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了然恰一念缘起
“两位施主,我这一刀下去, 绝对让你们三千发丝尽数斩落, ”和尚手拿着一柄薄如蝉翼的刮刀, 语气轻快, “你们两个谁想先来?”
洛越桦看着那亮着光的刮刀只觉得佛教子弟理发绝对都是专业的, 脑海里不期然想到了曾经收到的墨老大的生发秘笈,心中涌起了一股滑稽, 开玩笑, 魔族的毛发可是很珍贵了, 伸手便是一推:“你这和尚简直毫不讲理。”
和尚看似未动, 实则迅速躲开了洛越桦的一推,他目光冷静, 眼尾扫都不扫洛越桦一下,就看向计禹谨, 缓声道:“那先你吧。”
计禹谨点了点头, 就在和尚的刮刀要落下前,计禹谨对着和尚扬唇一笑,仿若瞬间春暖花开:“和尚,看着我的眼睛。”
和尚的动作一顿, 旋即便一动不动, 和尚眼珠一转,一直冷静的双眸中露出了一抹诧异,旋即就想闭眼,却被那仿若发光的透绿吸引, 只这么一抹绿,伴着那如花笑靥,和尚的目光就有些控制不住,和尚心下微急,心中愈发断定这妖诡异,不断念着九转清心咒。
然后,计禹谨带着笑,微微扬手,语气轻柔,宛若带着深情缱绻:“放下刮刀,解了我们身上的禁制,告诉我,藏经阁在哪儿?”
计禹谨笑得愈发妖魅,那翡翠般的狐狸眼发着光,把他们拐来还想让他们剃光头的这笔账怎么着也该好好地讨回来,听南华宗藏书极多,经法也很不错,那他就不客气了。
“啪嗒——”一声,和尚手中的刮刀一落,紧接着洛越桦就感受到自己身上一轻,他伸手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一报还一报,魔族禁制了解一下?
和尚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两个被他轻易掳来,修为比他低了何止两阶的一妖一魔居然就这么反转了双方的境地,心下焦急,却不由自主地推开门,带着他们向藏经阁走去。
南华宗的九莲峰人杰地灵,风景极好,一路走去,若非是在别人的地盘,洛越桦看着这景致还想好好欣赏一番,走出院绕进密林道的时候,清脆不停的木鱼声也渐渐消失不见。
和尚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带着两个家伙去藏经阁,但且不一路上他有可能会碰到不少师兄弟,只稍一个眼神,那这两个家伙还不是很快就被制服了?更何况藏经阁有长老把持着,凭着长老的慧眼,必然能够一眼看透两个家伙的真面目!
和尚心里想的可美,可和尚能够想到的计禹谨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生来便足智多谋,他既得了鲫鱼族的传承,又得了狐族的传承,因为不想靠美貌话,他便一直都不大用原貌。
只因他一旦露出了原貌,狐族的天性便会有些控制不住,那不加控制地胡乱诱人在他看来极为麻烦,更何况他走的还是工之道,这自然于他而言反而成了一种无形的桎梏。
不过难得身上的阵法被破了,那么他就趁着这一次放松一下,好好玩玩吧,如是想着计禹谨眼神一扫和尚,便看出了和尚的心思。
只可惜对于计禹谨来,迷惑人心不过是事,制造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幻境又何尝不是他拿手的?
所以和尚带着计禹谨与洛越桦一路向前,一路上的确见到了不少师兄弟,可是在这些师兄弟们眼中就是和尚一个人面容严肃,目视前方,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这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常的情况,也都不欲扰,这可就苦了和尚,和尚没法张嘴话,他自以为可以靠眼神传达出他的想法,眼皮子都快抽筋了,结果他的师兄弟们都或是对他微微一笑,或是就直接这么走了过去,等一直走到藏经阁前都没人发现他的不对。
和尚有些苦恼,心中很快又多了一些希望,没事,马上就要见到长老了,和尚默默对自己加油气。
然后,和尚心情沉重,却是面色如常地带着计禹谨和洛越桦踏进了藏经阁,藏经阁是南华宗最为古老的建筑,据自南华宗立教以来,藏经阁就存在了,随着这么多年的不断修缮,随着这么多年一代又一代南华宗弟子的守护,藏经阁已然有了灵气。
有人传言南华宗的藏经阁若是宝器,那很有可能形成器灵,且藏经阁的书是不可轻易被借阅的,那是因为藏经阁就是一处天生的宝地,能令很多修士从中找寻到属于自己道的答案,树大招风,南华宗的藏经阁一向不对外开放,也一直很低调,反而是藏经阁在世人眼中越发得高深莫测。
对于这些传言都不是计禹谨和洛越桦关注的事情,他们此刻的视线,完全被恢弘的藏经阁所吸引,藏经阁从外头看不过比普通的阁楼大上那么几倍,足足有九层楼,可是进来后就能发现,藏经阁不仅仅大上那么几倍,就这么站在这里,触目所及都是书。
这完全是书的海洋,浩瀚无垠,怪不得修真.界有这么一句俗语用来形容爱书之士:“这看书的架势怕是掉进南华藏经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和尚感觉灵台一清,他手指一动,就发现自己恢复了,然后一转身就看到了他向来都又敬又怕又想亲近的师傅,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是师傅值班藏经阁!
和尚看着师傅对他笑得十分和善,就有点害怕,他炸了眨眼,对着师傅扯了扯嘴角,讨好地笑了笑,全然不见他刚抓过计禹谨和洛越桦时的大人模样,反而像一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孩一般。
计禹谨和洛越桦也都发现和尚已经恢复了自由身,计禹谨撤了幻境,将他们的身形大大方方地露了出来,与洛越桦对视了一眼,一妖一半魔默契十足,怕什么反正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们,他们才是被拐到这里的可怜。
洛越桦收到计禹谨的眼神后,眉头微挑,便理直气壮地开始先告状:“这位师傅,您好,我与好友也是无意间被拐到此地,若非我们有几分自保之力,此刻我们已然都已经没了头发,且不我这顺滑的毛发耗费了我多少心力保养。”
“单我这位好友,原型可是一条鲫鱼,这剃了鲫鱼的头发,可是相当于在拔鲫鱼的鳞片啊!着实是残忍啊!”
“你胡!”和尚一听便觉得形势不好,也顾不上害怕师傅,先跳出来为自己辩解一番再,“师傅!他骗人!那家伙分明是狐族的,狐里狐气的,十分会惑人!”
“而且我才没有把他们拐带藏经阁呢!我是把他们带到我后院的,我只是想简单渡化一下他们,让他们抄经念佛两天,等看到红线褪了,就放他们回去的!”
“一念,”低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一下子便令和尚噤了声,“两位施主,受委屈了,既如此,作为补偿,我代我徒儿向两位道歉,两位若是对藏经阁感兴趣,可在藏经阁内看书三月。”
“师傅!藏经阁的书明明……”
“一念。”和尚阻拦的话还未完,就被阻止了,和尚看着自家师傅平静的眼神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心头觉得不妙,看师傅的模样气得不轻,莫不是他这次真的做错了不成?可是明明……
计禹谨和洛越桦得了首肯,对于藏经阁不得轻易让外人进入的法也有耳闻,且这和尚的师傅,与和尚看起来就截然不同,修为完全看不出来不,身上竟然仿佛没有一丝灵气如同凡人一般,可是明明和尚的师傅看起来不过是青年模样,显然不单单是驻颜有术可以解释的,那么就只能明和尚师傅的修为已然到了返璞归真的境地。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计禹谨和洛越桦纷纷接受了这个决定,准备这三个月就待在藏经阁里扎根了,当即便瞬移向书海,这时间可不能浪费了。
见计禹谨与洛越桦都消失在了自己视线中,和尚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默默给自己气,便挪着步子,向师傅走去,心翼翼地:“师傅……师傅……”
“一念,”了然面上笑容不变,语气平静得叫和尚十分害怕,“你的红线是谁帮你看的?事先为什么不找为师商量?为师是这么教你的么?”
一念和尚收起了脸上的心翼翼,面色变得平静,摇了摇头:“徒儿知错,还请师傅受罚。”
“若是今日,你没有带他们来这,直接干扰了他们的命线,那么为师便当从未有过你这么个徒弟。”了然的语气仍旧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话音刚落,一念和尚的脸却苍白了几分,却仍旧努力维持着平静,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仓皇。
了然看着自己徒弟终于知道怕了,心下微叹,今日本不是他值班藏经阁,但他看到他徒弟的所作所为时,便临时和值班的长老换了一下,不然他徒弟可能就真这么一步错步步错下去了。
“平日里为师对你疏于管教,是为师不好,”了然慢慢着,尔后又拍了拍一念和尚的头,“你可想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遭了业报的佛之道修士?”
“他们难道事先看不到因果线么?他们难道事先不会看了因果线之后便去渡化么?他们为什么最后只能自己承受恶报呢?为什么最后不得已成了邪佛,自毁修为呢?”
一念被师傅接连的问题,问得一怔,他之所以会掳来计禹谨和洛越桦,也是想着能够不遭业报,想着避免自己成为邪佛,才会这么做的,可是明明看着自己可能会遭受业报,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等着么?
像是看出了一念心中的疑惑,了然慢慢地:“渡化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就算你情我愿,最后也不一定能够渡化成功,你强制要渡化他们,反而可能会加深他们心中的恶念,使业报更容易产生。”
“你是不是想,那难道就只能这样日日夜夜看着渐渐越来越红的因果线惴惴不安么?”
“不是的,需要我们去了解他们,去了解他们的恶念到底是什么样的?到底来源于哪里?然后我们再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被渡化,才能很好地避免业报的产生。”
“我从前是想着你还,便想让你自己慢慢领悟这些,没曾想你竟如此心急。”
了然看着自家徒弟,眼神柔和了几分,当初这个被他从路边捡来的孩子,本以为会成为他业报的孩子,如今竟也都这么大了。
一念听师傅了这些,不由生出了几分后怕,面色一松,心里又有几分暖意,感觉自己仿佛离师傅又近了几分,他靠近师傅,然后又一字一句地:“师傅,我不了,我快和您一般高了。”
了然看着自家徒弟堪堪在他胸口的模样,仍旧点了点头,尔后道:“往后,你要做什么,事先问问为师吧!”
一念一听,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师傅真好!我最喜欢师傅了!”
了然听了不由失笑,还不是孩子,分明还是一个孩子。
一念和尚可不知道他师傅心中所想,他只觉得心中欢喜无限,他不同于他的师兄们,是正儿八经的南华宗弟子,他是被师傅捡回来的。
他从有记忆起,就一直都吃不饱穿不暖,在别的孩可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被父母牵着手走路的时候,走路都走不稳的他就已经要想着每天可以去哪里弄点吃的,每天怎么样可以活下去。
他混在一群乞丐当中,跟着乞丐一起上街乞讨,常常讨来的食物也好,灵石也好,最后能留在他自己手里的总是少得可怜。
直到一个冬天,那年冬天特别冷,他没什么衣服,年纪又,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也还是冷得瑟瑟发抖,他之前跟着的那群乞丐早就换了据点,并没有人愿意带上他这个累赘,他只能一个人躲在一个破庙的墙角里,外面下着大雪,他出不去,他觉得自己很困,他想要么就这么睡着好了。
睡着了就不会被人喊野孩子了,睡着了就不会被人踢着骂乞丐了,睡着了就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了,睡着了再也不醒来就太好了……
“唉……”他在一声叹息中醒来,然后面前多了三个香香软软的大白馒头,还有一碗热乎乎的粥,他太饿了,又没人教他,他当即便大口大口地吃着,然后也不管烫不烫,就一个劲儿地喝着粥。
被呛到眼泪都出来时,他能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袈裟的男人,浑身仿佛发着光,对他轻声:“慢点喝,不要急。”
他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慢下来,他饿惯了,不快点吃,不定下一刻馒头和粥就被人抢走了,这种观念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等他全部吃完以后,肚子胀胀的,他一愣,视线有些模糊,他好像饱了啊,原来吃饱是这样一种感觉么?也不是很舒服,肚子还有点疼……
“怎么了?不够吃么?”男人的声音十分的温和。
他抬起头,眼泪止不住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不叫他杂种?怎么不骂他乞丐?怎么还给他吃的?
他的脑袋装不下那么多思考,他忍着肚子不舒服,就站起身,眼前一黑,他被扶住,香香的气味,与刚刚的大馒头不一样的香味,更好闻,他站直。
然后便看到那洁白的袈裟上黑了一块,乌黑的双眸中满是瑟缩,身体止不住一颤,他想到了他曾经撞到一个人弄脏了那人的衣服后被个半死的时候,他往后一缩,就双手抱头:“别我,我疼……我会讨饭的……”
“不你,也不用你讨饭,”男人温声,眼中闪过一丝叹息,一切皆是缘,“我帮你揉揉肚子。”
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靠近他,不嫌他脏,不嫌他臭,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给他吃的,三个馒头,一碗粥,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给他揉肚子,轻轻的,很舒服。
男人给他留了一床棉被,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他想可能这就是神仙吧,神仙总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但那一个冬天男人每天都有来,有时候人没来,他醒来却能看到吃的,都够他吃一天,那是他有意识以来最饱的一个冬天。
天气转暖,男人渐渐消失不见了,他想神仙回去了,他躲在庙里好几天,心里是期待着还能继续看见男人。
他没有等来男人,却等来了新的乞丐群,他们抢走了他的被子,他人力气,最后只扯到了被子的一个角,还被得浑身是伤,他却把这还没巴掌大的破被角放在胸口紧紧地捂着,然后爬出了庙外。
他又开始了一个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每每到快要撑不过去的时候,他都想,他要活着,活着才有可能看到他的神仙,直到有一天,他把满是泥泞的手用河水洗干净以后,从怀里掏出了破被角,心翼翼地抚摸着。
破被角却被扯住拿走,然后他听到一声嗤笑:“还当野种每天宝贝着的是什么好东西?这不过就是一块破布罢了!切……”
他扑上去夺,却眼睁睁看着破被角被扔到了河里,他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他忘了根本就是一个旱鸭子,他抓住了破被角,然后脸上的嘴角还没扬起,便扑腾了两下,慢慢沉了下去。
等他睁眼,他便看到了属于他的神仙,他听到了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一句话:“你愿意跟我走么?我要渡化你。”
他哪知道什么是渡化,他只知道男人要带他走,他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然后平生第一次好好地洗了澡,穿上了干干净净的衣服,头发被剃光了,脑袋和男人一样变得光溜溜的。
然后他听到男人问他:“你愿意当我徒弟么?”
“当你徒弟可以一直跟着你么?”他并不知道徒弟是什么,他只想着不能让他的神仙跑了。
男人轻笑,点了点头,于是,他便连连点头:“那我就是你的徒弟了!那你是我的什么?是我的神仙么?”
“我是你的师傅,你以后要叫我师傅,”男人摸了摸他的头,“我不是什么神仙,我走的是佛之道,以后要成佛的,你叫什么?”
“师傅?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杂种,野孩子,或者野种,乞丐,”他淡淡地着,脸上有着不属于孩童的淡漠,然后他又扬起了一个笑,“我是你的徒弟,那我就叫徒弟好了。”
男人也就是了然闻言手一顿,了然看着孩儿清澈的双眸,一向淡漠的心有些心疼,他回宗门路上的时候途经那寺庙,本不欲停留,却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然后他看到了破庙中发烧的孩儿,若是他不出手相救,孩儿必然当夜就会死去。
了然天生佛眼,一眼便能看出孩儿因为上一辈子为非作歹,这一辈子注定凄惨,显然救下孩儿并非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然而一时念起,他终是回头,救醒了孩,他从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师傅常“佛修淡漠,然我佛慈悲”,他从前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前辈明知道是救了可能有业报,还是会救。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摸着孩儿的脑袋道:“以后便唤你一念吧。”
一念缘起,或善或恶。
一念听了只觉得鼻头微酸,他也是有名字的人了,听起来就很好听的名字。
一念便跟着了然修行,了然修佛,他也修佛,他跟着了然回了南华宗以后,渐渐发现了然是真的厉害,是南华宗的长老,了然不止有他一个徒弟,还有三个徒弟,了然让他唤他们师兄。
一念刚入南华宗的时候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了然也很忙的样子,就叫他师兄们教他,他虽然心中胆怯,却始终认真地学着,他也渐渐发现了然对几个徒弟的态度并不一样,了然对他的师兄们总是很放心,对他却多了很多教。
他老老实实地都学了,把了然的唠叨劲儿都学了□□十,他渐渐长大,他想了然不把他当个孩子看,他想看到了然对他满意的眼神,他希望了然会因为他而感到自豪,他想离了然更近一点。
他越来越努力,他认真背着各种饿经法,他没日没夜地修炼,他想总有一天了然会拍着他的肩膀对他:“你长大了。”
于是他偷偷下山历练,他见义勇为,积了不少功德,他回了宗门满心欢喜地想给了然显摆的时候,却看了眼因果线,眉头一皱,他的因果线怎么红了?明明他都老老实实按照师兄们的经验本本赞功德的呀!
一念查了好久,一个一个地回忆然后对因果线,最后发现原来是他化形休息感悟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两个,有了红线,那两个一个是在他要体悟树当树洞修炼的时候救的,一个是在他当一塘中静静地待着的大荷叶的时候救的,他暗戳戳翻着师兄们的本本。
只见本子里记着:轻微红线只是淡淡的恶念,只需要简单渡化一下即可。
一念还没有学过到底什么是渡化,哪知道渡化其实极为麻烦,还要心甘情愿什么的,但是他想着既然了然都把他捡回来渡化,一拍脑门,简单啊,他也把这两个捡回来渡化不就得了!渡化第一步从剃头开始!
渡化完就可以给了然看他的功德了,他满心期待,结果被抓了个正着,又被了然训了一通,他有些害怕,可接着又听到了然往后什么事都要告诉他先。
了然提到了往后,一念又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他也已经很开心了。
而就在此时,南华城的一间客栈中,一个一头墨发的少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少年身旁躺着一只纯白的白猫,少年猛然坐起,抱起白猫,问道:“阿墨,你怎么样了?”
然后少年就见白猫蹭了蹭他的脸,湛蓝色的双眸格外的懵懂,少年迟疑地喊了声:“阿墨?”
白猫眨了眨眼,眼神懵懂而无辜,歪了歪脑袋,爪子一伸:“喵?”
作者有话要: 马上就要开始暗戳戳准备谈恋爱了!有点期待嘿嘿嘿
日常比心心大大们么么哒!
【剧场】
答字霁:男人真是不靠谱!
谈邵墨:不!我不是!我没有!
答字霁:你不是男人?
谈邵墨:……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