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你不是兵家?

A+A-

    在白琅强大的单身狗光环加持下,比目老祖的魅惑完全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这也让比目老祖心生浓烈的挑战欲,果然洞幽之瞳就是厉害,洞幽之瞳,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便宜货。

    她这一辈子,所遇到的拥有洞幽之瞳的人,无非就俩,一个是不羡仙,另外一个——白琅!

    倘若是其他人,即使境界修为再高,当她施展与身俱来的魅惑之术时,目标的心神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到干扰。

    这也是她最大的本钱,和境界修为无关,比目一族的每一位族员,其比目之瞳除了可以共享视野外,族中为王者,更自带世上最高明的魅惑之术。

    此术无须念咒,也无须结印,或摆阵,纯天然且与身俱来,在比目老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不管她在哪,这奇异的气都会让别人忍不住喜欢上她。

    曾经,十六国时期,比目国的民众,都是彻头彻尾的疯狂崇拜着比目老祖。比目老祖不需要任何治世之能,其存在,就是国民的信仰所在,只要比目老祖一句话,国民竞相自刎,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在白琅面前,她的魅力为零。

    特别是白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撇了撇嘴,道:“老妖怪,独自待了千百年想男人了吗。”

    比目老祖震惊了,就算对她的魅惑之术有抵抗力,也不至于对她恶语相向啊?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人可以做到对她的魅惑之术毫不动摇,即使是不羡仙,也不能。

    倘若她真有意,魅惑之术全开,那楚雁行,恐怕不出一盏茶时就会彻底沦陷。

    她这天赋,即使目标是妖,也会“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很久以前,她只是稍稍点化过李氏一位少女——李楠,然后这位少女,就具备了引妖的体质。

    白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放出来了一头什么样的怪物,反正他对于比目老祖的魅惑之术,是完全没有感觉,然而一直默念定心咒的楚雁行,心潮难免又澎湃了起来。

    这对楚雁行来,无疑是一种折磨,明明不喜欢,甚至厌恶这比目老祖,可又不可抑制地对她充满了好感。

    理性和感性正在交战。

    很痛苦

    比起任何一种痛苦,还要痛苦。

    更别赤照王了,白琅施加在他身上的净身咒,转瞬间又荡然无存,眼看着又要分分钟沦陷——

    白琅一把揪住比目老祖那晶莹如玉的耳朵,提了起来,这又让比目老祖大为诧异,气急败坏道:“你干嘛!给我放!”

    包围整个广场的将士顿时间同仇敌忾,怒视白琅,竟敢对他们的女神毛毛脚!!

    白琅阴恻恻笑:“老子管你这魅术是天生还是后天得来,你要再折磨我的兄弟,老子就锤爆你。”望了楚雁行一眼。

    此时楚雁行仿佛入了定,神色古井不波。

    白琅很不客气就揪着比目老祖的耳朵,移形换影般,残影不绝,进了奉天殿,又一推。

    比目老祖踉跄跌走好几步,旋即气不打一处出地瞪视白琅。

    楚雁行也挽住赤照王的左臂,紧随跟了过来。

    白琅抚掌道:“好了,我现在已经把你放出来了,你要记住,除非有我的指令,否则一你不准乱跑,二,请你有意识地收起你的魅术,要是我的弟兄们难受了,我就捶你,懂?”

    比目老祖闷哼,对于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白琅,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奉天殿,这是大唐皇帝和众臣工朝会议事的地方,白琅触景生情,遥想自己当年,也在这大殿上,双捧着朝笏,毕恭毕敬微微弓着身,聆听圣意。

    物是人非,眼下这个大殿,空荡荡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这例行朝会了。

    如今的大唐皇帝,连尊号都没有,其名字,白琅也不清楚,当傀儡也当得太彻底了。

    而且被赤照王囚禁在后宫里,和李氏的女眷待在一起,寸步之间,都有人监视。

    白琅唏嘘了一声,走上大殿的陛阶,左搭在龙椅的靠背上。

    这位置,他还真是从未想过由自己来坐。

    现在,这位置所象征的至尊之位,也已经彻底式微了。

    在重楼境的修士眼里,所谓皇帝,那也是凡人。

    这感觉还真是有些荒谬。

    又一次洗刷了白琅的三观。

    白琅敛了敛神,随之从纳符里,拿出了一份名单,甩给赤照王,徐徐道:“这名单上的人,你去给我统统找来。”

    赤照王捧住中的卷轴,稍稍看了几眼,便露出了费解的神色,问:“这都是唐的官员,你要找他们”

    “叫你做什么,就别废话。”白琅不耐烦打断了赤照王的话。

    等赤照王招来了部属去处理这件事,只见比目老祖也走上了陛阶,百无禁忌地,就直接坐在了龙椅上,一双洁白无瑕的赤足离地,又蜷曲起来,就像被宽阔的龙椅包裹住,显得她更加的娇,柔弱。

    在她身上的狐狸假面,时不时就会游动,交替位置,又有几片红枫飞扬,到了半空,幻化成绚丽的光粉,飘散。

    白琅一搭在龙椅的靠背上,眼帘低垂,望着比目老祖,若有所思道:“我很好奇,以前你被囚禁在芥须,是什么控制王时辰他们的?”

    “呵,那还不简单,只要我赋予他们意志,他们就会绝对服从。”

    “每个王时辰,真的都是独立的一个人?”白琅又问。

    “当然,他们都是我的孩儿,每一个孩儿都是独特的。只不过他们必须听我的话。”比目老祖很骄傲的道。

    “那你现在也可以吩咐所有的王时辰,哪怕他们不在京城里,也能听见你的命令?”

    “举之劳而已。”比目老祖满不在乎地回应。

    “很好,那你现在就下令,吩咐在全国各地的王时辰,严密监视将军和夜痕的一举一动。不管他们要干嘛,只要他们一出现,就立即告诉我,可以?”

    “白琅,你是不是太想当然了?虽的确是你放了我出来,这份恩情,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我替你办事,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比目老祖双腿蜷曲,双环抱膝盖,柔软的身段,虚靠着椅背,昂起精致的脸蛋,嫣然一笑:

    “死老头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毕竟我是让他当众出丑过,他那么死要面子的人,这比杀了他全家还难受。这也是不共戴天之仇,你真有办法保我?”

    白琅气笑:“你到底干了什么?用你的魅术,挑逗过大师父?”

    比目老祖不置可否微微耸肩,“那你就没有必要知道得这么清楚了,依我看,你在重楼境的阶段并不算高,若放在以前那个时代,你就是炮灰咯。”

    “所以,若死老头一定要伤害我,你有什么办法保护我呢?好歹让我看见你的诚意,而不是口头上的承诺。”

    白琅其实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但实话,若是不羡仙真要暴打这比目老祖,然后又把她囚禁起来,自己除了先做一做大师父的思想工作,除此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羡仙的臭脾气有目共睹,一旦发飙,那可不是开玩笑。

    哎脑壳疼。

    白琅佯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右一抬,陡然间,前方上等大理石铺砌而成的平整地板,就咕噜噜隆起了一道道笋尖状的玩意,又在几秒内,笋尖继续演变成了栩栩如生的大唐甲士。

    比目老祖瞪大了眼,尽管她的双眸,依旧终年大雾迷茫,却难掩讶色。

    白琅从容轻笑,右一握,指点江山的气派,那些从地里面长出来的大唐甲士,尽管只是泥石兵俑,却犹如活了过来,显露百态,严谨有序列成一排,朝白琅,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你不是兵家?”比目老祖讶异地问。

    白琅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