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和天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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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神州大地上,气温还在逐步上升,而且没有温差,全天候的,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气温都是恒热。

    如果是赤脚走在石板路上,甚至会觉得烫脚,如此酷热的天气,人们也已经没有了什么仪态可言。

    男的只穿一件平角裤,只要可以,恨不得就好像鱼一样泡在水里,皮肤都泡白了,他们也不愿意离开水桶。

    至少待在水里会比较舒服,也不会中暑。

    女的则还是将就羞耻心,虽做不到袒胸露/乳,却也怎么轻薄怎么穿。

    整个商国都好像被炙烤着,也有人实在受不了了,逃出了城池范围,躲在那些和天齐高的大树下,至少会稍微清凉一点。

    但丛林里面生活着许许多多的野兽,大部分都是食肉动物,天气炎热,它们也变得十分狂躁,因为明明是入冬的季节,动物们都换上了御寒的毛发。

    然而现在这么热,它们只能忍受,又忍不可忍,遂脾性大发,好像疯了一般,动不动就进攻别的动物,和逃进林中的人。

    白琅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禁很着急。

    如果这件事是有人在暗中作祟,那就好办了,他完全可以将此人给揪出来,头都给他打飞掉。

    问题是想不到有这么一号人。

    创神仪式早已经死透了,双圣也在前不久被他干掉了。

    至于外天地的圣皇们,它们又进不来神州,不可能是它们干的。

    那是谁呢?

    难道真是朝暮游吗?

    可朝暮游明明死了啊!

    就算朝暮游没有死,白琅也不相信这是朝暮游干的。

    因为创神仪式死后,朝暮游便失去了力量的源泉,他的一切力量,都得通过创神仪式提供,所以创神仪式一死,朝暮游等于就是废了。

    也是废了,白琅才放着他不管,也不担心他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虽围剿创神仪式时,朝暮游也出了几分力,不过白琅却从未将此人当成朋友看待。

    倒不是他薄情,而是他和朝暮游的立场本来就不一样,把朝暮游当作是朋友的是楚雁行,白琅只是看在楚雁行的份上,才对朝暮游客客气气。

    比目老祖朝暮游或许没有死,白琅不相信,已经废了的朝暮游,又怎么可能让神州变得如此诡异?

    连他自己也做不到,更别是朝暮游了。

    白琅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召集所有人商议对策。

    本想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然而众人也是想破了脑袋,连向来脑洞奇大,鬼点子特多的赵涿涿,也只能苦着一张脸,思维凝固了。

    白琅轻叹道:“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个办法,如果这天气一天天热下去,先不我们,百姓们肯定受不了。

    与其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烤成人干,还不如我们布设一个大阵,至少保住商国范围里的百姓,给他们降降温。”

    话一出,李殊还是持反对意见,“这样只会更迅速变热,难道你要和天斗?”

    “是啊,既然宋老哥和鲁老哥已经去找解决的办法了,我们可以再等一等。”无涯子竟然和李殊意见一致,非常的罕见。

    楚雁行则站在白琅的立场考虑问题,反驳道:“万一他们两位前辈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

    此时大堂里,芥鳞,羽嘉等一众神明也在。

    它们本来已经在神州大陆上找了一块区域,并化为己有,逍遥自在的生活着了。

    但也因为这鬼天气越来越热,神明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便纷纷从各地赶来,来到界山宗投诉。

    刚上门的时候,芥鳞就豪横地质问白琅,“你这个东西又搞了什么,哎呦这太平日子还没有多几天,你还让不让老子安享天年了!”

    结果被白琅一瞪,芥鳞秒怂,躲在了羽嘉的身后。

    羽嘉虽没有芥鳞这般豪横,不过也神色不喜,沉沉问:“是发生什么了?”

    白琅很无奈,只能告诉这些神明:“我也不清楚,目前都在找这鬼天气为什么会越来越热,和怎么解决的办法。”

    于是就都在讨论解决方案了。

    场面上,若论术法第一,当以徐世川为首了,李殊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徐世川如今在术法上的造诣,连不羡仙和鲁道子都是点头称赞的。

    所以白琅也很看重徐世川的意见,便问:“世川,你别好像一条咸鱼躺在那了,给我坐起来,如果是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整个天地越来越热?”

    徐世川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挠了挠头,苦笑以对:“白爷你也太抬举我了,要让一座城池规模的范围如烈火焚烧,我可以办到,李前辈也轻轻松松可以吧!

    但很明显会有术法运行的痕迹,术法这东西嘛,不管怎么变来变去,始终是有阵胆和阵脚,而且不管怎么藏,白爷您那双眼会看不到?

    问题现在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的阵法迹象,再了,我是想不到谁能有这个能耐,可以烧烤天地了。”

    白琅神色凝重的点点头,然后望向李殊,“你也听到了?这不是人为,就如你判断的一样,是天怒。问题怎么才能平息天怒?总不能等它自己慢慢消气吧?

    但现在这种情形,老天爷也没有消气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火大了,总不会因为我施展了一次术法,就让它更加火大吧?”

    顿了顿,白琅又道:

    “而且会使一些术法的人也不少,现如今还存活的各门各派,哪个不懂一点术法?商王虽然颁布了禁咒令,问题这么热,谁顶得住?顶不住了就有人可能用。

    如果只要施展术法,就会加速天气变热,那这些人自己舒服了,却让别人更加难受,有这么个道理吗?”

    李殊无言以对,长长一叹。

    白琅乘胜追击道:“何况你和天斗,我白琅和老天爷斗还少吗?我的意见是解决这天气的办法还是要找,但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

    不管这老天爷发的什么火,因为什么事发火,我们总不能看着百姓们活活被烤干,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如果天气因为我这个决定变得更坏,这个责任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