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我有自己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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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性问题本来就有诸多前后矛盾的地方,特别是这段历史还像极了神话故事。

    白琅作为一名听客,听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也对故事的本身充满了质疑。

    主要是——这都是一家之言,比目老祖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无从考证。

    自己的那个大师父嘛,对于往事,那都是三缄其口,真的蛋疼。

    然而比目老却没有忽悠白琅的意思,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白琅这么多。

    或许是被囚禁在芥须里面太久了,真的很孤单,很寂寞。

    虽然可以通过每个王时辰看到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和景,但这并不是自由。

    对于比目老祖来,真正的自由,那真是太奢侈了。

    比目老祖也只有在仅有的几件事上撒了谎,比方她的每一世轮回,其实记忆都在。

    记忆中的一些细节虽然不太清晰,也正常,毕竟千百年若每件事都要记得一清二楚,那得多累?

    何况,在她每次轮回,并继承上一辈子的记忆时,有一件事,却好像一根尖刺,一旦联想起来,就会敲响警钟。

    这件事和神州九族有莫大关联。

    最开始楚雁行问:“既然你不生不灭,那许多事应该都清楚吧?”将比目老祖当成了一本活着的历史文献。

    那一刹间,比目老祖想到了神州九族,登时间,她心中某道警钟就敲响了,就好像是禁制,让她不得不放弃继续深想。

    眼下,白琅问:“其余六族的人呢?”

    比目老祖微微一怔,同样是那种很不好的感觉,旋即转过身,背对白琅,望向城外的大军,莫名很暴躁道:

    “我怎么记得那么多?你这人很烦,问东问西,我又不是你的教书先生,才不要事事为你解惑。”

    着,似又怕得罪白琅,连忙无比生硬地扯开话题道:

    “白琅,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藏着的事情,反正这件事和我与你的协议没有冲突,算不着是我违约。你来这里,就是想平息这场叛乱对不,那就麻溜一些,别墨迹了。”

    白琅欲言又止,他还是很想知道这段历史,却见比目老祖一招,叛军从中,那三十六郡郡守,以及称帝的李恭慎,竟就傻乎乎地下了战车,好像被勾走了魂魄般,魂不守舍地,一步一步走过来。

    “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些人干掉,这十来万的军马,就会变成乌合之众了吧?”比目老祖探出右,食指勾了勾。

    仅仅这样一个看似非常寻常的动作,可对于三十六郡郡守和李恭慎来,却好像是不可违抗的铁令。

    “阔别这片土地实在太久了,他们骑的马居然不是活物,是鲁先生的杰作?”比目老祖忽然问。

    白琅于是决定先把“剩余六族人去哪了”这件事默默记下来,以后再问,眼下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同时,他又对比目老祖对不羡仙,和鲁道子称呼上的区别,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问:

    “你喊我的大师父是死老头,对我的鲁师父却十分客气,你不恨鲁师父?”

    “呲,鲁先生可是我的恩人。”比目老祖道。

    “怎么?”白琅追问。

    “喂!你能不能不要每一件事,都想从别人那刨根掘底,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诶。”比目老祖不耐烦道。

    白琅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心:“谁让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你呢?”

    不过,眼见比目老祖没有在这方面聊开的意愿,白琅也识趣没再问。

    毕竟目前还得借助比目老祖的能力,可以兵不血刃就俘虏了三十六郡郡守和李恭慎,这不能更爽。

    倘若以暴制暴,凭自己现在的修为境界,把这些叛军吊起来打倒不算什么难事,问题是

    白琅并不希望再造无谓的杀孽,要不然,也不会把比目老祖带到这儿来了。

    “行吧。”白琅再次识趣地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在三十六郡郡守和李恭慎接近城墙根之际,他蓦抬。

    大地上,陡然间就隆起了一个个土包,土包继而抽芽般,演变成了一条条坚实的镣铐,灵巧地缠绕住三十六郡郡守,以及李恭慎。

    白琅的左又一抬,眼中的这些人立马飞了起来,一个个相继被提到了城墙,如粽子般,重重摔地。

    白琅心满意足道:“谢了。”

    比目老祖饶有兴趣问:“怎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白琅望向城内,那些似被禁锢住的孟羲一族,道:“可以了,解开你的魅术吧。”

    “哈?”比目老祖讶异地看着白琅。

    似在:“白琅,你千里迢迢赶来这,就是为了俘虏几个人,那要我来干嘛?逗我吗?”

    白琅笑了笑,从比目老祖的惊异神色间,他读懂了对方之所以会惊异的原因。

    “区别可大,我一个人要摆平这里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不想消损自己的精元。”

    这么,白琅是觉得比目老祖更容易理解。

    但实情却是,要一次对付十几万军马,消损精元是肯定的,而且要俘获叛军的首领,其底下的兵卒自然也会反抗。

    一场战争下来,或许都是某几个人的私欲所致,然大部分军民,却只是服从天职。

    可以,军民很无辜。

    当然,这样又肯定会遭来比目老祖的白眼。

    白琅并不想解释什么,在他心中有一把尺,三观为刻度,去衡量每一件事的对与错。

    这也是自己的三观,所以没必要得到别人的认同。

    只要自己绝对正确,就行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悲天悯地的圣人呢,原来是舍不得自己的那点精元呀。”

    果不其然,这样和比目老祖沟通,那真是一点也不费劲。

    白琅随便她怎么,重复道:“可别告诉我,你自己施展的魅术,解不开?”

    激将法在比目老祖这十分好用,倘若是客客气气拜托她,指不定她还会和你墨迹。

    但只要刺激她,她分分钟就会证明自己!

    只听比目老祖哼唧一声,满脸不屑道:“怎么可能?”着就抬起右,右掌面虚托下颌,掌心处,倏然间多了一片深红色的枫叶。

    果然她这魅惑之术起于红枫,也止于红枫。

    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一吹,枫叶就在她的掌面上乘风而起,在半空中翩旋几圈后,旋就散成粉末,再扩散开。

    很快——

    城内城外,所有被她蛊惑而身心沦陷的人,就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但还不是彻底清醒,就好像赤照王中了这魅惑之术时,也还要迷糊一阵子。

    然而孟羲一族的人,或许本身并没有彻底沦陷,不出十秒,他们就彻底恢复了。

    也在这一霎,场上几百名的孟羲族人,齐齐望向了城墙,视线,锁定了白琅和比目老祖。

    “我们这是在哪?”在白琅脚边,一名郡守喃喃自语道。

    白琅迎向一众孟羲族人的凌厉视线,从容道:“接受诏安不?”