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师父,出事了!

A+A-

    夜色如墨,云层像生锈的铁,遮挡住了月光,雨声淅淅沥沥,白琅从怀中拿出那副夜叉面具,森白色外皮,怒目威容,还有一对獠牙。

    戴在脸上,在褐色斗篷映衬下,就如一只从地狱窜出来的厉鬼。

    恰逢一道电光闪过,两、三秒之后,闷闷雷声传至。

    白琅身形一纵,落在一堵矮墙上,那人同样连帽斗篷,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容,但见前路已经给白琅封堵,便立即调头往左边急奔。

    但

    白琅更快,行如鬼魅,这次直接落在对方身前。

    “你是谁!”对方慌忙停下,低喝。

    “倒要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躲在那种地方,!”

    “牙刃寮办案,识趣就闪开!”男子着就袍袖一扬,霎时间冷光闪烁。

    白琅却没有动,也不能没动,至少他右食指微微动了,从男子袍袖射出的短剑,就停在了半空,静止。

    突袭没有成功,男子又萌生出退意,只是他想逃却逃不了,双双脚已经给微不可查的细线捆缚得死死,他越挣扎,细线缠绕得就越紧。

    同时,那静止在半空的短剑碎成八截。

    “你界山宗?”男子急问,语气听起来十分震惊。

    这时街口那传来了脚步声,白琅又动了动右食指,紧接往右边窜去,细线登时间拖曳起那男子,犹如控制一尊傀儡,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大街上。

    换了个没人地方,是一家宅院的型园林,白琅停在假山旁,细线不止捆缚住了对方的身体,同时还钻进对方肌肤,只要白琅愿意,对方就是个哑巴,也不能动,完全受控。

    他这门功夫分为缚线、命线、心线三大类,分别对应限制对方,控制对方身体,以及夺取对方心神。

    最基础就是缚线,可以限制目标,也可以替代双,隔空操纵外物,白琅现在已经用到了命线,因没有取对方性命的打算,所以入侵程度并不深。

    一旦用上心线,那目标就是完全听令的傀儡了,不过目标也会直接嗝屁,是一种十分赢霸的功夫,非常难练,当年也只有他,和他师父练到了心线。

    “牙刃寮为什么要跟踪天一阁?”

    白琅冷声质问,据前世记忆,两大组织虽然各成体系,但都效力于朝廷,简单来便是一家人,曾经他和牙刃寮寮主,那个人称最强老头的李殊还拜过把子。

    阔别百年,天一阁和牙刃寮闹翻了?

    不对!城里有妖出没,两大组织既然都出动,不应该天一阁在明面,牙刃寮却在暗面鬼鬼祟祟,一定有古怪。

    但见对方没反应,白琅恍然,连忙收回一根细线,让对方重获话权利。

    “呵呵想不到天一不止来了俩人,还有你这种高暗中坐镇,我就很奇怪,就那俩废物哪来自信对付这儿的妖。”

    “听起来你很了解这边情况,来多久了,为什么潜伏起来。”

    “你猜啊?”男子挑衅地扬起脸。

    白琅倏然一惊,忙要控制对方身体,但为时已晚,这男子已经毒发身亡,毒性很烈,短短不到两秒就生效,而且对方并没有服毒会,早就藏在了嘴里?

    白琅收回所有细线,摘下面具,凝视倒在地上的不明男子,心情犹如吃了屎,早知道这样就用上心线了,就是想着能不杀生就尽量不造杀孽

    哎!

    他提了口气,一掌推平旁边假山,制造动静引起这宅院主人注意,旋即施展身法,回到陈家拳馆,但天一阁俩人却没了踪影,他抽身就走,寻了处楼阁登高眺望。

    然而还是没有俩人踪迹,四家武馆,陈家拳馆是最后出事的,白琅又分别回到钟家、周家以及沅家等地,却还是不见他们。

    巨鹿那么大,一下子就断开了联系。

    这俩人回巨鹿府了?还是回了衙门?或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白琅抚揉下颌细想,盲目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等天亮了再,今晚的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没想到牙刃寮那人动不动就赴死。

    是因为忌惮界山宗,知道心线可以操纵目标心神,怕泄露出情报?

    不对

    这门功夫由他师父所创,上一世,界山宗只有五人练到了命线,就算界山宗又有天纵之才横空出世,对方也不应该直接认定他就会心线。

    不对!

    他顿时恍然,连忙返回刚刚那处宅院,只见原本倒在假山旁的尸体不见了,假山倒是支离破碎散落一地,静观了会,并没有人过来。

    他又潜入这家宅院府里,便听到两名仆人正在交谈。

    “诶呀今晚真是邪门,好好一座假山为啥子倒就倒了呢?”

    “去去去,别这个,真是倒霉,我们又没犯错,假山自己倒了,老爷倒好,逮住咱们就是一通骂,你看看童管事,现在还在房里被骂呢,我们算好了。”

    白琅藏在角落里,目送两位仆人匆匆出了走廊,旋即握紧右拳。

    被耍了?!

    牙刃寮居然还有死而复生之法?

    是他离开得太久,已经孤陋寡闻了,还是

    白琅一时间有些懵,他很有自信,刚才对方确实中了毒,而且没有生命气息,是完全死透了他才离开,顺推倒假山,是念在对方出自牙刃寮,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自杀,有这胆气也敬他是条汉子,不想看到他的尸身泡在雨水里发烂发臭,才通知宅院主人。

    怎么会

    回到客栈,白琅换回平时穿的衣裳,满怀心事坐在床沿,双捧住脸揉了揉,然而不管怎么想,还是想不通对方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和妖也没有关系,如果对方是妖,那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牙刃寮虽然总是捣鼓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但让人死而复生,太扯了

    也不是龟息香进入假死状态,对方是毒发身亡,这一点毋庸置疑。

    难道和他死而复生也有关联?!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理出个所以然时鹿幼薇来了,白琅回过神,听得出是她,腰间佩剑因步伐匆匆发出撞击锐响,会来这儿又随身佩剑就只有平子了。

    只听她“噔噔噔”上了楼梯,然后跑了起来。

    “师父!天一阁那俩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