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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念喜推了推何知寒的胸,抬起头红着眼睛瞪他:“你都弄在我里面了……”

    何知寒顿了顿:“要清理是吗?”

    杜念喜扁着嘴点头,何知寒挑了下眉,抱着杜念喜进了浴室,把他往浴缸里面一放,杜念喜光着身子无措地坐在浴缸里,攀着浴缸壁看何知寒,何知寒朝他抬了抬下巴:“水龙头在那里。”

    “你不帮我弄吗?”杜念喜两颗乌溜溜的眸子直白地看着何知寒,何知寒走到洗水池边洗手,转过脸来和杜念喜对视,语气冷淡:“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联系我?”

    杜念喜窒住,他眼眸深处涌动着些惧怕和懦弱的情绪,他缓缓将攀在浴缸壁上的手拿了下去,指尖粉粉的带着一点白,杜念喜低下头,将目光放在瓷白的浴缸底部,把手伸到后面。

    何知寒蹙着眉看他,杜念喜咬着下唇,胸膛起伏不定,脸颊爬上两朵红晕,睫毛再次被染湿。

    杜念喜的委屈没有声音,何知寒的注视也沉默着,何知寒看着他的喉结轻轻颤抖,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吸气,偶尔弄到痛的地方还要皱皱眉头。

    “就是不愿意,对吗?”

    何知寒声音凛着,他的角度看到的是杜念喜的侧脸,在暖黄的浴室灯光里显得格外柔软,似乎能透过皮肤看到血管,接着他看到一滴眼泪从杜念喜眼眶里流下,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再滴落在他的膝盖上。

    何知寒抿了抿唇,走过去。他跨进浴缸将软塞塞好,开热水阀,接着单手搂住杜念喜的腰,将他整个人抱着趴在自己腿上,杜念喜起先有点抗拒,直到何知寒动作强势地将他的手拿出来他才乖乖趴好,何知寒清理地很快,杜念喜柔软的肚子在自己腿上因为他的呼吸一起一浮,让何知寒没忍住又硬了起来。

    他咬着牙把杜念喜清理干净,等杜念喜里面舒服了,坐起来的时候看到何知寒胯()间高高矗()立的东西还未来得及讶异,何知寒就已经握着他的腰将他按在浴缸壁上了,这时浴缸里的水快漫出来,随着何知寒的动作每动一下,水就漫出来一波,像潮涌,一阵一阵拍着杜念喜的沙滩,似乎不知疲倦。

    ……

    这次杜念喜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何知寒也终于结束了自己对杜念喜的征战,他搂着杜念喜爬起来,给他套上浴袍,抱着他走进卧室。

    杜念喜看着墙上的钟,声音哑着:“过了一个时了……”

    何知寒正在穿衣服,他转过脸看杜念喜:“今晚不走了,我们的账还没算完。”

    杜念喜刚了个“不”字何知寒的眼神就冷了下来,看得杜念喜有点发毛,何知寒系好浴袍带子走到床边,杜念喜抬着头看他上床,躺到自己身边。

    “吧。”

    何知寒边开口边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和一支火机,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唇间点上烟,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杜念喜看得眼睛都直了:“你怎么…会吸烟了?”

    何知寒声音含糊:“一直都会。”

    只是过去从来不会在你面前吸。

    杜念喜哦了一声,他眼睫毛漂亮地翘着,眼底粉粉的,还带着情()欲刚消的艳色,何知寒眨了下眼:“你不肯解释为什么要跟我睡?”

    杜念喜眨眼的频率略多,显得十分不自然,他鼻尖萦绕着何知寒淡淡的烟味,皱了下眉:“给我一根。”

    何知寒把嘴里那根抽出,塞到杜念喜嘴里,杜念喜碰到的时候烟嘴那里还有些湿润。

    杜念喜狠狠吸了口烟,他目光渐渐涣散,低着下巴,声音低低地:“我妈妈给我下跪了。”

    何知寒不解地看着杜念喜,杜念喜咬了咬烟嘴:“她知道我们的事,到了德国之后,那天下午,在机场,她跪在我面前。”

    何知寒瞳孔颤了颤,杜念喜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被套上灰色的条纹,声音和呼吸都很轻:“她,她一直知道我身体不好,但很自豪把我的心理教育地很开朗乐观,可是她刚刚发现,我的心理…也有病…她求我,求我,她死之前,那个让她用了整条命换来的孩子…能稍微正常那么一点点。”

    杜念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那时候已经是国内的新年,他开开心心下了飞机准备给何知寒视频,刚开手机闻芝就在出口通道里跪了下来,杜念喜和杜云书一对父子都吓得够呛。

    那时候通道里人很多,这样一个年近古稀的中国老人跪在那里,所有人都朝这边看。

    杜念喜想起自己看到母亲眼底的绝望和悲恸,那种生命的枯槁和对未来的死心,让杜念喜想起来都忍不住颤抖,那种时刻他没有办法不答应,闻芝提出来的任何条件他都会答应。

    杜念喜完的时候一根烟也吸到了尽头,何知寒主动把烟嘴从他嘴里拿掉,然后覆身上去吻他。

    杜念喜被他压在身()下,两人的吻带着清淡的烟味,带着杜念喜湿黏的眼泪,带着何知寒沉默的安慰。

    吻毕,何知寒只退开一点点,他近距离凝视着杜念喜的眸子,杜念喜也盯着他,两人视线交缠,缠腻在一起的视线比亲吻和做()爱都要亲密。

    “那我呢?”

    何知寒声音低低地问,这三个字似乎只想给杜念喜听到,杜念喜眼中是迷茫的无助的,何知寒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那你要放弃我了?”

    杜念喜喉结动了动,张开嘴:“…没有。”

    何知寒勾了勾唇,眼里泛着凉:“那怎么办?”

    完何知寒从杜念喜身上翻身,枕到枕头上,他自知这对杜念喜是个难题,但他依然残忍地把这个难题抛给杜念喜。

    “那就算了。”

    何知寒转过脸,看微微错愕的杜念喜。

    杜念喜脸上有些紧张,何知寒轻叹一声:“算了吧,你回去当好儿子,我回去当大学生,时间长了什么都会忘掉的,偶尔上个床,还是像你刚开始设定的关系那样,当炮()友。”

    杜念喜觉得何知寒拿了把生锈的很钝的刀在割自己的心脏,没有很快一劈两半,而是慢慢地磨,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沉重,让他觉得喘不过气,却又不能一下子失去呼吸,这让他惶恐不安,更让他心碎欲裂。

    何知寒眼中漾着清浅的笑,那笑凉凉的,像月光,虽然亮却没办法照进心里。

    杜念喜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急:“我想办法好吗?你不要…跟我分开…我来想办法……”

    杜念喜的话底气十分不足,含着卑微和祈求,何知寒看着他,启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