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撩平子?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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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进一步观察得出的结论,死者薛宝贵并非外伤致死!

    那副吞兽甲既然可以抵御武宗、玄宗的一些段,即是如果有人要夺取薛宝贵性命,首先就得破坏吞兽甲。

    然而吞兽甲完好如初,世上有没有高可以无视宝具,直接隔山打牛硬生生震死目标她不准,但残留在死者身上的线索却不容忽视。

    起初鹿幼薇看见整一件衣袍都快染红了,还以为是死者身上到处是伤口,因失血过多,又孤立无援,最终只能绝望地靠在树干旁等死。

    但这也太奇怪了。

    除非这人就想着自杀

    也不对,就算想自杀,临时之际也会下意识挣扎挣扎,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求生欲所致。

    她见过服毒自杀的人,哪怕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但在弥留之际还是会挣扎一下,比如面容残留痛苦神色,或双死死攥住颈部。

    可薛宝贵的死容实在太安谧了

    仵作在验尸环节上,不仅仅要分析死因,还要解读死者的死容。

    比如有些死容表现得十分讶异,不定就是死前那一刻,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景象。

    曾经就有一个案子,仵作根据死容,怀疑上了凶是死者最亲近的人,于是顺藤摸瓜一路查,才找到关键线索。

    鹿幼薇以前没事就阅读各类结案卷宗,对此也是很了解。可如今薛宝贵的死容不仅安谧,甚至可以有种解脱?

    什么情况?

    再看薛宝贵的身体,也不是大量外伤导致失血过多。

    衣袍被血迹浸透,是整个身体都在放血,几乎是同步全红了。

    而不是有一处大伤口,这样染上血迹的层次感会不同。因伤口部位大量、迅速地流血,该部位的衣料就会多次被渲染,色泽会很深。

    当血液慢慢染开,其他部位的衣料则会色泽较淡。

    鹿幼薇于是有了结论,有两种情况会导致这种现象。

    一:凶超级厉害,不但可以隔山打牛无视吞兽甲防护,更直接让薛宝贵经络寸碎,血是直接从皮肤内渗出去,这是经络寸碎的一种死法。

    二:没有凶,薛宝贵是自己用内劲破坏体内所有经络,就像里面描写的武林高自废武功,身体一阵“噼里啪啦”后,万事俱休。

    倘若是第一种可能,那薛宝贵应该会非常恐惧?有那么厉害的人盯上他,他无处可逃,无人救援,不仅绝望,还会非常恐惧才是!

    但薛宝贵没有,他死容无比平静,就好像看破了一切,就地了结。

    鹿幼薇凝神细想,难不成这是王妖所为?是仪式?还是?

    “喂喂喂我没有看错吧?”这时候,冯自在不可思议道:“姑娘你竟然是在查探他怎么死的?”

    鹿幼薇断去深想,颇为不满迎上对方的视线:“他好歹与你同门同宗,且不死者为大,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哈?”冯自在略夸张眨眨眼:“为什么?这货本来就是个累赘。这次本来就是让我们带来镀金,可是他命不好”

    着,冯自在微微耸肩,似想表达自己爱莫能助。

    “的确也麻烦,宝贵死了,出去之后还得跟师叔他们解释清楚。哎不过这真不能怪我,刚才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然后我们就分散了。”

    鹿幼薇隐忍心中不喜:“风?你是不是突然间眼前一黑,然后就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了?”

    “对对对!正是这样。”冯自在抚掌应和:“原来姑娘你也是这样,我想过了,许是这里的妖作祟,企图分散我们,再逐一击破!”

    鹿幼薇不置可否暗哼了声,既然查明了薛宝贵的死因,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还是先和师父汇合,将情报告诉师父,看看师父怎么判断。

    然后就在她准备抽身离开时,却被冯自在横身挡了下来。

    鹿幼薇微微讶异,险些就是一剑刺过去,但还是忍住了,因此人不是敌人,就没有兵刃相向的必要。

    但见冯自在又靠近了些,鹿幼薇脸上已经清晰浮现出自己很不喜,便冷冰冰问:“你还有什么事?”

    “姑娘你居然看不上吞兽甲?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诶”

    “不是看不上,这或许是个稀罕的宝贝。但不是我的何必惦记?”

    “哦?”冯自在饶有兴趣打量着,又:“就不想占为己有?”

    “为什么?”鹿幼薇实诚道:“不是我的拿了也会惹来更多麻烦。”

    “有意思。”冯自在又往前靠,突然右前臂搭在树干上,尽管鹿幼薇已经将长剑架在他脖子旁,他却一点也不惊慌。

    以“壁咚”的方式,将鹿幼薇逼到无路可退,冯自在愉悦:“果然如此,我第一眼看到姑娘,就觉得你是对的人,很不错,我欣赏你。”

    鹿幼薇某根筋抽了抽,然后牙咬切齿:“我也是,确认的眼神,你就是皮痒找抽了!”着左已经成拳,毫不客气一拳打在对方脸上。

    这一拳来得太突然,大大出乎了冯自在预料,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个姑娘,好对付得很,又颇有姿色,难得在这种地方遇到,解解闷也不错

    当然不怕那把长剑,料定了鹿幼薇不敢刺过来,若真要刺,早在他出现时就会动了,而不是处处退让。

    冯自在也不认为有妹子能拒绝他的魅力,毕竟师妹们都对他掏心掏肺,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岂料

    老司也有翻车的时候,千算万算却算不到鹿幼薇真动!!

    “你!”

    这时冯自在毫无防备上吃了一记重拳,登时退后好几步,疼得用包住脸,鼻梁已经给鹿幼薇一拳打断,刺辣辣钻心的疼!

    他俊逸的脸霎时狰狞无比,正准备跟鹿幼薇算账!然而鹿幼薇已经脱兔般跑远了,他怒吼一声,急忙追去。

    鹿幼薇见状,暗骂这人有病啊!等我找到师父再好好修理你!

    就这样一追一跑,足足过了一炷香左右,其间鹿幼薇还不忘留下记号,但周围依旧是密林重重,辨识度极低。

    她不禁脑壳疼,便先停下,回头一看,却见冯自在也停了下来?

    不是要找自己干架么?鹿幼薇心道,怎么不过来?

    然而冯自在的确没有再靠近,并且,他双掐住了脖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原地转了一圈,发出阵阵“唬,唬”声。

    鹿幼薇看得心惊,不会吧?这是哪里想不开要自己掐自己?

    她又怕对方使诈,一时间并不敢过去,眼睁睁看着对方保持自掐姿势,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后仰跌倒在地再无动静。

    鹿幼薇这才意识到对方不像使诈?连忙要冲过去,然而在她左方向突然窜出来个灰溜溜的东西。

    她定睛一瞧,原来是只松鼠,便暗暗松了口气。

    只见这只松鼠一点也不怕生,尾巴炸开并蜷曲到背,立起身,露出雪白的肚皮,双前肢握成拳拳,“咕咕咕”一通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