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司马鞭鞭已经吓懵了,不过身体素质还是一级棒,眼下倒没有尿崩,也没有眼皮一翻昏倒过去。
赵涿涿偷偷乐着,只要司马鞭鞭越怕,她就越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少女身体里某种奇怪的开关已经激活了,只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而已。
那鎏金令牌就落在司马鞭鞭面前不远,犹如是圣旨降下,而司马鞭鞭就是等着皇帝赐罪的罪人,双抱着脑袋,浑身除了轻轻发颤外,也不敢轻易动弹。
“你拿着这道令牌,从西门出发,大约三百余里的路会有天一阁的一处据点,到了之后,只要你有令牌在身,他们就不敢有任何怠慢。”
“而你,只要传达人家的话就行,告诉那边的长官,让他赶紧联络上阁主楚雁行,就白先生此下在巨鹿城,有急事找阁主一叙,听明白没有?”
这么着,但见司马鞭鞭没有反应,赵涿涿便弯下腰,上半身已经越过了床沿。
“明白!的明白!”许是赵涿涿靠近了一点,这大大刺激到了一度咸鱼状的司马鞭鞭,他连忙往里面缩了缩,求饶道:“我这就去,这就去办妥。”
“哦?”赵涿涿挺不放心地望着司马鞭鞭,就怕他真的吓傻了,就算到达了天一阁据点,也不知道要传什么话。
若不是赵家那边她不想回去,其他来路不明的人也信不过,她还真不想找司马鞭鞭。
找上司马鞭鞭,也是看中他是城安卫,传达一则口讯这种事,没理由办不好。
而且一路快马加鞭,有官职在,路上也不会遭到盘查,越迅速越好。
“那你重复一遍听听,人家刚刚了什么来着?”赵涿涿问。
“您,您是,让的现在就去天一阁的据点,然后见到那儿的长官之后,就告诉他白,白先生要见阁主楚雁行大人,要楚雁行大人赶紧过来巨鹿城?”
司马鞭鞭一股脑儿出来,不敢有丝毫怠慢,就怕惹来赵涿涿的不喜,然后他就被架在火炉上烤着吃了。
同时,他心下骇然,心道天一阁?不就是那个专门灭妖的神秘组织吗?
对于天一阁的存在,他了解得虽然不深,但还是知道这个组织是干嘛的。
可明明是灭妖的组织,为什么那个姓白的妖王会与这个组织关系如此密切?
其实之前他也有想过寻求天一阁的庇护,那时候白琅还在巨鹿城,也因城内出现妖,天一阁的探员随处可见,他曾好几次险些没忍住,就要跳出来揭发白琅的真面目。
然而最后还是忍住了,揭发妖王真面目这种事,还是留给英雄去做吧!
司马鞭鞭觉得还是命要紧,一个不好,又惹来杀身之祸可咋办?
现在听到赵涿涿的话,他不禁暗暗庆幸自己之前真是智,同时又很慌。
天呐!
这天下到底怎么了?
天一阁已经和妖魔鬼怪联了吗?
这是要统治全人类的节奏吗?!
“很好,孺子可教也,那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赵涿涿浅浅笑道。
那笑容本似一汪春水,轻轻浅浅地漾开。
但在司马鞭鞭眼里,赵涿涿就像一只尚且披着人皮的鬼王,在这层人皮的背后,或许是双眼如铜铃般大,嘴角裂开至鬓发下,獠牙如锯齿锋利还闪烁寒光的
他不敢深想下去,要不然胯下就要决堤了。
“您您们是要统治全人类了吗,可不可以饶了我啊?”他欲哭无泪地求饶道。
赵涿涿微微一怔,旋即明白到司马鞭鞭或许误会什么了,不过,她也不打算纠正,就顺着司马鞭鞭的脑洞,阴恻恻:
”对呀,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姐姐又怎么舍得吃了你呢?到时候我们一统天下了,就给你个人类的皇帝当当怎样?“
司马鞭鞭猛摇头,旋又意识到这样很不妥,怎么可以拒绝这鬼王的提议呢,立即猛点头:”的都听您的,您就是我生命中的引路灯,指引的走出迷障!“
”白先生是的师父,您就是的师姐,不对,我就是个跟帮,不配与您同辈,的这就把您的话带过去,绝对不敢有一字纰漏!“
着,司马鞭鞭就鼓足了力气,挣扎般从床上爬起,又因匍匐在那实在太久了,双腿发软险些又跌倒,身体磕在硬实的木床边边却浑然不觉得疼,麻利地换好衣物,就冲出房门。
“主人,请您稍安勿躁等的佳音!”这一声落下,旋又传来司马鞭鞭的大吼:“娘,这几天我有急事出远门一趟,周伯,赶紧去备马车,快快快!”
“你这死孩子,怎么又毛毛躁躁了。”楼下,又传来司马鞭鞭母亲的声音。
赵涿涿哭笑不得,真是服了司马鞭鞭的求生欲,却实在没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师尊尊?
稍稍脑补了下,若是一年以前,换成是她偶遇到发病中的师尊尊,那不是很刺激吗?
不仅刺激,还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要是逮住一只发病的师尊尊,就应该去打造个大笼子,把师尊尊关起来,藏起来慢慢玩。
到底哪里可怕了?
师尊尊明明这么萌,真的是
一件事了,她也松了一口气,那鎏金令牌其实是楚雁行的随身之物,当初在皇城,楚雁行将令牌交到了她里,意思就是一旦遇到麻烦,就可以通过令牌找到他楚雁行本人。
如今眼下虽然没有什么麻烦,但赵涿涿却不放心。
只因师尊尊笑得太假了,前不久,她从师尊尊的笑容背后,又读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师尊尊许是有什么事瞒住她,并且真正要瞒的还是平子。
为什么呢?
答案却不难猜,肯定是师尊尊拷问过鹿家分家的那些人,然后从那些人的嘴里,撬出了不得了的情报。
这情报一旦给平子知晓,恐怕就会伤害到平子。
毕竟这两天下来,平子为了鹿伯伯的事情已经够烦了,师尊尊肯定不想再给平子添堵,所以才瞒了下来。
实话,赵涿涿是有些嫉妒的,但看在平子这么惨的份上,姑且就不计较了。
她身形一闪,风驰电掣般离开了司马府,就往城东,正宗鹿家所在的位置赶去。
与此同时,鹿府里,鹿幼薇正单支着脸颊,给茶几上的松鼠旺仔投喂食物。
这旺仔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烦恼和忧愁都没有,鹿幼薇不禁羡慕不已。
一颗核桃递过去,旺仔上的松果还没有嗑完,但一看见是核桃,双眼登时冒光,紧接毫不客气就接走了核桃,顺将松果一抛,就开始嗑起核桃来。
鹿幼薇苦笑连连,心道又没人和你抢,急什么呢?
“旺仔,你是有大神通的松鼠,那就要保佑我爹爹什么事都没有好不好?”
“咕咕!”旺仔一边嗑着核桃,一边发出声音。
“好了哦!”鹿幼薇探出右,想要与松鼠拉钩钩。
其实她也是没有人可以听她叨叨了,很多事,她又不能告诉自己爹爹,就只能找松鼠倾述,身边比较亲近的人,除了师父就是赵涿涿。
可是师父又有事要忙,她也不想总缠住师父不放。而赵涿涿这货,她现在心情不好,真没力气和她吵架。平时吵吵也是闹着玩,可现在没有这心情。
鹿幼薇现在很慌,不慌那自然是骗人的,却骗不了她自己,毕竟是她的爹爹患上了入魔症,还是从未见过的症状,即使相信师父,但还是难以淡定。
以至于她没有任何食欲,也睡不着觉,就算身体疲倦,可神经却一直紧绷着。
马上又到入夜了,到了子时,她还是要守着自己的父亲。
并且还不能给父亲发现她又守夜,不然就瞒不住了。
下午的时候,父亲总是绕着圈子问她到底怎么了,鹿幼薇险些就哭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忍住即将决堤的情绪,轻描淡写地忽悠了过去。
她都不敢想若父亲知道了整件事,后果会怎么样?
她也不敢想要是治不好,那又会怎么样?
现在她在房间里面坐着,心却去到了白琅那边,一会想着师父是不是有办法了,一会又怕师父告诉她不行了,没救了。
想来想去,鹿幼薇握住双拳敲了敲脑袋,最后用前额抵住茶几,只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
今日的风也有点大,吹得树木声响凄厉,这时候,赵涿涿已经堂而皇之进入了正宗鹿府。
鹿家和赵家本来就是世交,生意上又有紧密的合作关系,即使鹿家分了家,分家这边与赵家的联系却从未断过,甚至比宗家那边更密切。
所以赵涿涿的到来,自然得到了鹿家分家家主的接待。
赵涿涿又有要紧事需要商议,鹿家分家的家主虽是狐疑,但也没有深究,便让无关人士统统退下,正堂里面仅剩下他和赵涿涿俩人。
其实在这时,鹿家分家的家主已经打算远走高飞了,不久前已经安排好了家眷,去收拾府中值钱的东西,大都要一并带走,绝对不便宜外人。
只是目前还有一批货在赵家那没来得及处理掉,而赵涿涿的到来,鹿家分家的家主就很期盼,希望赵家送钱来,这比账一旦结清,他对巨鹿城也就没有任何可留恋的了。
天大地大,神州除了大唐还有八大诸侯国,只要有钱,去哪里重新再来都不是问题,总好过在这等死。
白天时那叫楚雁行的天一阁阁主来过,不管这个阁主是真是假,反正他们变成妖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变成了妖,那就是人类的公敌,是会被消灭的。
鹿家分家的家主也不信自己会得到宽恕,所以才是远走高飞最实际。
“贤侄呐鹿伯伯我”
他正要“鹿伯伯我很忙,有什么事就赶紧。”当然希望赵涿涿掏出一沓银票,可是就在他一眨眼之间,眼中却多了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颈部位。
鹿家分家的家主非常诧异,登时就想大喊,但匕首的刀刃已经贴近他的肌肤,来自刀刃那冰凉的气息,更是沿着他的肌肤蔓延开。
“贤侄你这是”
“白天是不是有个白头发,白眉毛的年轻人来过?”赵涿涿很不客气就问。
鹿家分家的家主顿时间愣住,嘴巴张了张,却不出话来。
赵涿涿冷笑,她本来就讨厌鹿家分家的这些人,以前总是变着花样巴结她赵家,也在爹爹面前总是大宝伯伯的坏话,真的讨人厌。
所以眼下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在意什么尊卑长幼之礼。
“!人家知道你们都变成妖了,那个人是人家的师父,师父让我过来,是对你的供词重新进行一遍梳理,鹿伯伯,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人家这把刀,可就不认人了!”
鹿家分家的家主霎时间面如死灰,这白天才来了一位大凶神,所谓物极必反,糟心的事情过了应该就有喜事不是?
怎么现在又来个凶神?
本来他见赵涿涿突然动刀子,还想仗着长辈的身份训斥几句。
但见赵涿涿的神色并不似笑,而且刀刃已经割破了他脖颈间的表皮
只要赵涿涿再用上点力
他不敢冒险,也知道这赵家的丫头向来就飞扬跋扈,不讲道理。而且根据他对赵涿涿的了解,杀人的事她或许做不出来,但失踪了近一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学坏。
总之还是命要紧,反正已经给别人发现了,又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他就将事情一五一十了出来,还真不敢乱。
赵涿涿听得眉头大皱,对鹿家分家的这位家主更是厌恶,也终于明白师尊尊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臭了,即使师尊尊在笑,但她却看得出来,师尊尊明明是摆着一张臭脸。
她了解师尊尊,知道师尊尊最讨厌背叛,自然就很讨厌鹿家分家的这些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又何太急?
鹿家分家竟变成了坑害大宝伯伯的帮凶,天呐!
看来这件事还真的不能让平子知道,要是平子知道了,肯定会爆炸。
她现在终于明白师尊尊为什么要瞒了,也暗暗庆幸自己的安排很正确。
那姓安的坑害大宝伯伯,其目的肯定不会简单,难不成要针对的是师尊尊?
赵涿涿抑制不住自己的脑洞,也觉得自己这个猜想很合理。
对于安家,她也有所了解,毕竟都是盗墓的,与赵家颇有联系。
赵家是巨鹿城当地最大的商会,也有最有权威的古董拍卖会。
所以附近的土夫子,都会把货先交给赵家管理,赵家会对这些地下出来的东西进行漂白,给予它们合法的身份。
比方一件才从地下出来的东西,赵家通过段就可以让它变成祖传的,即使有人去查,也能查到是哪家祖传的宝贝,当然那家人也已经给收买了。
也因此,赵家从来不轻易接触古玉行当,因从地下出来的古玉,往往会粘上血沁,倒不是有血沁的古玉就品相不好,而是这就明了这东西是从地下出来的。
就算巨鹿公能在巨鹿城只遮天,但难免上面会来专员走走场子,赵家家大业大,所谓树大招风,自然得心谨慎。
而安家很久以前就有一批古玉,要请赵家帮忙变现,当时候赵涿涿也在,对此仍有印象。
她实在想不通安家和鹿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倘若没有深仇大恨,岂不是安家也是被什么势力给利用了?
绕来绕去,针对鹿大宝,就是要引出鹿幼薇。
鹿幼薇以前只是个捕快,虽然得罪的人不少,但也只是些土鸡瓦狗之辈。
以前还有人要买鹿幼薇的双,赵涿涿黑白通吃,消息灵通得很,当时还是她压了下来,要不然平子现在就是个没的高。
可恨的是平子压根不领情,还她多事,什么邪不压正,尽管让他们来。
赵涿涿想来想去,都没法将能把人变成妖的邪恶力量,与菜得一匹的平子联系到一起。
这么一想,就是要针对师尊尊了?
妈呀!
还好让司马鞭鞭去通知楚前辈了!
赵涿涿这样想到,便又瞪了鹿家分家的家主一眼,那气势,就如翱翔在草原上空的一头猛隼,让鹿家分家的家主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赵涿涿给他的感觉异常陌生,与他印象中的赵涿涿更是格格不入。
其实就连赵涿涿自己也没有发现,她的确变了。
不,应该是成长了。
这近一年来,她不仅仅开拓了眼界,各方面也迅速成长了起来。
只是因为一直待在白琅身旁,被白琅悉心保护着,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因与白琅,或白琅那些弟兄相比,她还是很菜。
“这件事鹿伯伯最好烂在肚子里面,特别是不能让大宝伯伯和鹿幼薇知道,若是以后再有人来问你们,你们就一口咬死是安家要害大宝伯伯就成了,听懂没有?”
鹿家分家的家主木讷地点点头,他完全不懂,只是不敢拂了赵涿涿的意思。
赵涿涿轻轻一叹,心道既然师尊尊不想让平子因为家族的内讧而伤心,那就这样好了,是是非非本来就没有对错,她收回匕首,咬了咬牙又警告道:
“鹿伯伯最好哪都别去,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想干嘛。师尊尊不干掉你们,那是因为念在你们姓鹿的份上,但人家不同,且行且珍惜,别作。”
完,她右袖一扫,在鹿家分家家主周围,桌椅、摆件、器具,一瞬间全给细线切割成了等分的一块块,她又心情极差地一跺脚,才大步走了出去。
入夜后的左犄县很冷清,寒潮尚未褪去,寻常人家这个点已经缩在被窝里面了,花楼酒肆倒还是有些热闹,不过与巨鹿城的繁华一比,那都不值得一提。
此时白琅已经抵达了安家大府,安家是左犄县数二的狗大户,数一的就是县长老爷了,这种地方,朝廷的打腐力度根本伸不进来,所以县长老爷也是个土皇帝。
白琅这回也不是来打击**的,而且这种事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只有太过分那种,让他实在看不过眼了,才会顺处理一下。
眼下正事要紧,他便选择低调行事,潜入到安府里。
安家大府的警备力度很古怪,明明只是一处普通的民宅,可家丁众多,沿墙还设有许多暗哨,并且越往后院去,警备力度就越强劲。
白琅不禁纳闷了,虽这点程度的警备,对于他来就如儿戏,但安家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这是肯定的了,是提防他?还是?
他施展身法,避开了巡逻的家丁,踩着屋顶的瓦片迅速移动,又蹲伏在一处房间外,听了一阵屋内的人交谈,没有有价值的情报,他便又换了一处地方。
一轮查探过后,白琅藏在了一处偌大的假山群下,暂时作为落脚点。
他在等,已经确认过安家的人一切正常,就看看子时一到,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了。
漫长的等待,并没有让他失去耐心。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以前他蹲某只大妖时,那是直接三天三夜没动过。
如今他就如一头潜伏在草丛里的猛兽,目光散发着阵阵寒光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光突然被乌云遮掩住,就在这时,突然就响起了铜锣的刺耳声响。
白琅正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就见那些巡逻的家丁,已经守在暗哨里面的家丁统统集合了起来,为首那人扯开嗓门命令道:“时候到了,我们走!”
一众家丁“喏”了声,旋即严谨有序地列队离开了后院。
白琅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眼见前方一栋栋房舍内的灯火熄灭,他立即施展身法,鬼魅般来到了正前方的房舍旁,仔细聆听,紧接就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