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你们敢不敢换个玩法?
有军师就是好啊!
很多时候,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琅一想到夜痕这家伙就头皮发麻,毕竟是从他这分裂出去的,还高仿了他上辈子的形貌瞎搞,真是头皮发麻。
一时之间,白琅就根本没往深处想,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字:锤死你!
然而楚雁行却不同,且不是不是盘观者的缘故,在白琅的上辈子,他就是白琅的智囊。
每当白琅气急败坏,弟兄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就唯独楚雁行最冷静。
不是他的脾性特别沉稳,也不是他这个人的情绪有什么缺陷,弟兄们急的事情,他同样也急。
只不过
楚雁行深谙一个道理,他是白琅的智囊,关键时刻,天职就是为白琅排忧解难。
这种事他已经干习惯了,自出山以后,每天每天,就负责这些。
眼下白琅不淡定了,楚雁行沉住气,眼光独到,一下子就看穿了这场战役背后的本质。
白琅闻言,整个人也随之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好几秒,旋即一拍椅把:“对!还是雁行你靠谱!”
话又回来,将军怂恿雍州三十六城郡反唐,又让夜痕冒充自己,打开了山海关,引翎国的大军长驱直入,是为何意?
白琅垂首沉吟,瞄了眼楚雁行,眼见楚雁行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他微微怔了怔,随之失笑:
“好吧,雁行,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清楚!”
上辈子也是这样,只要楚雁行的脸上浮现出这副神情,那就明,这子已经看破一切了。
但就是端着不,等自己问。
白琅也不会客气,蓦就觉得,这种感觉当真好怀念啊,恍若隔世,不对,就是隔世了
有楚雁行当参谋的感觉真好
“赶紧啊。”白琅笑着催促,只要有楚雁行在,他都懒得动脑子了,就是喜欢偷懒。
曾经,白琅有次出门要与几位大佬周旋,走没几步,恍然间一拍后脑勺,:“我忘了带脑子了。”
众人不解。
后来白琅回去拽着楚雁行一起出来,众人才也恍然,原来脑子,等于楚雁行。
“白琅,你有没有觉得,从你复生以来,将军所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暗含另外一种深意在里面?”楚雁行问。
白琅微微颔首,从不怀疑楚雁行在大局和细节上的判断,虚心请教道:“你继续。”
“将军最早出现的时候,应该是你明明回来了,却假扮白琅的徒弟参与考核,是不?”楚雁行颇有怨气的问。
“对。”白琅选择性无视了楚雁行的怨气。
“之后,将军怂恿一向道教的鲁仁王,一铁球砸死了翎国的代表。后又以各国国储作为人质来要挟,逼我们就范。安排我们进入古城遗址,是不?”
楚雁行在白琅脸上没看到“抱歉”的神色,就更怨了。
“没错,所以呢?”白琅继续无视。
楚雁行轻叹:“其实你有没有发现,打从这时候起,将军就给我们透露一个信息?”
“嗯?”
“将军做的每件事,其实都有深意在里面。明面上,他想给到我们一种感觉,就是他不按照常理出牌。却极有段,比如绑架国储这件事,闻所未闻。”
“而且他在隐藏得极深,让我们摸不着。他就躲在最隐秘,最安全的地方,操纵棋子,戏弄我们。就好像是游戏,让我们在那焦头烂额,他却觉得有趣。”
“之后所发生的每件事,现在看来情况也都是如此。这将军其实什么都知道,但他给我们的感觉,就是无聊透顶的一人,特别是针对你,直言与你有深仇大恨,却又以戏耍你而取乐。”
“这些这些,其实将军就是想让我们对一件事深信不疑。”
楚雁行顿了顿,紧接胸有成竹道:
“将军无非就是想,通过一件一件事情,让我们认定了,他就是闲得发慌,同时又看你极为不爽。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在你想要去做的每件事上,提前设局,给你使绊子。”
“但是最近这一次,将军却失了。将军伙同青乌子害死了鲁道子前辈,又潜伏在我的体内,就想趁对不羡仙前辈下毒。幸好功亏一篑——”
“青乌子或许觑了不羡仙前辈的法身威力,也或许鲁道子前辈还留有一伏笔,导致他没有成功。但我们换个角度来思考,倘若青乌子得了”
“白琅。”
楚雁行掷地有声道:
“青乌子的本意,是打开神州宝相与外面世界的通道。但他还未进入神州宝相,所以得通过将军为其效命。可将军一味的瞎搞,你觉得青乌子会有这个耐心,放任将军只是纯粹的胡来?”
白琅闻言,眸色渐渐内敛,暗金色的瞳,犹如冰渣,渗出丝丝寒意,“自然不可能,他们虽是师徒,不过很明显,将军只是青乌子在神州宝相的傀儡。”
整件事的缘由,白琅已经通过内景信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分享给了楚雁行,楚雁行又道:
“那就对了,将军如果只是纯粹的戏耍你,可句不中听的,在青乌子眼里,白琅你只是个无关重要的角色,青乌子又怎么可能容忍将军浪费时间?”
“嗯,这方面我也有想过。”白琅点头。
“所以将军戏耍你,这首先得经过青乌子的默许,而青乌子会默许这件事发生,也就明了,戏耍你,其实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那这样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要戏耍你?将军与你有仇,他本是神州宝相的人,或许因缘际会才傍上了青乌子,得了青乌子的传承,于是想找你复仇。”
“可青乌子与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的目标是干掉鲁道子前辈和不羡仙前辈,然后打开两边的通道。”
“那你或许就是关键。”
白琅登时间心头一紧,望着楚雁行,张了张嘴,才:“我是关键?”
“正是。”楚雁行的思绪极为活络,继续分析道:“不管是让夜痕吞噬掉你,还是让你和夜痕一分为二,他们或许想要的只是夜痕这只妖。”
“如此戏耍你就有用了,比如眼下,将军再次强调这是一场游戏,结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还真就是一场游戏。以天下大乱为背景的游戏。”
“又让夜痕冒充你,在这大乱的基础上再添几把燎原之火,所求是什么?既然是游戏,白琅你现在知道了,你就会坐不住,恨不得将夜痕和将军揪出来暴打,是不?”
白琅咬了咬牙,胸口中的确有一股闷热的燥意无处发泄。
“问题是他们藏得足够隐秘,足够安稳。根本不怕你找到,同时他们又操纵各国的人,为得天下而纷争不止。夜痕就在战火里不断添油,促使火势更旺”
“夜痕,将军,应都是深知你的性格。且不你还会不会为了这即将倾覆的繁华世道,再次出山首先,夜痕是从你这出去的,白琅,你肯定不能容忍夜痕假冒你的名号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所以,将军、夜痕、青乌子,他们的目的就同时达到了。将军和夜痕,目的是让你不得安生,眼下,你若去试图阻止夜痕乱来,可又找不到夜痕,势必焦头烂额,他们便以此为乐。”
“青乌子,想要打通两边的通道,将军为其办事,自然不敢怠慢。所以这场游戏,实际上也会完成青乌子的宏愿。”
“夜痕这只妖很关键!”
到这,楚雁行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杯,杯中之水尚且温凉,他一掀开杯盖,拨动茶水中几片飘浮的绿叶,轻抿一口。
白琅越听越心惊,忙问:“夜痕从我这分出去,和青乌子打开两边的通道又有什么关系?”
楚雁行双捧着茶杯,陈在腹下位,不疾不徐回应:“上面是我的推断,根据种种事迹才判断出来。白琅你这问题我就只有一些臆测了,你要听?”斜瞥。
“!”白琅催促。
“我想起了一件事——制妖,按鲁道子前辈和不羡仙前辈的法,妖,根源还是来自于世人的怨念,怨念虚构出妖,那现在夜痕在外瞎搞,顶着的还是你的形貌。”
“对于世人来,白琅你可是早已经死了,可就在天下大乱之际,你却回来了?还为天下大乱造势,你想想,这势必会引起恐慌吧?”
“倘若夜痕在外面扬言,我白琅回来了,接下来,但凡是这一百多年来骂过我的人,我统统让你们九族死绝!你想想,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百姓们怎么想?”
“并且夜痕确实具备这个实力,比方屠一两个城,那百姓流离失所,性命不保,这种恐慌会不会就好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
“有恐慌,那自然而然就有深切的憎恶,肯定有人会想,这个魔头怎么回来了?这个魔头真的回来了!以前,百姓们之所以唾骂你,那是因为朝廷有令,不得不从。”
“我甚至认为,将军和青乌子创造的夜痕之所以失败,反被白琅你囚禁在身体里,就是因为这种憎恨不诚,百姓们唾骂你纯粹是为了应付朝廷。”
“然而白琅你又何曾对不起过百姓?百姓也没有理由恨你,就算有,也绝对不占多数。甚至有人是念及你的好,只是迫于无奈,形式上的功夫要做足,只能每逢诛魔节朝你的雕像唾骂。”
“也是这样,将军和青乌子创造夜痕失败了,其实我真的很感激他们,要不是他们,白琅你也不会回来。”
楚雁行情真意切道,旋即语锋又一转:
“但是!这次不同,夜痕倘若在外面胡作非为,百姓们憎恶你就是真的了,如果怨念能创造妖类,那这怨念,会不会也是夜痕变强的根源?”
“而夜痕变强了,是不是青乌子才有办法从神州宝相里,破解不羡仙施加的禁制?这么分析下来,一切是不是就十分合情合理了?”
白琅霍地站起,咬紧牙关,双攥得死紧,指甲甚至嵌进了掌面,却浑然不觉得疼。
这一刻,他是真的坐不住了。
这段时间,他一边争分夺秒的修炼,一边试想过将军准备怎么玩,他奉陪到底!
兵家的修炼,就在于杀戮,这方面鲁道子提供的修炼塔,恰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助力。
在修炼塔里,有无数多的兵俑,这些兵俑其单体强度都在第八楼。
白琅将它们统统当成了将军和夜痕,往死里锤,这也契合了兵家修炼的精髓——以战养战。
没错,兵家要往更高的境界爬,就是个战!
现在,他已经是第七楼的修士,却还不够,必须更快的进步。
可是
现在楚雁行的这番分析,顿时间又让白琅不淡定了,这事不管摊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淡定,特么的
又是摸黑我,你们敢不敢换个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