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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念喜含着棒棒糖把脚翘在前面椅子的椅背上,两个不知什么系的学弟回头瞪杜念喜,边上五大三粗的乐潇看着那俩学弟,低声了声滚,俩工科弱鸡立马嘟哝着什么灰溜溜地换了位置。

    “杜念喜,你把我们拉来大会堂到底干什么?”

    乐潇无解地问,他睡得好好的被杜念喜一个电话叫起来,来开学院大会,乐潇以为杜念喜大早上喝醉了。

    “傻逼姓武的会后要点我的名,我不在他又要给我老子电话。”

    杜念喜边回复着什么消息边兴致不高地,乐潇骂了句脏话:“死秃头什么时候讲完,无聊死了。”

    他的秃头是天文学院院长,此刻在会堂前方的讲台上激情澎湃地喷口水。

    “你和谁聊天呢?”

    王垚凑过来问杜念喜,杜念喜把屏幕转给他看:“上次在恩佐喝酒认识的,是隔壁艺术学院的。”

    “这个,这个我知道!播音系那系草对不对?我靠他弯的啊?”

    杜念喜把嘴里的棒棒糖换了个边:“这人没劲,聊来聊去都是想约炮,我把他介绍给你得了。”

    王垚连忙摆手:“别,我不喜欢这款,而且听他以前是个胖子。”

    杜念喜和乐潇双双转头:“胖子怎么了?”

    乐潇还加了一句:“我以前也是胖子,胖子招你惹你了。”

    王垚煞有其事地声:“靠,你们不知道啊,青春期是胖子的话影响那玩意儿发育的啊,男胖短的理论都没听过?”

    乐潇瞪大眼睛急了:“你放屁,老子大着呢。”

    杜念喜没理他们俩,发了条信息过去:你短不短?“

    那边很快发了张照片来,杜念喜开看了下,戳了戳边上的王垚:“这不短吧,挺好的,比我的大了。”

    王垚丝毫没有反应,他眼睛发直地盯着台上,声音荡漾:“快看~~~”

    杜念喜皱了下眉,退出照片,抬起头看台上,刚刚的秃顶院长不知什么时候下去了,此刻站在麦克风前的是个高个子的学生,不知怎么杜念喜就觉得他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们院大一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极品,为什么我没见过,天菜啊!”

    王垚激动地拉着杜念喜的袖子道,杜念喜盯着台上声音低磁地发言的男生,那男生整个人很挺拔,肩膀宽阔,一张脸棱角分明眉眼深邃,一副祸水的样子。

    “是挺好看的。”

    杜念喜客观地:“不过像直男。”

    边上乐潇搭腔:“肯定是直男,我的直达已经告诉我了,王垚别发骚了。”

    王垚还在花痴地盯着那位学弟,人家的发言已经将近结束,他朝台下微微鞠了下躬:“我的发言结束了,谢谢各位。”

    台上响起比院长下台要真诚热烈了起码十倍的掌声,王垚的手都快拍红了。

    杜念喜的手机在嗡嗡震动,和他聊天的那位不一会儿就发来十几张不同角度不同滤镜的关键部位图,杜念喜发过去六个点,又加上一句:“我只聊骚,不约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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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垚又遇上渣男了,渣男骗王垚自己未婚,王垚是他的真爱,然后王垚就跟那男的好上了,好了三个月那男的的老婆找上王垚,把王垚拉到那渣男公司当街示众,臭不要脸的渣男当着王垚的面不认识他。

    “你你上个大学被多少男的骗了?能不能长点心眼啊你?!”

    杜念喜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趴在自己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王垚,他压住火气给乐潇电话,找点人去搞那个渣男。

    乐潇是地头蛇,他爸是H市公安局局长,一般人不敢惹他,他从被H市各大帮派哄着长大,谁和他关系好条子就不搞谁。

    杜念喜是大户,他爸是J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天天上电视,在人民群众中形象比市长还好,杜念喜从被宠着长大,钱对他来就只是数字。

    王垚就是个普通孩子,家庭一般,高中还被发现了性向,家里人现在都不怎么管他,王垚经常被年龄比自己大的男人欺骗,还不长记性。

    乐潇找了十来个人跟着杜念喜浩浩荡荡地去渣男家了,渣男住H市滩撒湖边上一很大的别墅区,在市中心一家电子公司当项目主管,五点下班,一般六点到家。

    杜念喜的刘海有些长了,他用随身携带的皮筋把刘海扎了起来,这几天降温,马上就要入冬,傍晚湖边的温度让杜念喜有些颤,杜念喜身体一直虚,今天出来为了好看又只套了一件风衣,此刻脸色比平时更白了。

    “弟兄们今天辛苦了,事情办好了我还有奖金,最起码搞得那孙子一年走不了路。”

    杜念喜虽然冷,气势还是有的,他站在十来个社会不良分子面前鼓舞士气,众人都纷纷点头道好。

    “杜哥你放心,我们都是老手,再你给钱这么大方,我们一定让你满意。”

    那位目测比杜念喜大了起码十岁的领头大哥。

    杜念喜点头,往墙角缩了缩,现在开始起风了,时间也快到六点半,但依然不见那渣男回来。

    “那孙子该不会知道了不敢回来了吧?”

    领头大哥推测,杜念喜给蹲在边上的一群人一人发了根烟,啧了一声:“再等等。”

    一行人等到七点,就等来俩莫名其妙瞅他们的行人,渣男的影子都没见到,领头大哥面色沉重起来:“杜哥,刚才那俩是条子。”

    杜念喜愣了下,他惊讶地看向领头,另外几人看起来也有些不安。

    “你疑心病太重了吧?你们是乐潇给我找的,怎么有条子敢查到他头上?”

    领头的也觉得蹊跷,但他行走江湖数十年的直觉是不会错的,他高深莫测地朝杜念喜摇了摇头:“杜哥,今天这单是干不成了,我得带弟兄们先撤。”

    杜念喜目瞪口呆地看着领头大哥招呼十几人和自己拜别,跟武侠电影里江湖再见的画面特别像,大冷天的、大风呼呼的,吹得杜念喜心里哇凉哇凉的。

    “别啊!你们不是最讲义气的吗?别走!留这的我给一人加一万!”

    杜念喜上前一步朝那群背影喊道,果然有两个人犹疑不决了,杜念喜立刻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转钱,留这儿就转!”

    那俩迟疑的互相对视一眼,果然停止了跟着大部队离开的步子,回到了杜念喜面前。

    杜念喜到做到,立刻给那两人转了账。

    两个初出江湖的新不良分子此时看杜念喜就跟他的发色一样,金灿灿地发着光。

    三人又在冷风里等了有半个多时,还是没见渣男回来,稍微警觉点的某个弟终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似乎看到不远处一闪一闪地亮着红蓝相间的光。

    “哎,杜哥,不对劲,哎哎哎,跑啊,快跑啊啊啊!条子来了!!!”

    此刻警笛大震,杜念喜终于看到了属于警车的颜色,在黑夜里发着亮莹莹的光,他愣了有五秒,远远地看到好几个警察朝这边跑来,还是另一名弟狠狠推搡了他一下他才撒开腿跑。

    “哎!这哥跑、跑、跑反了!怎么往区里跑啊!”

    弟边跑边义气地关心杜念喜,眼看着警察就要到,杜念喜一头冲进死路,只能让他自求多福。

    杜念喜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个别墅区特别大,天又黑,他见到岔路就钻,还是能听到后面传来“别动!警察!”的声音。

    跑下去不到五分钟杜念喜就气喘吁吁,他的体质完全不适合这样激烈的运动,杜念喜越跑越慢,后面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眼看着就要跑到头,他咬咬牙,随便踩上一家门口的花坛,使了吃奶的力气攀上这家人的围墙,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妈的,这么高!”

    围墙里是一户人家,但没有花坛作缓冲,杜念喜看着两米多的高度发怵,听声音警察就差拐个弯就能追到这儿,杜念喜咬着牙,深呼吸了好几口,一鼓作气抬腿便跳了下去。

    “哎哟喂。”

    刚落地杜念喜就发出了惨叫,他双腿着地,手撑着地面,脚踝扭了一下,手也擦破了皮。

    杜念喜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疼又是气,借着光看自己脚踝和手掌的伤势。

    “疼死我了……”

    杜念喜低声嘟哝,眼里灌进泪水,凄惨地吸着鼻子边摸自己手上的擦伤。

    警察的脚步上在围墙外响起,过了会儿没声音了,杜念喜算离开,他抬起头,刹那停住了动作,和落地窗里的人发愣地对视。

    何知寒刚吃完晚餐,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便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声音,书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他看到有个人爬上围墙,动作狼狈地跳进自己家院子。

    是那位叫杜念喜的学长,何知寒记得他。

    虽然不清楚这位学长为何这么狼狈,但是坐在院子里边哭边摸脚踝的样子显得有些可怜,他那头金黄色的头发此时乱蓬蓬的,脸上挂着眼泪,一双大眼睛此刻布满凄惨。

    何知寒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所以一直没出声。

    杜念喜抿了抿嘴,又咽了两口口水,缓过了神才心翼翼地开口:“你、你好。”

    何知寒点头,礼貌地回复他:“你好。”

    杜念喜蹲在地上定着何知寒,觉得他十分眼熟,此时脑子大概被温度冻醒了,他眼睛一亮,伸手指着何知寒,激动道:“我认识你!你是我学弟!”

    何知寒朝杜念喜抿嘴笑了下,他推开门走进院子走到杜念喜跟前,杜念喜警惕地向后缩了缩:“我真认识你,我是H大天文学院大四的,我叫…”

    “杜念喜,我知道,你是我学长。”

    何知寒声音低磁地,杜念喜点了点头,眼里有些可怜:“你能帮帮我吗?我站不起来了。”

    何知寒蹲下身,一只手握住杜念喜的手臂,将他架到自己身上,一只手托着杜念喜的腰,将他架回了自己家。

    杜念喜坐上沙发的那一刻终于舒服地叹了口气,何知寒话不多,但是行动很快,他主动拿来药箱给杜念喜消毒擦药,杜念喜摊着手盯着何知寒给自己上药,嘴里话不断:“你真是个好学弟,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跟我,学长罩着你。”

    何知寒抬起头看了杜念喜一眼,朝他笑了下,声音低沉温柔:“脚抬起来,我看看。”

    杜念喜听话地抬起脚:“应该没大事,现在不怎么疼了。”

    何知寒握着杜念喜的脚踝点头:“青了,大概是跳下来的时候撞到了。“

    杜念喜抿了抿嘴,他盯着顶着头给自己喷药的何知寒,疑惑地问:“你不怕我吗?”

    何知寒抬头眨了眨眼:“为什么怕你?”

    “我偷偷闯到你家里来了哎。”

    何知寒看着杜念喜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外套,眼底隐着笑意:“不怕。”

    杜念喜撅了撅嘴:“胆子还挺大。”

    何知寒家里太舒服了,开着暖气、何知寒做事又周到,杜念喜上完药之后黑黑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看何知寒给自己拿吃的回来了,他调整好表情,眼神带着哀愁:“学弟,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个事?”

    何知寒把面条放到杜念喜面前朝他点头。

    “你看,我腿现在不好走,浑身也脏兮兮的,我能不能…”

    “可以。”

    杜念喜还没完,何知寒就回答了他,杜念喜眼睛发亮:“你知道我要什么?”

    “住在我家?”

    何知寒平静地,杜念喜盯着何知寒深邃的眸子点头:“可以吗?”

    “可以。”

    杜念喜恨不得站起来抱抱这个学弟,他想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长相和心灵是一样的好,学弟怎么这么善良呢。

    “你先吃,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何知寒对杜念喜,杜念喜笑得跟朵花儿似地点头,捧起面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何知寒离开之后杜念喜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乐潇他就气得牙根痒,立刻接了起来对着那把就是一通骂:“你怎么办事的啊?特么把警察招来了老子差点被抓,搞什么飞机?!”

    杜念喜气得面条都吃不下了,那边乐潇的声音更衰:“你不是没被抓嘛?我才倒霉呢,我爸要治我,两个月前就找人盯着我就等着我犯事儿呢!别了我那几个好兄弟都给我爸手下一锅端了……”

    “滚滚滚,臭不靠谱的。“

    杜念喜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骂乐潇,今天扔下去四五万一点响没听着还差点进局子。

    “学长,水放好了,我带你过去洗吧。”

    此刻何知寒恰好出现,他听到了杜念喜的碎碎念也没有问什么。

    杜念喜臭着脸被何知寒扶进了浴室,浴室里已经放好浴巾和衣服,杜念喜拍了拍何知寒的肩膀:“太周到了,我很感动。”

    何知寒站着看杜念喜脱下外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纤瘦的手臂,杜念喜摘了头顶的皮筋,黄澄澄的头发乱七八糟地顶在头上,何知寒眨了眨眼:“我先出去了,学长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杜念喜嗯了一声,何知寒带上门的瞬间他正好将裤子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