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 灵魂已死
言上看了一眼顾韵之:“他怎样并不关我什么事。”
顾韵之微张着嘴:“你怎么能出这样的话呢?苏伯伯不是你父亲吗?”
言上抬眼看了顾韵之一眼,他的眼里全是寒冰:“父亲?那要看你怎么理解父亲这个词。我从不认为因他一时犯错有了我他就是父亲。我与他二十七年,也不过才见面,他对于我和陌生人就没有什么两样。”
顾韵之有些惊讶的不出话,她一下子愣住了,这个眼前的人和她心中的言上哥哥相差太远,言上看见她这个表情,冷淡的准备把们关上,却被顾韵之一把推住。
“如果你真的不屑你为何还要答应苏伯伯回来?你都成年了,回不回苏家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事,不需要别人同意,你回来就明你还认这段父子之情。”顾韵之问道。
言上不屑一笑,他松开门把,向顾韵之走来:“你以为我想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我母亲的遗愿,我根本不会见他。”
他慢慢的靠近顾韵之,顾韵之一步步的后退:“你是个大姐,你根本不会知道衣不蔽体果不饱腹的日子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因为没有父亲被人嘲笑讽刺排挤的滋味是怎样的,更不知道流连失所被房东赶出来的童年是怎样的。比起我住的房子我开的车,那些伤害要深刻得多。”
顾韵之一步一步后腿,一直徒了走廊旁的墙边,言上双撑到墙上把顾韵之拦在了里面,顾韵之抬起头,今的言上穿着深紫色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衣干净整洁,他的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那绝世的容颜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心跳得比秒钟还要快,脸如火烫。
“所以请你不要用你的生活经验去猜测一个人,不是每个饶记忆都那么美好,不是每个饶生活都那么平坦。顾姐,你今大概能懂为什么我与你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言上完,把放开。
“那洛樱姐姐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吗?”顾韵之追问。
她完这一句忽然后悔了,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她曾经觉得一个女孩死缠烂打矫情做作是件很可笑的事,真的到自己了,也不过如此。
言上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顾韵之,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低沉的:“不是。她的世界我进不去。”
顾韵之被关在了门后,她的心被冲击了好几次,因为言上到冷漠,因为言上的不幸也因为言上对洛樱的深情。
她一下子迷惑起来,她喜欢言上,甚至可以是爱,但是比起言上对洛樱姐的感情她又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
言上最后的那句话,透着伤痛和自持,还有一些无奈,她不知道一段感情要如何压制才会变成这样。
也许,她真的不了解言上。
白果坐到一群男人身边,她的左边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白果姐,你真漂亮,比电视上还漂亮。”
白果抿嘴一笑:“多谢赵总长的夸奖。”
“既然受了夸奖,是不是也要和我碰一杯?”赵总长油腻的笑道。
“应该的。”白果端起杯子与他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了。
“白果姐可是现在的大明星,为了赵总长可是把今晚上的节目都推了,赵总长面子可真大啊!”桌上另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苏启云。
“苏总,你取笑我,我哪有那么大到面子,白果姐能来陪我,我真的受宠若惊。在电视上的大明星真的坐在我对面,我还像做梦一样。”赵总长笑着,有了一两分的酒意。
“赵总长只要愿意和我们合作,白姐可是次次都会陪你。”苏启云喝了一口饮料。
赵总长喝了一口酒:“苏总,这件事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笔钱来路太过明显,而且实话,盯的人实在太多,我确实不敢。”
苏启云给赵总长满上酒:“赵部长这话谦虚了,有些话不用我了吧。”苏启云看了白果一眼,白果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赵总长见白果走了,很是不舍:“白果姐,你去哪儿?”
白果回眸一笑,倾国倾城貌美如花:“赵总长和苏总谈事情,我不好在这,等赵总长谈好了我再来,希望能够听到好消息。”
“哎白果姐”赵总长去捞白果的白果灵巧的避开了。
苏启云给赵总长倒了一杯酒:“世界上女人这么多,但像白果姐一样如此漂亮又有名的倒是不多,赵总长,你是不是?”
赵总长意犹未尽:“是,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一个女明星。”
苏启云一笑附耳道:“如果您愿意,白姐可以经常陪您喝酒。”
赵总长一听,眼里放光:“真的?”
苏启云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您呢?只要您合作,这都不是问题。”
赵总长喝了一口酒,没有话。
苏启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用两个指头推了过去:“听赵总长喜欢喝酒,这张卡里是992年份的啸鹰赤霞珠干红葡萄酒,您亲自去茶米酒庄拿便是。”
“992年份的啸鹰赤霞珠干红葡萄酒?”赵总长那老鼠似的黑眼珠放着光:“苏总对赵某可真是真情实意的关心,我喜欢什么,苏总都齐了。”
“明您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把事情捋一捋。”着,把顺把黑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赵总长这话得,怎么敢明又去烦您,今你我都在,只需要您签个字一切都妥了。”苏启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您看看,绝对对得上,一分不少。”
赵总长见苏启云如此缜密,步步紧逼,只得拿起来看看:“实际多少我不管,但是明面上一定要衣无缝。”
“放心,绝对没有错处。”苏启云把笔递了过来。赵总长把字签了:“那白果姐?”
苏启云把文件收好:“0,房卡给您。”
听到门开声的白果身体颤抖了一下,她坐在床边,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
“白果姐”赵总长一把抱住白果。
白果的心里泛起层层的胃酸,她想呕吐,她现在一闻到这种男人身上油腻的味道就作呕。
赵总长见白果一言不发,紧闭双眼,一愣,脸上不悦起来:“怎么?白果姐和苏总联合起来想赖皮?你可要知道赖皮的后果。”
白果忙道:“不是这样的。”
赵部长马上变了脸色:“你的戏我每一部都看的,你还和我侄儿赵威霖演过对戏呢,我这会终于看到真的了。”
赵威霖三个字在白果脑中爆炸,她放弃了反抗,想起了那她看到的无耻的交易。
赵威霖果真得了男二的角色,自然也和她提出了分。
她已经完全麻木,心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眼泪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了下来。
赵威霖,我不怨你。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我居然蠢到以为你会不嫌弃,不在乎。
白果看着花板,无声的笑了起来。
赵部长意犹未尽的穿好衣服:“白姐,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忽然响起,赵部长鞋都没有穿好,就匆匆走出了房间。
白果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没有表情,只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旁边昏暗的台灯。
不知道就这样躺了多久,白果起身坐了起来,她拿起给赵威霖发了一条信息:“我同意分,愿你幸福。”
可是,这条信息却被屏蔽了,对方已经把她拉黑了。
白果看着那信息旁的红点,她的心一点点的崩溃了,她拨打着赵威霖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她瞬间知道,她的号码也被赵威霖设为拦截了。
分?
白果嘴角上翘。
不,这是不被通知的抛弃。不需要她同意,就这样被男二号和一部综艺给卖了。
白果疲惫的站了起来,她走进了浴室。
她的心一点点一点点的崩溃瓦解,她的人生只能如此吗?
她想起她拍的第一部电视剧,是一个室内喜剧,她刚刚毕业,没有经验没有人脉,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
拍完第一部戏她只有两万元的工资,在南亚她只能住地下室。
有一,碰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请她喝咖啡,问她要不要出名要不要演女一号。
白果不假思索的同意了,男人把她带到一间房间,告诉她要面试,就在那一,她强迫着拍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从那开始,她就成为了鸡哥旗下的一员。
用她身体换来荣耀渐渐让她麻木,让她迷失。鸡哥很器重她,每逢有好的资源第一个就给她,不惜重金的捧着她,可是,她也必须相应的奉献自己的身体。
她试图脱离过许多次,可是她性格软弱,在聚光灯与人格之间不断纠结,不断挣脱,慢慢的她也分不清她要的是什么,渐渐的她被这份胁迫变成了奴隶。
在遇到赵威霖之前,她对于人生没有了指望,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这一步,她想求助,想逃跑,可她惧怕鸡哥惧怕黄珍珍,对于她而言,黄珍珍比鸡哥更可怕。
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让她发抖,黄珍珍总是守着她,她无法交朋友无法自由出入。
她一遍一遍的洗着自己的身体,这是她的习惯,三年来她总是随着黄珍珍来这个俱乐部,陪伴各种高官和权贵。
她在水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她没有哭,但也没有笑。
她的一切都在赵威霖的筹码下毁了。她所期盼的,愿意相信的那些美好被撕得粉碎。
“我以为你是爱的,结果你不配。”白果笑着自言自语。
她穿好衣服,给自己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阴阴一笑:“你真美。可是有什么用呢?”
她摸着自己的脸庞,灵魂已经消失,躯壳已是鬼魂。
她走出酒店的房门,门重重关上,灯随后灭了,只留下角落里一点点微型摄像的红光。
顾韵之坐在言上的门前,她呆呆想看着草地,她很聪明,但因为聪明所以很多事更难以释怀,比如言上,这就是她人生中最难解的一道题。
他总是对她冰冷,但在关键的时候却总是给她解围。他心里有着别的女人,但她却觉得如此长情的男人十分难得。他对苏伯伯不闻不问,她却对他的身世更加同情。
“顾姐,现在黑了,看这架势恐怕要下雨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青墨走过来问:“少爷是不会再出来了。”
“我不等他。”顾韵之托着腮:“青墨你了解言上哥哥吗?”
“不了解。”青墨吃着苹果,顺递给她一个。
顾韵之接过咬了一口:“你不了解他,为什么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青墨愣头愣脑的看着顾韵之:“这有关系吗?”
顾韵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算了,和你这忠犬不清。”
“我虽然不了解少爷,但我知道他是好人,这就够了,有时候想太多不好。”青墨摇摇头。
顾韵之吃着苹果:“我也想像你这样,可是爱情这东西比服从难多了。”
她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因为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青墨见她那个唉声叹气的样子很是不解:“顾姐何必在意这些问题呢?这问题难道不简单吗?”
顾韵之抬头看着他:“我当然在意,这可是世界上最难解决的问题。”
青墨嚼着苹果:“照我看,这都不是事。你想,世界上你喜欢我而我又喜欢你的感情多么的少,大部分不就是你不喜欢我,可我想办法喜欢你吗?既然少爷不喜欢你,你就让他喜欢不就得了。就像我们遇到对,他不进攻你就找准时进攻呗,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呢?”
顾韵之听完一蹦而起,拍拍青墨:“青墨!你得对!”
顾韵之豁然开朗,开心的跑开了:“青墨得,既然两情不能相悦,那就慢慢相悦就是,我要继续努力!”
青墨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头雾水:“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