”

    “姐,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唔”春难受极了。

    “行了,你不许话。”林玉英心情烦躁,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

    马车忽然刹车,车轮在地面上轧出一道深痕。

    车夫站在马车前,躬身禀报:“姐,百里府到了。”

    春忙不迭地掀开车帘爬下去,蹲在路边干呕,不忘提醒道:“姐,还有一刻钟时间。”

    林玉英等待春吐完,将搭在春的掌心上,提着裙摆下车。

    一张清秀脸容美丽动人,英挺的眉峰凝着与生自来的冷傲,身姿高挑,莲步婀娜,气质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百里家的门院上挂着迎客的大红灯笼,从院墙到院门,足足十八盏。

    四名仆人站在门口迎接宾客,态度恭敬,笑容灿烂。

    春递上邀贴,道:“这位是林家姐。”

    仆人们一看名贴就明白了,立刻毕恭毕敬:“林家姐请进。”

    林玉英垂了一下眼皮,抬步迈过门槛。

    仆人们望着林玉英走远的背影,窃窃私语。

    “这位就是林家姐,秦安一霸?”

    “人长得挺水灵,身段气质也妙,就是生活作风不太好,有点配不上咱们四少爷。”

    “四少爷生性淡泊,与世无争,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就相中林姐了?”

    “你们看,林姐急匆匆地赶过来,身上连点值钱的物件都没有,指不定是从哪里赶来的。”

    “哎,真是亏了咱们四少爷。”

    “呸!”

    院子里,春搀扶着林玉英,愤愤不平:“那群狗眼看韧的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既然知道,何必生气?”林玉英不以为然。

    “姐,你明明就不是他们的那种人,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乱传。”春替林玉英委屈着,“等哪被我知道了,看我不撕烂那个饶嘴。”

    林玉英低笑了一声,话语里透着一抹凉:“空穴来风,与人无关。”

    “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外人欺负。”春心疼地。

    林玉英并不辩解,眼底覆着一抹冷然,越发挺直脊背,朝宴客厅走去。

    今夜,是她的相亲之日。

    她理应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