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和观众招呼?
钟玲看向观众席,可是那儿没有观众,他们已经退场了,那怎么招呼?
“没,没有观众。”钟玲看向周鹏,脸上满是疑惑。
看周鹏没明白,钟玲又声:“观众都走了,没法招呼。”
钟玲这话一出,记者忍不住笑了:“钟玲真是太可爱了!”
“是啊,她还是个孩子。”周鹏也笑了,“虽然球很霸气,但还只有13岁。”
周鹏和教练都笑,钟玲更迷糊了,他们为什么都笑。
“钟玲,你是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吧?”周鹏笑呵呵道。
“嗯。”钟玲点头。以前比赛连观众都没有,就更别记者了。
“他是让你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个招呼。”周鹏指点钟玲。
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招呼?怎,怎么?
钟玲更糊涂了。
记者教钟玲:“你就,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钟玲,”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钟玲。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钟玲。
钟玲心里默念两遍,然后开口:“电机视前的观众大,家好,我是钟,钟玲。”
记者一秒呆滞,然后忍俊不禁:“谢谢钟玲,我一点也不担心你会抢我的饭碗了。”
意识到自己了什么,钟玲恨不得钻到地里去,明明自己已经很心了,谁知一开口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脑子一片空白,嘴完全瓢了,不但磕磕巴巴地,竟然还把‘电视机’成了‘电机视’,真是丢死人了。
而记者完全不受影响,对着镜头流畅道:“既有老牌国手坐镇,又有貌美如花的新当家花旦,还有朴实可爱的超猛新人,今年的女排联赛真是让人期待,欢迎观众朋友们继续关注排球,关注排球联赛!”
给南江队拍了集体照后,记者就撤了。
等记者一走,其他人就哈哈大笑,然后开始学钟玲的口误。
“电机视前的观众大家好,我是牛梦涵。”
“电机视前的观众大家好,我是张丽娜。”
“电机视前的观众大家好,我是周晓宇,不对,我是周宇晓。”周晓宇还把自己的名字也给颠到了。
然后大家一起拍着钟玲的肩:“钟玲牌电机视,你值得拥有!”
虽然大家都在笑,但钟玲并没有觉得屈辱和羞愤,因为大家的眼里没有嘲讽没有轻蔑,有的只是一起战斗过的亲近和满满的善意。
“嘿嘿,嘿,”钟玲也跟着笑,本来她还觉得很丢人,但被她们这么一学,反倒没感觉了,反正自己也不擅长讲话,讲的不好就不好吧,钟玲想。
周鹏看着自己的队员,眼里溢满笑意。
今天这场比赛,南江虽然输了,但周鹏的信心却回来了。
今天之前,他忧心忡忡,担心南江女排会没落,担心自己辉煌的教练生涯晚节不保。现在他的担心消失了。南江女排不会没落,他的职业生涯也不会失败。
队伍是人的队伍,只要人跟得上,其他的都好,现在他想要的人已经出现了,即将到来的李天梅的退役也不那么可怕了。
看着嘿嘿憨笑的钟玲,想到她发明的‘电机视’,周鹏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孩子在场上和场下完全就像两个人似的。看钟玲在场下憨厚淳朴的样子,你绝不会想到她在场上是那样的霸气外露,虽然还只有13岁,但钟玲在场上的气势已经隐隐显露。
但是看了场上的钟玲,你又真的想象不出,一个球那样聪明强势的人面对镜头会那么不知所措,一句话得结结巴巴还颠三倒四,是嘴瓢了一点都不夸张。
但也好像正因为这样,周鹏反而觉得这孩子更让人喜欢了,一个天分极高却特别朴实的孩子,像一块稀世璞玉,如果经过大师雕琢,必将光华璀璨,呈现于世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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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洗完澡后,钟玲躺在床上,已经十一点都多了,钟玲却不困,另一张床的牛梦涵也没睡,正在看电视。
“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玲,”
手机响了,这是朱竺特地录的钟玲版圣诞歌,然后勒令钟玲用来做铃声,钟玲当然没意见,于是铃声一直用的这个。
铃声响了一遍就停了,钟玲拿起一看,是朱竺,钟玲高兴。
进了省队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和朱竺一起了,虽然她们也会电话,但是哪有原来每天在一起时候好,而且现在朱竺上高中了,学习任务越来越重,钟玲训练时间又越来越长,两人联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钟玲立即把电话拨回去,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钟玲开心:“猪猪!”
“玲玲,我看到你了,你上电视了,揭幕战啊!”朱竺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真是太棒了!你和云菲扬李天梅她们一起球哎,你怎么这么棒啊!”
“还好啦,就是临时被选上的。”被好朋友夸上了天,钟玲又害羞又特别开心。
“云菲扬真的像电视上那样漂亮吗?”朱竺好奇。
“比电视上还漂亮。”虽然是对手,但钟玲也不得不承认,云菲扬真的好看,不但好看还特别有气质。
“天哪,比电视上还好看?”朱竺惊叹,钟玲都能想象到她瞪圆眼睛的样子,“那不是和明星一样漂亮了吗?一个顶尖运动员和明星一样美,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呜呜呜,为什么这样残忍的事不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愿意替她承受这一切的!”朱竺呜呜地假哭着。
“呵呵呵,”知道朱竺假哭,钟玲忍不住笑。朱竺就是这么可爱,爱演得很。
钟玲也不催朱竺,就耐心地等着她演完。
可是朱竺一直不停,呜呜的声音不但没停,还变大了,不但呜呜地,还抽泣着,听着特别伤心。
钟玲疑惑,朱竺这是怎么了?以前她都是演一会儿就收的,今天怎么越演越投入了?
“猪猪,你不会是真的在哭吧?”钟玲开玩笑道。
“就是真的哭,”钟玲一问,朱竺也不瞒着了,她本来是假哭的,但演着演着就成真的了,“玲玲我好难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钟玲紧张得心都揪起来了,她连声追问,“猪猪,快告诉我你怎么了,为什么难过。”
“也没什么事,就是,”朱竺不好意思,“就是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到这儿,朱竺又哭起来:“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你看你都上联赛了,我还什么都不是,每天写作业写到十一二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也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
“我好羡慕你,来到南江就是为了球,然后就一直球,球得越来越好,然后就进了省队,然后就上联赛,玲玲,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朱竺越越难过,“我都高一了,听人家高中过得可快了,会不会我直到高中毕业,甚至大学毕业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每天课都排的满满的,放假也要补课,像个陀螺似的不停地转,我转得头晕眼花的,爸妈和老师还嫌转得慢,有时我都想干脆不转了。”朱竺心情低落,声音疲倦。
钟玲心疼又内疚。
朱竺一直都是乐观开朗的,每天都笑呵呵的,像个开心果似的,带给朋友家人快乐和温暖,尤其是对钟玲而言,朱竺更是心底最温暖的源泉。
但是原来朱竺心里也有这么多疲倦,也有负面能量,她也需要别人的肯定和鼓励,而自己一直汲取着朱竺的温暖和明亮,却没有关心她的烦恼和疲惫。
“其实我还羡慕你呢,”钟玲,“你看你长得又可爱学习又好,又有爸妈疼爱,天天都能和爸妈见面,我呢,一年才能回一次家,现在我爸妈都和我不亲了,”
钟玲没有撒谎,现在她和爸妈的确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刚离家的时候,她每天都很想他们,但是想也没用,也不能见到他们。
为了独立,只好压抑着那份想念,慢慢地她习惯了没有父母呵护的生活,慢慢地习惯了什么事都靠一个人。
也许爸妈也一天天习惯了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她一年回一次家,回家也只能待五六天,然后又要离开。
在这一年年的习惯中,钟玲和爸妈对彼此的依赖被稀释了,逐渐地他们变得不那么需要对方了,她们成功地适应了新的相处方式,虽然也会遗憾不能陪伴对方更多,但的确适应了没有对方的生活。
可是仔细一想,心里又怎能没有遗憾,怎会不觉心酸?
朱竺也想到了,她忍不住安慰:“玲玲”
钟玲本来是安慰朱竺,但着也进入了角色:“还有啊,猪猪,我哪有你的那么厉害,我只是球比你好一点,别的哪样有你好,”
钟玲想到刚才的糗事,脸还臊得慌,“你知道吗,刚才我还闹了个大笑话。”
“什么笑话?”朱竺好奇又担心。
钟玲就把刚才的事了一遍。
“哈哈哈,太搞笑了,”朱竺笑得前仰后伏,“玲玲你太有才了,笑死我了!”
“这还有才啊,丢死人了。”朱竺笑了,钟玲很开心,也跟着笑。
“猪猪你看,你学习比我好,比我会话,要是让你,你肯定不会错的。”想到朱竺著名的甜嘴,钟玲笑着,“你这张嘴真是三寸不烂之舌,谁也不过你。”
“玲玲”朱竺大叫一声。
“怎么了?”钟玲吓一跳。
朱竺的声音很兴奋:“玲玲,我知道以后我要做什么了!”
“太好了!万岁!”朱竺欢呼。
作者有话要:
那些年笑死人不偿命的嘴瓢经历
独子笛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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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截棍的“双杰伦”
晚上例行捉虫,看过的天使不用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